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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候鸟与暖风终年相遇-第27章

小说: 候鸟与暖风终年相遇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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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望这次贵公司竞标成功,双方合作愉快。”
“请赵经理多照顾呀。”
我干掉了一杯红酒。
我忽然觉得,这世界上没一个女人不麻烦,全和徐欢欢差不多,不过徐欢欢比这个 赵经理可爱,起码更漂亮更性感,说起话来也不阴阳怪气。
酒宴散后,北京城华灯熠熠,忙了一整天,大家都有点疲劳,各自回酒店休息。
然而没料到,居然在这个地方,碰见了意外——我刚刚踏进酒店大门,前台附近便 有道绰丽人影,款款走来。
她径直停在我面前,朝我挥挥手。
我愣了愣。
这是个挺时尚的女人,剪厚厚的齐刘海,短发微卷,连衣裙套短款风衣,挽一只皮 手袋。她含笑打量我,又挥挥手,用德语加中文笑道:“Guten abend,Schon lange  nicht gesehen,楚襄,还记得我吗?”(晚上好,好久不见)
我又愣了愣,不禁惊诧地张大嘴。
“嗨!……陆思娜!”
“太好了,你总算没忘记我。”
“好久不见,你……发型变了,刚才差点认不出……这么巧?!”我不太敢相信自 己眼睛,怎么会在这儿遇见陆思娜!
“不是巧。”陆思娜嘴角一翘,倒很坦然,说,“去你房间敲门,没人应,专程在 大堂等你的。”说着看看表:“大概等了半个多小时吧。”
“什么?!”
“老同事久别重逢,应该请吃东西,坐一坐?”
我也看看表,晚上八点三十分。
你们知道,生活原本就面临着很多选择,每个人都是另一个人的选项,每种选项又 都带来不同的结果。说起陆思娜,渊源比较长。
当年毕业回国的时候,我在一家德国电子企业做翻译,陆思娜正好是公司的计算机 程序员。那公司阳盛阴衰,陆思娜不仅相貌端正,而且性格活泼,头上便当仁不让顶着 “首席美女”的桂冠。
其实不关我事。
但恐怖的是,作为IT达人,她在网络上居然认识宋敬学。
有了这层关系,不知怎么一来二去,硬跟我混熟了。明明她办公室出门五步左转就 是其他翻译组,非不用,非整天赖着我,搞得我经常连轴转,额外工作特别多。
后来我辞职,她跟我保持联系足足两年。
幸亏我人品优异,道德高尚,面对诱惑不卑不亢不屈不挠,不越雷池……慢慢才没 了声息。据说她也跳槽去了别的城市,照道理,我们应该两条平行线再无交集,谁知今 天居然又见面了!
我猛地想起,难怪陈小安之前说那种不三不四的话——原来她早就知道,在北京会 有女人找我。
靠!有没有搞错!
和陆思娜一起走出酒店,不打算乘交通工具,几百米外的胡同里就有家小咖啡店。
正想往里走,她忽然拉住我,指指隔壁,说:“这家,这家好。”
隔壁是间饺子馆,玻璃窗上热气腾腾的。
我诧异:“吃饺子?”
她嘿嘿一笑,说:“刚才骗你的,等了你三小时,没来得及吃晚饭。”
我不动声色。
进去找好座位,假装闲聊,打听道:“陆思娜,你怎么知道我今天在北京,Kiwi告 诉你的?你跟他还有联系吗?”
她表情理所当然,说:“很长时间没和宋老师联系了,前不久遇到几项难题,自己 解决不了,只好请教宋老师;既然如此么……顺便提起你,他说你目前开公司,仍旧单 身。”
我镇定地翻饮料单,心里暗暗吃惊。
Kiwi以前纯粹是个混蛋宅男,沉浸在虚拟世界,没一点点八卦细胞,怎么跟陈小安 结婚后变成这样,简直有其妻必有其夫,比传染病还厉害。
埋头翻半天单子,招招手叫来服务员:“一罐旺仔牛奶。”
陆思娜呵呵一笑,奚落说:“楚襄,你口味从来不变呀,还跟婴儿一样,喜欢奶制 品。以前不是更喜欢那个什么酸酸乳吗?”
我若无其事:“现在不喝了。”
“什么时候回去,明天有没有空一起吃饭?”
“明天没空,有个重要会议开,晚上就走了。”我抖抖眉毛,手指弹着桌面兴高采 烈,“抓紧时间赶回家,还和Kiwi约了打牌。”
“打牌?什么时开始喜欢打牌了,你以前不是纯洁高雅五好新人类么。”
“那是以前。”我强调,“别老记着以前。”
“呵呵……”她笑了笑,不知装傻还是真傻,笑道,“倒也是,现在当老板了。不 过凭你就想和宋老师打牌?宋老师牌桌上可是神级的人物。”
“你说神就神?我还是帝级呢。”
“吹牛。”
“不信啊?现在我业余钻研桥牌,比如杨小燕你认识吧,美籍华人,桥牌冠军,写 过好几本专着,跟咱国家几个领导人都有交情,我还看过她的那本自传电视片<桥牌皇 后>……”
大概见我滔滔不绝,陆思娜手掌突然在桌面上一拍。
“楚襄,你行了,别东拉西扯。”
“聊天嘛。”
“我不是找你求婚的。”
“嗨!陆思娜,你越来越会开玩笑了。”
我笑眯眯抬起头,只见她气势汹汹地伸出左手,摊平在桌面。她的无名指尾端,戴 着一枚闪闪发光的白金钻戒。
“我已经订了婚,老公是公司Boss,又年轻又帅,也从德国留学回来,白手起家, 比你有钱。这个钻戒专程在香港订的,一克拉无瑕疵。”她说。
“恭喜!”
她收起左手,掰开竹筷,唰唰地开吃猪肉饺子,故意吃得津津有味,只不知道心里 在想什么。
“楚襄,现在你真单身吗?”冷不丁,她又问。
“不是。”我断然回答。
“嗯?”她看着我的眼睛,明显稍微一怔。
“有女朋友。只不过没结婚。”
“你就瞎掰吧,宋老师说……”
“宋老师消息准确,还是我消息准确?”我迅速出击,反问一句。
她不吭声,筷子插在饺子里,动作顿半天。
然后夹起一只大饺子,蘸很多辣酱,使劲儿塞进嘴里,边吃边说:“北京的酒吧比 别的地方都好,反正女、朋、友不在,等会儿去玩吧。”
“今天得早点休息,明天开会,很重要,不容有失。”
“什么时候开始创业的啊,跟离经叛道的生活永远说拜拜了?这样吧,楚襄,既然 不出去玩,那等会儿回酒店,有没有兴趣跟人one night stand。”(一夜情)
“别说英语嘛,文化低,听不懂。”
我呵呵地笑。
她咽下嘴里的食物,无缘无故,忽然也乐了,跟我一样呵呵笑起来,边笑边往盆里 倒一点陈醋,慢悠悠扫光饺子,把竹筷搁盆沿。
“刚才我骗你的。”她说。
“什么?”
“订婚的事,骗你的。”她伸出左手,撸下白金钻戒,“叮”一声,随手抛入垃圾 桶,小小戒指立刻掉进垃圾的缝隙,找不见了。“小摊买的假货,十块钱。”
她又默然几秒钟,问:“楚襄,你是骗我的吗?女朋友?”
我摇头:“不是。”
“你女朋友姓什么?”
“徐。”
“真的?”
我喝口牛奶,很严肃地看着她。
陆思娜忽地缄口。
空坐十分钟,她才笑笑,说:“那行,那祝你早点结婚啊。到时候别忘了通知我, 酒宴上的牛奶算我的,权当贺礼。”
“你真客气,多谢啊。”
我们起身出馆子,走到路边。我替陆思娜拦了一辆车,她款款地坐进去了,门将关 未关的刹那,转头朝我一笑。
“再见。”
尾灯一跳,出租车扬长而去。我手插兜里,遥遥望着首都不息的车流,和那流光溢 彩的繁华之夜。
第二天的会议十分稳当。
其实正式提案不过两小时左右,公司准备得相当充分,主干延展深入、枝叶细节饱 满,基本节奏都在掌握之中。
市场……对手……SWOT……
路线……创意……传播……
AIDI模型……营销……策略……
定律……法则……政府公关……
进行得干净利落、顺理成章,很漂亮。
对方老总刚入座的时候,表情阴沉,仿佛跟我们有血海深仇,渐渐脸就松弛下来, 虽没明确表态,但眼睛里闪动着某种意味深长的东西。阐述和提问很快全做完了,对方 老总不发表意见,只淡淡暗示他们企业的光辉发展史,自吹自擂好一阵子。
我觉得,这是不是说明“众鸟高飞尽,孤云独去闲”,“此时无声胜有声”?
中午握手散会,我打开手机。
“叮叮”弹出好几条短信,显示“未接来电11个”。
所有的未接来电竟全是以0571开头的固话——0571是什么地方?我想了想,正打算 回拨过去,那陌生固话又急匆匆地打进来了。
“襄哥。”
“伊丽莎白?”我很意外。
“襄哥——Sam死了。”
“什么?”
“Sam死了——”一阵干巴巴的嚎啕哭声。
作者有话要说:

、3

古罗马皇帝玛克斯?奥勒留,在《沉思录》里经常谈到死。
他说:“列举一下那些顽健而长寿的人们,他们比起短命而死的人们又好了多少呢 ?从任何方面看,寿命之长短其差异是很小的。时间在你后面张着大嘴,向前展望,又 是一个无穷的永恒。在这永恒之内,只活三天的婴孩的寿命和长达三世纪的一个Nestor 的寿命是一样的。”(Nestor,特洛伊战争中最年长的领袖)
0571的区号,是杭州地区。
离降落到杭州萧山机场,还差一个小时。
从机舱往外望,白云仿佛鱼的鳞片,层层叠叠,连绵不绝。
喝了口滚烫的咖啡,《沉思录》里关于死亡的句子,像雨点一样不断地落下来。直 到现在,我还没从震惊中醒过神,有点发懵。
Sam是个职业摄影师,从认识他开始,时不时就见他出发去外地采风,西藏、新疆、 滇南、川西、尼泊尔、柬埔寨……摄影师喜欢的地方都在他的计划之内。
这次去的是徽杭古道,以及浙皖交界处的清凉峰。
“华东黄杉,华东黄杉你知道吗?”
“不知道。”
“操,你这种海龟,就是被几句洋话给弄傻了。”Sam板着脸,抄起一本很厚的植物 图鉴,“哗哗”一阵乱翻,递给我。
“这不就是黄山迎客松吗?绿绿的,枝丫往一边倒。”
“你给我滚!一个是杉,一个是松!华东黄杉历年被砍伐得太多,又很难怀孕,更 新率极低,现在安徽境内只有黄山云谷寺附近有一两株,濒临绝种。不过清凉峰发现了 成片的几十株,很有科学意义。”
“嗨,Sam,原来你是植物学家,树也会怀孕吗?”
“就你会找语病。”
“不会只去拍几棵树吧?那多无聊啊。”
“不是,清凉峰那片是自然保护区,最高海拔1700多米,生态很完整,具体你自己 谷歌,回来给你看片。”他从裤兜里掏一包哈德门,抖出一支,叼在嘴里。
“伊丽莎白也去吗?”
“操。”他狠吸口烟。
“Sam,说真的。”我嘿嘿一笑,故意吊儿郎当,逗他,“把伊丽莎白也带去嘛,男 女搭配,干活不累,你们正好培养感情。”
“丫有完没完!”他朝我不耐烦地摆脸色。
那是从喜鹊山森林公园回来的第二天,心情不好,百无聊赖,去秋林别墅骗吃骗喝 。正巧Sam买了去杭州的火车票,兴致勃勃给我看清凉峰登顶路线图,聊了好几小时,扯 了一堆废话。
后来公司事忙,就再没联系。
直到双休日开完碰头会,从公司出来,顺道又去了一趟秋林别墅,才发现Sam不知什 么时候已出发了,伊丽莎白满怀不高兴,守在工作室里。
“襄哥,Sam说话不算话。”
“怎么了?”
“以前答应要带我去采风,结果这次去清凉峰,他又一个人走了!”伊丽莎白很委 屈,拉拉吊带衫,拉拉超短裙,粘假睫毛的眼睛拼命乱眨,摆出玛丽莲梦露般动人的表 情。
我笑得妙不可言。
Sam不算工作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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