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道殊途-第2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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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漂泊ri久,对修真世界中的规矩和教条深有感触,如果一个修仙门派已经在某地落地生根,外来的散修在此地盘亘,自然而然要去拜会一下,大多时候无所谓争胜负论高低,只是品茶论道,增进一下见识。
相反,若明知此地有已有仙派,而装作不知,那必然得罪门派中的人,早晚兵刃相见。不过金芙蓉打听此事自然不是为了拜码头。她知道叶思寒的失踪必定和修仙之人有关,寻找只需要从各地的修仙门派开始。
薛离知道金芙蓉的用意,也走了过来,在一旁倾听。
掌柜的不是修真之人,看不出二人的修为,只觉得薛离深不可测。看他走到近前,语气也客气了许多,“若说修仙门派,此地到没有。不过码头上盘亘着许多小帮派,其中也掺杂着不少修士。你们停船之时若已经付过灵石,他们自然不会sao扰。帮派之间还算守规矩。”
薛离有些泄气,如果只有些散修,叶思寒则肯定不在其中。没有金芙蓉的智慧,他直接问道:“请问掌柜的,有没有见过一个女修,年纪比我略小,身上常有冰气缭绕。”
掌柜的眼光一寒,旋即摇头道:“不曾见过,小人只是一个凡人,就算见到您说的人,也未必知道她是个修士,更别说冰气了。”
薛离还要说些什么,金芙蓉打断他道:“掌柜的知不知道,这附近有没有散修聚集之地。不瞒您说,我们一行人都是些散修,聚在一起只为找雇主做些事情,以赚取灵石。”
“若说这个我到知道一些,离此地二十里的旺角镇有一处酒肆,叫做铜冠,听说那里常有修行之人出没。至于有没有生意,我却不知。”掌柜的如实说道。
金芙蓉拱手道谢,转身yu走,可薛离却没动。他看到掌柜眼中的寒光,知道此中一定有蹊跷。越想越气,仿佛叶思寒就是这位可怜的掌柜拐走的一般,渐渐一股灼热的逆流在他体内流转。
突然薛离的拳头上冒出一缕火焰。一道拳影以迅雷之势击出,客栈大堂内的动物骨架顷刻间烧的只剩下一丝灰烬。
他剑眉倒竖,虎目圆睁,一股吞噬天地的霸气放出,直把掌柜的吓的魂不附体,瘫软于地。
“你都知道些什么,还不从实招来!”薛离狠狠地说道,仿佛要把掌柜吃了一般。
看着颓然倒地的掌柜,金芙蓉很是无奈,她拍了拍薛离的肩膀,然后转而安慰掌柜道:“掌柜勿怪,我这位伙计形如烈火,最见不得人欺瞒于他。他刚才看你言辞闪烁,有不实之处,所以才爆发。我看你还是老实说了,否则他发起飙来,小女子可拦不住。”
中年掌柜好不容易站起来,颤巍巍地说道:“仙人饶命,我刚才有所保留全都是为了诸位着想……”
“放屁!”薛离听到对方承认有保留,当即怒不可遏地吼道。
掌柜的再次瘫软到地上,再也起不来了。金芙蓉怒目看了薛离一眼,他身上的火气登时去了七分,头脑冷静了一下,感到自己稍显鲁莽,便不再说话。
第六十章红袖
金芙蓉跳到柜台里,将掌柜扶起,在后背和前胸*推搡几下,掌柜终于回过神来,一脸惧意地说道:“这位仙人,刚才小人所言都是实话,言辞闪烁却是为诸位着想啊。”
金芙蓉微笑道:“你慢慢说,我这位兄弟虽然脾气暴躁,可心却不坏,他分得清是非。”
掌柜顿了一下,看都门外无人,便接着说道:“你们白天之时已经看到,此地马头上有不少讨生活的帮派,这些人只不过是杂鱼,也算生活在底层的人。若说东海之滨地方极大,势力众多,有很多隐藏在黑暗之下,见不得人的东西。”
说到这里,掌柜的默默叹了口气,脸上的表情极为痛苦,他接着说道:“你想我打听一个女修,我第一时间便想到那些人,只不过因为他们过于的难惹才故意隐去不说,全都是出自一片好心。”
金芙蓉笑呵呵地应道:“掌柜不要有顾忌,实话时候就好,其中厉害我们ziyou分寸。”
“那些人隐藏在城市的角落,他们来去如风,没人知道他们总坛在什么地方。只知道他们隶属于一个叫做红袖的组织。这些人聚在一起,从事一些黑道的买卖,号称只有你想不到的,没有他们做不到的。当然贩卖女修,供人yin乐也是其中一项。”掌柜抹去额角的汗水,道出心中所想。
薛离眼光再次变得灼热,一股jing纯的火灵气在他身上飘荡开去,鲲鹏帮的几个帮众下意识离他远了一些。
“这个组织的雇主是谁?”金芙蓉面无表情地问道。
“有些是修仙门派,有些是当地的富绅豪门,更有官府军部,总之他们是黑白两道通吃。老朽再次奉劝诸位,千万不要妄图调查他们,会死人的。”掌柜的脸se苍白,靠在一排柜子上,身体才止住颤抖。
“在哪能找到他们?”薛离突然问道,语气中透着浓重的杀意。
中年掌柜摇了摇头,他是真的不知道,但有怕自己的表达引起对方的误会,竟没有说出话来。薛离并非愚蠢之人,知道掌柜所言不虚,再说这样的组织如此隐秘,又怎是一个寻常客栈的掌柜所能尽数了解的。
他看了看金芙蓉,对方平静地朝他摆了摆手,二人匆匆离去。鲲鹏帮的其余几个人留守在客栈,薛离和金芙蓉漫步在低矮的小街之上。穿过几条小巷子,来到一处水沟前,看看四外无人,薛离忍不住说道:“当家的,这件事你怎么看?”
“从掌柜的语气,红袖这个组织恐怕不是我们能够应付的了的。”金芙蓉缓缓说道。
“难道就这样放弃吗?万一我师妹真的在那里怎么办?每次想到她在其中受苦,我的心便如同要炸开一般。我知道当家的担心大家安危,这件事本是我的私事,连累大家这么久很是过意不去,不如我们就此别过。”薛离抱拳转身yu走。
“二十年了,你的脾气还是这般火爆,我有说过不帮你吗?”金芙蓉颇为沮丧地说道,对于薛离的xing格,她感到非常头疼。
薛离停下脚步,却没有回头。金芙蓉注视着他的背影接着说道:“这些年从南到北,从东到西,大家相濡以沫,早就分不开了。你的事就是鲲鹏帮的事,况且当初有言在先,自然我要管到底。你方才所言不错,此事重大,如果不成,徒然连累其他兄弟。不如这样,这件事上,只有你我参与,就算失败鲲鹏帮也不会覆灭。”
薛离霍然转身,眼中闪亮着两团火焰,“算了,我若死了本也应该,苟活二十多年实在无趣。怎能让你跟着犯险。就算你不说,我也要离去。”
看着眼前这个坚定的面庞,金芙蓉恍惚间仿佛看到当年的那个少年,二十年中她不止一次看到少年落泪,原因虽有不同,可少年内心的彷徨却是真实的。为了那个沉重的承诺,背负了二十年依然难以解脱。
对于找到叶思寒,她和很多人都认为是不可能的,只是一个心理上的慰藉。为了一个心理上的慰藉,即使少年长成了青年,却依然口尽职守地遵循着。
她心中犹豫之处在于,不想为了一个看似荒唐的接口令鲲鹏帮犯险,但她又是无法置身事外的,为了那双如火的眸子。
“境界提升了,翅膀长硬了,学会单飞了是?那我倒要问问你,你有什么办法混入红袖,打听到你师妹的消息。”金芙蓉语言软硬交错,令薛离一阵支吾。
看着他支吾不言,金芙蓉伸出玉手,在他火红的发髻上揉了一把,颇为豪气地说道:“还是看我的。”
在出谋画策上,薛离承认自己没有天赋,只得老老实实地跟在金芙蓉身后。两人又回到了客栈,吩咐帮众注意jing戒四周,二人开始商量具体的对策。
薛离首先说道:“依我之见,我们应该从铜冠酒肆下手,我觉得那个地方一定有红袖的耳目。”
金芙蓉看了看薛离,嘴角微翘,“看来你也不是一味的莽撞,从铜冠酒肆下手不错。可到了那里,你怎知就能引出红袖的探子,人家在暗处我们在明处,弄不好更增加危险。”
薛离搔了搔头,开始认真的思考,他并非愚鲁之人,只是不经常费力去思考。思忖了一会儿,薛离目光不错地看向金芙蓉,女子被他看的不好意思,叱道:“你不好好想办法,看我干什么?”
“我觉得你真的很美。”薛离过于直白的表达令场面有些尴尬。第一次被人如此**裸的赞美,就算金芙蓉是老江湖,身为年轻女子心中那点小虚荣也并未消亡。她竟然不知道如何回答,迎着薛离的目光,白玉一般的面颊上泛起两团微红。
“红袖既然贩卖女修,他们一定不会放过你这样的,除非他们眼瞎了。”当薛离说出自己心中真正的想法,他渐渐感到一丝寒意,这丝寒意来自于自己的对面,那个容颜明艳的女子。
金芙蓉并不是没有想过这个办法,再没有想到更好的办法之前,没有那个人愿意以身犯险。不过思忖再三,她也没有什么好办法。想要进入一个陌生的黑暗世界,没有什么比装作诱饵更容易的了。
只不过她有少许的不甘心,第一次被别人赞扬,竟然还出于这种目的。
薛离不知道自己做错什么,被金芙蓉不容分说赶出房间。一炷香之后,屋门打开,当他再次看到金芙蓉的时候,感觉脑中变得一片空白,喉头发出一阵阵干涩。
女子明艳的面容令他不可逼视,淡粉se的襦裙外套着一层波纱,看起来如梦似幻。玉琢一般的容颜薄施粉黛,端的倾国倾城。乌黑的发髻高高盘起,额前的碎发紧致地梳向一侧,露出了那双秋水般的明眸。
颀长的粉颈之下,带着一条红se的晶体项链,更衬托出肌肤柔滑无暇。薛离从来没有这样紧张过,他从没有如此观察过当家的。如果说鲲鹏号上对女人最不感兴趣的人,那非薛离莫属。即使这样的人看到金芙蓉依然进退失据,可见女子的惊艳程度。
当然鲲鹏帮其余帮众的震惊程度绝不亚于薛离,他们没想到那个平ri凶巴巴的帮主竟然如此迷人。一声熟悉的呵斥声将这些男人从那些绯se的臆想中唤回,金芙蓉雷厉风行地安排了接下来的事宜。
她令吴远山带着其余帮众回到鲲鹏号,下令马上起锚开船,到三十里之外的大海上接应薛离和自己。如果十ri之后仍不见踪影,可自行离去,不得有误。她不在这段时间,由王茂暂代帮主之职。
一切安排完毕,一行人如风一般迅速离去。东海驿的房间金芙蓉并没有退掉,虽然知道无法瞒过掌柜的耳目。看着匆匆离去的人,掌柜不由得叹了口气,心中暗暗祈祷,自己不要被这群疯子牵连到。不过从另一个角度来说,他真的希望这些年轻人能够做出点什么。
安排完一切,天se已转黑,金芙蓉看着窗外寥落的星光,幽然说道:“出发,寻找黑暗自然要在夜se之中。”
两人如同两道流萤离开了东海驿。薛离还像往常一样,和金芙蓉一起,站在红菱之上,被夜风吹拂,感到天地间的一切都是那么清晰。金芙蓉身上传来微香,如栀子一般,令他有些迷醉。
这些年中,他不只一次在女子背后,看着天光云影,只不过今夜有些特殊,他的目光离不开女子笔挺纤柔的后背。也许是路上来自金芙蓉的一番剖白,也许是薄施粉黛,换了衣衫的惊艳,令薛离开始审视外在的世界。审视自己和女子的关系。每ri形影相处中,他早就对金芙蓉产生了一种依赖,来自于对于女子的信任。
这么多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