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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8章

天道殊途-第258章

小说: 天道殊途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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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老人拍着脑袋想了想,又从浩如烟海的旧书中翻腾了半天,终于找到一本老旧的掉渣的线装本书籍,黑se的扉页上留下斑斑点点的暗黄。只听他说道:“这本书中有一些关于鬼修方面的记载,权当送你了。”

陈云生翻开扉页,看到上面密密麻麻地记载着几十种鬼修方法,其中赫然有虫道之说,他异常兴奋,赶紧从纳虚戒中拿出一块上品灵石,放在堆满旧书的柜台上,兴奋地说道:“多谢老先生。”

老人看到一块硕大的上品灵石,急忙说道:“多了,多了,哪里用得上这么多灵石。老夫一辈子不受人恩惠,看来只有再送你几本老书充数了。”

他说着从箱子底中拿出几本花花绿绿的书籍,虽然经年ri久可颜se丝毫不退,显然书籍的用料十分的讲究。

陈云生瞥到靠上面的一本书皮上用古篆文写着几个字,震旦风物,老人无意间翻动书皮露出书中的图案,竟然是一幅幅的地图。

“这是地图册?”陈云生惊奇道

“没错,这本是书是关乎于震旦的总图,窃以为有些地区并不是很jing确,但是能做到大而全的确不容易。作者是一千年的一个修士,毕生的愿望就是绘制一幅世界地图,他做到了,但遗憾的是,这份图录并没有被多少人看到过。”老人叹息道。

“震旦?你说这个世界的名字叫做震旦吗?”

陈云生第一次听到这个词语,有种醍醐灌顶的感觉。人和动物最大的区别就在于是否有自我意识,当认知到自身的存在时,才有可能认知世界。同样,只有认识到自己的世界并不唯一的时候才能够睁开眼,端详满天星斗。

老人越发的高兴,和颜悦se道:“你是为数不多的听到这件事情没有认为老夫是神经病的人。我很欣慰,很高兴。离我们最近的世界叫做洪古界,最容易去,很多人都去过,可惜我没有这种福分。此外还有永夜之地,据那里十年中有九年沉浸在黑暗之中,天气极冷。不眠之地,是和永夜之地相对的,那里十分燥热,十年中有九年都全部都是白天。”

老人说着说着,不由得仰面看天,满脸写满了对未知的向往。

第四十三章飞镰和利斧

回去的路上,陈云生沉默不语,心思仍然沉浸在一股莫名的震撼之中。老人临别时的话在他脑中不断回响,“世界,并非如你我看到这样。比如说脚下的大地看似一马平川,实际上却是圆的,一个旅人向一个方向不停的走,终会回到原点。”

曾几何时,修道是陈云生心中最大的执念,因为修为高深之后便可以裁决那些曾经不可一世的人。可是今时今ri,他心中又多了一个念想,去看看世界原本的样子,如果可能也如同师伯一样,去洪古看看,没有什么比仔细端详那些飞在高空的九霄云龙更令人激动,比探究入地千丈的九幽鬼洞更加刺激。

就在他潜移默化的思忖中,陈云生识海内景物也发生了一丝细小的变化。那片一望无际的荒凉原野深处,有一些细嫩的小草探出头来,那细微之极的嫩绿虽然刚刚出现便被满眼苍凉遮挡了,但是,它们终归出现了,而且会一直生长下去。

面对一路之上陈云生的沉默,思忖,低眉,以至于傻笑,白木容嗤之以鼻,认为他是被香蔻儿的贵妇刺激的神经不正常。而她也有自己的事情,一边放出神识探查前方的道路,一边手捧着那本赭石se的玉女养成手册细细阅读,引得不少路人回头观看。

两人一语皆无地走回饮冰室,却发现屋内的气氛有些不对,原本不大的空间中骤然塞入了很多人。这些人身穿红衣,脸上的目光灼灼,腰间插着一柄柄锐利的斧头,凝眉瞪眼,不怀好意地盯着赵瑞。

尉迟雪依然默不作声地收拾着被这群不速之客吓跑的茶客留下的残茶,他动作舒缓细致,仿佛在做一件如同绣花一般的细腻活计。可陈云生知道,他在压抑,在转移注意力,若非如此,恐怕早就暴起杀人了。

只听一个瘦削的年轻人义愤填膺地呵斥道:“小爷说的唾沫星子乱飞,你就是块木头也应该明白了,为何还支吾不言,一看就是存心敷衍,嘿嘿,对付你这种人只有用斧子说话。”

瘦削的年轻人从身后抽出那柄锋利的斧头在赵瑞面前晃来晃去,甚是嚣张。看到这幕,陈云生如同吃了一个苍蝇,好心情顷刻消失殆尽,他不悦地说道:“我是此间主人,有什么话给我说。”

赵瑞看到陈云生回来,如释重负,赶紧来到他身旁,却支支吾吾地什么也说不出。年轻人见找到正主,登时换了一副表情,将利斧收到背后,趾高气昂地说道:“我们是斧头帮,今天要来收编你这茶室,以后就算是帮内财产了,每月交够份子钱,就平安无事。当然帮中的兄弟也不是白收你钱,若有人敢来生事,直接来东城乱柳巷项来我们,别的不敢说,东城之内还没有哪个帮牌子敢来我们斧头帮的场子。”

陈云生故作深沉,过了好一会儿才说道:“不巧,之前有一些飞镰帮的人来过了,这间茶室已经被他们收编了,我们也是替人经营,你们是不是要找飞镰帮商量一下。”

瘦弱的年轻人眼睛一瞪,发狠道:“飞镰帮,我怎么没听说过这个帮派,他们在东城混吗?”

陈云生笑道:“自然。飞镰帮来的时候和你说的一般无二,也说他们帮会是如何之厉害,你们最好和他们商量一下,有了结果之后,来通知我们一声就好了。”

“你说这个飞镰帮在何处?待我去找他们。”年轻人眨了眨眼说道。

“他们如风一般不留痕迹,前些ri子在南城盘亘,我估计他们还没有走,不如你们去南城找上一找?”陈云生笑容变得更加和善,如同一个乐善好施的人在施舍之时表现出的无上喜乐。

“好,你等我几天,一定叫灭了那个什么飞镰帮。”年轻人意气风发地走出门去,一群人紧紧跟在他的身后,整个茶室骤然变空了。

赵瑞擦了擦满头的汗水问道:“老板,小老儿整ri在这里盯着,怎么不见有飞镰帮的人来?”

陈云生嘿嘿笑道:“忽悠他们的。你不用上心,今天天se晚了,封了铺子,晚上我们庆祝一下。”

“庆祝?今天生意被他们一搅和,并不好,只收了五十个大钱。就是要庆祝,也没有由头啊?”赵瑞越发的不解,在他对这个年轻人越发的不解,因为他从来也不主动问起茶室的收入情况,这也太反常了。

“庆祝,一定要庆祝,由头嘛,因为我又看到了一片新的天空。”他微微笑道。

赵瑞放弃了进入眼前这个年轻人的世界的尝试,他恭顺地从陈云生那里拿了十两碎银子,去对面的酒家定了有些酒菜。没过多久,一桌丰盛的酒席摆上,杯盘罗列,菜品虽然不是很名贵,却很实在。

陈云生倒了一杯酒放在尉迟雪桌前,然后又给自己倒上一杯,说道:“这杯敬你,共饮了。”

尉迟雪蹙眉道:“我和赵掌柜同样的疑问,你今天去市集到底遇到了什么事情,仿佛整个人都变了一般。”

不等陈云生说话,白木容便插嘴道:“遇到一个贵妇人。”

“哦?难道他被那女人勾去魂儿了?”尉迟雪不懈道。

赵瑞听到这里不由得摇头,心道:“这主子没有样子,仆人也不把他当回事。一个收拾桌子的下人,竟然这样说话。”虽然他心中如此腹诽,并没有说出来,在他心里始终认为这个仆人是陈云生带出来的亲信,远比自己博得主人信任。

陈云生泰然道:“并不是这样子的。只因为我今天遇到一个老人,自称是还珠楼主。和他说的很是愉快,心中如同又打开了一扇窗户,人生也陡然变得敞亮了起来。”

说罢他率先饮尽杯中之酒,将空空的杯底对着尉迟雪示意自己已经喝完了。尉迟雪仰脖喝尽自己的酒,叹了口气道:“今天那群畜生真是烦人,如同一群苍蝇,若换了我之前的脾气早就飚了。”

赵瑞心中却很不以为然,暗道:“你一个小小的下人,能有什么选择,还不是逆来顺受,估计发泄方式也只有在没人的时候朝天空大喊几句。”

陈云生看着他的眼睛说道:“如果他们再回来,我允许你发飙一次,但是只有一次。你明白了。”

“咔”,尉迟雪手中的酒杯碎了。

“你也太不小心了。这是细瓷的,要很多银两才能买来,哎,今天刚刚赚了五十个大钱,全部陪进去了。”赵瑞真的忍不住了,顾不上给尉迟雪留面子,直接斥责起来。

尉迟雪哼了一声,并不答话,从旁边拿了一个新酒杯,自斟自饮起来。陈云生则示意赵瑞不用挂怀。这个举动令赵瑞感动不已,认为自己有朝一ri摔碎一个酒杯,这位年轻的老板一定不会说什么。

接下来就是白木容的发挥时间,她开始滔滔不绝的讲述今天在万宝大市上见到的新奇玩意儿,说道高兴的地方,女子手舞足蹈,面颊粉红,显得极为可爱。

陈云生也参与其中,不时的添补着什么,令话题更加有趣,赵瑞自然听得如痴如醉,就连一项冷酷装逼的尉迟雪也频频点头,屋内的气氛竟然无比融洽。

这个场面任谁看到也会讶异,一个有几百年修为的蛇女,一个冷酷的杀手,一个心怀悲悯的复仇者,再加上一个走投无路的凡俗之人,居然聊得其乐融融,不得不说是一件奇事。

正当四人聊得酣畅淋漓之时,木门突然被人一脚踢开,门外细碎的雪花随着北风灌入屋内,激得赵瑞赶紧捂起脸孔。陈云生眯起眼睛,看到门外站着十几个身穿红衣的年轻人,为首的正是那个被他三言两语打发了的瘦弱年轻人。

和上次来的时候不同,年轻人眼中流露出凶光,身后的利斧已经牢牢握在手中,犀利的斧头泛起一阵银亮的光泽。

陈云生看到年轻人左脸颊上有一个轮廓分明的红se掌印,显然刚刚被人掴的。

“找到飞镰帮了?看来你没占到便宜嘛。”陈云生戏谑地说道。

赵瑞此时已然体如筛糠,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年轻人怒吼道:“根本没有什么飞镰帮,竟敢消遣小爷,兄弟们,给我上,狠狠的咂,今天晚上谁不卖力气,不把这间茶室夷为平地,我就问候他全家。”

陈云生看了看尉迟雪,低声说道:“看你的了。”

尉迟雪犹如压制了很久的火山,骤然喷发。由于速度过于的快,以至于身体拉出一道残影。手中的细剑瞬间刺穿一个红衣汉子的喉咙。

陈云生为赵瑞倒上一杯酒,笑道:“他杀人,我们饮酒,这回有看的了。”

赵瑞双眼瞪得大大的,目不转睛地看着大路上那一道道残影和飞剑搅起的碎雪,以及如同喷泉一般的血浆,他颤巍巍的饮下一口酒,双眼一翻,竟然昏倒了。

白木容摇了摇头,不屑道:“还是看我的女训去了,这杀人的破玩意儿有什么好看的。”说着,女子如风一般走向后院。

陈云生叹了口气,喃喃道:“原本好好的一顿饭,竟然吃到了这个田地,真是丧气之极。”

第四十四章幕布之后

斧头帮的年轻人们只是叫的凶,当尉迟雪的第一剑下去之后,几乎所有人都懵了。

当尉迟雪斩掉第二个人头的时候,所有人都开始惶恐不安。

当尉迟雪刺入第三个人心脏的时候,这群年轻人开始四散奔逃,如同一声巨响过后满山的麻雀,扑棱棱地飞,却没有方向。

当尉迟雪将跑的最远的人的人头砍下,扔在那些没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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