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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4章

天道殊途-第644章

小说: 天道殊途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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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要溅对手一身血。

龙凤双刃连法宝的都算不上,又怎能抵御无坚不摧的光剑呢?在所有人看来,陈云生只不过困兽犹斗而已。

龙刃先于凤刃接触到光剑,瞬间,龙刃便展现出蛛网一般的龟裂,之前那些裂痕扩大到整个匕首。紧接着凤刃也触到了光剑之上,须臾之间,凤刃也如龙刃一般,开始龟裂。

碎屑被光剑带起的威势震成粉末,突然之间,一股灼热的感觉出现在天地之间。龙凤双刃爆发出震惊天地的鸣叫。两柄匕首脱掉一层厚重的外壳之后,并没有四分五裂,而是释放出灼热的光芒。龙刃青碧,凤刃火红。

两道夺目的光华挡住了光剑。陈云生识海之中出现了一种久违的感觉。龙凤双刃内层居然隐藏着东西。这种发现让他重新振奋。神念轻轻缠绕在双刀之上,一种熟悉的感觉油然而生。原来他和这两柄刀早就建立起了某种联系,只不过外壳阻断了这层联系。

“凤舞!”

陈云生施展起来为双刀量身定制的招数,两柄刀相互围绕,快速旋转起啦。一个刀锋形成的旋风彻底抵御住了来自以太阴的惊天动地的一剑。

两股能量在天空中僵持着,自从龙凤双刃脱胎换骨之后,那柄光剑就再也没有向前前进一分。

在黑色火焰的核心,以太阴全身都被一层如同镜子一样的光膜包裹着,在光膜之外,是无穷无尽的黑色火焰。显然他的情形也不比陈云生好多少。九狱天魔外加黑麒麟,两股同样古老的力量让他焦头烂额。攻击和防御此消彼长,让他陷入了苦战之中。

在寰宇之中,他已经太久没有体会到战斗的艰苦了。当无数善战的种族在白极一族圣洁的光辉之下土崩瓦解,以太阴的内心也骄傲到了极点。但是今天他确实体会到了一股力不从心。这种无力的感觉让他开始怀疑在群星之海深处,那座高耸入云的灵光塔,有没有将无尽的力量导入自己的体内。

战斗焦灼了一盏茶的时间,这对于高手来说,是不可以想象的。没人能够插手,无论是以太阴周围那层光膜还是黑色的火焰,都具有极强的排他力量。贸然出手丝毫帮不到陈云生,或许会弄巧成拙。

在和以太阴对抗的过程中,陈云生的内心逐渐恢复了平静,仿佛重新回归了赤子一般的心态。四周纷乱的能量也无法让他的心有半点波澜。前方,两柄短刀快速地旋转着,抵挡着那柄光剑。光剑虽然仍在前进,但速度很慢,很慢。远方,以太阴被一团黑色的火焰包围,内部是什么情形完全看不出来。

一旁,楚天玑抱着飞云子的身体,从飞云子身体僵硬程度上看,他已经死了。萧裂天呆呆地看着自己的师兄和师父消失的地方,双眼红润,满脸悲愤。薛离,尉迟雪绝望地看着天空,这场战斗远远超出了他们的能力范围。

沧澜卫和黑甲傀儡在天空中游荡,仿佛是一群群没有灵魂的行尸。看着看着,陈云生逐渐失去了知觉,此时此刻,他有种想要放弃的感觉。眼前的世界从清晰变得模糊,从模糊变得黑暗,最终他完全失去了意识,一切恍如初诞。

……

渑洲,重法寺内有一处莲塘,莲塘占地面积甚广,足有数十顷。每年夏天莲花盛开,每年秋天莲藕香脆,每年冬天则是满池衰败。

天元和尚缓慢地走在莲塘边,走到了通向湖心的一个水廊的尽头。他在水廊的木质扶手上使劲敲了三下。干枯的木头发出了“嘟,嘟,嘟”的响声,仿佛打更的梆子声。这声音悠远绵长,仿佛渗进了湖底深处。

不多时,水面出现了一抹浪花,一尊莲台从水中升起,一个浑身金光闪烁的和尚端坐在莲台之上。和尚缓慢地睁开闪着金光的眼皮,双眸盯着水廊中的天元,浑厚地说道:“大师,何故唤我?”

天元说道:“每年冬天这莲塘都会一片凋敝,今年却一反常态,连一朵花都没有调令,你说这不值得一看嘛?”

和尚面色凛然,“莫非他已经来了?”

天元道:“何止是来了,已经灭了气息宫,我看那太虚宫也持之不了多久。这次神祇临世可是凶猛的很呐。”

和尚道:“你觉得在山岚之后,便会轮到渑洲吗?我们和神祇一族不是历来井水不犯河水么?”

天元道:“但是这次我不会袖手旁观。从当年提点陈家父子之时,我就不打算置身事外。说实话,那时候我也想赌一下,如果当年陈云生死于非命,相信神祇不会再次临世,他们也许早就将我们这个宇宙中的小角落抛于脑后了。但是,他坚强的活了下来,就像这莲池的莲花,越开越盛,那神祇必然会临世。”

水中的和尚默默地点了点头,说道:“莲生七十二僧自从诞生之日便苦苦追寻生之意义,也许同神祇的战斗会让我们顿悟,真正体悟那天地之外的大道。”

……

陈云生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一块平整的大石之上,远方海水拍打着海岸,发出缓慢而悠远的声响。恍惚间,他似乎回到了忘忧岛,回到了那个可以安放心痛的小岛。

“师叔,你醒了!”

陈云生转过头,看到薛离正圆睁双目盯着自己,他从对方的瞳孔中看到了自己憔悴的影子。

“我在哪里?”

“东海之滨,诸葛师兄也来了。”

薛离话音刚落,一身长袍的诸葛靖宇就来到了陈云生身畔,他坐在大石之上,轻轻说道:“我们终究来晚了一步。”

第四十七章哀莫大于心死

陈云生面无表情地扫过诸葛靖宇,说道:“也亏得你们晚到一步,否则那片海滩上会多无数游魂。薛离,扶我起来,对了,你师祖人呢?”

薛离指向北方一望无际的沙滩,说道:“二师祖一个人面对海岸静思,不让我们靠近。”

陈云生聚拢目光,果然在蜿蜒的海岸线上,有两个黑点,孤零零立在那里,显得格外的孤单。他踉跄走向两人,心中的悲伤宛如潮水一般越涨越高,逐渐将整颗心脏沉浸。

不知走了多久,陈云生来到楚天玑身畔,他看到楚天玑右手袖口随风飘荡在空中,里面空空如也。跪在地上的萧裂天,双眸空洞,仿佛失了魂儿一般。

楚天玑没有回头,用一种老迈的声音说道:“你终于醒了,曾经一度我们都绝望了。因为探不到你的元神,你体内的灵元也如游丝一般微弱。”

陈云生说道:“还不如让我死去。目睹师父和师伯的死去,让我生不如死。”

楚天玑冷哼一声,道:“身为守护者,老七和老三都有随时赴死的觉悟。既然你选择了对抗,那也要有这种觉悟。”

陈云生说道:“我一生之中经历了数次生离死别,当然有承受悲苦的觉悟,可是,我看不到希望。以太阴哪里是可以战败的,他分明就是一尊神,高高在上,无论我们怎么努力,都于事无补。哀莫大于心死。”

楚天玑转过头,冷冽的目光直抵陈云生内心,“白极一族并非不能战胜。这煌煌宇宙之中尚未有不死之神。不战到最后一刻,岂能轻言放弃?你师父和师伯都战死了,他们死得其所。我也必然有战死的那天,收起无谓的悲伤,拔出你的刀,和他们死拼到底。先祖是这么做的,我们也要这么做,也许子孙后代后要这么做。这世间岂有不朽之物?”

说着,楚天玑抓住了陈云生的头发,一双深邃的眼睛对视着陈云生的眼睛,说道:“至于他们是否不可战胜,一个月前的一战已经有定论。你击退了以太阴。他被那团黑色的火焰灼伤了,带着玄武神官离开了飓风海岸。”

“你说是我击退了他?”陈云生眼神中露出一丝光芒,这完全出乎他的意料。

楚天玑点头道:“当然,以太阴被那团黑色的火焰包围,和你僵持了很久,最后他放弃了。我不知道是因为什么原因,不过他貌似比较畏惧那团黑色的火焰。不管怎么说,此战我们并非一无所得。短期内,他应该不会再来扰我们了。”

陈云生仿佛一根木桩一样呆呆地站在那里,他已经见识过太多的生死别离,此时已经无泪。良久他说道:“我打算把师伯、师父还有两位师兄的尸骸运回太白峰安葬。”

楚天玑摇了摇头,轻轻说道:“不用了,我已经将他们付之一炬了。守护者不需要坟墓哀悼,只需要被遗忘。让他们安静的长眠,他们的使命已经完成了。”

……

太白峰,冬去春来。

距离飓风海岸那场鏖战已经过去三月有余,陈云生内心的创痛已经逐渐抚平,失去本命法宝的修为受损也恢复的七七八八。三个月间,天穹派的所有门徒都昼夜忙碌于修行,操练,布防和筑阵,将天穹山脉四周方圆五百里内尽数安插了法阵和禁止。偌大一个天穹山脉已经草木皆兵,充满了肃杀的气氛。

这三个月内,陆续有不少来自于山岚和紫罗的修士投奔,天穹派的规模也逐渐扩大到了四五万人之多。诸葛靖宇不愧是内勤的高手,天穹派内大小事务被他操持的井井有条,风林火山四卫,卫戍司以及巡风司的战修加起来数量达到了五万人。

薛离,叶思寒,江雪芹,易小虎,还有罗之青和何望川都忙碌得不可开交。这些人虽然都是有一定修为的修士,但是要将他们编入现有天穹派的编制却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让他们都遵循天穹派的清规戒律更难上加难。

在这件事情上,陈云生有自己的坚持,他看到了一个庞大的气息宫是如何因为纲纪不举而被对手轻而易举的攻破。所以,既然加入天穹派,那么所有人都必须按照天穹派的规矩来。

这一天,陈云生正和诸葛靖宇议事,闭关两个月有余的楚天玑突然出关。离乾子出关之后给陈云生带来了一个好消息。太虚宫的三位宫主并没有随着太虚宫的消亡而死去,他们被王三步救出,当然被救出的人不只是他们三个人,还有太虚宫的数名高手。不日便能来到天穹派。

听到这个消息之后,陈云生喜出望外。和以太阴简单交手之后,他最大的忧虑便是天穹派的实力不够。此时能有大批的强援来临,无异于雪中送炭。果不其然,三日之后,数名高手来到太白峰。

除了太虚宫三位宫主之外,还有天玄七子中的四位。王三步听到飞云子和天穹上人陨落之后,老迈的脸上多了两道泪痕。在和陈云生独处的时候,这位纵横天下数百年的绝顶高手淡淡地说出了这样一番感慨。

“当年初初入道之时,我们七个人亲如手足,面对大道森罗万象,壮志踌躇,欲与天公试比高。可是入道越深,对于天道就越发的敬重,对于那些打着神明的旗号骑在别人头上作威作福的人越是不屑。可以说,守护者的宿命从我们几人入道的那天便深植内心。虽然风风雨雨的数百年光阴之中,七人之间或因爱或因嗔,产生了些许嫌隙,但是当年的赤子之情仍然在心底的最深处。此时天玄七子已经残缺不全,可见我们这代人的大限也不远了。”

陈云生被王行之勾起了对师父的怀念,眼眶中含泪。面对头顶漫天的繁星,他轻轻说道:“师父他死得其所,我可以接受,唯独不能接受的是,临别之时,竟然无半句饯别之言,每时思及此处,便如百爪挠心。”

王三步深深地叹了口气,说道:“相亲之人无论相处多久,分别都有太多不舍,就算你说了饯别之言又有多大意义?徒增伤感罢了。太虚宫的三位宫主虽然修为和战力仍在,但是他们心中充满了对白极的恐怖,战意已经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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