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途漫漫-第7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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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蓦然,快藏起来,有马蹄声。”赫尔马今天还算清醒,烧也退了大半。蓦然赶紧拉着担架往树丛里躲去,但却迟了,一匹马已经闯入视线,马上端坐一名黑衣骑士,黑衣骑士的衣服多如黑衣法师和招魂人,都有黑色的帽子遮了大半个面庞。
赫尔马把自己的匕首递给蓦然道:“跑,别管我。”蓦然接过匕首却没走,神色泰然地等着那骑士到来:“赫尔马,他好像不是奥非的人,应该不会伤我们。要是他要杀,跑也跑不掉。要是我死了,别怪我欠你一套房子。呵呵。”
赫尔马无语,这蓦然还真有心情开玩笑。
那黑衣骑士拍马赶来,在蓦然面前踌躇半晌,似乎不太敢认面前这个脏不拉几的小叫花子一样的人。随后将帽子向后抹去,迟疑道:“蓦然?!真的是你?!”
蓦然听到这一声,简直如同天籁,那黑衣骑士的帽子已然除去,居然是保昔凡诺。阳光照在他的头发上,脸上,泛着金色的光芒。对蓦然来说简直就是天使下凡。
保昔凡诺跳下马来,蓦然扔了匕首向他扑去,结结实实抱住保昔凡诺的腰大哭起来。
赫尔马躺在担架上一头黑线,这么多天来,蓦然在他的眼中几乎神化了,坚强、勇敢、执着、有责任心,做一个伯爵一点都不过分。而现在的蓦然却像一个小孩子,在保昔凡诺的怀里哭得稀里哗啦,鼻涕眼泪一大把,哪里还有半点伯爵的样子。
保昔凡诺不知该怎么安慰,只得轻轻搂住蓦然的肩膀,让她哭个痛快。
“对、对、对不起稀饭,”蓦然终于停止了抽泣,羞赧一笑道:“憋了太久,就想发泄一下。把你的衣服都弄脏了。”
保昔凡诺瞅着自己的骑士装,低头微笑了。被蓦然这么一揉搓,保昔凡诺的衣服像一块画布,涂了东一片泥巴西一片泪水。心中一柔,轻声道:“你没事就好,梵恕他们也担心的很。我当日去救你,只见一滩血迹,还以为……。”说到这里,回想起当时的情景,鼻子没来由的一酸,声音也颤抖的起来。
蓦然抬起头,睁着哭红了的眼睛望像保昔凡诺,看到他脸色微红,眼中盛满欣喜和深情,才觉得自己和他离得太近,保昔凡诺的气息拂在脸上,不由得有一时失神:为什么不是蓝狐。
保昔凡诺见蓦然凝视自己,发了呆。居然也呆在那里,眼神慢慢下移,凝在那柔软芬芳的樱唇上,脑子嗡的一声,头不由自主地俯将下来。
蓦然突然清醒,急急推开保昔凡诺道:“你带着戒指吗?赶紧带我们回去吧,我特别想洗澡。”
保昔凡诺的脸红得像西红柿,尴尬地拧开戒指,将蓦然跟赫尔马一同送进了空间。
“你不用管你的骑士?”蓦然很奇怪他怎么只一个人,还是黑衣骑士的打扮。
“我从此不再是瑞纳尔人,只是一名流浪骑士。”保昔凡诺的声音里隐藏着深深的痛苦。
蓦然不知道,这一段时间发生了很多事情。保昔凡诺发现他父亲的死因并不是战死,而是瑞纳尔的伯爵买通副将,背后行凶。而保昔凡诺也差点死于那人之手,最后硬给保昔凡诺按了一个叛国投敌的罪名。
中转大厅。
冷清清一个人都没有,蓦然皱起眉头。
保昔凡诺也很奇怪,两人扶着赫尔马向医院走去。路上的行人匆匆,都是推着一辆辆的装满衣物的车子,大有搬家之意。
蓦然拦住一个行人道:“发生什么事了?”
那人也没认出蓦然,急忙道:“你们是流浪者吧?!这里不再收留流浪者了。医院的医生护士都被派到前线了,法师、骑士也被派去了。这里一旦有个巨蟒巨蜥,我们可怎么活啊。还有,你们也赶紧走吧,这里没余量给你们吃了。”
“仓库里不是有一年多的余粮吗?”蓦然觉得有点匪夷所思。
“蓦然伯爵的时候当然有,可新来的伯爵已经把粮食都押送前线了,据说是王子的部队粮食吃紧。还有成衣坊也不许做礼服了,赶制的都是骑士服,饭店的人都被赶去当小工了。哎呀,我得走了,趁着出城的人多。”
“你要去哪里?”蓦然拉着他的衣袖。
“逃荒!哪里能活命去哪里吧!”
“悠悠!”蓦然感到愤怒。转身朝阿斯帕克的办公室跑去。难道悠悠这么乱搞阿斯帕克还有梵恕他们就不阻止吗?!
办公室空无一人,蓦然把风信花挨个打开,让梵恕等人回来。独呼不到阿斯帕克。
“姐姐,你回来了?”蓦然的脊背一紧,猛地转身看到悠悠迈着悠闲的步子踱了进来。
“悠悠,你为什么这么做?”蓦然看不透这个比自己小了几岁的另一个自己,一个模样与自己相同,却陌生的女子。
“国难当前,我这样做是顾全大局。前线将士的生死,比此处居民的安康更为重要。”
“可你这样做,这个城迟早会归于荒漠!”
“到时潘西已胜,少一座小城又算什么。”悠悠安然一笑,背朝着门口稳稳坐在椅子上。
蓦然气结:“我答应给这里的人富足安康,你让姐姐如何面对他们?”
“你还真把自己当我姐姐?”悠悠猛地睁大了眼睛。
第一百一十三章 姐妹反目
蓦然气结:“我答应给这里的人富足安康,你让姐姐如何面对他们?”
“你还真把自己当我姐姐?”悠悠猛地睁大了眼睛,嘴角浮现出一抹冷笑。
“你!”蓦然气急,猛地吐出一口黑血。保昔凡诺刚才跟来,忙上前扶住蓦然,心疼地用手帮蓦然擦去嘴边的血滴。柔声道:“蓦然,别动气,否则又要毒发了。”
悠悠道:“七七四十九日,销魂散毒发攻心。你该好好享受一下剩余的日子,而不是关心城里人的死活!”
蓦然眯起眼睛,望着对面的悠悠,她不敢相信这话是出自悠悠之口。“那毒,是你下的?!”
“是我又如何?”
“你为什么要杀我?!”蓦然气极反笑“就因为我没有借给你法师团?那么,在这之前你为什么用巨蟒伤害沙漠的无辜百姓?!”
“既然你问了,不妨我都告诉你。”悠悠理了理黑亮的长发道:“因为我恨你。我从没见到你时就恨你了,因为我一直背负着血婴的身份!我是一个黑眼睛黑头发妖怪的血婴!那个妖怪就是你!因为我的身份,我无法跟昂丹相爱,我不能做他的王妃!”
“现在你不是可以跟他在一起了?为什么你还要害我?!”蓦然有些不太明白。
“我嫉妒你!”悠悠有些激动,她站起来,手扶着桌子,身体前倾,眼睛中被嫉妒和仇恨灼烧的闪闪发光。
保昔凡诺将双手护住蓦然的肩膀,全神戒备着。
悠悠看了看保昔凡诺,美丽的面庞有些扭曲:“我嫉妒你,蓦然。你身边的梵恕、红叶儿都是我的兄妹,他们却跟你而去。你口里的土豆、山药本应该是我的骑士,却对你衷心耿耿!你身边追随者越来越多,而我却只能在王宫里唯唯诺诺,我怎么能不嫉妒你!我用了十几年,勤修苦练,终于达到了植物系法术的第七层,而你却不费吹会之力成了天才的全系法师!连我的第一个魔宠都是拜你所赐!我不想活在你的阴影里!!”悠悠一口气发泄出来,有些虚脱地坐回了椅子。
“你嫉妒我,大不了杀我自己,何苦为难沙漠里的百姓?”蓦然平静地说道。
“你懂什么?这怎么叫为难?你不过为了一个城市的几万人口。而我是为了潘西,为了能早日打败奥非!”悠悠冷笑道。
“我看你是为了昂丹吧!你为了帮他建立战功,帮他取缔太子的位置,对不对?!你的做法跟青梅菈有什么两样?!”
“不许你说王后!”悠悠怒道。
蓦然不怒反笑:“难道你忘记她曾经怎么对你了?难道你忘记她要拆散你们了?你怎么变脸变得这么快?!”
悠悠的衣襟翻飞,显然已经开始聚集法力,“王后一直都是为了昂丹好,我不允许你随便提王室的名讳!”
保昔凡诺拔出宝剑护在蓦然的身前,冷眼看着这个与蓦然一模一样的女子。悠悠的神情倨傲阴冷,让保昔凡诺非常的不舒服,他希望他永远不要在蓦然的脸上看到相同的神情。
“住手!”卡托老师傅的声音从门外响起,会议室的门被打开了。卡托师傅、梵恕、山药、土豆、紫儿等人纷纷涌入。悠悠的法术没有发出,生生压了下来。
蓦然虚弱一笑,轻声问梵恕:“番薯,阿斯帕克呢?他怎么可以不管民众的死活。”
梵恕转身望着悠悠,五味陈杂,他知道定是悠悠做了手脚。悠悠冷了脸,也不作声。卡托老法师看着爱徒蓦然脸色苍白,不禁皱了眉头道:“悠悠,我不知道你怎么说服国王陛下让你接替蓦然做了伯爵,但,你的所作所为我一定会面陈陛下。你跟我一起回京城吧,这里不欢迎你!”
蓦然努力扯出一个笑容,对卡托师傅点点头,转脸对梵恕道:“番薯哥哥,这里交给你。留住百姓……”说罢身子一沉,晕了过去。
“蓦然!”一群人围了上来,保昔凡诺扔了宝剑,拦腰抱住蓦然。
悠悠眼中泛着泪花,转身而去。
她不明白,为什么蓦然会是中心,而自己无论怎么做,都不过是她的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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摩纳的王宫。
蓝狐负手而立。“真是这么说的?蓦然只有几十天的寿命?”
“悠悠下的毒,她亲口承认。”
“收拾一下,我带母后去沙漠。”蓝狐的声音平静无波,身后的人愣了愣,转身走掉。
蓝狐伸出手掌,接住一片落叶,微微地发出一声叹息。
“孩儿,这时候带我去做什么?”王后不知什么时候立在蓝狐的身后。
蓝狐转身,很平静:“母后,带您过去,一是治好您的脸;其次我也想多陪陪蓦然。”
“你终于要娶她了?”王后隐隐有些担忧,她刚才也听到:蓦然那孩子时日无多。
蓝狐笑了笑,笑容很苍白:“母后,如果我说不娶她。是不是会让人觉得我薄凉寡意?”
王后不知该怎么回答儿子,默默地抚摸着儿子的手背,似乎又是在安慰。
蓝狐无奈一笑道:“我始终做不到跟父亲一样。我的婚姻是一个很好的筹码,我不会白白浪费。”
“王儿,你是不是一直怪罪你父亲?为了娶我,他得罪了青梅菈,给摩纳引来了祸端?”王后终于说出了她心中一直想问的问题。
蓝狐的眉心一抖,旋即展眉笑了:“母后多心了,我年少之时的确想不通父亲的决定,但现在我似乎能理解了,却还做不到与他一样,爱得荡气回肠。”
“唉,傻孩子。多陪陪蓦然姑娘吧,你一直忙于政务,冷落了她。”王后拍了拍蓝狐的手,轻轻离去。
蓝狐依然站在那株大树下,恍惚间又感觉到树丫中有蓦然欢快的声音,鼻子突然一酸。蓦然,无论将来摩纳的王妃是谁,我最爱的人始终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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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的蓦然正躺在自己熟悉的床上,东方晨和滨尔切分别给蓦然把脉。蓦然倚着被子,平静地说道:“不用那么紧张,随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