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道殊途-第39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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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云生微微舒缓了一下筋骨,感觉浑身的灵元逐渐恢复了正常,神念在自己昏迷的这段时间内自动恢复了三成。看着白木容若即若离的表情,他有些内疚,这些日子的确有意疏远女子。在他心中,这份疏离对自己和白木容都有好处。
歉意的笑了笑,陈云生说道:“我昏迷多久了?”
白木容面无表情地说道:“从回来那天算起,已经有三日了。”
“三日内发生了什么?”
白木容端详着窗外透过的阳光,说道:“你回来没多久,就有人前来讨要柳晓山。对方的实力很强,强到没有必要出手。她不愿看到大家为了自己而深陷危险,故而从容随那些人走了,临走之时留下一封短笺。”
白木容拉开抽屉,从中取出一个牛皮纸的信封,递给陈云生。
抽出信纸,陈云生看到短笺上清秀地写着一行小字,“云生,你醒来之时恐怕我们又短暂的分别了。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我在明月台畔等着你,等着你风风光光带着我离开。勿念,晓山。”
抚摸了一下信纸,仿佛上面还留有柳晓山的气息,良久,陈云生才收起信笺,心思从淡淡的哀伤之中恢复过来。
“李铁嘴呢?”
“他已经搬出九曜城了,说是替你在大屿关外建一座庭院,在那里迎接前来助拳的修士。”白木容脸上的线条变得柔和了很多,她原本就是一个爱笑,爱说的女子,就算面对陈云生的拒绝,她也秉持了自己乐观的态度。
陈云生也笑了笑,道:“我们该出发了,离开这座城。是该准备擂台的事情了。”
“要不要我将那双仪山的三个蠢蛋招来?乌金莽妖有金丹后期的修为。”白木容恢复了热心。
陈云生摇了摇头,说道:“来不及了,之前我让尉迟雪回太白峰的时候已经让他们请白虎一族和苍狼一族了。过些日子再去狻猊族看看,看他们是否愿意帮助我们。如果有三个妖族的帮忙,我心中就有底了。”
东西收拾的很快,对于修士而言,重要的东西都放在身上,不多时大家又都集中在屋内。韩枫有些不舍地看着大堂内的那块花了十两银子制作的匾额,陈家药铺,日后便不再有这个名号。前来接洽的邻居很是客气,毕竟距离租期满尚有一年,他可以白白利用这点时间做些其他的。
韩家药铺准备打包走人的消息不胫而走,门前聚集了不少曾经来过看病的百姓,大家议论纷纷,多半是对于毅然放弃这份如此好的生意的一份不理解。韩枫将药铺中剩余的草药分给了大家,有不少在他手下重获生机的病人泪流满面,看着这份浓重的离别之情,韩枫鼻子有些酸。比起在天涯海角,高山险峰修行的与人隔绝的修士生活,他更愿意这种接地气的日子。
众人正准备离开,只见原本不宽的巷子中走来了一个年轻公子,手拿折扇,一边走,一边轻轻摇动,在他身后跟着一个黑脸一个白脸的仆人,正是公孙行。
看到陈云生准备出门,公孙行快步走近,一脸笑意,道:“怎么?陈公子准备离开这座城了?是知难而退吗?”
面对这个有些纨绔,修为又极高,同时对一件事纠缠不清的公孙行,足够令几乎所有修士头疼。
陈云生蹙眉看着他,问道:“你来此地作甚?”
公孙行笑道:“那日看到陛下惩戒了你,我心中关切,特地来看看你的伤势,据说陛下的灵犀指指力之强在柳氏家族中能排到第三,说实话我是有些担心你的伤势了。”
陈云生冷笑道:“谢了。你不用担心我不会出现在明月台,你我二人之间必然有一战。”
公孙行蹙眉道:“何必这么剑拔弩张的,你我本都素不相识,只不过因为九公主的事情上有些过节。况且我有些想法,不用比我就可将九公主让给你。”
陈云生瞟了他一眼,淡淡道:“没兴趣。”
看着陈云生快要行出巷子,公孙行急忙跑了上去,说道:“你且听听。若你能够用身后的三位美女换九公主,我自愿放弃这场比斗,化干戈为玉帛,何乐而不为呢?”
陈云生差点气乐了,此人当真是银沙的太子吗?他玩味地看着对方,轻轻说了两个字,“没门!”便带着一行人离开了巷子,徒然留下公孙行怅然若失。
看着三位美女的背影,公孙行轻轻叹了口气,喃喃道:“既然你不上当,我们只有在擂台上见分晓了。右坷,回去给我父王带个口信,让他动用银沙能动用的所有力量,这次我们要让天下看看现在的银沙早已今非昔比。”
第九十三章把酒
鲲鹏被乐翔藏在了大屿关和九曜城之间的一处密林之中,四周虽然没有山,可浓重的黑森林遮蔽了所有日光。金沙百姓都喜欢阳光灿烂,若非特殊情况,这种不见天日的地方是绝对不会有人来的。在鲲鹏四周驻守了四名修士,大家留在九曜的一个多月间,他们都守在这里,生活清苦了一些,一个个变得黑瘦。
陈云生特地让韩枫给他们记上一笔,等回山之后找金芙蓉要特定的奖励,太白峰的奖惩制度是诸葛靖宇定下的,每条每目设的极细,能够做到有功必赏,有过必罚。
鲲鹏缓慢地从密林中升起,迎着一片暖阳,向西飞去,一路之上云风不断,三个时辰便来到了大屿关。两名校尉飞在舟前,做了简单的登记,便放陈云生出关了。
此时陈云生在金沙的修行界已经不是籍籍无名之人,三闯皇宫,在妙空儿的眼皮子地下救出了九公主,虽然细节人们不知情,可越是这样,越被传的邪乎,八卦的热情无论在修士或是普通人之中都广泛的存在。
其中一个最为匪夷所思的版本是陈云生利用一种特有的法术令妙空儿爱上了自己,在爱与师命之间这个小尼姑不知如何抉择,最后终于成全了爱人,做了那大无畏的牺牲。
听到韩枫在一旁复述这个堪称耸人听闻的传言,陈云生差点把刚刚喝下的用灵粟浸泡过的水喷出来。若那个双眉似剑,眼光锋芒的女尼也能还俗爱上别人,这世界也许真的是哪位春日下码字不断的文青笔下的狗血之作。
鲲鹏飞离大屿关,不出五百里,前方的密林之中出现了一处开阔之地,方圆有数百丈,此地树木进阶被砍伐殆尽,四周围了一圈木篱笆,形成了一个平整的广场。广场之中矗立着一盘密密麻麻的房间,每个方方正正,如同一个阁子。没有多余的装饰,都是用巨大的原木堆砌而成,原木之间的缝隙用一些不知名的白色泥土填充。格子上有窗子,却没有窗棂或是琉璃。这种建筑和他在忘忧岛上自己搭建的差不多。
屋内陈设简单,床、桌、椅,再无其他,床上却铺着看似极为豪华的云锦和其他的简陋形成鲜明的对比。鲲鹏降落在广场之中,一旁还有一艘金色的大船,正是李铁嘴那条龙首艨艟。
李铁嘴从一个小木阁中走出,迎着陈云生招了招手。
跟着他出来的是两个人,一个男人,一个女人。男人身材魁梧,膀阔腰圆,双眉浓重,身上披着一件白虎吞金甲,嶙峋的甲面上布满了细小的符文。女子身材玲珑,绝对可以傲视太白峰上诸女,就连一项身材绝佳的白木容也不能和其相提并论。更为出众的是其惊艳的容颜,比之白木容之清丽,方明兰之娇小,叶思寒之冷妍,金芙蓉之明艳,江雪芹之脱俗,蓝星繁之妩媚多了一分大气。
陈云生脸上浮现出一种发自内心的欣喜之色,这两人正是白花花和白十三。一晃二三十年过去了,白十三更加英武,而白花花则更加窈窕。
白十三走到陈云生面前,伸出巨大的巴掌拍在他的肩膀,哈哈大笑道:“岁月真是一把杀猪刀,你瞅瞅,当年俊俏的如同一个小娘们的陈老弟居然变成了一个汉子。真令我老白刮目相看。”
白花花在陈云生身后瞅了半天,道:“晓山妹子呢?怎么不见她?”
陈云生道:“胜了明月台,自然就见到她了。”
明月台的事情李铁嘴已经和两人大致说过了,白花花眉头一展,大气地说道:“云生莫要着急,这次我们两个就算战死擂台之上也要帮你拿下。本来想动员家父前来,只因他闭一个生死关,故而无法分身。若他能前来,这次擂台定然无虞。”
白十三则蹙眉道:“金灵兄弟呢?好久不见了,他修为应该到了金丹期了。老白手痒,想要较量了一下了。”
陈云生神念在自己的纳虚戒中一扫,落在一块尘封已久的位置,那里安静地躺着一块紫金,这个曾经救自己于水火的兄弟仍才沉睡之中,只有每夜聚集起的金灵气不断使他确信,金灵只是休眠,并没有死亡。
看到陈云生落寞的表情,白十三似乎明白了什么,伤感地说道:“当年那场大战发生的过于突然,我们得到消息的时候天火已至,可惜金灵兄弟遭逢不测。”
陈云生摇头道:“白兄错会我意了,金灵不曾死,只不过施法过度,在休眠之中,相信总有苏醒的那天。”
白花花抢着说道:“他在哪儿?让我看看他。”
陈云生没料到女子这般心急,比之见柳晓山还急上三分,不由得脸上浮现了笑意,“他在一个安全的地方,此刻见还不如不见,等他苏醒我定让他第一时间驾着金遁去你的白虎神坛。”
白花花脸颊飞红,知道自己失态。
陈云生挨个介绍大家给兄妹两人认识,当年在白虎神坛兄妹两人只见过陈云生和柳晓山,故而所有人对他们来说都是新面孔。看到天穹派新人辈出,修为都不低,白十三不由得大为赞叹,他现在的境界是金丹后期,而白花花则是金丹中期,可是很多当年还是孩童的人现在已经不逊于他俩了。
一行人进屋中落座之后,不少侍从已经将酒菜端上,菜肴多半都是就地取材之物,少不了大块的山珍,更有不少大屿山特产的黄精补品,林林总总摆了一大桌子。
李铁嘴指着陈云生说道:“菜已经齐了,就差酒了。说到酒,这位陈老弟可是酿酒的行家,不妨让他拿出几种以飨大家。”
白十三嘿嘿了两声,道:“当年老弟是一喝酒就脸红的人,我实在想不出你对酒能有什么建树。倒是老哥我多年养成饮酒的习惯,在白虎神坛号称千杯不倒,神坛第一,绝非浪得虚名。”
白花花眉眼如画,“的确如此,论起本事十三哥只能赢我,但若论起饮酒,就连大哥都甘拜下风。”
这一幕对陈云生来说并不陌生,当年曹家的家主大言不惭,喝过石中酒之后当即老实了,远的不说,就是公孙行那等号称天赋极高的元婴下品修士也差点栽在石中酒下。
早在离开忘忧岛的时候,他就将那十几大坛酒换装成四十多小坛,便于饮用,这几年并不怎么消耗,还余下四十多坛。开启泥封,白十三提鼻子使劲一闻,却什么也闻不到,不由得一脸鄙视道:“我说你这是什么玩意儿,我这鼻子就是泉水也能闻到一股清凌凌的味道。”
陈云生笑道:“此酒名曰石中酒,是喝的,不是用来嗅的,只要酒一入喉,各种滋味便纷至沓来,到时候想断不能断,想绝不能绝,只能忍受这种霸道的味道。”
被他这么一说,就连白花花也来了兴致,在白虎神坛,她绝对也是一个酒中高手,浑然不是世俗女子那般谈酒色变的故作清高。
在白十三的不屑声中,陈云生为他倒上杯底一点,为白花花倒的就更少了。虎族兄妹相互对望一眼,感叹于对方的小家子气。白十三黑着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