十年流觞-第128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她越是结巴越是犹豫,苏子墨心中的疑团越大,“看来,你在他的公司过得很好。”
“嗯,洛总很关照我,他带我出席了很多场合,在那里工作我学到了很多东西。”
苏子墨忽然站起来回到卧室拿出来一叠整理好的报纸杂志,“这个一直都是背影的女人是你吗?”
庄晓的脸色瞬间变的煞白,在苏子墨的注视下低下了头。
“看来是你了,庄晓,你今天来恐怕不只是看看我这么简单吧?”
庄晓忽然跪在了苏子墨的面前,攀着她的膝盖哭道:“苏老师,对不起,对不起,我是没有办法才来的,我怀了洛总的孩子。”
丁管家一声惊呼,喝道:“你胡说什么。”说着掏出电话就要打给洛邵阳,苏子墨忽然大叫一声,声音带着几分凄厉,“你敢打给他试试。”这声音让丁管家不敢再动。
苏子墨只觉得天旋地转,整个心都倒过个儿来,痛得她差点软到沙发下面,两个都是自己真心相待的人,最后却都欺骗了自己,她深呼吸几次勉强撑起一口气问道:“你来找我,想做什么?”
庄晓还是哭,“苏老师,请您允许我待在洛总的身边好不好,让我把这个孩子生下来,我知道您的孩子没了,等这个孩子生下来让她认您做母亲,我走得远远的,好不好,求求您了,我不想让这个孩子成为私生子。”
那个失去的孩子是她心底的伤疤,此刻再一次被人血淋淋的撕裂开来,喉头一阵腥味上涌,她捂着嘴艰难的把那口血咽下去,“庄晓,怪不得所有的同学都不喜欢你,怪不得顾家瑞不喜欢你,怪不得钟辉也不喜欢你,原来你真的不招人喜欢,你要的真的太多了。”她雪白的牙齿间带着血丝,丁管家看的清楚,心疼的抱住了她的肩膀说道:“太太,别说了,我送你回房间休息。”说完回头瞪着庄晓骂道:“狐狸精,给我滚出去。”
庄晓抬头看着丁管家,站起身来,带着几分骄傲说道:“你算什么东西,凭什么让我滚。”
苏子墨撑着丁管家的手臂站起来说道:“那我呢,我有资格让你滚吗?庄晓,想进这个别墅,就让洛邵阳和我离婚,就看你有没有这么大的魅力能让他放弃我。”
“苏老师,念着几分旧日情意我才来求您,我是为了自己的孩子,现在看来即使我走您也不会善待他,所以我倒想和你争一争。”她转身要走,似乎想起了什么又转过头来说道:“你知道他和我做的时候叫我什么吗?宝宝!亲亲宝宝!”
她的得意让苏子墨笑了出来,笑的那么大声和张狂,“庄晓,你最好去问清楚,宝宝是谁。”
丁管家自然是知道的,冷笑一声带着几分怜悯说道:“宝宝就是太太,你不过是被当做了太太的替代品,得意洋洋的来做什么,滚出去。”
庄晓原本还在猜测着这个称呼,她特意问过付若林,可是连付若林都没有听过,她便以为那时洛邵阳意乱情迷之时的爱称,现在被当场戳穿那层虚伪的自以为是,难堪至极,可她还是强撑着那层伪装走出了苏子墨的家。
她刚走,苏子墨捂着嘴冲进了浴室,趴在马桶边不停地呕吐,中间夹着血丝,丁管家抱着已经软下去的苏子墨惊恐的叫着,“太太,我送您去医院吧。”
苏子墨虚弱的靠着她说道:“不,我要等家瑞来。”
“那我给先生打电话。”
“不!我不见他!你要是敢打给他,我就从楼顶跳下去。”苏子墨的神色半是癫狂半是清醒,丁管家真害怕她说到做到,只能把她扶进客厅,睡在贵妃榻上。
钟辉带着顾家瑞进来的时候,阳光照在苏子墨的脸上,苍白脆弱的似乎下一秒就会失去生命,钟辉吓了一跳,刚才走的时候还好好的,怎么只是半个多小时就变了样,不由的看向丁管家,后者摇摇手,示意他不要问。
顾家瑞没想到一直美丽、知性的苏老师会变成这幅样子,小心地蹲在苏子墨的面前低声说道:“苏老师,我来了。”
苏子墨睁开眼睛看着眼前的少年忽然说道:“家瑞,老师比你年长好多,可是远不如你眼明心亮,看不透人心。”
“您说什么?”顾家瑞自然不知道刚才庄晓在这里上演的那一幕。
“丁管家,你带家瑞去书房,桌上是我整理好的书。家瑞,那些书我送给你,你在这方面有天赋,好好学。最上面那本的56和57页认真看看,上次我考你们油画常识,你做错了。”
顾家瑞有些害怕的看着苏子墨,她刚刚说的这些话听起来这么不真实,只是她的眼睛在这一刻雪亮雪亮的,带着几分希冀,她到底希望着什么?认真想想她的话,忽然有些明白,偷偷看一眼站在身后的钟辉,点点头,“我明白了,我会认真看的。”
“好,去吧。”
顾家瑞走了,带走了苏子墨写给卫临川的信。
苏子墨回了卧室,钟辉赶紧拽过丁管家追问怎么回事,听完也是大吃一惊,他是真没想到洛邵阳会和庄晓有关系,“这个贱人,我就知道她不可靠,亏得当初苏老师对她那么好。你上去看着苏老师,我去给洛总打电话。”
洛邵阳对于庄晓是充满了内疚的,他知道自己除了钱什么都给不了她,所以给她买了一套复式公寓,在医院的账上存了五十万,并且交代用完了直接给他打电话。他一直想要庄晓把孩子处理掉,可是当苏子墨流产之后,他却犹豫了,再没有逼过庄晓,潜意识里他不想让第二个孩子遭受那种不人道的对待,尽管他告诉庄晓,这个孩子他永远都不会承认。
丁管家的电话让他有一种五雷轰顶的感觉,和每一个被妻子捉奸在床的人一样心虚和恐惧,丁管家听不到他说话焦急地说道:“先生,赶紧回来一趟吧,太太气得不轻,都呕血了。”
“什么!为什么不去医院?”
“太太不肯,我也不敢硬来。”
“我马上回去。”
苏子墨躺在床上,不吃不喝不动,洛邵阳走进卧室,一阵恍惚,他已经有很久没有进来过了,这里曾经是他们的新房,墙上还挂着一幅大大的婚纱照。他走到床边蹲下,平视着苏子墨的眼睛,愧疚的看着她说道:“宝宝,对不起,我……我喝醉了,把她当成了你。”
苏子墨看着他说:“我知道,她得意的告诉我你在和她做爱的时候叫她宝宝。当时我就笑了,笑她的滑稽。可我不知道自己该是什么心情,是欢喜吗?欢喜你怀里抱着别的女人,心里想着的却是我?还是该悲伤,悲伤你心里想着我怀里却抱着别的女人?你告诉我,我该怎么样?”
“我没想到她会来见你。”
“我也没想到你们会在一起。她有野心,有心计,这样的女人你招惹来做什么。几天前我出事是因为收到了一张光盘。”
“什么光盘?”
“自己去看吧,在书房的电脑里,如果没有人动过应该还在。”
洛邵阳向来自控严谨,亲眼看到自己赤身裸体和别人纠缠的图像差点让他背过气去,他使劲的抽出那张光盘掰成两半,锋利的边缘割伤了他的手,怪不得苏子墨会不要这个孩子,怪不得已经和好了又会发生变故,原来都是庄晓做得。他回到卧室想说些什么,可苏子墨已经把门反锁了。
这段时间虽然分居,她却从来都不曾落锁,有时候半夜睡不着,他会悄悄地去看她,在她身边坐一会儿,然后离开,只有这样后半夜才可以睡得安稳。苏子墨有时候也会知道他半夜进来,从不曾阻止。此刻,是真的有了断绝一切的念头。
作者有话要说:
、惨烈的诀别(一)
顾家瑞抱着一大摞书回了学校,瞅个没人的机会打开了第一本书,56和57页之间夹着一封信,上面写着卫临川,背后是一串电话号码。他拨通那个号码就听到卫临川漫不经心的声音,“喂!”
“卫先生,我是顾家瑞,苏老师有封信让我给你。”
“你在哪儿?”
“学校。”
卫临川知道苏子墨要行动了,他抛下一切赶去了美院,顾家瑞上车把信交给他,他快速的展开,上面只有几行字,“临川,我被软禁无法出来,帮我申请巴黎美术学院。我的相关证件在学校办公室的抽屉里,你让家瑞去拿;画室的钥匙我没办法给你,但是画室一楼有一扇窗户坏了,一推就开,你取我的获奖作品寄去巴黎,谢谢!如果通过审核就在我家外面的栅栏上别一朵百合,如果没有通过就别一朵玫瑰。如果我可以去参加面试,我会尽量逃出来,万不得已的时候你去找洛爷爷,这世界上只有他可以救我。”
顾家瑞立刻去了办公室,办公室的人比较多,张玲月看见他说道:“顾家瑞,有事吗?”
“我帮苏老师拿些东西。”
张玲月低声道:“你见过苏老师了?她还好吗?现在外面对她的婚姻议论纷纷,说什么的都有。”
“张老师,苏老师挺好的,等身体好了就回来上班的,到时候您可以自己问她,我先走了。”
卫临川看着文件袋说道:“家瑞,这件事情和谁都不能说,听到了吗?”
“嗯,我知道。”
“她还好吗?”
“说实话,不太好。”
卫临川忽然去了法国,连家人都不知道他去干什么。
苏子墨一直焦急的等待着卫临川的消息,小产之后没有好好保养,再加上受了大刺激,身体一直时好时坏,和洛邵阳也没什么交谈,每天唯一值得做的事情就是坐在阳台上等待花的出现,或者百合或者玫瑰。
庄晓在见过苏子墨之后就知道自己该是和洛邵阳直面相对的时候了,所以当洛邵阳气冲冲的去找她的时候,她一点也不惊慌,静静地坐在沙发上看着他。
“为什么去找苏子墨?”
“我只想给我的孩子一个活命的机会。”
“不,你想要的不只是这个,你想做洛太太,对不对?”
“洛总,没有任何一个女人不想和自己爱的人生活在一起,我这么想有错吗?”
洛邵阳冷笑着说道:“庄晓,别给自己的阴谋披上伪善的外衣,那张光盘是怎么回事?”
庄晓没想到苏子墨会给他看光盘,按照付若林的猜想,这两个人都是骄傲的人,谁也不会把对方最不堪的失败当做攻击对方的武器,“那只是给自己的一点保障。”
“你真可憎,我告诉你庄晓,这套房子和医院的五十万是我对你的唯一的补偿,这个孩子你要生下来就生,但我不会认,我孩子的母亲必须是苏子墨。
庄晓知道他说的是真的,但还是忍不住去恨。
半个月的时间,卫临川终于风尘仆仆的回国,第一件事就是买了一朵百合花按照约定别在了院子的木栅栏上。那天,丁管家发现苏子墨的心情特别的好,晚餐也吃了不少,然后就坐在院子里,捻着不知道哪里来的百合花淡淡的笑。
洛邵阳下班回来的时候就看到人比花娇的美,心钝钝的痛,有多久不曾看到她的笑容了,别说是笑容连表情都懒得给自己一个。他走向她,她却在回头的那一瞬变得冰冷,然后转身回去。
洛邵阳叫住她说:“宝宝,你打算以后就这样对我了吗?”
苏子墨没有回头说道:“你放我走,我们回到最初的时候。”
“这段时间你就只想了离开这一件事吗?”洛邵阳一听到他要走就忍不住发火。
“我现在只想和你谈离婚,别的什么都不想谈。”
“你……宝宝,我们把过去的事情都忘记不好吗,我们都犯了错,都不要再追究了不行吗?”
苏子墨终于回头看着他问道:“我有什么事情是需要你不再追究的?你还认为我和卫临川或者别的谁有不可告人的关系吗?洛邵阳,你一点都不知道自己错在了哪里。”她失望的回了卧室。
洛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