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流觞-第1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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亘着一道梁——庄晓。
他不知道该把这个女孩子怎么办,他觉得是自己对不起她,给钱她不要,其余的自己又给不了。
苏子墨每周都会去医院做检查,她的主治医生是刘文秀,因为已经见过,所以交流起来倒也自如,检查也做得很细致。送走苏子墨,刘文秀拨通了付若林的电话,“付小姐,想好要怎么做了吗?”
“如果下一次她意外住院,我要你拿掉这个孩子,要让她认为不要这个孩子的是她的丈夫,还要让她的丈夫知道不要这个孩子的是她自己。”
刘文秀倒吸一口凉气,“付小姐,这不行,这是犯法的。”
“你已经和我是一条船上的人了,你不帮我这个忙,我就把你欺骗洛邵阳的事情说出去,你觉得他会容你吗?恐怕到时候你连北京都呆不下去。既然已经把灵魂交给了魔鬼就别指望可以变得圣洁。”
苏子墨貌似平静,可是夜夜噩梦,常常惊叫着醒来,瑟缩的躲进洛邵阳的怀抱。丁管家变着法儿的做营养膳食给她补身体,却还是看着她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瘦下去,医生说要宽心,所有人却都无能为力。
卫临川一直给苏子墨打电话却总是关机,到最后恼了直接拨到了洛邵阳的手机上,“洛总,为什么我联系不到苏子墨,你把她软禁了吗?”
“卫少,你还是这么关心我的太太,她很好,只是怀孕了,我希望她能静养。”
卫临川听到她怀孕的消息说不上是喜是悲,他听出了洛邵阳话语里的炫耀,哼了一声说道:“洛总,不用那么草木皆兵,我只是基于朋友的立场想问问她好不好,她选择你,我就尊重她的决定,没必要把我当成最大的敌人。”
“卫少能这么说当然好,我的太太很好。”
卫临川还是没能见到苏子墨,直到不久之后顾家瑞来找他,带来了苏子墨的亲笔信。
晚上下班后洛邵阳陪着苏子墨去商场,两个人在孕婴专卖区转悠着,他给苏子墨跳了好几件孕妇装,喜滋滋的样子两服务员都忍不住笑了,打趣他道:“先生一看就是第一次当爸爸,喜不自胜呢。”
“呵呵!”
苏子墨也是淡淡的笑笑,看着一件件柔软的小衣服,小鞋子,连心也跟着柔软起来。她拿起一双绣着小鹿的鞋子给洛邵阳看却发现他神情呆滞的看着远处,碰碰他问道:“你看什么?”
“啊?没事,好像看到一个熟人,再看的时候却不见了,你刚才说什么?”
苏子墨没继续自己的话题,把鞋子放回了远处说道:“回家吧!”
“好。”
吃过晚饭,洛邵阳借口有工作要忙,钻进了书房,锁好门后拨通了庄晓的电话,压低声音说道:“我今天看到你在百利达商场了,你去孕婴专柜做什么?”
电话那头先是沉默,慢慢的传来低低的哭泣声,“洛总,我……我怀孕了。对不起,我本来没打算告诉您的,对不起。”
洛邵阳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挂断电话的,凌迟的小刀最终变成了刽子手的钢刀,手起刀落眼看着就要砍掉他的幸福了,想了很久拿起电话发了一条短信,“打掉他。”
庄晓是故意在他面前出现的,此刻收到这样的短信顿时感觉透体的冰凉,原来偷来的总是不被人欢迎的。可是她怎么可能这么听话呢,她只会好好安胎,然后等待付若林的下一步指示。
因为孩子的到来,苏子墨暂时放下了去巴黎读书的想法,每天看一些胎教的书籍,或者和丁管家一起在院子里散散步,要么就是钟辉跟在他们后头去小区的公园走走,她一直不敢去那栋出过事的别墅附近,总是宁愿绕很大一圈。
这天洛邵阳上班刚走,邮差给苏子墨送来了一份快件,里面是一张光盘,没有发件人信息,苏子墨原本不想看的,可是看到封面是敦煌石窟,她以为是有人寄给她的学术光盘,便去了书房,把光盘放在了电脑上。
画面一展现,苏子墨就觉得呼吸困难,那交缠在一起的身影中,那个男人太过熟悉,而那个女人不是自己,他那么动情,那么投入,原本属于自己的亲吻和爱抚,此刻活色生香的和别的女人一起展现在自己面前。
长久以来的噩梦让她头痛欲裂,这些画面万箭穿心般的让她痛不欲生,小腹一阵阵的抽痛,她想叫丁管家却发不出声音,在意识消失的那一刻她只记得关掉显示屏,她下意识的不想让丁管家看到那样不堪的洛邵阳,即便痛彻心扉她也不愿让他受到丝毫鄙视和羞辱。
楼上的声音终于让丁管家警觉了起来,她几步跑上楼,片刻后惊恐的叫着钟辉的名字,两个人把人抱上车往医院赶,洛邵阳接到消息的时候在开会,惊怒之下摔碎了手里的咖啡杯,一句话也没有交代冲出了会议室。
急诊室的灯亮着,洛邵阳在门外焦灼的走来走去,片刻安静不下来,他根本没有功夫去想到底为什么会发生意外。
刘文秀出了手术室问道:“谁是病人家属?”
“是我。”洛邵阳几步过去。
“我们已经按照病人的意愿把孩子拿掉了,她现在身体很虚弱,你们家属要注意照顾着。”
洛邵阳一把揪住她的衣领喝道:“你说什么?她让你把孩子拿掉了?”
“是……是病人自己签的字,她说……她说,这个孩子是累赘,不能……不能要。”
“谁准许你这么做的,谁准的?”洛邵阳恨得双眸充血,吃人一样的凶悍让所有接近他的人浑身胆寒。
钟辉和丁管家赶紧把他的手松开,刘文秀害怕的落荒而逃。
苏子墨后来被送进了病房,她醒的很快,小腹的疼痛折磨着她的身体,而手术室里医生的话却折磨着她的精神,那时候她刚打了麻药,她没有失去意识能够清晰地听到一声和忽视的对话。
刘文秀说:“家属已经决定拿掉这个孩子。”
小护士问道:“为什么,明明好好的。”
“谁知道,有钱人的事情总是让人难以揣测。不过我听他和旁边的人说什么,这个孩子不是他的,不该来到这个世界上。”
“呀,又是豪门风流史啊!啧啧!”
“赶紧做手术吧。”
苏子墨感觉到身体里有一部分最重要的东西正一点点的和自己分离,她知道自己失去了第一个孩子,更知道失去他不是意外而是他的父亲的猜疑和放弃,原来这几天的和好是假的,温柔是假的,统统都是假的,他依旧不信自己,原来终究他们还是没有办法继续走下去,失去意识的那一刻,她只记得自己的心里有着浓重的恨意和无比坚决地离开的决心。
洛家二老也赶了过来,他们刚知道苏子墨怀孕不久,很快就听到坏消息,心里颇不是滋味,守着苏子墨醒来吴家慧说道:“墨墨,别担心,你还小,孩子还会有的。”
苏子墨没有说话,她看看四周,没有看到那个男人,终于让自己彻底的不抱任何希望,缓缓地闭上了眼睛。
洛邵阳躲在家里,他发了疯一般砸烂了卧室里的东西,苏子墨的衣服被扔了一地,包括她的那个放满了纸鹤的盒子,七彩的纸鹤散落一地,最底处有几封信件,粉红色封皮。
他知道这些纸鹤对苏子墨的重要性,那么这些信呢?是什么样的内容会值得她如此珍藏?必定不是卓一凡的,他见过卓一凡的字,比这个大气的多。鬼使神差一般他打开了封口,散着香气的信纸上全是缠绵的情话,如果不是写给自己的老婆的,连洛邵阳都要被感动的,落款居然不是卫临川,而是一个叫左锐的人,是那天在画室外面见到的男人吗?再看看日期,居然是在他们蜜月结束后不久,原来他们已经有这么久了,那么自己又算什么呢。洛邵阳看着看着就笑了。笑的那么悲凉。
洛和平夫妇俩的和事老工作做得并不好,苏子墨依旧冷淡相对,两个人依旧分居,主卧客卧之间只隔了一堵墙,两个人却像隔了千重山,遥远的看不到对方的心。
和朝阳的张总约好的日子是一周后的晚上,梁文道因为在办公室撞到的一幕,几天来神色郁郁寡欢,这次去见张总便推脱身体不适没有陪同,他既不想看到洛邵阳,也不想看到庄晓,不去就是最好的办法,只是很久以后他很后悔,自己一时的放任自我造成了不可挽回的错误。
洛邵阳一般不喝酒,即使推不过也会有梁文道替他挡挡,今天只有他和立文、庄晓三个人,自然不能让两个女孩子喝,再加上心中不痛快,喝的酒有点多。酒席散了的时候人已经有些迷糊了,立文和庄晓一左一右的搀着他。洛邵阳把她俩往张总身边一推说道:“张总,我今天喝的有点多,麻烦您把两位女士送回去。”
“好,没问题。邵阳,你和我一起走吧,我送你回家。”
“不……不用了,我去前面坐一会儿,然后给我太太打电话。”
“好吧,那我们先走了。”
庄晓在半途下了车,只说是要去买点东西,张总的车一走,她迅速的回到了刚刚离开的酒店,洛邵阳就坐在车前盖上,低着头一动不动,她把头发散开,左边别进耳后,走到洛邵阳的面前站住,柔声道:“邵阳哥,怎么还不回家?”
洛邵阳激动地抬起头来,“是你吗?你来接我了?”
“是,我来接你了,我们回家。”
酒店门前的灯光并不亮,所以庄晓在朦胧中越发的像了苏子墨,洛邵阳抱着她的腰,脸埋在他的脖子里,嘟嘟囔囔的说道:“我们以后不吵架了,好不好。”
“好,不吵架了,走,我带你回家。”
庄晓带着洛邵阳返回了身后的酒店,去了预定好的房间。她清楚地知道洛邵阳的朋友有哪些,所以避开了展云良的酒店,把饭局定在了这里,她早有预谋要在今天拿下洛邵阳。
房间里早已经准备好的一切,包括藏好的摄像机。庄晓也是紧张的,毕竟是自己的第一次,一想到下一刻要发生的事情,只觉得浑身的血液再往上涌,她解开洛邵阳的领带,还没来得及脱下他的西服就被洛邵阳翻身压在身下,一边火热的亲吻她一边低声叫着宝宝。
庄晓热烈的回应着他,两个人裸愖相对的时候,洛邵阳不确定的撑着胳膊认真的看着身下的人,犹豫地问道:“宝宝,是你吗?”
“是我,我是你的宝宝,是你的宝宝。”
低软的声音像极了热情的邀请,洛邵阳再也不管其他了,几天来的思念和欲望把他烧到了最高点,分不清谁是谁,分不清梦幻现实。
再睁开眼时已经是第二天的上午,臂弯里躺着一个人,发丝上是熟悉的香味,他以为自己回到了从前,还是和苏子墨悄悄同居在苏家的日子,嘴角动了动说道:“宝宝,几点了,是不是该起床了。”
怀里的人没动,洛邵阳把人往怀里圈了圈,忽然觉得不对劲,仔细看时差一点跳起来,他一动庄晓就醒了,面目含羞带怯的看着他,“洛总……”
洛邵阳喝道:“转过去。”他起身穿上衣服,进了浴室,半个小时后出来,看着还躺在床上,揪着被子看着自己的庄晓问道:“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昨晚您喝多了,拉着我不放,一直在叫着宝宝。”
这句话半真半假,洛邵阳却是十分相信的,无论他糊涂到哪种地步,心心念念的必定是苏子墨,“然后呢?”
“我一直说我是庄晓,可是您一直不松手,我……洛总,我是喜欢您的,我知道您爱苏老师,我不会缠着您的,您放心,走出这个大门我们谁也没有见过对方。”她说完开始当着洛邵阳的面穿衣服,白皙的皮肤上还有昨夜遗留下的痕迹,刺目的提醒着洛邵阳他干的蠢事。
床榻上留下了一块已经干涸的血迹,这更加的让洛邵阳痛苦、难堪,他取出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