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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初韵-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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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男生用手挡住下面的血印,难堪至极,里面又一阵阵刺疼,只好吃下这哑巴亏闪人。门口的人看着那男生捂着下面别别扭扭跑出去,都忘了见义勇为。半天才回头对着乾儿说,“同学,你知道他是哪个系哪个班的吗?去找领导吧。”
乾儿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也想赶紧离开,索性道,“嗯,知道,我这就去。”收拾好东西,她低着头出了教室,她离开的同时,门口那些人也散了去。她隐约听见有人说,“人长得太漂亮,就是不安全。”
身后的声音渐渐消失,她却莫名地慢了下来,一种直觉迫使她转过身。
僵住,转过身的那一刻,她感觉浑身的血液都凝固了,动也不能动。
还是那间教室的门口,好像是刚才那群人中的一个,别人都走了,他没走。他,是在十年前就在乾儿心里扎下根的人。



、第 8 章

乾儿不能动,不能说话,甚至做不出任何表情,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易纵向她走来。还好,还好,他向她走来,而不是转身离去。
就这样,不可思议的,易纵走到乾儿跟前,彼此咫尺之遥。
易纵温和一笑,“你好,刚才没事吧?”
“······”
“哦,是这样,我觉得你特别像我以前认识的一个人。”易纵似乎也不知道该如何接下去,耸耸肩,“所以”
“凌宇哥。”乾儿感觉自己像忽然冲破了穴道,浑身血液沸腾。
易纵一怔,看着乾儿的眼睛,“你是,乾儿?”
乾儿本想张开双臂冲上前去抱住他,却不知为何所束缚,做不出任何动作,心里的无奈和不甘化作眼中一抹晶莹的忧伤。
“嗯,我是。”竟是如此机械的回答,从没想过会是这样。十年,不知不觉中,原来已将许多扭曲。
“你还是背着画板,一直在画画吗?”温和淡然的口气,乾儿听来心里沉沉的。这十年,或许,原本就是她一个人的梦。她看着他分明刚硬的棱角,精睿的眼神,想今天的易纵应该不会记得当年离开时落在她唇上的那一个吻吧。
“没有,我在国外读书,这次回来来母校逛逛。”
“母校?你在这里读的大学?”
“嗯。”
“我当年也是考的这里的。”
乾儿如同被浇了盆冷水。“凌宇哥”
“哦,咱们别在这儿站着了,好久不见,找个地方坐坐?”
咖啡屋,易纵要了杯冰啤,乾儿要了杯果汁儿,两人相对而坐。
“真是女大十八变,乾儿,我今天看到你都觉得惊艳。”
“······”
“这些年过得好吗?”
“嗯,挺好的。”
“现在在国外读研究生?”
“嗯。”
“在哪个国家?”
“英国。”
“读什么专业?”
“商务管理。”
“是父母要你读的吧?”
“嗯。”
“也难怪,像你这样的独生子女,又要继承家业,总不能按着自己性子来。”
“是。”
“乾儿,”
“······嗯?”
“怎么一直低着头呢?”
“······”
“我变丑了,你不愿意看?”
乾儿咯咯笑起来。
“这么冷的玩笑,你都能笑出来。”
乾儿抬起头,易纵怔住。她的脸憋
得通红,两只眼睛也红得不像话,这一抬头,两行清泪终是落了下来。一发不可收拾,乾儿再也控制不住,鼻尖一阵阵泛酸,眼泪一股接一股,说不清是什么感觉,伤痛、激动或是其他什么。哭着哭着,肩膀也忍不住颤抖,但她拼命压抑着,不让自己发出声音。
易纵抽出桌上的餐巾纸递给她,乾儿接过,擦着哭花的脸,一遍又一遍。易纵突然有点儿反感自己,当年那么信任他,才相处几天就跟着他去玩儿,一声声喊他哥的小女孩儿如今与他重逢时哭成个泪人儿,他的心里却没什么感觉,自己真的麻木到这种地步了吗?
记忆力再差,他也没忘记,当年离开时因为一时的怨恨和报复心理,在大雨中对乾儿做的事。没错,从乾儿的眼神里,他可以看出一些东西,可他却连一个拥抱都吝惜给,更可悲的是,此刻,他却觉得心安理得,没半点儿难受。
好半天好半天,乾儿平静下来。
“凌宇哥,你一直都在美国吗?”
“没有,我是几年前才开始在那里长居的。”
“哦,我也是在年前,才看到你的消息。”
“我的消息?”
“嗯,在报纸上或杂志上看到。”
“你父母好吗?”
乾儿蓦地注视他,眼里闪过一丝惊惶,“好。”对面的易纵却是一派淡然,没半点儿不对劲。“凌宇哥,你这次回来,是为了参加竞标会吗?”
“哦?你怎么知道?”
“我在杂志上看到的。”她没法告诉他自己就是因为看到这个消息而回国,为了有可能见到他,她说不出口。
“不错,是为这个而来的。”
“你准备在国内呆多久?” 
“竞标会结束后,我就会回去。”
“没有别的事了吗?”
“没有。”
“凌宇哥,”
“嗯?”
“当年我爸”
“当年的事都过去了。”他这次回来并没打算找笛恒算账,不是说当年的事过去了,而是因为,他暂时还没找到笛恒那些产业的有用之地,所以不会在这方面浪费时间,若哪天发现他的东西可以拿来利用一下,那他也就离破产不远了。打过交道的人都知道,他的手段不可谓不毒。
“谢谢你,凌宇哥。”
“谢什么,我现在也是个生意人,又不是混武林的,血海深仇经久必报的。”
乾儿突然想到一句话,商场是没有硝烟的战场。
当天晚上,乾儿失眠,像小时候一样坐在院子里数星星。
r》“小姐。”
每次都是相似的情景,还是程叔。
“程叔,这次出去办事,很辛苦吧?”
程叔在乾儿旁边坐下,“不辛苦,就是过去监督一下。小姐在想什么睡不着?”
“嘻嘻,程叔,你有没有计算过,这么多年,你这句话问了多少遍?”
程叔怜爱地看着她,“我老啦,记忆力不行喽。”说完,仰头望着天空。乾儿见他望天,自己也仰头继续数星星。
“你计算不过来的,就像我数不出到底有多少颗星星一样。”
“这说明小姐的心事越来越多了是吗?唉,女孩儿大了,心事总会多的。”
乾儿沉默片刻,还是打算不瞒他。“我今天,遇到凌宇哥了。”
“谁?”
“易纵。”
这回轮到程叔沉默,且时间较长。
“小姐,易纵大学都没读几天,如今还不满三十岁就拥有那么大的产业,他所经历的不是我们可以想象的。”
“那又怎样?”
“他这个人,我是说易纵,一定非常复杂。”
“他说过去的事都已经过去了。”
“小姐以为,不杀人不放火就不算报复吗?”
“程叔,”
“我只是希望小姐不要受到伤害。”
“他不会伤害我的。”
程叔欲言又止,这么多年,没有谁比他更了解小姐的心思,如今她又见到了那个人,他又能说什么、做什么呢?许是年纪大了,他也越发相信天意了。
乾儿让程叔回屋,她要继续看星星。程叔只好听她的,她如今已经不是那个需要人陪的小姑娘了。
刚要绕过大厅去自己的住处,被笛恒叫住。
“先生,有事?”
“程叔,来,坐下。”
两人面对面坐在客厅沙发上。
“刚才乾儿都和你说什么了?”
“先生······”
“她有时候有事不和我们说,却和你说,我就这么一个女儿,什么都是为她好,却也不愿逼她,所以只好问你。”
“小姐说,她遇到易纵了。”
“什么?!”难怪,他偶然看见乾儿画板上的素描,感觉不妙,原来如此。
“这是真的么?”两人回头,见是吕仪正从楼梯上下来。
笛恒急道,“不行,立即让乾儿回英国。”
吕仪三两步走过来,“这也不是长久之计,乾儿现在已经是大人了。”
“那你说怎么办,那易纵能有今天,不知用了多少手段,乾
儿遇上他,怎么可能不受到伤害?!”
“你还说,当年要不是你做得太过分,也不会有今天的易纵!”
“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说什么也不能否认,姓易的天生是个心狠手辣的料!你以为谁遇到点儿挫折就会被激发成这种样子吗?”
“先生,太太,我觉得这件事还是不要太主动,报纸上的消息说易纵回国只是为了这次竞标,或许这个一结束,他就会回美国,这样也没有几天时间。”
笛恒夫妇听他这话也有些道理,况且,他们现在又能控制得了谁呢?易纵不必说,就连自己的女儿也已长大成人,又怎么会像小绵羊一样事事任由他们安排呢。
“程叔,你去吧。”笛恒吩咐道。
吕仪见丈夫凝神沉思,知道他又有了心思,“在想什么?”
“这次易纵公开要做云华和通达的后盾,如果,他去找林丰谈条件,他们之间达成合作,那我们的事就完了。”
“林丰要利用这次的事来为自己拉选票,他会对这么外人说?”
“这次的事,他本来就是在范险,我们帮他搞暗箱操作,也得看对方如何权衡,一旦林丰寻到一个更稳妥的方式,难保他不倒戈。”
“你觉得这样,易纵到时会针对我们?”
“如果是那样,先不说易纵会不会利用林丰对付我们,就我们现在笛市的情况而言,你也知道,如果再不实行建厂计划,将面临严重危机。而且,要是易纵真和政府连上了线,我们以后还能有倚附政府的机会吗?”
吕仪蹙眉,她当然不想看着自己和丈夫心血铸就的家业江河日下。“你想怎么做?”
笛恒叹气,“我现在也不得不范险啦。”
易纵刚洗完澡穿上睡衣,过睿就来找。他进门就往浴室瞟了一眼,易纵道,“没人。”
“哦。”过睿调整语气,言简意赅,“老板,林丰正在查我们的资料。”
“理由是我们以外商身份注资?”
“是。这样有可能影响我们加入竞标。”
易纵倒了两杯红酒,将其中一杯递给过睿,过睿接过,“谢谢老板。”全神贯注地看着他,跟了他这么多年,知道此刻的他已经决定要做某事,且是狠下决心。
果然,易纵沉声道,“是谁从中作梗?”
“笛氏总裁笛恒。”
易纵一口将杯中酒饮下,一副很享受的样子。“想来多年前还去过他家,不知现在换地址了没有?”
过睿也不敢问他曾经和笛恒有什么瓜葛,例行公事地报备笛恒家的住址,易纵这么
年轻就叱咤商场,打出自己的一片天地,他的手下绝非全都是善类。
“看来,还是老地方啊。”
“老板?”过睿请他示下。
“我想明天登门拜访一下。”
“这个不用您亲自去的。”
“没关系,反正明天我有时间。”
黑色轿车在笛家别墅前停下,程叔匆匆迎出来,见到两个身着正装年轻高大的男子。
易纵微笑着走进程叔,过睿跟在他身后。“程叔,你好啊。真是不好意思,也不知道你的尊姓大名,只能这样称呼。”
程叔看着此等身份、地位的不速之客愣了半晌。过睿上前一步,“易先生今天来是想拜访一下笛先生。”语气冷硬,没半点征求的意思。程叔的心迅速下沉,强打起精神,“两位请。”
笛恒和吕仪换好衣服正打算出门,前脚刚踏出厅门口,看着程叔神情复杂地领着两个人往这边走。“这······”吕仪不敢置信地看看丈夫。
没等两人反应过来,易纵和过睿已经走了过来,见笛恒盯着程叔却不看他们,易纵道,“笛先生这是什么意思?您的管家不迎我们进来,我们也会自己进来的。”
吕仪一听他说话如此嚣张,心里忐忑,担忧更盛,想来易纵能有今天定不是完全走正途而来。笛恒尽最大努力做出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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