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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章

歌姬-第5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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席羚到厨房泡了杯热牛奶,瓷勺子搅动出些微泡沫,轻轻旋转,散逸出奶香。她握着那杯子走出客厅,搁在长桌上,走出露台,站在他身侧。
“为你泡了杯热牛奶。”
“嗯。”他头也没回,只是漫不经心地应着。
席羚低头,见烟灰缸中落满长短不一的烟蒂。
“不要抽太多烟,对身体不好。”
“嗯。”他反应冷漠
“早点休息,明天再想办法。”
“知道了。”
又想了想,席羚一只手抚上栏杆,“如果你需要……”
“行了行了,我的事情我自己会想办法。不需要你在这里走来走去的。”他脸上掠过不耐烦。
席羚一怔,二话不说,转身便走进客厅中。
萧纪友突然回过神来,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他忙走到客厅中,“对不起,我心情不好,不该乱发你脾气。”
席羚已经取过衣帽架上的手袋,拿在手上,开了门。萧纪友已经奔到她前头,用手将门按上,俯下脑袋,“对不起……”
席羚扬起脸,语气平静,“我知道你心情不好,所以才不愿继续留在这里打扰你。你在这里安静一下。”
萧纪友没有说话。
她轻轻拉开门,走出去时说,“有什么事,打给我。”
萧纪友用手抱住她的肩头,轻声在她耳边说,“谢谢。”即使在最爱的女人面前,他亦需要保留自己的私人空间,可以静静地思考。
但太多女人不懂得这点。
他为此感激席羚的体谅。
他取过外套,“我送你回家。”
席羚点点头。
他们住得并不远,但车厢内两人都没有说话,这一路车程便显得有点漫长。萧
纪友开了车窗,夜风扑到脸上,凉凉的。
看着席羚走入公寓大楼,萧纪友才将车子开走。
他扭开车上的音乐,将声音放到大音量,就像他年少时常坐的那样。车在路上飞驰,让他想起无忧无虑、醉生梦死的时候。
有电话进来,车上的音乐蓦然停止。
是个陌生的号码。
他不在意地说,“喂。”
对方的声音,通过车载蓝牙,充满了整个车厢空间。“是我。”
裴家的人。
那个把自己生下来的女人。
他一言不发,将电话挂掉。


、十八年死约(七)

回到家后,萧纪友没有开灯,只是独自坐在客厅的暗影里,一支接着一支地抽着烟。
桌面上,手机在不住震动。
还是那个号码。
他拿起来,“我跟你无话可说。”
她说,“这么多年了,你一直没有原谅我,对吗?”
他轻声失笑,“我跟你没有任何关系,谈什么原谅不原谅呢?”
“萧纪友,我知道你现在在筹建新公司,我也知道乔杜在背后搞了很多小动作。单凭你自己,你是无法撼动这只老狐狸的。”
“谢谢关心。我自己的事情,我会想办法解决。”
“萧纪友,这不是你一个人的事情。乔杜手头上不是有席羚的死约吗?”
一阵冰冷的沉默后,萧纪友徐徐开口,“你还知道多少?”
对方说,“我们见面谈。我在你楼下。”
Flora。意思是花。中文名是,车浣浣。
尽管已经有两个成年的儿子了,萧纪友,裴彦铭,但依旧年轻得让人看不出来年纪,宛若妖精般。无论放在东方西方古代现代,亦是上等的美人。
身上一袭淡驼色长裙,半长的头发在脑后梳起,露出略施脂粉的一张脸,谜样的脸。轻轻将手上那只低调简单的单色Longchamp包放下。
大财团的夫人,用的是1948年才创立的品牌。简约至极,几十欧元一只。一如她本人,低调亲切。这样的人物,让人很难不爱上她。
她的容貌不及阿柴的秀美妩媚,但身上有着阿柴所缺乏的迷人气质。
一个出身于普通中产家庭,21岁取得商学和艺术两项硕士学位,真心热爱音乐的女子。当时已是巨星的萧纪友生父Dee,在纵情声色醉生梦死过后,爱上这样一个女子,也是被她的风华所迷住吧?
谁想到,一切会是那样的结局。她为他偷偷产下一子后,嫁入豪门;他情伤之下远走异国,死在他乡的舞台上。
萧纪友手指交叠,坐在她对面,打量着她那张恬静的脸。“你知道多少?”
他对裴家绝对没有半点好感。因此,他不愿意接受裴彦行的投资。
但是,从与裴家有关的人口中听到一些信息,是不一样的。
在连日来与乔杜的抗衡中,他知道,一个人是无法独自与这个社会的游戏制定者对抗的。除非,你得到其他人的帮助,你才能获胜,并且将游戏翻转过来,重新制定游戏规则。
Flora坐在沙发上,却平静地打量着萧纪友这寓所。简洁明快的设计,偌大的卡其色地毯覆盖住整个客厅的木板地,沙发上随意地放着纯白的抱枕。开放式厨房中,触目所见都是酒。
他的房间就像任何一个普通年轻人的房间一
样,只是看上去更为简单,看不出音乐人的身份。
他拉过烟灰缸,点燃一支烟,面无表情地,“别看了。这只是我买下来睡觉的地方。我生活的地方,不在这里。”
Flora颔首,嘴角有笑意。
是的,她所知道的萧纪友,不是这样枯燥无趣的人。
萧纪友又倾过身子,“关于乔杜,你知道些什么?”
Flora看着他,“我知道当年Dee死后留下那笔钱,那笔原本应该属于你的钱,都被他用在柏高重建的项目上了。”
萧纪友说,“我知道当日……”他稍犹豫,避免说出“父亲”这样的词,“他给我留下了一大笔钱,我也并非没有怀疑过,乔杜对这笔钱的使用。但是他毕竟是我的养父,他必然有权在抚养我的过程中,动用那笔钱。”
Flora淡淡地,“如果你知道那笔钱的数目,以及当时Dee在你出生后提前立下的遗嘱,就不会这样认为了。”
“遗嘱?”萧纪友挑起眉毛,嘴角似有笑意,“我出生那年,他还不到三十岁,那样年轻,事业正是如日中天。怎可能立下遗嘱?”
Flora忽然沉默,似乎被无尽的过往拉拽,渐渐回旋落入漩涡。
半晌,她开口,“在我离开他之后,他多次自杀,又被身边人及时发现,抢救回来。但他个性很倔,脾气不好,那段时间里,他赶走了身边无数真正的好友,只有一个人,在他喝醉酒骂人发酒疯的时候,依然留在他身边。”
“让我猜猜——那个人就是乔杜。”
Flora点点头。她接下去道,“Dee很信任他。他和原来的经纪人关系破裂,财务与合约的事情,都交由乔杜管——那是我和他在一起的时候就开始了。我并不十分信任乔杜,尽管他当时看上去很是老实。分开后,我从他的前经纪人口中得知,他赴美国后,将在国内的财产都交给乔杜打理。”
萧纪友记得乔杜曾经说过,生父是个不懂金钱和女人的人,是个内心世界简单的人。
不知道为什么,当时年仅十三岁的他,对这句话却暗暗在意。长大后,他对这两样东西都保持清醒,注意让自己控制对方,而非反过来被对方所控制。
他追问,“那么遗嘱是……”
“乔杜出的主意。”Flora修长的手指缓缓勾起头发到耳后,露出精致的耳廓。她娓娓地,“当时美国有一桩著名艺人嗑药致死案。艺人死后只留下女友和刚出生的婴孩。因为没留下遗嘱,他名下物业和大笔遗产全部归女友。后来女友嫁给那名艺人的朋友,那人却将钱花光,最后女人自杀,留下小孩在孤儿院。
由于娱乐圈嗑药的人很多,那个艺人和他
的女友跟华语乐坛很多人也有接触,Dee跟他合作过几次。这件事在圈内很有名,相信对他触动很大。”
顿了顿,Flora又道,“不过那时候,外面已经有传闻说我要嫁给裴敬狄了,Dee也会听到。他知道自己当时情绪不稳定,万一有什么事的话……即使不是美国艺人这件事,他也不愿让自己的钱落入我的手中。他恨我。”
Flora的脑袋低垂,和往日那个神态自若淡定从容的女子相比,她像是耽于往事,眼底竟有些不忍。
萧纪友却趁机嘲笑她,“恨?我以为他最爱的人只有一个,那就是你。即使在他死后,人们从他的遗物中还找到了你的照片。”他见她不语,便接着道,“当然了,因为裴家介入,所以没有任何媒体公布出这件事。大家也始终不知道——也许是假装不知道,他的这个私生子到底是谁生的。”
他的语气越发尖酸,“谁会想得到,高贵的裴夫人竟然和一个音乐人走在一起,还诞下过他的孩子呢?”
Flora平静地,“纪友,爱和恨不过是一枚硬币的正反两面。而这世上有太多我们无法左右的东西,并不是你爱的人,就可以永远在一起的。”
“只要是我萧纪友喜欢的人,我不会让她难过。”
“年轻人,这样想总是好的。”
萧纪友不耐烦起来,他不愿意跟这个女人扯太多过往的事情。他将话题转回到乔杜身上,“这么说,他听从了乔杜的意见,将国内的财产交给乔杜打理,并且在赴美国发展前,立下遗嘱?”
Flora点点头,“财产全部归你。这就是为什么在他死后,他的财产由乔杜——你的监护人来行使。按照法律,他应该将这笔钱全部用在你身上。但Dee是史上最成功的音乐人,他拥有的资产十分庞大,即使让一个孩童过上最奢华的生活,亦绰绰有余。而那个阶段,乔杜受到负面新闻影响,妻子身亡,岳父撤走对他公司的投资,他行将破产。”
说到这里,一切都已经很明白了——乔杜将那笔资金注入到自己的公司中,成功令它起死回生。
萧纪友咬咬牙,“按照法律,十八岁以后我就可以使用那笔资金的。即使在扣除抚养费用后,应该还剩下不少财产。”
Flora淡淡地,“你也知道乔杜的性格。本质上来说,他是个商人。”
的确如此。
她又道,“我知道自己已经嫁入裴家,这件事上,无论如何无法为你争取到些什么。但是……你毕竟是我儿子……”她注意地看着萧纪友的脸,见他依然被对乔杜的恨意所牵绊着,并没有对她的话有什么反应。
她又道,“我找人偷偷查过。乔杜对此
早有准备。在抚养你成人的过程中,他已经找医生开过关于你的身体情况的证明,天价药费单、天价手术费、奢华的疗养费和营养品……这些可以被随意杜撰的数字,持续捏造了十几年。加上你十几岁时,他送你到国外念书,在当地投资了几套房产,都被纳入为‘萧纪友在国外的生活费用’中。类似这样一番的数字游戏后,他再也不欠你什么。”
“从法律上来说,不存在追讨的可能性了?”
Flora摇摇头,几乎轻不可闻地叹了口气。“我一直有关注你的事情。我很想告诉你,要提防这个人,但是……你不让我有机会接触到你,和你说话。”
萧纪友依旧面带讥讽,“一个阔太太与年轻男子接触频繁,传出去不是什么好听的事。我是怕你丈夫误会。”
Flora没有理会他的恶意,又轻轻地道,“我听彦行说,他对你的新公司很有兴趣……”
萧纪友突然一下子醒觉过来。原来,这个女人还是为了裴家过来的,她是为了裴家当说客来的。
他冷冷地站起来,“谢谢。如果你是为了说服我接受裴家的施舍,那劝你不要白费唇舌了。”
“你真像你父亲,同样的才华横溢,也同样地高傲倔强。”Flora苦笑着,“裴彦行的生意是他自己的,和裴家无关。但是他知道你拒绝和他合作,却是因为裴家的关系,确切的说,是因为我的关系。他希望你可以放下成见,认真考虑一下。”
稍微停顿了一下,她复又抬起眼皮来,“即使不是为了你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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