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之恋心-第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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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uy哀叹一声,捂住眼睛,胡里奥则跨前一步,挡在两位小姐身前。
“被你们发现了。啧啧,兄弟,你的艳福不浅啊,两位这么美丽的小姐陪在你左右。”三个彪形大汉以半圆形趋近他们,将他们困在街边。
“你们想做什么?如果你们要钱,我们可以全都给你们,但请不要伤害我们。”胡里奥试图同他们交涉。他没把握在三人夹击下保护女士门的周全。
“钱?”大汉之一不屑地笑了笑,露出一口罕见的洁白整齐的牙齿。“钱哪里比得上人?”
人?心罗看了眼神色淡然的Chuy,以及挡在她们前面强自镇定的胡里奥,不确定他们之中谁是目标。不过,艳光照人又视这种场面为日常琐事的Chuy,似乎更符合捋人的标准美丽、冷艳。
“动手!”大汉不再让他们拖延时间,下令掳人。
同一时间,心罗也有了决定。她挺身而出,迎战三个明显身手了得的男人。
“胡里奥,你带Chuy走,这里交给我。”她摆出保守的自卫姿势。
为首的壮汉向同伴使眼色,其他两人迅速欺近胡里奥和Chuy,伸手就往两人颈后砍去。心罗一见胡里奥无法保护Chuy脱身,立刻转身试图让Chuy可以安然脱险。然后,她发现了事情的蹊跷。
三个壮汉竟然不约而同地放弃攻击明显无力还手的Chuy,避开略有杀伤力的胡里奥,而锁定她位目标。她皱眉。他们想先解决有还手能力的她,再对付Chuy他们?可是,他们总是在要击中她的要害时险险避过,做什么?手下留情、消耗她的体力乎?莫非,由始至终她都估计错了?他们的目的根本不在伤人或者劫财劫色喽?
“住手!”她喝。“否则,我就尖叫得让所有人都从屋子里冲出来。”
果然,大汉们住了手,但仍就围住他们。
“不要再演戏了。你们的目标是我,不用攻击我的朋友,只要让他们安全离开,我会乖乖跟你们走。”心罗丢给Chuy和胡里奥一个稍安勿躁的眼神,微笑着向大汉们说。
为首的壮汉听了,眸光一闪,敛去游戏似的态度,招了招手,马上有一辆黑色休旅车驶过来,可见他们是早有预谋的。车门随之打开,他做一个“请”的手势。
上车前,心罗向Chuy和胡里奥轻声交代。“你们放心回去罢,不用担心我,不会有事的。”说完,她低头上车。
三个大汉也随后上了车,车门一拉,车子即时驶开,将Chuy和胡里奥远远地抛在了夜色里。
车厢内一片沉默,三个男人没有任何对心罗不利的举动,只是静静坐在她对面,眼神是研审的,仿佛她是一个充满未知的天外来客。
“我是宓心罗,希望三位没有‘请’错人。”心罗淡淡地开口,不愠不火。
三人继续沉默,矢志效法不动明王。
“不准备自我介绍一下吗,各位?”心罗笑问。“肉票最起码有权利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被绑架罢?”
“你不担心自己的安全?”壮汉之一问,用带着口音的中文。
“有必要吗?”她看了他们一眼。“如果要伤害我,刚才在街角你们就不会手下留情了。”
“有什么疑问,到了目的地你就可以得到答案了。”三人之首以标准的中文丢下一句,便再不肯多说什么,其他人也一齐扮锯嘴葫芦。
“二爷,电话。”全叔将电话交到正在用餐的海啸手里。“公司总机转过来的,一位Chuy小姐从西班牙来电。”
西班牙?海啸挑眉,接过电话。心罗去了西班牙,不过五日,他却已经相思成狂了。现在听到“西班牙”三个字,他立刻联想到心罗。
“喂?我是任海啸。”他接过电话。越听,脸色越凝重,眼神越凌厉狠绝。半晌之后,他眯起眼。“谢谢你,我知道了。我欠你一个人情,以后,需要的时候,海燃园会提供帮助。”
挂断电话,他扯下颈间的餐巾,抛在桌上,起身向外走。
“海啸,怎么了?”若叶扬声问。许久没有见过这样浑身散发冷冽杀机的他了。就算当年他得知她爱的人不是他而是海喑时,也不曾这样过。
“心罗在西班牙被绑架了。”他冷冷扔下一句,心脏抽紧。
“不!”若叶骇然地掩住脱口而出的惊呼,立刻联想到自己为了权势而无所不用其极的父亲。且,宓心罗留书出走,她不能不说自己是原因之一。倘使宓心罗真有一个什么三长两短,她不知道该怎么告诉儿子。儿子是那么喜欢她。
“任七,跟我去书房。”海啸沉声说。
“爸爸,我也去。”英一童稚却一样冷静的声音响起。
海啸顿住脚步,回首扫了儿子一眼,又继续向外走。
“去边,你爸爸已经默许了。”全叔慈祥地向英一微笑。
小男孩立刻大步跟了上去,身形已经隐隐有沉稳冷静的大将之风。
书房里,海啸神色冷冽肃杀。心罗不是独自去西班牙的。虽然他没有正式对外界公布心罗的身份,但派了云潜做她的近身侍卫,已经等用于向任氏内部的人召告了心罗的地位她已经是他的人,未来的当家主母。而云潜除非死亡,否则他不会放任心罗处在危险之中。可是,他刚刚试图联系云潜,但怎样也联系不上。
这让他不安。云潜是云字辈里与云深、云泽不相上下的高手,而且心罗本人亦不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能令他们丧失抵抗的人,绝对不是一般角色。
“我立刻动身去巴塞罗纳,海吟,这里的一切就都交给你同全叔了,公司里有云澜风间他们,我很放心。万一有什么那么处理不了的问题,我建议你们不妨去请教东朕。”他冷静地交代,然后转向儿子。“英一,我知道你很担心心姨的安危,但是,你妈妈也很不安。你必须象个男子汉,陪着她,不让她胡思乱想,你做得到吗?”
“是,我保证。”英一挺起胸。他不可以再当一个令大人担心的孩子了,他答应过心姨,要运用自己的智慧解决自己所面对的难题。
书房里的短暂谈话结束,全叔心领神会地已经把海啸的行李准备好了。
“若叶。”走出书房,海啸向等在一边的若叶招手。
她忐忑不安地走向他,当年海啸自以为爱她的时候,都可以对她冷冽狠绝了,现在他最爱的女人陷入了险境,不知他会怎样迁怒。
“你是英一的母亲,所以你有权利了探视自己的儿子。但想要赢回他的信任与依赖,没人能帮你,亦没有捷径可以走。就算心罗离开也不能。我不管你和心罗说了什么,那些我都不追究。可是,如果你不能接受心罗会成为我生命里不可分割的一部分,会成为英一的继母这一事实,那么,请你离开海燃园。不过我仍欢迎你来看英一。”海啸的锐眼冷睇了她一会儿。“别再自心罗身上动脑筋。”
说完,他出门上车,赶赴机场。
若叶呆呆站在门口,良久,她问身边的全叔。
“我错了吗?”
“你太过在意自己的感受了,一直忘记身边的人。”全叔低语。
心罗被带到一处巴洛克风格的别墅里。她甚至不能算是被绑架,顶多只能算是被软禁。她可以自由活动,唯一的限制是她可以同外界联系。“绑匪”好吃好喝好招待,他们还设想周到地替她把酒店的帐结了,行李衣物都取了回来,可以说是做足了工夫。
四十八小时后,她终于见到了主使者一位须发皆白的老者。他看上去精神矍铄,眼睛炯炯有神,气色极佳,是鹤发童颜的最好写照。
“宓小姐,住得还习惯吗?”老人笑呵呵问。
心罗也笑,伸手不打笑脸的道理她还晓得。
“很好,不比星级酒店逊色。”
“是吗?那就多住一阵子罢。”老人顺势邀请。
“无缘无故地打扰府上,不妥罢?”心罗四两拨千钧地拒绝,顺便探对方的来意。
“呵,宓小姐是任海啸心爱之人,这不就是个绝佳的理由么?”老人眼中闪过奇异的光芒。“假如他爱你,他就一定会漏夜赶来救你。”
救?她不以为然。“又没人伤害我,哪里用得到他来救?”
“是吗?你真这么认为?你有这个自信?”老人突然扬眉。
就在他扬眉的同时,一柄锋利的薄刃,已经悄无声息地抵在了心罗的颈动脉上,只要稍一用力,她就要血溅当场了。
“如果要用伤害我的方式来打击海啸,不必等到现在。如果海啸会因为我被伤害了而放弃他固有的东西,那他也不值得我去爱。”心罗面不改色地淡然以对。
“你很爱他,恩?可是,他娶了你,也不会为他的事业有任何帮助。你不认为他应该娶一个有家世有背景的妻子吗?他需要一个入得厅堂下得厨房的贤内助。”
心罗耸肩。“我爱他,是我的事。他要娶什么样的人,则是他的事,不用我替他考虑。”
“人性啊。”老人喟叹般地说。“或者,这样的你就是任二的死穴罢。他已经来了。”
“不在我身上制造点伤痕以刺激海啸么,任老爷?”心罗突然语出惊人。
老人眼中第一次闪现真正笑意,没有否认自己的身份。“我很好奇,怎么会被你识穿?”
“你们两父子,眉目之间,极之相似。只除了”心罗笑笑地指出。“海啸绝不会象您这样挂着笑脸审视对手。”他只会以凌厉冷绝的气息压倒对手,她在心里补充。
“呵呵,我喜欢你。让你做我的儿媳妇,是个不错的主意。”任老爷托住下巴。“不过,你不想知道海啸究竟有多爱你吗?你不想知道他的爱够不够坚定吗?”
其实是你想知道罢。心罗笑,没有说出口。其实她老早想通了。海啸有过去,她自己又何尝没有?无论如何,她没理由为了未及参与的过去,折磨彼此。她学坏了,好在,她已经在自我反省中。
“可是,我想知道。”任老爷一挥手,用利刃抵住心罗的人收回刀。“云潜,替我看住我的客人,不许她踏出这扇门。”
“是,老爷。”云潜恭敬地应。
待任老爷走出房间后,心罗才缓缓回头看向身后表情凝肃的男人。
“初次见面,云潜。”心罗笑眯眯地同他打招呼。
云潜颇不自在地咳了一声。“宓小姐。”
“站着多辛苦,不如坐下来罢。”
“对不起。”他安分地坐在了她的对面。
“为什么要说对不起,你又哪里对不起我了?”她很好奇。自己已经染上海啸的坏习惯,明明心里已经有了答案,却还要人家宣诸于口。哎呀,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啊。
“二爷派我保护你,我没能完成任务。”云潜不是不惭愧的。可是三爷一出面,就把他给解决了,一见到老爷子,他就知道,事情已非他所能左右的了。
“如果海啸知道什么是被谁所摆布,他自然就不会怪罪你了。”心罗反倒心平气和。任海啸的父亲,分明就是老狐狸一只,云潜功夫再好,脑筋再快,只怕也算计不过任氏的前任当家。“坐在这里,闲着也是闲着,不如陪我下一局吧。”
心罗指了指桌上的国际象棋,不晓得云潜的棋艺如何,但是打发一下无聊也是好的。
海啸风尘仆仆抵达巴塞罗纳,下了飞机就直奔云潜最后一次同他联络时所报告的心罗下榻的希尔顿酒店,向前台打听。前台小姐立刻将一个信封交给他,并告诉他:
“有一位先生来替宓小姐结帐,取走她的行李后留下这个信封,交代如果有人来找宓小姐,就把信封交给他。”
“谢谢。”海啸接过信封,皱眉撕开封口,抽出信纸,展阅。
看毕,他将信收好,向外走。有日有计划的将心罗给困在某地,然后算准了他闻讯会先来酒店打听,是以留下线索。
那张该死的纸上统共只得一行只,是一个地址。
他深吸一口气,对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