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风一阵木樨花-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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弯弯地看着他。
写生的学生都背着画包出去了,东篱和谢逊跟在后面,随意选了一个位置,坐下将东西摆好。果然如薛院长说的那样,山上的风很大,她便把家树买的三条围巾全都缠上,一条捂嘴,一条包头,还有一条缠在颈间,又把外套上的帽子扣上,只剩俩只眼睛露在外边,看的谢勋哈哈大笑。
接近中午的时候,又来了一帮人,薛院长下去寒暄,她听了几句,原来是央美的人。其中不乏大家,打扮的也是奇形怪状的。有一个家伙还扎了长长的马尾,牛仔服上满是油画染料。
中午吃饭的时候,家树指着那个人说,“这就是国内油画界有名的新贵豆豆老师。”东篱瞥了他一眼,果然是青春无敌,满脸的痘痘。那人坐在薛院长旁边,这时候也正往这边看,恰好和东篱的眼神相触,便对着她点了点头。东篱便对着他轻笑了一下,转过头去却尴尬地对着家树吐了吐舌头。
“好厉害的眼神啊!”她不由地感叹。
家树素来不爱讲人闲话,这次却偷偷地对东篱说, “你知道他多大了?”
东篱想了想伸出三根手指,家树摇头,“四张。”
“啊!”东篱感叹。家树又补充了一句“大龄未婚男青年。”东篱的眼睛睁得更大了“为什么呀?”
“他嫌别人型不准……”家树也有些无奈了,是啊,豆豆老师满口的玉米粒,上身和*一般长,又挺着个大肚子,就这样还嫌别人型不准?东篱感叹了。
家树笑她“先别急着感慨……”他靠的更近一些“你知道奶奶找他干嘛?”
东篱疑惑,总不会是跟她有关吧。
“奶奶想让他指导你一下……”他笑的一点都没有幸灾乐祸的意思“要是你真的想在艺术这条路上走下去,奶奶肯定会把你送到最好的学校去,所以……”东篱奇怪“你呢,你不想写字了吗?”
家树笑着摇头“我不适合。”说完低头喝水,东篱在他脸上找不到一丝玩笑的表情。家树的字俊迈遒劲,又总是出其不意,笔间颇有米芾之风。她大概听闵教授对薛院长提起过,要是他在这条路上走下去,怕是前途无量的。
但是现在他却告诉东篱,他不想写字了,而且看起来薛院长对他的想法也是很了解的,却不知为何就这样轻易地放任他浪费自己的天分而不加制止。
吃过饭,她还一直在想这个问题,出门的时候看见大一的师哥师姐们聚在一起,嚷嚷着又笑又闹的。她走近了一看才发现有个师哥竟然在发放一次性的内裤,看见东篱来了,死活要塞给她一条,她拿着那个东西满脸通红,赶紧往回走。
路上却和欧阳文聿碰了个着。瘟神脸色不是很好,眼神躲躲闪闪的,手里还端了一个盆子,里面盛了满满的一盆衣服,有家树的衬衣,传奇的袜子,还有瘟神自己的裤子。东篱悄悄地把一次性内裤放在身后,才问他“你这是……要去洗衣服?”其实她更想问的是,您老人家还会洗衣服?还洗这么多!
谁知瘟神不耐烦地把脸盆放在她手里“当然是你洗!”说完大步流星头也不回地走了。只剩东篱自己端了一盆脏衣服站在原地愤愤不已。
反正还剩一个小时的休息时间,她便把衣服放到院子里的水龙头下,拨开表层之后才发现,里面臭袜子足足有八只,也就是说四个人的袜子全都在这里了。她原本还以为谢勋那样有些微小洁癖的人不会把自己的东西和别人的混在一起放呢,原来男生都是一个样子!
再往下翻,她自己也吓了一跳,盆子最底下赫赫躺着的不是四条内裤是什么!她难为情地抬头四处看看,确定周围没人才敢扒开仔细看。这四人还真是奇怪了,竟然穿一摸一样的内裤,颜色,型号,牌子,全是一样的,她看了一大顿也没分出哪条是家树的,哪条是瘟神的,哪条是谢勋的,哪条又是传奇的。
这厢她洗的扭扭捏捏地,那厢传奇去了趟厕所出来后就不见了文聿的影子,他找了一圈也没找到,回屋一看,才发现他正在屋子里有模有样地拿了同屋的一位师哥的水粉写生看,他觉得有些奇怪,他不是一直对这些东西嗤之以鼻吗,现在看的这么认真自是有鬼了。
“文聿,你把盆子放哪了?”不过他是不会问的,怕是他不知又从东篱那里受了什么刺激才如此的反常。但有些事心里知道就行了,没必要全都说出来。
“给陶东篱了。”欧阳大爷回答的真是一点都不含糊。
传奇指着他的手却战栗了“大哥,咱的内裤都在里面啊!”
文聿抬头,手里的书都掉地上了“这下死定了!”
两人急急忙忙出去追,恰好碰见家树和谢勋,这俩一听也无语了,你说这事弄得!
等四人赶到的时候,就看到入门交通要道的晾衣架上一排四条内裤挂在一起,风一吹,从晾衣绳的这头滑到那头,再一吹,又从那头滑回这头,四人仰着头,除了震撼再也找不到别的形容词了。
正文 32就你们几个败类还敢提“为人”?
事已至此,也顾不上扭捏了。下午谢勋见东篱的时候,挂着一脸的坏笑。东篱低了头心想“我害羞什么呀,觉得羞愧的应该是他们四个才对!”遂抬着头,冷冷地看了他一眼。谢勋笑的更厉害了,把调色盘往外一拖,靠在她耳边,“诶,下午画完画到西院拐角那颗老槐树下等着我们,有事跟你说。”
东篱警惕地看着他,这西院拐角老槐树下,听起来就阴森森的,莫不是他们想着要杀人灭口?
画完最后一笔,东篱把铅笔装起来,又把画架折好,谢勋东西早就收拾好了,看她慢吞吞的显然是想着拖延时间,便好心地过来帮她。一路上又帮她提了画包,完全一副监视人的架势,这下东篱想逃也逃不掉了,乖乖地跟着他去了西院门口的那颗老槐树下等着。
谁知她一过去,就被人摁在了树干上,她惊呼一声,对着那人就蹬了一脚。她方向感极好,这一脚可是蹬对了地方,只见传奇捂着肚子蹲在她面前“东东,你能不这么狠吗?”
东篱赶紧俯*子去看他伤的怎么样,还没起身呢,再次让文聿摁住。
“你们想干什么?”东篱看他一脸的不怀好意,心里警铃大作,这群人什么缺德事也干过了,要是真的想戏弄她,那她不是死定了?
“干什么?”瘟神特闷骚地摇摇头“都这么多年了,你还不了解我们的为人?”
东篱心里啐了一声,就他们几个败类还敢提“为人”?他们哪知道“人”字怎么写?
“我警告你们,不要作弄我,要不然……要不然,我恨你们一辈子!”她发狠了,被瘟神摁住的手挣扎了几下,就试到有绳子一圈圈地绑在身上。
“你们去死!”她对着瘟神就是一脚,试图故伎重演,但是却被他灵活地避开了“哎呦,对你真是一刻也不能放松警惕啊!”他感叹,然后对着谢勋说“快点啊,要不然就赶不上饭点了!”
东篱仰天长叹,自己这是造了什么孽!她祈求地看着站的最远的那个人“家树……”
家树笑笑“乖,吃过饭我们就过来放了你。”
这次东篱的眼泪和鼻涕一起流下来了。
几个人边走边回头笑,还对着她摆手,东篱气急了,别过脸去不看他们。四人笑的尤其的欢畅,虽说男孩子脸皮厚点,不一定在意这点小事,但是有人故意挑衅就不能容忍了,不消一个中午的时间,所有的人都知道那四条内裤是他们四人的了,大一的几个师姐还笑的一脸暧昧的,说,男孩子的内裤前面不是都不封口的吗?
所以,有人完全是自作孽不可活。
吃过饭后,大一的男孩子提议去房间里打个牌,自然是要拉着他们四个的。传奇说“要不先去把东东放下来?”谁知瘟神冷哼一声“等我赢一局再说!”走的倒是很潇洒,谢勋贼笑着跟了进去。
五月的山上,晚风出奇的温柔。谁知才过了半刻钟的时间,竟刮得有些狂猛了。黑云渐渐遮盖了月光,不一会儿东篱就试到脸上有些湿意,心想不会那么倒霉吧?还真是的哩,这一抬头就试到淅淅沥沥的细雨,可怜她身上这件白色的小衬褂了。
男孩子住的房间不和东篱的一样,十几个人睡在一起,也没垒炕,而是连排的木板床,低低的,大家围坐在一起打牌倒是正好。
几扇窗户都开着,窗外的凉意一会儿就渗了进来。传奇玩的正高兴,旁边还有下注的,吵吵嚷嚷的,很是热闹。文聿在初中时练就的一身玩牌的功夫在此全部展露,简直是大杀四方,乐得跟他搭档的人不行。
他看了看窗外的天气,觉得很有必要早早地结束这一局,下手便狠了些。对家的那个师哥说“要不要一开始就赶尽杀绝啊?”
他冷笑一声。
几分钟内果然被搞定。他拍拍屁股站起来“我出去一下。”说完就往外走,传奇一把抱住他的裤脚“去哪里啊?”
“尿尿……”他瞪了他一眼。传奇讪讪的放开,嘀咕一声“担心你就说嘛!”到底也没敢当着他的面,正儿八经的说出来。
文聿刚一出来,一阵雨兜头落下,淋得他哇哇大叫。心想不好,陶东篱那个傻子说不定直接就被淋死了,赶紧跑啊赶紧跑,连伞都没带。跑到树下一看,哪里还有东篱的影子,他骂了一声,又赶紧往回跑。
站在门口又骂了句“*!”满屋子的人都回头看他,这一看又都笑了,欧阳小先生从头湿到脚,头发一缕缕的,答答地往下滴水。
他对着笑的最猖獗的传奇挥了挥拳头,就见他指着窝在墙角擦头发的那个说“天生一对啊天生一对!”文聿一看,嘿,人陶大姑娘正优哉游哉地拿条毛巾搁那儿坐着呢!看他看过来的目光,轻轻地白了他一眼。文聿也是气不打一处来,自己好心去解救她,先不说结果如何,就是这番心意也很值得表扬了吧?谁知她非但不领情,反而无视他的一片……好心。自己完全忘了罪魁祸首是谁。
家树递给他一条毛巾,又把手里的水端去给东篱,文聿看了两人一眼,突然就觉得气不打一处来,想起一个笑话来,俩兄弟一起挖坑,哥哥骗弟弟自己身体不舒服先休息去了,留弟弟一个人在那里,一边挖一边说“他*进去了,我*留这了,骗*谁呢!”这时候老爹从屋里出来,对着弟弟的头就是一掌“你他奶奶的骂谁呢!”
得,谁都没捞着好处。
他去隔壁换了身衣服,回来撸撸袖子理都没理别人就投入到了忘我的战争中。
这儿离东篱住的房间还有些距离,现在雨下的又大,打着伞也能淋湿了,所以东篱就先呆在这屋子里。等了一会儿雨非但没停,反而越下越大,她坐在家树身后,看他不急不慢地洗牌,突然就觉得很困,勉力睁了睁眼皮,最后终于被排山倒海的困意打到,跟谁也没打声招呼就窝在家树身后睡着了。
等几人打完牌,回头一看,她躺在床的最角边儿上,缩成一个小不点。家树轻轻晃她,又拍她的脸,她的眼睛才迷迷糊糊地睁开一点“几点了?”
“零零点十一。”她先看到的不是家树温柔地笑脸,反而是文聿面无表情的样子,忽然就记起了这是在男生宿舍呢,赶紧坐起来整理衣服。
深夜,男孩子衣服都没脱拉床被子盖上就睡了,宴席结束,喧嚣不再。
文聿嘲笑的声音因此显得很清晰“啧啧,没想到你还挺随意的,随便找个地方就能睡得着……”东篱听他的语气,不知道又在发什么疯,他已经很久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