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道殊途-第49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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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晓山自然是此道高手,轻轻一闻便知道此地的档次如何,她对陈云生说道:“积香阁不简单,但是这迎宾的檀香就价值不菲。”
陈云生记在心中,但凡高档的青楼妓馆背后多半有强大的势力涉足。这种情况下,自己在妓馆中遇袭的可能性就变小了。毕竟哪个势力也不希望在自家的地盘上发生意外。到此他更加相信那天晚上放出飞针的人是自己人,而自己此行的目的便是钓鱼。
“积香阁占地十几亩,名字中有一个阁字,实际上是一大片楼阁的总称。在这里每个姑娘都有自己的闺楼,客人之间相互不会干扰,当然也有大堂,那里是聚众游戏之地,今夜就有一出红尘年华,您老要不要去看看。”没等陈云生步入积香阁,一个身穿兰褐色长袍的年轻人便热情洋溢地介绍起来。
不带陈云生说话,柳晓山随手丢出一块银两,足有十两重,这奴仆高兴的接过揣在怀中。单凭几句介绍便有如此重的赏赐,就算积香阁的狎客档次极高也不见得有这么阔绰。
第六章积香阁
陈云生岁那龟公进入积香阁的大厅,他这次来本就是为了在众人面前抛头露面。积香阁的大厅十分宽阔,方圆数十丈,大厅中矗立着十余根晶莹剔透的琉璃柱,柱子上雕龙画凤,一派的奢华靡费。
厅内早就人满为患,各式各样的人挤在一起,有的喝酒,有的行令,有的低语,有的和女人缠绵。人们歇下所有的伪装,将自己的**尽数释放在这个只有夜晚才会开放的地方。
龟公由于收了柳晓山的好处,将两人带到一处人不算多的角落,角落实现极好,能够一览无余地看清楚大厅内的高台。高台距离地面五尺,上面形形色色站着不少的女人,她们无一例外的穿着稀少,露出白花花的肌肤,在大厅内数盏硕大的琉璃盏下更显得娇柔无限。
女人们或淡妆,或浓摸,随着一阵阵奢靡的音乐摆动着柔软的身躯,将那玲珑的曲线挤压到了极致,让人看着血脉贲张。陈云生放开神念和元磁,大厅内的所有情形历历在目。整个大厅内有五个金丹高手,一个看样子是客人,另外四个应该是护卫,因为他们站在大厅的边缘,眼睛盯着厅中的客人而非台上的舞姬。
客人很多都是普通人,只有少部分是修士,修为多在练气期,看样子刺客还没有来。他收起神念,转而望向大厅中央的台子。此时一个男人跳到台上,大咧咧地抱走一个女人,双手在女子丰腴的肌肤上滑动着。他留下一块拳头大小的中品灵石后跳下台去。
人群中爆发出一片喝彩声,仿佛这个男人是个英雄。不断有人出更高的价格而抱得美女离场,大厅中的气氛也被烘托到了极限。
柳晓山初时好奇,后来便有些鄙夷,“男人全是一群野兽。”想到自己和陈云生那旖旎的时光,不由得面生桃花,双眸如水盯着陈云生。
陈云生无辜的摊开双手,道:“男人不全是禽兽,我从来没做过这种事情。”
柳晓山笑道:“量你也不敢。”
屋内气氛的**并不是来自那些美丽的舞女被人野蛮的抱走,而是来自第二拨登台的人。他们一上台便引起了更高的声浪,仿佛要将顶棚掀翻一样。
柳晓山睁大了眼睛,台上出现了清一色的男人,一个个皮肤娇柔,或壮硕,或柔弱,脸上多半画着浓彩,做着放荡不羁而夸张动作。
柳晓山看向陈云生,惊呼道:“难道这也行?”
不断跳上台的男人告诉她了肯定的答案,这确实也行。这个画面一直印在柳晓山脑海之中,多年不曾淡去,今晚的所见彻底颠覆了她对男女之间那私密之事的认知,并且多次告诫陈云生,他们之间的约誓同样适用于同性。也就是说,陈云生除了柳晓山一人,也不能寻觅同性伴侣。
最后的疯狂来自于一个肥硕的女子将一个苗条的男人扒光,在那个男人屁股上狠狠拍了一下,扛下舞台,女子居然豪掷一块上品灵石。这种甩钱方式在就算在柳晓山眼中也算浪费。陈云生更是不断的叹息,好在他身旁的人不是金芙蓉,否则那女子必然三观尽毁,当场抓狂。
“她不会杀死他。”柳晓山喃喃说道。
听着女子梦游一样的呓语,陈云生轻轻叹了口气,这个世界的疯狂又岂是他们能够理解的。古有圣人对着奔腾的大江长叹,逝者如斯夫,可逝去的又何止是奔腾的江水,流淌的时间,人们对誓言的遵守,对道德的定义也都一再改变着。
“这世界上没有什么是永恒的,曾经的仇人也能变做路人,只要时间够久。”陈云生感慨道。
“难道相爱的人也会变成陌路吗?”
陈云生遍历自己的人生经历,似乎这方面的内容不多,可浩如烟海的书籍中记载着无数有情人悲欢离合的例子,变成陌路尚不算什么,由爱生恨比比皆是。人类的历史很大程度上便是这样一部喜新厌旧,分分合合的编年史。
面对柳晓山水晶般的眸子,陈云生决定撒一个慌,他轻轻摇了摇头,道:“真正相爱的人是不会被时间,距离,以及一切外界的阻碍改变心意的。那些放弃的人都是爱的还不够的人。”
这种说法原本就近乎无赖,属于信即有,不信即无陈词滥调。既然信了又哪里来的猜疑,既然有了猜疑那还是不信,不信便多说无意。
可柳晓山却深以为然,她默默点头,沉思了良久,在灯红酒绿,声色犬马的喧嚣浊世中仿佛一朵独自开放的白莲,可远观而不可亵玩,时刻都显示着自己的与众不同。
如果不是一个人经过,这份美好的感觉还将继续下去。
“世界真小,我们又见面了。”一个甜腻的声音响起。
陈云生抬头,看到北宫千一那张清癯的面容上带着一丝和他脸型既不想称的笑容。
“是啊,没想到阁下也会来此地。”陈云生随便说着。
北宫千一不客气地坐下,招来侍者,点上一坛好酒,自来熟地笑道:“人海中一次相遇就是缘分,两次相遇更是了不得的缘分,在下先敬南兄一盏。”
他先饮一杯,也不看陈云生是否喝了,便自顾自地吃了口菜。
“你的仆从呢?”陈云生问道。
北宫千一微微一愣,道:“他们?他们寻欢去了,这里是什么地方?北境的红粉圣地,男人到了此地还有不疯狂的吗?”
虽然对这个富家公子仍然有戒心,不过陈云生必须承认,此人有一个让人乐于亲近的性格,豪爽不羁,仗义疏财,从任何角度来说,他都不应该保持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淡。
“我看未必,至少他就很正常。”柳晓山突然说话。
北宫千一瞅了她口中的他一眼,“嘿嘿”笑道,“南天兄带着道侣出游此地,哪里放得开啊。若是大姐放心的下,我带着他去放纵一下,保证让你看到一个不一样的南天。”
柳晓山带着面具,从外人眼中看来,的确有些显老,不过被成为大姐却太过分了。柳晓山正欲发作,陈云生突然问道:“我们是外地人,来此地只为出海,北宫老弟是此地的地头蛇,不知有否途径。”
北宫千一放下筷子,一本正经道:“出海?去找船盟啊,在北海没有他们去不了的地方。”
陈云生顿时泄气了,他还以为这位在冷月国有些势力的人有其他途径到达黾洲,毕竟卞喜那份交易实在让他放心不下。
这时人群中挤出两名花枝招展的女人,看到北宫千一顿时迎了上来,浑身没有半点力道地附着在北宫千一身上,刺鼻的香气让陈云生和柳晓山纷纷蹙眉。
北宫千一却非常喜欢,朝陈云生随便道了声再会,就和那两个女人厮混到一起去了。
“无耻!”柳晓山对着北宫的背影怒道。
陈云生再次释放出强大的元神,他感到四周多了四名筑基修士,还有一名金丹修士。这五人的位置非常奇特,距离自己都不远不近,仿佛一张网将自己困在其中,毫无疑问,敌人上钩了。
对柳晓山用了一个颜色,两人佯装厌倦了此地的喧嚣,分开人群,向积香阁门外走去。就在两人接近大门之时,突然闪过一个老者,身穿一身蓝灰色的绸袍,看样子是积香阁龟公。
老者拉住陈云生的手,低声道:“你被人跟踪了,出去有危险,今夜可留宿此地。”
陈云生从对方手上传来的灵元便可感知到此人修为必然不在自己之下,“元婴修士?”一个念头在他脑海中闪过。
不过他可没兴趣留在这里,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那五名刺客虽然危险却不是十分难对付,反倒是这老人突然出现令他有些无所适从。
“我自有分寸。”陈云生甩脱老者的手,拉起柳晓山走上满是风雪的大路。两人进入积香阁的时候天还没有下雪,出来的时候四周已经是银装素裹。
雪片大如鹅毛,被咸腥的海风吹在人的脸上,仿佛刀割一般。两人急匆匆向客栈的方向行去,灵罡自然护体,挡住凛冽的风雪。
路上一个行人也没有,这么大的风雪浇熄了所有人的热情,即使再喜爱夜生活的人也无法忍受这样的天气。
两人走过了一个十字路口,正准备向北走,突然路上疾奔而来一个黑影,手中拎着一柄明晃晃的长剑,剑锋刺破落雪,刺向陈云生的喉咙。陈云生没想到刺客会采用这种直截了当的方式刺杀,这样杀人的成功率太低了。
他手上元磁发动,数道元磁线缠绕在那名此刻的手腕上,微微一运功,刺客手臂便不由自主地向一旁刺去。就在这一刻,地下的积雪中突然窜出另一道黑影,手上同样握着一柄细剑,剑芒透过剑身而出,突然暴涨数丈,同样刺的是陈云生的咽喉。
原来第一个人只不过是用来吸引他的视线,雪中之人才是真正的暗杀者。
第七章雪夜
一抹蓝光在陈云生的眼眸中流转着,刺客的身体仿佛定格在空中一般,迅捷的剑光也变得极为缓慢。严格意义上说,光之逆流并不是让时间变慢的法术,而是让施法者的感知能力提升到无以复加的地步,让他思维变快,反衬着世界都慢了下来。魂法修炼的后期,依照筑神中的记载,的确有操纵时间的法术。
一个念头在陈云生脑中生成,麒麟斩咆哮着迸出天灵,以稍显迅捷的速度斩向那个刺客。麒麟斩的速度透过光之逆流映在陈云生眼中,也变得如同慢动作。正常情况下,攻击者应该躲避,因为他会先陈云生被劈开,但是此时此地的攻击者是刺客,受过近乎无情的训练,对他们来说就算死,也要先完成任务。
柳晓山动了,她不允许陈云生有一点伤害。秋水剑嗡嗡作响,宛如一泓清亮的水柱一击而出,刺中那柄细剑。她的速度要比刺客的剑快不少。
一切都在电光火石间完成,此刻被麒麟斩从中劈开,那柄细剑被柳晓山的秋水剑弹开,剑芒扫过陈云生的喉咙,留下一道不甚明显的血痕。第一个被元磁荡开的修士狠狠撞在一面土墙之上,口喷鲜血,已然收了重伤。杀人与斗法不同,刺杀尤为惊心,一切都在一瞬间完成,不成功便成仁。
四周突然冒出三道黑影,手中拎着长弓,弓弦如满月,箭身浮现出一抹强烈的光芒,眼看就要化作雷霆一击。在三名修士身后,突然跳出三个人,一个手持细剑,一下刺穿了一名修士的喉咙,鲜血狂喷。另外一人手中两柄短刀十字交叉扫过那名刺客的咽喉,顷刻间头颅被斩断。第三人使用一人高的半月形刀锋,轻易的取下第三个人的人头。
三柄长弓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