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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

歌姬-第5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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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她正抬头看着自己,他又补充,“你无需担心我的事情,我会有分寸,一切顺其自然。”
席羚知道萧纪友的个性。既然他这样说,她也不会再过问。他自有分数,知道自己可以做什么,不可以做什么。
而再次见到阿柴的喜悦,又冲击着她的脑袋,像涨起来的潮水漫过了全身。
那天早上,萧纪友很早起来。席羚站在露台上看着他的车子驶向机场方向,两只手搭在铁栏上,手指牢牢捏住,只一直没有放开。低头看表,是早上8时多,阿柴的航班预计在10点左右到达。
他住的这片地方,既处闹市之中,但又僻静少人。清晨,只见蓝天下树木枝叶摇晃,席羚静静地等着。她忽然感到不安,于是回到屋子里,随便翻出一张CD听了起来,是摇滚,鼓点让心情烦躁得很。
关掉。又换上一张,是随手换的蓝调。太过慵懒的旋律,几乎让舌头也冰凉。又换掉。
她想写歌,或者做点什么,但是没有办法集中精神。她开始拖地板,搞卫生,直搞得大汗淋漓,前额的汗水浸湿了脑袋,又到浴室去洗了个冷水澡。
用毛巾揉着头发,光着脚丫走出来,再抬头看墙壁上的森林纹样挂钟:不过是9点。
她从未试过这样子。
也许因为太久没见到阿柴了。
不,也许是因为,她只剩下这样一个亲人了。
外婆已经不在了。
生父,那个她流着他血液的人,在更年轻的时候,她曾经对他有过幻想,以为自己只要在他面前展露才华,他就会对自己刮目相看,他就会后悔自己以前抛弃她们母女。
太天真了。
席羚胡思乱想着,信手摸到沙发上的遥控器,按下开关,漫无目的地转着电视频道。
音乐节目正播放着司晋和光黎组成的NEO乐队的新MV。新歌由司晋作曲填词及监制,光黎编曲,一发布就冲上了音乐榜第二名。一周后,挤掉原来第一,霸占音乐榜冠军歌位置达四个星期。
席羚盯着这两人曾经熟悉的脸看,一直看了好久,却觉得有点诡异的陌生感。那些人和事仿佛离她已远,再次见到,即便只是在电视上见到,也有一种不真实感。
她关掉电视,静静地坐了一会儿。
屋子里很静,只听得到钟的指针滴答滴答响的声音。她侧着脑袋,听到外面传来脚步声,然后是一长串钥匙响动,接着是门把转动的声音。
她看着门口,门被推开,阿柴站在门口处。一头长
发,驯服地被一顶帽子盖住,只露出下面极为精致的脸容。她穿得干净朴素,像是换了个人,不再是个艳丽欢快如跳着弗拉明戈的西班牙女郎。但是神情却极为明丽动人,与以往那朵媚得让人不敢接近的花相比,她是个有着神秘气质的女子了。
萧纪友,这个始作俑者,则像个保护者般立在阿柴身后,看着母女二人。他的目光落在了阿柴身上,迟迟地才移到席羚脸上。
但是他没有任何笑容。
是错觉么?
席羚觉得他似乎心事重重。
然后下一个瞬间,他又摊开双手,搭在阿柴的双肩上,将她轻轻往前一推,“我将她交给你了。”而后是微笑。
席羚看了看萧纪友,又看了看阿柴,突然有点哽咽,说不出话来。阿柴将围在脖项间的素色丝巾摘下,轻轻搂过她的肩头,将她的脑袋靠在自己肩膀上,轻声地,“哭什么啊,傻孩子……”
尽管早熟,但席羚的心性其实不过是个小女孩,一直独自扛着的她,在卸下心防后,对于母亲的突然归来,呈现出一派欣喜。嘴上不说,但她显得很是坐立不安。
也许因为此刻的她,心里也有了一个自己爱的人,因此对于过去她为了爱情所做的荒唐事情,有了更多的体谅。如果说,以前的她既不原谅生父,也不打算和生母和解。那么,现在她已经明白了年轻时的阿柴。
她站在时代的这一头,与时间长河彼岸的阿柴打了个照面,相视而笑。
对于在这个时候,依然为她念记着这件事的萧纪友,她更心存感激。
阿柴变得沉默了很多,尽管早已经习惯了飘泊,但在再度被年轻时所爱的男子所伤后的离别,更带有一份沧桑的味道。她仍是盘着腿在地毯上坐,一头黑发披挂下来,指间燃着一支烟,目光看向露台外面。
席羚端过来一杯牛奶,将她手中的香烟夺过,掐灭在玻璃制烟灰缸中。
阿柴回过头来,冲她微微一笑。
“你抽烟太凶,对身体不好。”席羚的语气,似乎她才是母亲。
阿柴将脑袋歪到一边,用手掌心捧住一边脸颊,嘴上淡然一笑,“我一把年纪了,抽不抽烟都这样。倒是你……”她伸出手心,轻轻摩挲着女儿的脸,“你正年轻,正迷人……告诉我,除了萧纪友外,是不是还有无数男子为你神迷……”
席羚红了脸,将她的手拨开,“你大白天是不是喝多了。”
然而这么说着,她已经没有了过去对母亲不满的语气,只是轻轻将脑袋枕在她的肩头上。
发生了这样多事以后,她开始珍惜,珍惜身边的人。她将阿柴的手放在自己掌心,靠在她的肩头上,轻轻地说着话。

纪友从书房出来,看到席羚靠着阿柴,已经睡着了。他停住脚步,阿柴恰好抬起眼皮,也看向他。
“她睡着了?”
看着萧纪友从睡房走出来,阿柴开了一罐啤酒,递给他。他接过喝了一口,又说,“睡得很熟。她似乎在做梦,梦里也在担心你走开。还捏住我的手不放。”
阿柴一直盘腿坐在地毯上,她稍微挪动了一下腿,换了个舒服一点的姿势,喝了一口啤酒,将目光直直地投向萧纪友。“那天接到你的电话,我吓了一跳。”
“但是你显得很从容。”
“是的,我早就想到会有这一天。你早就喜欢席羚,不是么?在你自己发现之前。你愿意为她做很多事情,包括将她这个没用的生母接回来……”
“别这样说。席羚很需要你。她看上去很精干,但内心其实缺乏安全感。尤其是在外婆的教育下,她始终对男人缺乏真正的信任感,这是我无法给予她的。”
阿柴又默默地昂起头,啜饮一口啤酒。她看向萧纪友,“但是你能够给她幸福,而我不能够。”
萧纪友略一沉吟,似乎避免伤到阿柴的伤心处,随后才慢慢开口,“我以为……你也并不信任男人。或者说,你讨厌的,只是那个叫做乔杜的人。”
阿柴沉默。
萧纪友将手中的啤酒喝完,却慢慢踱到酒柜前,取出一瓶红酒和两个酒杯,边倾倒着酒液边缓缓地,“我和他的关系已经破裂,不再是养父养子。我是席羚未来的丈夫,你没有血缘的儿子。在我面前,你可以不用顾忌。”
阿柴淡淡一笑,“顾忌?我没有什么好顾忌的。我不是乔杜,不在乎是否会身败名裂。只是过往太过沉重……”
“也许只有你才记得那过去。那个人,他一早已经将你们母女俩抛诸脑后了。”萧纪友将红酒杯递向她,“他可以对你们的存在绝口不提,死不承认。毕竟,没有任何证据证明,你和他曾经有过关系。”
阿柴却只是偏着脑袋看他,“怎么说?”
“当年拍到过你俩在一起的照片,早已被他高价收购下。还有你唯一发行过的、由他来监制的唱片,也早已经被他销毁。”
阿柴边默默地听着他的话,边默然喝着杯中的酒液。半晌,她低声地,“是的,那个男人向来小心翼翼,从来不会留下我和他的合影/书信来往一类的证据。不过,我也不是省油的灯。”
见萧纪友看着自己,她自嘲似的一笑,“当年的我,当然没有太多其他的想法,只是单纯地喜欢这个男人,想留下点什么。”
萧纪友见她杯中的酒已经喝完,又为她和自己各斟一杯,然后将杯子推到她面前。“难道你手上有东西,可以
证明你和他在一起过?”
阿柴慢慢喝了一口酒,良久才道,“有。”


、反击(二)

这张照片,阿柴一直带在身边没有给其他人看过。
照片上是一名年轻女子的自拍。她侧身躺在床上,只穿着白色吊带背心,盖着薄被,看着镜头。她长得很美,只是脸上没有太多表情,眼神中还有年轻人常见的迷茫。
透过她的肩膀,可以清晰看见躺在她身边的男人。
尽管那个男人正在熟睡中,尽管他离镜头较远,尽管他闭着眼睛,只有半张侧脸……
但就是这半张侧脸,已经足够人们看清楚他是谁了。
年轻时候的乔杜。
英俊,自信,才华横溢。和他身旁偷偷拍下这张照片的少女阿柴,俨然是天地间最为绝配的一对——
假如他没有妻子。
萧纪友手中捏着这张照片,只是定定地看着,没有说话。
一旁,阿柴轻轻嗤笑着,“那时候的我很傻,是不是?”
“不,”萧纪友从照片中抬起目光,“那时候的你很美。席羚长得很像你。”
阿柴漫不经心地倚着门,指间夹着点燃的细长薄荷烟,凝笑看着萧纪友。“我已经很久没有听到来自男人的赞美了。真开心。”
她抽了一口烟,慢慢地,“我看得出来,你很爱席羚。”
萧纪友的目光依然落在照片上,平静地,“是。”良久,他又抬头,将照片递回给阿柴,阿柴信手将它放到随身的手袋中。
他问,“这照片,也许能够证明你和他有过肌肤之亲,但无法说明……”
阿柴点点头,打断了他的话,“我明白你的意思。”她像是一早有准备似的,从手袋里拿出一个牛皮纸信封。
跟往日随性大意的举止不同,她小心翼翼地解开牛皮纸信封上盘扣的细绳,从里面轻轻取出几页纸,递给萧纪友。他取过来,翻了几页,见是一份年日已久的音乐手稿。
他说,“你们曾经合作过,这不能算什么……”
阿柴指着手稿上,“你看看那字迹。”
只见上面是乔杜的字迹——
给最爱的Chai。
落款是D。 Qiao。
阿柴叹了口气,用一种沉湎于过往的语气说,“我也不知道自己到底要保留这些东西干什么……当年我烧掉了所有跟他有关的东西,但唯独剩下这唯一偷拍下来的合影,和这份甜言蜜语的手稿……”
萧纪友没有细听她的话。他手上捏着这份手稿,脑中回旋着刚才见到的那张照片,似乎内心有一簇细细的火焰,不住涨上来。
这些东西不多,但已经足够。
深夜,萧纪友站在露台上抽烟,看星星散落黑色天幕,如同银星白霜。想起来,他似乎从小到大都没有那种抬头看星空的习惯。似乎少年童真,从来没有在
他身上存在过。
他低头翻看手机显示屏上,被翻拍下来的阿柴和乔杜的照片。
真是奇怪,那照片中的人跟现实中的人仿佛脱离了一般,像是存在于不同的维度中,而非过往的延伸。
屋内静悄悄的,阿柴仍在室内熟睡。她喝了太多酒,估计明天要很晚才起来吧。
他退出那张照片的界面,又连接邮箱,将今天收到的一封邮件的正文重新看了一遍——
“Sean:你让我查找当年乔杜公司的资金运营,我已经将相关记录文件放在附件中,发送给你。还有一些核心机密文件,需要当面交给你,我们再约个时间。相信你看了以后,会感到满意。”
这封邮件,连同发送过来的文件,他反复看了多少遍。每次看,都几乎能够听到自己内心一把森森细细的笑声。这笑声如此尖锐,几乎将他自己也吓了一跳。
萧纪友啊,我从来不知道,原来你也有如此狠毒的一面。
他又狠狠地吸了一口烟。
身后传来脚步声。
回头看,是席羚。
她只穿着单薄睡衣,双臂抱在胸前,困惑地看着他,“还不睡?”
萧纪友将香烟掐灭在露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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