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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火鸟的灰烬-第21章

小说: 火鸟的灰烬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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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我妈给你介绍的那个?”
“他倒是挺有决断,但是太没情调了。”
“然后就是刚分手这个了吧”
“他不够成熟,缺乏安全感。”
这是典型的柳姿,灰姑娘嫌水晶鞋太咯脚。她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只知道自己不想要什么。除了在照镜子的时候,她看到任何事首先能看到的就是什么不好了。她不知道如何让自己快乐。她看着日影等待着快乐以一个完美男子的形式降临,就像一个深宫中等待被宠幸的妃嫔,唯一不同的是她连等待的是谁也不知道。
“总是遇人不淑,这就是我的命吧。”柳姿又叹了口气。
文君想不出能评论些什么,只好说:“你怎么知道。”
“你说命运真的是掌握在自己的手里吗?”柳姿问。
“是,也不是。我来跟你说说我的朋友纪亚秋教我的一件事吧。首先,命和运是两回事。虽然它们都在我们身外心外运行,'命'是我们一出生就早已决定好了的生长空间,像家世,父母,地缘环境,人文环境,这些我们没得选的事情;而‘运’是那些我们生命中偶然遭遇的人和事,是随机的信息流。比如说,天龙八部:
段誉,有命有运。王位第二继承人,逃离武功课的路上却捡到绝世神功,命运两济!
虚竹,无命有运。邪恶和虚伪的私生子,本是要青灯古佛了此一生,结果去送封信的工夫就偏离了命的设计,不但得到逍遥真传还抱得美人归,运气来了挡都挡不住!
慕容复,有命无运。虽说过气到底也是旧时王孙,保存点尴尬的高贵也就罢了,何苦屡战屡败!
萧峰,无命无运。生为异族狼种,长在一群不开明的老头子中,又遇到一个天下第一自恋的疯狂女人,唉,早死早投胎啊。”
“那就是说命和运都不能自己控制的喽?命运就是这出戏的编剧,我们都只是按剧本演出的傀儡了?所谓‘乱哄哄你方唱罢我登场,反认他乡是故乡’?〃
〃命确实是个固执的编剧,但是运却是个即兴的导演,她总是很慷慨地给演员临时改戏的机会。难道你没发现,人一辈子就是无数的选择题,命运给出了选项,但是做选择的是我们自己。我们永远也不能得到甚至也无从获知选项以外的可能性,然而我们永远可以在选项内自由选择。〃
〃可是你怎么知道怎么选是对的?〃
〃哈,‘你怎么知道’是个好问题。答案是,你不知道。除非到了书的最后一页不然你永远也不知道结局是什么。没人能告诉你该怎么选,因为世界上没有任何一个人跟你命一样运一样心愿也一样。自称能告诉你的人都只是在兜售他自己的人生真理。你只能跟着你自己的心走。段誉完全可以选择不给玉像磕一千个头,虚竹也没有义务保护一个被人欺负的哑巴小姑娘,慕容复何不隐遁避世老死温柔乡,萧峰根本可以领兵南下铁骑复仇。他们都只是选择了自己最想要的事,然后承担这些选择带来的后果。〃
“她真是个聪明的人。”夏意不知什么时候站在了旁边,“她是个哲学家吗?你什么时候介绍这位纪亚秋给我们认识?”
“哲学家?有可能。她也有可能是个外星人。她确实快要回来了。你下班啦?——天哪,你怎么穿成这样?”文君刚有机会看了夏意的全景,她把那种黑色的大垃圾袋底边开了个口套过头,两侧各剪了一个口伸出胳膊,另一个大垃圾袋底边全剪开了套在腰上,这一身黑塑料套装颇有风味,肩头还用透明胶粘了一枝火红的枫叶。
“没有这枝枫叶会不会太像丐帮了。”
“嗯,会。但是你为什么要穿着垃圾袋呢?”
“哦,我早上来的时候看见有半扇树桩,带着粗糙的树皮,很天然朴拙的美。他们施工砍下来不要的,我打算搬回家,上面可以放一小盆花,爬几个瓢虫,是个不错的装饰呢。”
“树桩很沉的!”
“所以才要用垃圾袋保护我的衣服啊,我估计得抱回家了。”
“你等一会我帮你抬回去!”
“可是我现在就得走,待会儿要去上踢踏舞课。”
“你什么时候开始上踢踏舞课的!表演课上完啦?还有裁剪课呢?”
“还没啊,表演课是周六,裁剪课是周一,踢踏舞是上周才开始的。没事儿,我住的离这儿这么近,使使劲就抱回去了。”
〃正好,竑斯!这边!你可来了,〃刚踏进门的竑斯显然还在欣赏这个小茶馆的奇异,这是第一次来这里的人的典型症状,不过文君已经把他抓了过来,“竑斯,帮姐一个忙,夏意,就是她,”竑斯看来颇为欣赏夏意这身打扮,因为他正笑得非常开心,“她非要一个人搬一个树桩回家,我现在走不开,”文君看了看柳姿,她长长的睫毛上还沾着泪珠,“你去帮夏意抬一下这个树桩,她住的很近,我就在这等你。”
跟随着文君的目光竑斯也发现了柳姿,所以现在他的注意力已经完全被柳姿吸引了,他像每一个看到哭泣的美丽女子的男人一样,心脏正经历一半恐惧一半怜惜的重创。
“不用啦,”夏意说,“我自己能行。”
“啊,我来我来,”竑斯的绅士风度终于觉醒,他跟着夏意一边往外走一边说,“文君姐等着我啊,帮我要杯喝的——你这身衣服挺有个性啊……”
“他就是竑斯啊,”柳姿说,她眼神迷离地望着刚在竑斯背后关上的门,“他好帅哦,他是做什么的?”
“他是一个设计师。据说他们团队立志给每件刻板的生活用具都添上点情趣,他那天刚给我们展示了一位裙子上可以擦土豆丝的小姑娘。”文君简直可以听见柳姿的幻想正在抖翅起飞的声音。
“他现在单身吗?”
“目前确实没有交往的对象。”
文君想柳姿应该已经不需要她的安慰了。她给竑斯叫了一杯叫做“梨气球”的果茶,说明上写着“奶醇郁,梨清香,好风颇借力,送我上青云!”
竑斯回来的第一句话就是“咦,你的朋友呢?”
“柳姿啊,她回去上班了,她今天临时给我打电话,因为正好在这儿等你,我就把她叫到这儿了。你下午不用上班啊?”
“反正晚上也得加班,下午偷跑出来了。你呢?”
“我陪几个新外教出来办一些手续,然后就不回去了。反正这几个外教已经跑到不知哪儿瞻仰中华文明去了。”
竑斯喝了口这杯叫做“梨气球”的果茶,“嗯~~~,好喝,茶馆一段弧,真有意思。你是怎么找到这么个地方的,地点这么偏僻,门面这么小,不仔细找都找不到,从外面怎么看也想不到里面别有洞天。”
“当然是夏意带我来的,她偶然发现了这个地方,然后就一定要来这里打工。我刚回来的时候去一个租房中介找房子,在那里遇见夏意的。她当时穿了一身古代英国的长裙子,画了浓妆,带着假黄发,就这么闯进了那家中介,把人家都吓了一跳。她想问现在还能不能把她刚的租房子退了,因为她的一个同学找她合租。我正好也比较急的想找房子,一问各种都合适,看完房子马上就决定租下来了。”
“那她为什么是那身打扮呢?”
“当时她在上表演课,——不,她不是个演员,她是个幼儿园老师,只是为了好玩儿才去上表演课的。那天他们在排罗密哦与朱丽叶,她是半道儿找空跑出来的。我把她的房子接下来后她说要谢谢我就带我来这儿请我喝茶吃甜点了。”
“这里为什么要叫茶馆一段弧?”
“你的初中几何还记得吗?“
“忘差不多了。还是文君姐你帮我补习过的呢!”
“这个名字是想说,每个人都是一段弧,就能相爱相守的两个人,要么同心——弧的半径穿过同一个圆心——要么互补——两条弧合成一个圆。”
“好名字!”
文君解释了架子上的茶,墙上的画,玻璃房里的花,还有后墙边的书,连靠创意吃饭的竑斯也被这家茶馆深深地打动了。
“文君姐,你不是说有事要跟我商量吗?”
“对,翦一1月18号过生日,我小姨交给我个任务,让我在1月15号那个周六的晚上,叫翦一的朋友来家里玩,给翦一庆祝生日?”
“好啊,但是为什么不是18号庆祝呢!”
“你又不是不知道,每年生日那天翦一都是跟妈妈过的。”
“哦对。今年美姨怎么想起来要给翦一办生日派对了,从来没有的事儿啊?”
“我也不知道,小姨神神秘秘的,就说是翦一平时太忙,没有时间出去玩,趁过生日多叫几个朋友来家玩。”
“嘿,那干脆我们玩惊喜派对好了,反正翦一还不知道吧?”
“好主意!”文君一下子兴奋起来。
“而且要盛装,男士要穿西装,女士要穿晚装。”
“你就知道看美女!”文君冲着竑斯的脑门给了他一下。
“啊哦!”竑斯叫道,“爱美之心嘛,谁会喜欢丑恶啊——文君姐你老胳膊老腿的怎么还这么矫健!——不敢啦不敢啦!”看到文君又举起拳头,竑斯急忙讨饶。
“记下你欠我一拳!在家里开盛装派对会不会挤了点。”
“翦一的房子够大了,也就十几个人,家里可以玩晚一点喝多一点。要是美姨不反对,晚上不走都行。”
“我小姨不会反对啦,她都说她就待一会就走,晚上去我那住一夜,让我们年轻人好好玩。”
“美姨这是怎么了?”
“我哪知道,好事儿,翦一是应该好好放松一下,每天不是工作就是陪妈妈。那我们俩分工喽,看我写的单子,”文君从手机里翻出来这几天随时想到的单子,“邀请客人,装饰,食品,饮料,酒,音乐,游戏。我暂时想到这么多。你比较知道翦一的朋友,你负责邀请客人。“
“那你得把柳姿的电话给我,不然我怎么邀请她呢?”竑斯冲文君挤挤右眼。
“好啦,回头会发给你的。装饰当然是你负责了。我负责食品饮料和酒。食品就是零食和甜点,不提供晚餐。游戏嘛,网上很容易找各种派对游戏,但是需要一个游戏主持人——哦我知道了!可以把夏意叫来,她是幼儿园老师,她整天的事就是带人做游戏。”
“文君姐,你说我们应不应该邀请芷园?翦一说这几个星期美姨提都不提关于芷园,就是芷园到家里来也是冰着脸,芷园居然还没被气走。芷园要是来了美姨肯定又不高兴了。”
“唉,”文君无奈地说,“竑斯,芷园根本就是年轻版的小姨嘛,我小姨为什么就是看不到这一点呢?”
“我们不是在破碎家庭长大,很难理解翦一和美姨的那种相依为命的感情。”竑斯突然严肃起来,文君很少能看到他这么成熟感性的一面,她还一直把他当小孩。
“是,我知道小姨为翦一付出了一辈子,但是翦一是个大人了,他也需要有自己的生活,他不可能一辈子都围着妈妈转。他对妈妈够好了,可是我小姨好像觉得只要是翦一喜欢的女孩子就是她的敌人。翦一这几个女朋友都多好啊,尤其是芷园,她多适合翦一啊,如果他们不能走下去,到最后翦一大概就放弃了,让妈妈挑一个她中意的,娶一个自己根本不喜欢的人,一辈子不快乐下去。”
“美姨是没见过那些不靠谱的女孩子,翦一真带几个回家来,她才能知道这小子对女人的品位根本就是以妈妈做标准的。”
文君和竑斯都沉默了下来,他们对整个状况的前因后果都知道的非常清楚,但他们一样无能为力,小姨已经五十多岁了,不大可能一时半会儿就改变自己的整个性格和观念;翦一虽然被妈妈的情感控制束缚得很苦恼,但是他对母亲的爱和依赖远远超过对她的恼怒,他不会做出让妈妈伤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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