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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不世之爱-第6章

小说: 不世之爱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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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阑珊,寒夜的天幕,半个月亮斜挂,星星在闪烁着。温仪还不睡觉,缠着裴子卿给自己讲故事,裴子卿无奈的笑笑,只好拿一个靠枕坐在温仪身边给她讲故事哄她睡觉,他的声音干净清澈,有一种安定人心的作用。她听得入迷,往往一个故事完了她还不肯睡去,裴子卿只好耐着性子哄着她,他感觉到这个敏感内向的孩子对自己深深的依赖,这让他觉得既欢喜,又心疼。

一日傍晚,温仪做完作业后,突然突发奇想的要看一部鬼片。裴子卿买来碟片,他们并排窝在沙发上。温仪胆子小,看到害怕之处便抱着裴子卿的脖子尖叫,彼时,她的脸埋在他的颈窝处,柔软的唇贴在他的皮肤上,裴子卿有一瞬间的颤抖,她的发丝间还散发着桃花诱人的清香,他忽然情不自禁的勾起她的下巴,迫使她看着自己的眼睛。
温仪十五岁,却已经出落的非常美丽。姣好的容颜仿佛初春后盛开的第一朵桃花般明艳动人,皮肤白皙的甚至有一点透明,只有巴掌大小的脸上嵌了一双会说话的眼睛,她笑的时候,眼睛也跟着温暖起来,不同于端丽清冷的母亲,她的眼角眉梢之间自有一抹勾魂摄魄的风流。
温仪一时间被裴子卿弄的一头雾水,她呆呆的看着他,扑扇着眼睛无辜的眨巴眨巴,浓而长的睫毛如同一只斑斓的蝶一般轻轻颤抖,樱红的唇娇艳欲滴,有如冠玉的面庞看起来仿佛一只粉嘟嘟的水蜜桃一般诱人。
裴子卿缓缓靠近她,情不自禁的轻轻吻了上去。本想只是轻轻一吻,如果她一旦挣扎就立刻放手。可意外的是,她并没有推开他,反而乖巧的迎了上去。
裴子卿吃惊的拉开她,握着她的双臂,声音有一点沙哑,问,“你知道这意味这什么吗?”
温仪微笑,回答道,“我一直都喜欢你。”
话音刚落,裴子卿再次吻上她,不似刚才的浅尝辄止,他的舌探入她的口中,手环抱住她的腰,深情的吻了下去,她的手也慢慢攀上他的脖子,回应他。
唇齿纠缠之间,他们没有注意到远处闪射着的摄像头,正在默默微笑,欣赏着这一场年轻的爱情。
如果这也能被称j□j情的话。

莎士比亚曾经说:爱情是叹息吹起的一阵烟;恋人的眼中有它净化了的火星;恋人的眼泪是它激起的波涛。它又是最智慧的疯狂;哽喉的苦味;吃不到嘴的蜜糖。可是我们都忘记了,十四岁的罗密欧与朱丽叶是不懂爱情的;懂爱情的,至始至终都只有莎士比亚。

夕阳将所有的殷红都倒进了夜色里,夜色浓的非常粘稠。
温仪在洗手间里已经待了快一个半小时了还不肯出来,都说马桶最擅长粉饰人间太平,可面对突入起来的这一刻,温仪只得愣在原地,不知所措。
“你怎么了?”裴子卿的声音听上去有一些担忧。
里面没有人回应。
过了一分钟,裴子卿再次敲门,“温仪,你没事吧?”
里面仍旧没有出声。
裴子卿终于急了,他一把拧开了门,就在看到温仪的那一刻,他愣住了:温仪刚刚洗过澡,身上只裹了一条毛巾,头发刚刚吹干,散发出洗发水清香的味道,脸颊被蒸汽暖和的粉粉的,她赤着脚,愣在原地,怔怔的看着他,不知所措。
裴子卿这时注意到了垃圾桶边扔着的带血的纸,才反应了过来。
“怎么办。。。。。。”温仪带着潮湿水汽的声音瓮声瓮气的问他。
他笑了一下,揉了揉她的头发,道,“小傻瓜,说明你长大了。”裴子卿弯下腰,一把将她打横抱在怀里,走进了卧室。
他将她小心翼翼的放在床上,温柔的抚摸着她的头发说,“别怕,我去帮你买卫生棉。”
裴子卿说完正准备转身离开的时候,却被温仪拉住了袖子,她可怜巴巴的看着他,窗外一股车灯刺眼的闪射进来,温仪突然一把抱住他吻了上去,他被拉得一个踉跄倒在了床上,温仪一只手勾住他的脖子,一只手解开裹在身上的毛巾,复而,她拉过他的手,放在自己的心口处。
裴子卿被她突如其来的举止弄的一惊,还来不及将手伸回去问个究竟。突然,门“哐”的一声被踹开了。
“你们在干什么?!”身后是温若瑜震惊的尖叫声。
紧接着,裴正安三步并作两步走了过来,他一把拉开裴子卿,啪的一掌便掴了过来。
裴子卿还来不及反应究竟,却听见温仪梨花带雨哭着说,“妈妈,我好怕,哥哥。。。。。。哥哥他。。。。。。”
温若瑜一把抱住颤抖的女儿,脱下外套裹在她身上,安慰道,“不怕了,爸爸妈妈在这儿。”突然,温若瑜无意间看到了白色床单上猩红刺目的血,她不可置信的看着裴子卿,结结巴巴地道,“正安,这。。。。。。这。。。。。。”
裴正安一把揪起儿子指着床上的血说,“这是怎么回事儿?”
裴子卿不可思议的看着怒气冲冠的父亲,反问道,“你觉得会是怎么回事儿呢?”
“混账!”裴正安正欲打裴子卿,却被温仪哭着止住,“爸爸,是我不好,别打哥哥。。。。。。对不起妈妈,可是我不敢不听哥哥的,否则他说会将我赶出去,我很怕,爸爸妈妈,我很怕。。。。。”
温仪话还未尽,裴正安甩手又是两记耳光。裴子卿被打的趔趄后退,耳朵嗡嗡直响,脸上火辣辣的疼。他看着眼前这个躲在母亲怀里哭的悲戚的女孩儿,原本要解释的话通通都咽了回去,真相是什么都不重要了,她唤他,哥哥,她叫他的父亲,爸爸。。。。。。这是她精心安排的骗局,她挖了一个陷阱,正言笑晏晏等待着他跳下去。
他只觉得头脑中一片混沌;两眼昏花;耳朵里有各种金属摩擦一般的尖利噪音在震荡着。
他哀伤而怜悯的看着她,微微一笑,好不容易才站直了身子,“我明天就搬出去。”
温仪躲在母亲怀里,看着他清瘦的背影消失在转角,不知怎么,一阵锥心的痛。



ˇ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君兮君不知(下)ˇ 最新更新:20140116 19:14:39


裴子卿离开的那个清晨,天色雾霭蒙蒙的,大寒时节的冻雨,扎在天空的灰色丝绒上。家里没有一个人送别,他站在门外,最后一次抬头望上去,窗外,温仪穿着一身黑色蕾丝束腰裙,如同一个高高在上的公主,冷冷地俯视着他。
“你有没有哪怕一点点真心过?”这是昨晚深夜裴子卿发过去的一条短信。
温仪握着手机,良久,回道:“没有。”按下发送键,看着手机屏幕上显示发送成功,她才敢落了泪,紧紧抓着被子,哭的一塌糊涂。

对不起,裴子卿。自在来到这个所谓的家的那一天我就开始恐慌,我的母亲,我的家,我应该有的亲情都被光芒万丈的你一点点带走了。而你的出现,对我怜悯似的安慰都连带着一种施舍的敷衍。在那些永远不对的日光月光里,我知道总有一天自己会被嫉妒的长剑命中,此生,除了刀光剑影我已无路可退。我本来就很坏,阴毒的种子一直都埋在我的骨骼血液里,如今它们发了芽,眼见着这日渐稀薄的感情远远满足不了刀口的杀戮,所以,在失去一切之前,我必须做尽世间坏事。你不要原谅我,永永远远都不要原谅我。反正我本来就是这样一个冷漠的坏人。

一个月后,裴正安收到了裴子卿的律师信,他怒气冲冠的将它摔在了桌子上,大骂“畜生!”温仪捡起,碰触到他亲笔签下的名字,那上面仿佛还残留着他温热的气息。
温仪自始至终都没有告诉他,那天他亲吻她时,她其实是害怕的。“你一定要记得,当你长大以后,你有权利埋怨我们为何把你带到这个世界上,不管有多少人告诉你要心存感激,你都有权利反驳他们,因为,这世界实在不是个什么好地方。”她的脑子里反反复复闪烁着这句话,大脑像是一张卡住了的盗版CD,母亲同裴正安忘情纠缠在一起地画面在那里来回的跑来跑去,她只好紧紧攀着他的脖子,使劲呼吸着他身上淡淡的幽香,如此,她才得以麻痹自己的恐惧。她的手抱住他的那一刻,她忽然有了一种莫名的快感。生活的全部意义仿佛变成了一场正以并且迫不及待的报复。
可是,她报复的,又是谁呢?



ˇ静女其娈,贻我彤管(上)ˇ 最新更新:20140116 19:17:58


暮色渐沉的时候万家灯火如一盏盏盛开的莲花般在夜幕中绽放,恍如隔世的幻觉。整座城市的繁华并未因时间的翻脸而沉默,车水马龙的街道和匆匆而过的人群堆砌在一起,跑车与出租车同样在红灯下等待,让人觉得其实上天并未有失公允。

自裴子卿搬出去之后,温仪时常都在坐着一个梦,梦里一个穿着黑色棉袄的老爷爷推着一辆破旧的自行车,身后有无数绚烂的风车。风车变成了一堵会飞舞的墙,流转着这个世界上所有她见过和没见过的颜色。这时候画面里通常会出现一个俊美的少年,他买下了一个绚烂的风车,递给她,可是在她即将要碰到他的手时,他却消失了,掉落在地的风车变成了一滩无法被俯拾的殷红的血。。。。。。温仪被惊醒,算一算,自己与他,已有三年没见了。
如她所愿,赶走了裴子卿。裴正安和温若瑜的爱遍毫不吝啬的统统转嫁到了她的身上。尤其是裴正安,他看温仪的眼神里多了一分宽容,也多了一分歉疚。

得知裴子卿回来的那一年,她刚刚高考结束。像是溺水将毙的人跃出水面之后喘的第一口气,却没有劫后余生的喜悦。未卜的前途在未知的时间里被恐惧无限放大,不晓得自己将被那一座城市收留,被哪一所学府接纳。在一些日子里,无所事事,在更多的日子里,惶惶终日;一边麻痹狂欢,一边惶惑不安。温仪眼看着骤变同学们的变化:连向来不信神佛的少年们也开始尾随父母上香祝祷,虔诚祈福,妄图在每一个人生的关卡上得到命运的垂怜,大动干戈呼天抢地,一张张憔悴的面孔不复当日的无情与不信。温仪还记得高考前的一个月,班里的第一名曾在生死之间发下不可回旋的毒誓。可,现实逼仄到眼前,她并没有被录取,但还照样活着。到底,不是谁都有勇气做自己的刺客。结果总是以突如其来的方式光临,而人却必须以平静的姿态接受,这是生存的法则,容不得你胡来。在年岁渐长的世情里,所有人开始变得谨慎小心,每走一步都思虑再三;站在青黄不接的尴尬路口,与梦想分手,被现实拉走,才知道什么叫作无可奈何。温仪眼看着昨日里还坐在一起欢聚的同学今日就要四散天涯,耳边响起酒杯子碰到一起的声音,仔细一听,原来都是破碎的梦。她才终于明白,原来,人活着就是一块布,它最终被做成了什么样子,靠的是裁剪手艺。即使你想成为一件旗袍,但裁剪你的人把它做成了汗衫,你就得忍受做一件汗衫的命。她以前就知道这个事实,只是现在开始体会。

空调尽忠职守的将整个屋子吹成了北极,温仪趴在床上随意翻阅着网上的八卦新闻。
突然,她看到了裴子卿的名字。
三年不见,他已然变成小有名气的“小提琴王子”。自他与裴正安签下父子关系断绝终止协议,她便再也没有听到过他的消息了,期间有两次她逃课坐飞机赴往他上学的城市,等了整整一天,也没有见到他。翌日,母亲打来电话质问她身在何方,无奈之下又得返回。出租车上,她站在这座繁华而陌生的城市中央,试图捕捉一丝他存在的气息却总是无果而终,只能凭借想象与假设揣度他的生活与轨迹。看着来来往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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