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娘是黑社会-第5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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气还没喘上来,立刻便被迅猛地锤击下去,一下比一下狠,一下比一下深。
堵在喉中的痛吟与呼唤怎么也泄不出来,憋在闷痛的胸口,几乎让她昏厥。
她看着父亲,父亲也看着他。
两人的眼中盛满了同样的担忧、心疼与思念,却又含杂着不同的情愫。
毛乐乐的双唇微微张翕,那一声“爸爸”却始终含在喉中吐不出来。
毛博涛微微笑了,轻轻唤了一声:“乐乐。”
那一声轻唤竟然像是一个松动的闸口,让毛乐乐心中郁积的潮水一泻而出!
泪水终于潸然而下,她哑声唤道:“爸爸……爸!”
毛博涛的眼中也晶莹了,声音中带着些哽咽:“乐乐乖,乐乐……不哭……”
田慎神经质般地笑了:“真是感人啊!”他踢了踢地上已经缓过劲来的田老先生:“怎么样,田老爷子?羡慕吗?这才是真正的父慈女孝。”
田老先生有气无力地冲他狠狠一啐:“羡慕的是你吧!”
田慎也不生气,脸上呈现出扭曲的笑容。
他抬起头,直直地看向毛乐乐:“毛乐乐,把我母亲留下的东西给我,我可以放了你父亲。至于是哪一个,你完全可以自己挑。”
“乐乐……”身边田谨欲言又止。
毛乐乐装作没有听见:“我说过,我只有一个父亲。”她说着从衣兜里摸出一把钥匙,“东西就放在我身后房子的阁楼上,这是钥匙。”
田慎看看钥匙,再看看她,眯起了眼睛:“你为什么不把东西拿下来呢?”
毛乐乐直视他的眼睛:“东西太大,拿不下来。”
田慎明显不信:“那我要怎么才能相信那不是个陷阱呢?”
“我可以陪你上去,”毛乐乐无视毛博涛不赞同的眼神,“放了我父亲,你稳赚不赔。”
“不行!”
“不行!”
毛博涛和田谨同时开口阻止。
田慎笑了:“听起来很不错。我就喜欢你这大胆的性格。田谨,你抢了我的未婚妻,现在拿你的妹妹来赔我,这也算是一报还一报了。”
田谨一把把毛乐乐扯到自己身后:“你想都别想!我陪你上去。”
田慎玩味地看着眼前的一对儿“兄妹”,顿时觉得很是刺眼:“可惜啊,我对你没兴趣。乐乐,我们走吧。”
田谨却死死攥着毛乐乐不放手:“你就算不顾虑我,也要想想谭炳文,来的时候你答应过他什么你忘了吗?”
毛乐乐压低了声音:“你相信我,没事的,真的。”
田谨额上的青筋几乎都要崩裂了:“我相信你就有鬼了!把钥匙给我。”
“不给!”毛乐乐一边挣扎一边躲避着他抢夺钥匙的手。
“我耐心有限。”田慎“喀嚓”一下拉开手里枪支的保险,抵在田老爷子的脑门上,“田谨,你再浪费我的时间,我就送你父亲去见我们亲爱的母亲。”
田谨闭闭眼睛,却依然不松开拽着毛乐乐的手:“田慎,我是在母亲身边长大的,对于她的东西,没有人比我更加了解。”
“我明白,我明白。”田慎笑着点头,却猛然枪锋一转指向田谨,“我却不始终明白同样是亲生儿子,她为什么只爱你!”
“呯!”一声枪响。
毛乐乐几乎是下意识地去推身边的人,却反而被身边的人紧紧搂住滚向一边。
几乎同时,庭院里响起了交叉错落的枪声。
田慎和田谨带来的两派人交起火来。
毛乐乐先是一懵,然后马上去摸身上的人,摸到了一手的黏湿:“你……你……”
田谨龇龇牙,放开她从地上爬起来:“没事儿,被划伤了手臂而已。”
毛乐乐仔细检查了下他手臂上长却不深的伤口,才暗暗松了口气。
脑袋却被一只大手胡掳了一下,耳边响起田谨带着笑意的声音:“看到你这么关心我,我很开心。这次就让哥哥来保护你,好吗?”
不待毛乐乐说什么,他已经踏出安全区域大声喊停:“如果不想把警察招来就全住手!”
田慎也适时挥挥手让手下停了火:“老弟,对不住,哥哥刚才一时手滑。”
田谨笑:“大哥,我明白的。其实刚才我也有话没有说完,母亲之所以把我养在身边,没有其他的原因,只是因为我是乐乐的亲哥哥。”
田慎神色一凛:“你什么意思?”
田谨不紧不慢道:“我从小被灌输的思想就是妹妹永远是第一位的。你就算是把在场的所有人都杀了,我也不会让你动毛乐乐一根毫毛。所以大哥,如果你真的是赶时间的话,就不要再挑三拣四了。”
田慎沉吟半响,像是想到什么可笑的事情一样,冷哈一声,又踹了田老爷子一脚:“我真是可怜你啊,老东西。”
说罢,他便示意田谨带路。
田谨转过身,向毛乐乐伸出手。
毛乐乐下意识地把手背到身后,摇着头倒退了两步。
田谨无奈地走上前,一边扒她的手,一边道:“乖,没事的。哥哥比你厉害多了。”
毛乐乐也知道事情已经无法挽回,不情愿地被田谨拔走了钥匙,却在他转身之际一把抓住他,轻声道:“离那个柜子远一点,从窗口跳出来!”
田谨紧紧她的手,表示知道了。
毛乐乐最后忍不住道:“你要好好地回来。”
田谨笑了,伸手狠狠抱了她一下:“当然,我还要看着你出嫁呢。”
毛乐乐追着他走了几步,目送他们消失在楼洞里,才有些落寞地转回身来。
她深吸一口气,重振精神,看向田慎留下的手下:“放人吧。”
看管毛博涛的人显然也得到了田慎的指示,打开了毛博涛手上的手铐,然后后撤了两步,表示放毛博涛离开。
毛乐乐连忙奔过去把父亲搀扶过来:“爸爸,你受苦了。”
毛博涛摇摇头,摸摸毛乐乐的脸颊:“爸爸不苦,就是一想到你一个人承受那么多事情,就心疼得吃不下饭睡不着觉。”
毛乐乐哽咽:“爸,你真讨厌,就会招我的眼泪,你知道……我最讨厌哭了。”
毛博涛笑:“嗯,我的错。以后再也不会了。我的小丫头还是笑起来最漂亮。”
他摸摸毛乐乐的头发,眼神暗了暗:“乐乐,田先生……他毕竟是你的……”
“不是!”毛乐乐立刻打断了他的话,“爸爸,你就是我的亲爸爸,我只有你一个爸爸,你别不要我。”
“别哭别哭,我错了,我不说了,别哭。”毛博涛手忙脚乱地用手擦着毛乐乐脸上的泪水。
田老先生突然开口:“老毛啊,没想到,我是真的没有想到……”
“田先生,”毛博涛苦笑,“我又何曾想得到乐乐竟然会是……不过也幸好……”他没有继续说下去。
毛乐乐却知道他的未尽之意。
他们都不清楚自己的身世。
而在之前,她暗恋田慎,同时又被田诤迷恋,幸好这两个人都不是田老爷子的亲生子,也幸亏她没有和这两个人中任何一人修成正果。
否则……
好险……
也幸好……
田老爷子显然也想到了,苦笑道:“我风云张狂了这么多年,临老了,终于得到了报应。田家三代基业毁于一旦,最后还落得个众叛亲离的下场。报应,真是报应!”
毛博涛不语。
毛乐乐绷着脸,淡声道:“你没有众叛亲离,你还有田谨。”
田老爷子仔细看看她,慢慢开口:“乐乐,我知道,我对你做过很多过分的事,没有资格让你喊我一声父亲,但是俗话说不知者无罪,你能不能……”
“不能!”毛乐乐截断他的话,“田老先生,我希望我以后不会跟你有任何的瓜葛。”
田老爷子被堵了一下,又不死心道:“怎么会没有瓜葛呢?你也说了,我们之间还有田谨。”
“我和田谨也没有任何关系!”毛乐乐话音刚落,就听“轰!”得一声,他们身后楼上地阁楼被炸飞了。
毛乐乐机敏地搀扶着毛博涛躲到了安全的角落,然后看到被碎石砸到的毛老爷子,也不知出于什么情感,等她回过神来,她已经把那老先生也弄到了父亲的身边。
她躲避着田老先生灼热的眼神,看向燃烧的阁楼窗户的位置。
眨眨眼睛,再眨眨眼睛。
她的脚步不受控制地向前挪了两步。
阁楼依旧“哔哔啵啵”地燃烧着,冒着股股黑烟,熏得毛乐乐几乎睁不开眼睛。
但她依旧使劲瞪着,似乎想看到什么,她在等什么呢?
【看到你这么关心我,我很开心。这次就让哥哥来保护你,好吗?】
【乖,没事的。哥哥比你厉害多了。】
【当然,我还要看着你出嫁呢。】
“我和田谨也没有任何关系!”
不久前从自己口中说出的话猛然炸响在耳际。
田谨……哥哥……田谨……哥哥……
“哥!!”毛乐乐刚要冲进楼房,便别人丛身后紧紧抱住。
熟悉的声音急急地劝慰着她:“乐乐,冷静,已经有人进去
了。他会没事的,冷静,冷静。”
毛乐乐已经听不到任何话,她死死盯着那一团火焰,想从里面看到那个人,那个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被她认定为家人的人。
庭院外已经被拉上了黄色的警戒线,武警、火警、救护车呼啦啦来了一片,忙忙碌碌地救火、救人、抓人。
谭炳文搂着毛乐乐,只顾得上和毛博涛互相点点头,然后让刘明敏安排两位老人坐救护车去医院检查身体。
然后自己留下来陪毛乐乐等那个人。
好像没过多久,又好像过了很久,全副武装的火警终于抬着几只单价从楼洞里出来了。
毛乐乐扑上去,挨着去看,嘴里乱七八糟地询问:“活着么?还活着么?”
最后还是谭炳文把她拉走,锁紧怀里,不让她妨碍工作人员的工作,低声告诉她:“放心,还没死,他还活着。”
毛乐乐的眼睛慢慢清明起来,嘴中无意识地重复:“还活着?”
谭炳文心疼地摸摸她泛红的眼眶,肯定地点头:“还活着。”
眼泪突然像绝了堤的洪水奔腾而下。
毛乐乐“哇”得一声嚎啕大哭。
“我讨厌田谨!我讨厌死他了!我以后再也不理他了!呜呜呜……”
谭炳文好笑地抱住她,顺着她的话道:“嗯嗯,咱们讨厌他,以后绝对不理他,说不理就不理。不哭了啊,不哭了。”
“田谨,你这是什么态度?!”
“我没觉得我态度有什么问题啊。”
“你别以为你还是原来的田二少,我告诉你,若是你再这么下去,本姑娘就不伺候了!”
“那您就别委屈自己了,想伺候谁去,您自便,慢走,不送。”
“哼!”
毛乐乐刚想回避,门却已经开了,于是不得已尴尬地招招手:“嗨,汪小姐,好巧哈!”
汪琦琪狠狠瞪了她一眼,怒气冲冲地踩着高跟鞋离开了。
毛乐乐拍着胸口长舒一口气,推开病房门走进去:“就这么把她气跑了,你不后悔吗?”
田谨笑眯眯地坐起来。
毛乐乐连忙帮他在身后又垫了个枕头。
“反正我现在也不是原来的那个田二少了,用不着牺牲自己的终身幸福为田家谋福利了。再者说,这女人曾经暗害过我亲爱的妹妹,我这么对她那还是客气的。”
毛乐乐瞪了他一眼:“我原来怎么就没发现你这么油嘴滑舌的?”
田谨摸摸下巴:“憋了这么多年,实在是厚积薄发啊。”
毛乐乐无奈扶额:“跟你说话,我真的会折寿的,吃饭吧。”
田谨眼睛一亮:“还是妹妹的手艺最好了,老远我就闻到香味儿了,今天有什么好吃的啊?”
毛乐乐冷笑:“照例白粥一份,青菜一叠。香不?”
田谨苦了脸:“妹妹,哥哥这一个月喝白粥嘴里都淡得察不出味觉了。你看……”
“没得商量!喝粥!”毛乐乐眼睛一横,舀了一勺白粥伸到田谨的嘴边。
田谨不情不愿地张嘴喝进去,不过立刻又笑了:“就算是白粥,也是妹妹做得最好喝。”
毛乐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