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流觞-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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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理越小，还带了几分做惯了领导的蛮不讲理。她赶紧给洛邵阳挂了电话，洛邵阳听完问道：“你去吗？”
“才不去呢，我昨天刚和爷爷下完棋。再说了，我周末还要学特长呢。”
“那我不去，哪有空啊！”
“洛爷爷让我问你，是他这个爷爷重要还是公司重要。”苏子墨问的时候带了几分幸灾乐祸。
“你要去，我就去，就看你洛爷爷在你心里重要不重要了。”洛邵阳把包袱又丢给了苏子墨，“好啦，我去，但是时间得晚一点，周六下午四点。”
“没问题。”
钓鱼在苏子墨看来是一项顶没有意思的活动，无聊枯燥，她可以一动不动的看一天书或者画一天画，就是不能枯坐一天还不一定能钓到鱼。所以，三个男人在钓鱼，苏子墨坐在大大的太阳伞下看小说。洛邵阳虽然年轻，钓鱼的时候却极有耐心，竟然先爷爷们一步钓了上来，苏子墨一看欢呼着跑过去，把鱼放进了箱子里，“邵阳哥，你真棒。”
苏老爷子笑道：“墨墨，前几次你陪我们来，我和你洛爷爷比赛钓鱼赢了，你也没夸过我啊！”
“爷爷，你真是的，多大的人啦还要表扬。”
洛老爷子道：“你们俩呀都偏心，墨墨不来，邵阳肯定不来。”
洛邵阳道：“爷爷，你再编排我们，我那到手的京剧演出票可就没你的份儿了。”洛邵阳得意的看着两个老人家变得兴奋的神情。
“你有票？什么演出？”
“CCTV全国京剧青年演员电视大赛。”
“好孩子。”洛爷爷难得的露出笑脸儿表扬人，苏子墨道：“洛爷爷，您变脸可真快，一听有戏看就慈眉善目的。”
洛邵阳的广告公司步入了正轨，他也不那么忙了，周末有时候还会睡个懒觉，这天还没睡醒就听到客厅里有争论声，拉开门一看，苏子墨皱着眉正和一个男生争论的面红耳赤，听到他开门跑过来说道：“邵阳哥，你给我们看看，我的对还是一凡的对。”
洛邵阳还没睡醒，勉强揉揉眼睛看了看说道：“大早上争论不休就为了两道数学题？”
“不早啦，都八点半了，你快看嘛。”
“嗯……都没错，不过人家的过程要比你的简洁很多。”
苏子墨斗败了，撅着嘴坐回去把本子丢过去不吭声了，一凡看看她说道：“苏子墨，生气啦。”
洛邵阳道：“墨墨，不带你这样的，错了就改，取长补短才能进步。”
卓一凡笑了笑说：“以后我肯定不和你争了，这次也别生气了，要是心里不痛快你打我两下。”说着把胳膊伸了过来。
苏子墨狡黠的看着他问道：“真的？”
“真的。”
他还没反应过来，苏子墨已经把书卷成筒敲在了头上，卓一凡跳起来就跑，“你还真打啊，我就是客气一下。”两个人绕着沙发转圈，洛邵阳在一旁看着忽然发觉原来自己和苏子墨之间差距的十年是那么远，远的错过了很多的年少疯狂，那个可以陪伴苏子墨一生的不一定是已经沉稳甚至圆滑的自己，还可能是眼前这个阳光青春的大男孩。更重要的是，卓一凡对苏子墨的那份温和耐心是此时的自己所不具备的，自己更像是苏子墨的兄长，疼爱她却也会严格要求她。他忽然有一种挫败感，比谈判失败还要沉重，略显失落的转身回了房。
苏子墨和卓一凡没有意识到洛邵阳的心理变化，依旧打打闹闹的，好半天才消停下来，继续做作业。洛邵阳原本是打算陪苏子墨在家然后下午送她去学特长，现在却觉得自己很多余，洗漱过后又去了公司。周一去上学的时候，走路有点不正常，洛邵阳问道：“腿怎么了？昨天回家还好好地。”
“哦，就是跳舞的时候做错了动作，扭了一下。”
洛邵阳从机车上下来蹲下身问道：“哪条腿啊？我看看。”
“没事，就是扭了一下，过一会儿就好了，快走吧，我要迟到了。”
洛邵阳满脸的担忧，“真没事？”
“真没事。”
到了学校洛邵阳还是不放心嘱咐她道：“上午要是还疼得厉害就给我打电话。”
“嗯，知道啦。”
没走几步遇到了林淼，她看着苏子墨走路的样子问道：“你怎么了？”还没等她回答眼睛一瞪说道：“你不会又去跳舞了吧。”
苏子墨笑着默认了，林淼一把揪住她骂道：“去年腿受伤，舞蹈老师就不建议你跳了，怎么又去了？”
“邵阳哥还没见过我跳舞的样子呢，过段时间是他的生日，我想跳一段舞送他当做礼物。”
“你真是没救了，送礼物什么不行啊！”
“你不明白，这样的礼物最有意义了，我要让他永远的记在脑子里。”
林淼扶着她说道：“当心跳残了，你的邵阳哥就不要你了，人家再找一个年轻美貌的，身材高挑的，长了一双美腿的，看你怎么办。”
“才不会呢，我就是瘫了他也不会离开我。”
林淼怒冲冲的掐她一下骂道：“胡说八道，什么瘫了，再乱说话我就给你的邵阳哥打电话。”
苏子墨急道：“你要是敢打电话，我就跟你绝交。”
为了避免被洛邵阳发现自己的异样，第二天开始苏子墨说什么都要自己上学，还说卓一凡和她一起走，洛邵阳很明显就不高兴了，因为他发觉自己被排斥在了苏子墨的活动范围之外，脸色不悦的走了。苏子墨不敢解释，只有等到生日那天再说了。
除了林淼没人知道她最近在干什么，只是吴家慧发现她每天都很累，一趟到床上不出一分钟就睡着了。生日前一天，苏子墨给洛邵阳打电话说：“邵阳哥，明天晚上你有什么安排吗？”
洛邵阳早忘了自己的生日了，随口道：“约了人谈事情，怎么了？”
“哦，什么时候谈完呢？”
“不一定，约好八点见面。有事吗？”
“我明天晚上要学舞蹈，结束时间会很晚，你能来接我吗？”
“行，我谈完事情就去接你。”
挂掉电话苏子墨赶紧给吴家慧拨过去，“干妈，明天晚上邵阳哥有应酬，会很晚回家，他说不用等他了。”
吴家慧不太乐意，“这孩子，好不容易过一次生日还这么忙。”
和洛邵阳谈合作的是风华国际的许飞，如果这个单子能够拿下来，够洛邵阳吃一年的，所以他很慎重也很重视，好在中间有穆浩博牵线，双方谈得很好，结束时已经将近十点了。洛邵阳开着哈雷回了家，吴家慧还没睡看他一个人回来叫道：“咦，墨墨呢？不是说你去接她吗？”
洛邵阳愣了一秒，狠狠地打了自己的脑门一下冲了出去，他居然忘记了接他的墨墨回家，真是该死。
偌大的排练厅里一个人也没有，只有舞台上亮着灯，他站在走廊里叫道：“墨墨，还在吗？”
声音一落，厅里暗了下来，舞台上的灯光聚成一束射在中央，音乐声响起，一个古装的女子出现在光影里，看不见她的样貌却看得清她的身形，熟悉的就像是自己。
盛装下的苏子墨带着旧时女子的温婉典雅，白色纱裙美如谪仙，转首回眸，一颦一笑都让人如梦如幻，洛邵阳坐在第一排心里就想，《红楼梦》里，贾宝玉神游太虚遇到警幻仙子的时候是不是就是他此刻的心情呢。曲终，苏子墨已经站不起来了，她坐在地板上冲着台下的洛邵阳招招手道：“邵阳哥，你把蛋糕拿过来。”
刚回过神来的洛邵阳明显一愣，“蛋糕？”
“对啊，你不会忘了今天是你的生日吧？”
“我还真是忘了。墨墨，跳得真好。”
苏子墨浅笑着说道：“这是给你的生日礼物，你喜欢吗？”
“很喜欢，这是我收到的最有意义的生日礼物。”
苏子墨点了蜡烛说道：“趁着还没过十二点，赶紧许愿吹蜡烛。”
这些项目对于今时今日的洛邵阳来讲已经有些小儿科了，可是因为是苏子墨准备的，他乐得去配合，很认真的许愿然后吹灭了蜡烛。两个人盘腿坐在地板上，听着生日歌吃蛋糕。
吴家慧在家等着不由得就拨来电话催，洛邵阳接完电话说道：“墨墨，该回家了，你干妈着急上火了。”
“哦。”答应了一声却没有动，洛邵阳转身狐疑的看着她，“走啊！”
苏子墨知道他肯定会生气，但又不得不说，皱着眉小心翼翼的说道：“邵阳哥，我站不起来，你能不能扶我一下？”
洛邵阳急了，他忽然想起了前几天苏子墨腿疼的事情，伸手就去翻她的裤腿，苏子墨使劲按着不让看，她力气再大又哪里争得过一个大男人，左腿的膝盖上已经肿成了窝窝头。“跟我说实话，你的腿是怎么回事？”洛邵阳脸黑的像是暴风雨的前奏，苏子墨心里害怕，唯唯诺诺的说道：“去年腿受伤之后老师就建议我停止跳舞，可是你从来都没有看过我跳舞，所以我就想再跳一次给你看，这是最后一次，真的。”
洛邵阳内心说不清是什么感情，有愤怒，因为她这么不爱惜自己；有自责，因为自己居然不知道她早已被舞蹈所放弃；有感动，因为她这样用心的为自己……五味杂陈，他忽然抱住了苏子墨，轻揉着她的发丝柔声道：“宝宝，是我疏忽了对你的照顾，记住以后再不许这样对自己。”这个名字有多久没有叫过了，她一直就在自己嘴边盘旋，此刻动情更是不加阻拦的就出来了。
“嗯。”
洛邵阳把蛋糕重新包好，问道：“你的东西呢？”
“在后台。”
洛邵阳给她收拾好，脱下外套穿在她身上，把东西交给她提着，手臂一伸就把人抱了起来，苏子墨胳膊揽着他的脖子轻轻笑了一声，洛邵阳边走边问：“你笑什么？”
“你知道这样抱着叫什么吗？”
“叫什么？”
“公主抱。”
洛邵阳暖暖的一笑说：“嗯，很贴切，你就是我的公主，这样抱你最合适。”苏子墨的内心在窃喜，她喜欢了洛邵阳很久很久，久得连她自己都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她愿意做他的公主，更想一辈子都做他的公主，可她担心的是这样的话算不算洛邵阳对自己的承诺，甚至是表白。
洛邵阳的心里也在喜悦，小时候他总是喜欢抱抱她，亲亲她，等她长大了由不得便得避避嫌，这个被自己从小照顾着长大，保护着长大的小丫头早就在心里生根发芽，也说不清是什么时候，只要一想到有可能会有其他人喜欢她甚至在将来有一天会带走她，心里就一阵阵的发毛，只是他不敢说，因为他不确定苏子墨对自己是什么情感，就好像苏子墨不敢跟他说一样，就因为这个“不敢说”，平白辜负了年华。
看他们那个样子回来，吴家慧一愣，“墨墨怎么了？”
“跳舞受了伤。”
“这孩子，好好地又去跳舞，你忘了老师说的了。赶紧把她抱回房间去。”说完去卫生间绞热毛巾来敷，因为太心疼了，吴家慧没有看到苏子墨手里提着的半块蛋糕，两个人也没有多做解释，默契的可恨。
洛邵阳接过吴家慧手里的东西说道：“妈，你去睡吧，我照顾墨墨。”
“不行，你不会。”
“这有什么难的，快去吧，一会儿再把我爸吵醒了，他经常失眠好容易睡着了。”
“好吧，记得给她上药。”
“我知道。”
洛邵阳把睡衣拿给她，自己在门外站了几分钟，苏子墨换好叫他进去，他小心地把毛巾敷在膝盖上问道：“烫不烫？”
“不烫。”
“以后再不可以跳舞了，听到没有？”
“嗯。我就是想跳给你看，你都看了我还跳什么。”
“以后得把自己放在第一位，不要让我总担心你。”
“知道啦。”
上药的时候洛邵阳手底下用了几分力气，苏子墨痛的直抽气，“轻点，哥你轻点。”
看她痛的直扑腾，洛邵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