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情钟意-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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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直以为你是个好医生。”老人用失望的口气说道,他渐渐闭上了眼睛。似乎不想再看到韩越。
韩越穿着白大褂,面无表情道:“那不是我的职责,医生是对病人的疾病进行治疗活动,我已经完成我的使命。您好好休息吧。”韩越关上了灯,关上了门。脚步轻轻,走向下一间病房。
第三章
周小依正在赶往E院的路上,听说那里出了一起医疗纠纷,医疗纠纷现在这是个热门话题。周小依赶到E院时,意外地看到了一个人。
摄像老刘人不老,长得老。他正在捣鼓机器,捣鼓完了,发现周小依不见了。
周小依一直追着那个人跑,跑过长廊,看到他进了电梯。不知道是哪一层,就一层一层上去看。终于在第五层楼上看到他。
韩越正和一名护士说着什么,谈话结束准备离开。却看到一个女生兴奋地看着他,眼里闪着光。
“是你。”周小依说道。
韩越仔细打量周小依,仔细想了一想,确定她不是他的病人。
“你是?”
“还记得吗?一年前,动车上,我们是邻座。”
韩越皱着眉头,想不起来了,一个车上的邻座他怎么可能记得。
周小依又说道:“就是那次,你在车上救了一位孕妇那次。”
韩越恍然大悟,他想起的是他的确救了一位孕妇,却还是没想起来周小依是谁。
周小依看他这样子,只好继续说道:“你把一本书落在我那了。《一封陌生女人的来信。》”
韩越迟疑道:“是,是吗?”
“嗯。”周小依咬着唇:“我明天把书拿来还你吧。你叫什么名字,哪一科?”
韩越终于感知到周小依是在找他搭讪,摇头道:“我已经不记得有这么一件事了,那本书后来我也已经看完了。你不需要还回来,自己保留吧。”说完歉意地点了下头:“我还有事要忙。”说完,就迈开脚步,擦过周小依肩膀时,他略微侧身。周小依却一把抓住他的手臂。
韩越低头一瞧,只见周小依一双大眼睛盯着自己的白大褂看。
周小依其实是在看他别在胸前的工作证,轻轻念出上面的字:“韩越,眼科医师。”
周小依抬头笑笑:“我明天把书拿来还你。”末了,声音很轻很轻,似是呓语:“原来你也在B市。”
老刘已经是第五次拨打周小依的手机了,怎么一进医院人就溜没了?手机里的彩铃唱得很欢快,周小依也满脸喜气地出现了。脸上的神色很不对劲,太兴奋了,像过年似的。
两人找到了拨打新闻热线的家属,在家属你一句我一句的嘶喊中,周小依才明白是原来医生给病人做了动脉搭桥手术,本来病人已经恢复得差不多,准备出院了。结果出院前一天,病人突然又晕了过去。病人觉得是医生的手术有问题。
周小依在一群吵闹的家属当中,非常痛苦,这不利于节目播出,镜头前面乱糟糟的,怎么播?
周小依问了一句,另现场混乱的状况更加乱得沸腾。
“医生人呢?”
医生没有露面,周小依匆匆结束采访。走出病房的时候,一名护士拉着她的手臂,说道:“你跟我来。”
周小依示意老刘跟上。
他们在长廊尽头一件病房里看见了杨复。许护士说道:“他就是负责手术的医生。现在他不能出去,那些家属会对他动手的。”
周小依注意到这个中年医生的脸色很苍老,左颊上青一块,紫一块。
医生的语速很慢,人也很没精神。但是他的话条理清晰,远不像家属们那般混乱。他详细介绍了手术过程,表明手术是成功的,再说了一些医学知识,说成功的手术术后也会出现问题,这种手术术后是有能出现肾功能衰竭的。但这不能算是医生治疗过程中的错误。
周小依临走时,对那名护士说道:“我会如实报道的,不论是家属的话,或是医生的话。”护士感激地点点头。
可是周小依的诺言没有实现。在新闻上,她的报道只出现了家属的镜头,没有医生的镜头。周小依去找主任,主任很不以为意,说道:“记者不应该为弱者发话吗?”周小依气得什么话都说不出口,只能跺脚转身离开。
韩越夹着病历牌,推门进自己的办公室时,看到周小依正坐在他的位置上发呆。
“你怎么在这里?”
周小依看到他,马上喜笑颜开:“我说过我会过来还书的。”
韩越把病历牌放在桌上,下巴抬起,示意她站起来。
“我说过不需要了。”
“不行的,不行的。别人的东西怎么能自己留着呢。”周小依把桌上那本书往对面一推。
“还是很新的呢。”
韩越绕过办公桌,走到周小依身边。冷冷开口道:“那么你可以走了。”
周小依呵呵干笑,这样就走,她以后还有什么机会可以见到他?她想再说点话,可是韩越手背敲着桌面:“这是我的办公桌,办公室,办公椅,我马上就要给病人会诊了。如果你没事,麻烦你早点回去吧。”
周小依只好不甘不愿站了起来,这个时候,门被推开。
杨复进来找韩越,却意外看到了昨天的记者。
“是你!”杨复覆满血丝的眼睛瞪了起来:“你为什么要这样选择性地报道,一点也不客观公正!”
周小依想过会在这里看见杨复,她虽然有点慌,却还是一字一句说出了实情。杨复似乎是被什么困扰着,整个人不像昨天那么没有精神,却陷入一种癫狂的状态,他竟隔着办公桌,拉住周小依的领子,周小依吓得脸色惨白。
杨复嘴里喊着:“为什么?为什么?你不是答应过了?”
冷静旁观的韩越掰开杨复的手:“杨医生,这件事可以解决的。”侧头盯着周小依的眼睛:“这位记者,你犯的错误,必须帮忙。”
周小依把主任约出来了。理由是她错了,想请主任吃饭,顺便向主任讨教更多记者经。主任是一个地中海老头,他没有想过到了周小依的约定地点时,不仅看到了周小依,还看到了另外两个男人。
周小依一直不说话,她简单向双方做了介绍后,就一句话都没有说了。三个男人开始寒暄,后来场面也渐渐冷了,每个人都是自个吃自个,满腹心事。周小依不知道的是,她上洗水间的七分钟里,双方已经进行过一场战斗。
韩越给主任敬酒,说:“事情总是很复杂的,比如今天您过来赴周记者的约,外人可能会猜测出些什么八卦,把事实完全歪曲。”
主任眼皮一跳,缓缓吐出一句话:“是啊。事情必须方方面面照顾到,各个角度都看到。”
听到这句话,韩越嘴角轻斜,又给主任敬了一杯酒。
吃完饭,周小依要去结账时,看到韩越已经在柜台边了。
“这顿饭,应该由我来请的。”周小依小声说道。韩越把钱包放进口袋,说道:“不是的,应该由我来感谢你。”说完,向周小依点了点头,就离去了。
第二天,新闻上又播放这则医疗纠纷,但是这次加上了杨复的镜头和解说。
第四章
周小依好不容易休假一天,一大早来到了E院大门。绕着医院门口的花坛走了一圈又一圈。她想见见韩越,可是又不知道有什么理由接近他。
走了十几圈,周小依终于累了,坐在花坛边上。
这时,一对老夫妇相互搀扶走过,隐约可以听见他们的说话声。
“血压好像又高了。”
“现在来看医生的频率越来越高了。”
“总是身体要紧的。”
周小依眼眸一亮,像盛满了一大早上的所有阳光。
既然她要见的是一名医生,那么她当病人不就行了!
这么简单的理由都想不到,真是白活了这么多年。周小依想通了,脚步轻快地走进医院。
“下一个。”
周小依推门走进,坐在了韩越的对面。
韩越头没有抬,问道:“什么症状?”
周小依小声道:“眼睛有点酸。”
声音有点熟悉,韩越这才抬起头,看到对面是周小依时,眼睛眯起。
“你有事?”
“我……”周小依上看下看,不知道视线该放在哪里,只好说道:“我真的是眼睛酸才来的。
此地无银三百两。
如果她不解释,韩越会将信将疑,可如今看她硬要解释。知道她根本不是要来看病的。冷冷道:“周记者,会诊的时间很宝贵,有真正的病人正在等我。请您回去吧,下次也拜托不要这么做了。”
周小依脱口而出:“是真的眼睛有问题才来的!”
韩越定定看了她一会儿,把她看得很心虚。
“眼睛酸是吗?出门去买眼药水。”
周小依看他表情冷酷,语气不善。气不打一处来。
“我的眼睛问题非常大,从一年前起,眼睛就一直印着一个人影。睁开的时候有,闭上眼的时候也有。笑的时候有,哭的时候也有。总是不自觉地想在人群里找到这么一个人。好不容易找到了他,但是……他却总是没有好脸色。”
韩越看着周小依的眼睛,从他现在的角度和位置,的确,她瞳孔里一直印着一个人影,那就是他自己。
韩越叹了口气,也不知道是在叹什么。抽出一张病历诊断书,刷刷刷用签字笔写下了什么,写完放在周小依的面前。然后冲着门外喊:“下一个。”
周小依将那张病历诊断书对折三次,放进上衣口袋里,迅速离开了医院,临走时回头看了一眼,正对上韩越淡漠地望着自己的眼光。心里一紧,视线一颤,周小依扭头三步两步逃离。
在会诊病房里,许护士从帘幕后走出来,手里拿着一个托盘,上面摆着一些瓶瓶罐罐。她刚刚只是来这里拿药,碰到了周记者,撞见了这桩事,一时不好意思走出来。
“周记者看来是个好姑娘,你怎么不好好考虑。”
韩越把框架眼镜拿下,揉揉眉间。
“是个好姑娘,可是那与我有什么关系。”
许护士摇头道:“工作狂,工作狂,在你眼里除了手术刀,病历单,医科书,什么都放不进去了吧。”
周小依走出了医院,搭上公车,把公车卡刷完放进口袋的时候碰到了里面的那张纸。周小依坐在座位上,手握成拳头又松开,最后从口袋里拿出那张纸,轻轻将它摊开。
上面写着诊断病症是单相思,治疗方法再加两个冒号后面是简单的两个字:时间。
周小依看着那张纸,上面的笔迹苍劲有力。看着看着,周小依的眼泪将那张纸濡湿。又对折三次,放回口袋。
窗外的景物一闪而过,周小依的眼泪流淌不止。
平生才会相思,便害相思。
她的第一次相思,被碾成一地的细碎。
周小依要出差了,到一个山沟沟里采访那里的学生,时间长达半个月,做成一个近似于纪录片的采访。张采采说这是被“流放”。问她什么时候得罪了主任。周小依偏着脑袋想了想,除了那次“请吃饭”外,她一直都是循规蹈矩,话不敢多说一句的。
张采采是个性子极烈的人,与周小依温吞的性格完全不同。一次,周小依去休息室倒水喝,看到张采采一脸通红捶着墙壁,扭头看见周小依,恶狠狠问道:“你们都是这样认为的,对吧?”
周小依缩了下脖子:“啊?”
“认为我是靠我叔父的关系进来的,因为我叔父是台长,所以当着我面不敢说我,背后却又说三道四,不断中伤!”
周小依的消息比较闭塞,眨了眨眼睛,用一种看一大摞美元的眼光说道:“你叔父是台长?”
张采采看她这幅样子,不怒反笑。
“你走不远的。”后来,张采采老是一副老神在在地样子对周小依下定论,周小依不理她,后来终于忍不住问道:“为什么?为什们?你少瞧不起人了!”
张采采用指甲刀搓指甲:“你连上司的人都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