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夕何夕终成画-第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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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夕何夕终成画
作者:何朝夕
文案:
他们的爱实在称不上恢弘壮阔,也不曾撕心裂肺,只是若大城市中的两颗尘埃惺惺相惜顾影自怜。
遇见他那一年安若十一岁,那时候她不爱他,只是惦记他,为什么?不知道。
爱上他那一年安若十八岁,那时候他不爱她,只是粘着她,为什么?不知道。
遗失他那一年安若二十二岁,那时候她爱他,只是没告诉他,为什么?不知道。
在一起那一年安若二十六岁,那时候他爱她,只是不能爱她,为什么?不能说。
那一年安若临近三十,那时候他们依旧是相爱的,她因为爱不敢爱,他因为爱不能爱,他们以为好朋友的身份可以代替情人留在彼此身边,只是他们都太小觑爱的力量。
她是个可以为爱奋不顾身的女子,那漫长的十八年,她陪着长大,他伴她左右。
今夕何夕终将成画,她早已成为一个明艳的女子,陪着他,说,我终于配得上你。
他却在她额头淡淡一吻,辗转缠绵的说,我这一生早早也只配得上你。
他们一个骄阳似火,一个明艳如花,辗转反侧的爱了别人的一段人生,再回首不过画卷上轻描淡写的几笔勾勒。
其实,足以。
内容标签:花季雨季 青梅竹马 欢喜冤家 怅然若失
搜索关键字:主角:安若,苏韫 ┃ 配角:林菀,孟姜,周旬,林珩 ┃ 其它:相聚,离散
ˇ十年之后我们是否依旧站在这里ˇ 最新更新:20130621 16:38:33
这座城市依旧喧嚣忙碌,一如他还在的样子。
安若拄着下巴浏览着各种相亲网站,反复填写着自己的信息。她突然明白林菀说的报应是什么,她总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惦记着苏韫,到了二十五岁还不恋爱,此刻就被老妈逼着相亲,这就叫因果循环!
相识那年,林菀、苏韫是十二岁,安若十一岁。那个时候时尚潮流的林菀还梳着两个小辫子用草莓的小发带扎着一股童真傻气;那时候苏韫还穿着一身白衬衫牛仔裤大摇大摆的唱着只有五个调的歌;那时候安若还瞪着那双写满无知的大眼睛追着林菀询问,那个唱歌跑调的漂亮男孩是不是混血。
他们的故事是从十二岁开始,但是却不能从十二岁说起。
因为直到四年之后的分别,看着苏韫踏着随性的脚步成了天之骄子,安若泪流满面的扯着林菀的衣服那一刻才知道,那种不舍得那种痛心叫做喜欢。
所以她郁郁寡欢的高中时光,在有的人忙着考大学,有的人忙着恋爱的时间,她用来回忆和苏韫的一点一滴。
那几件事情反复的向林菀说,她说,林菀林菀,还记得苏韫十三岁的冬天从学校的双杠上摔下来眼睛好一段时间看不到的那件事吗?其实他最后看到的人是我,也是我救了他。可他是个白眼狼,病好之后也没谢谢我。她说,林菀林菀,还记得苏韫十四岁的夏天下了大雨,我们两个因为扫除最后离开的教室,那天我们两个打着一把伞,都是我撑着伞,还好那时候他还不高,送我回家后就把伞借给他了。可是啊,那把伞他就那么忘了还给我了。她说,林菀林菀,还记得苏韫十五岁的秋天喜欢上了隔壁班的陈佳霭吗?那天我和她一起考试,她对我说,其实苏韫很爱撒娇总是像个小孩子淘气死了。第二天,我的眼睛肿的像个水袋,其实那天晚上我没喝水。
林菀啊,我知道苏韫最爱听梁静茹素淡的声音,最怕吃辣却又最喜欢吃他外婆做的很辣很辣的麻婆豆腐,最喜欢不声不响将自己收拾的干干净净,最喜欢捉弄别人,最喜欢那辆抽奖中的形状怪异的脚踏车,最喜欢冬天不喜欢夏天,夏天的太阳会把他的皮肤晒得很疼,所以他总是穿着长袖衬衫,最喜欢最喜欢的是隔壁班的陈佳霭。
林菀狠狠掐着安若那张浸满泪水的脸颊,抽了口气说,可苏韫甚至都不记得你这么一个人。
苏韫忘性大,那些不起眼的,不声不响的孩子们他转头就忘了。可偏偏,这么不起眼,这么普通的安若,遇见了,喜欢上了,那么尖锐,那么突出,那么薄凉,那么流光溢彩的苏韫。
安若被这种苦苦的暗恋折磨的寝食难安,她通向大学的火车还有十分钟就要启动,她坐在长椅上颤抖着手拨通了苏韫的手机,那头传来慵懒的声音。安若半天说不出一句话,连那么柔和的秋风吹到脸上都会觉得灼热难耐。
“安若,说话!”苏韫急了,吓得神游的安若不敢怠慢,只是刚刚那点视死如归的心情却变得越来越薄弱,想着这通电话之后他们或许连同学都做不成了,下次同学聚会的时候有你没我,有我没你了。
“苏韫……是我,安若。”
电话那头满脸黑线。
“苏韫……”
“我要挂电话了。”
苏韫你急着投胎啊!等我一会不行啊!我现在生死一线啊!其实安若就是想想,说出来就变成是:“别,我就是想告诉你,我……我……”
“啊?”电话那头的苏韫身后的声音也很嘈杂。
火车马上就要开动了,安若想象自己这就要离开这座城市十万八千里了,和苏韫此生不见了,于是饱满而壮烈的声音说:“苏韫,你听好了,安若说她喜欢你。”
撂下电话,安若觉得自己把一辈子的勇气都用尽了,也许今后的人生就只能畏首畏尾的生活了。不过提起行李的那一瞬间她也释然了,心中默念萦绕舌尖的只剩一句,再见,从不属于安若的苏韫。
那风又变得柔和温润,安若笨拙的提起行李,错过了最佳的上车时间,只能被来来往往的人挤得像个煎饼,笨拙又难看,活脱脱一个村里的姑娘,还不是小芳。
可就在她被一个巨胖中年男子挤住动弹不得的时候,还有一双闪烁着贼光的眼睛紧紧盯着她被挤得向上挪动的衣裳外露下的腰身。
那双粗糙满是罪恶与汗水的手朝着她光洁的腰身伸了过来,就在她皱着眉头看着那双行踪不明的手紧张却又无处可躲时,那样一双纤细白皙的手接过她手里的大包,一甩手背到背后,推着她的肩膀让她成功挤过那堵“墙”,然后回头一脸可怕的嫌恶,还略带嘲讽的神情看了那双手的主人,慵懒的转过头跟在了安若的身后上了火车。
于是他们的故事就应该从这里开始说起,从风华正茂的苏韫和青春萌动的安若说起,他们的故事分别三年才算是开始。
就像现在,她站在这里,就在这里,却再也寻不到苏韫的身影。
ˇ 奔波在城市里的安家小若ˇ 最新更新:20130621 16:41:06
薇安在电视台大楼里狠狠打了安若一巴掌,语气高傲冷淡的说:“安若,你等着我的律师和你谈吧!”
安若捂着自己红通通的脸颊,火辣辣的疼,被电视台广告部里几百双眼睛狐疑的审视着。照着洗手间里的镜子,竟然看到薇安长指甲划伤的血痕。安若眼前一阵氤氲,耳边却仿佛听到了那轻浮玩笑的声音说,安家小若,你哭的时候难看的让我吃不下饭。
安若用冰冷水将眼泪冲散,望着镜子里的自己笑的难看。
薇安要告她,因为薇安说安若是别人和睦家庭的破坏者。那原本是另一个节目的主播,婚后生子退居幕后许久。
不过这一闹,不只薇安,就连安若也成了名人。
可安若最伤心的却不是被人诬陷是小三,而是等了两年的安排去国际新闻部的机会就这么落空了。她明明答应苏韫,会去非洲拍一些和平给他观摩。
可这下子,她不仅无法去非洲拍和平,还被安排作了导演助理。
林菀摩拳擦掌的看着安若受气包似的抱着抱枕坐在沙发上,瞪着一双无辜的大眼睛看着她包含泪水,气得跳脚:“你倒是抽她啊!还敢把你脸弄花!她还想不想过了!”
“小菀,你冷静点。”安若扯着林菀的衣角。
“你让我怎么冷静!”林菀轻轻掐着安若的下巴,心疼的看着贴着创可贴的伤口:“欺负我们没男人吗这不是!这要是苏韫在,三两下……”林菀看着安若渐渐冷下的小脸,立刻明白了自己的失言,安稳的坐到安若身边解释的说:“我的意思是,大学的时候……那个……那个谁,不是说你是他家陪嫁的丫鬟吗,替你出头不是分内么……”
原本窄小的房间立刻肃静的令人毛骨悚然,林菀想说却不知道该说什么。最后只能憋出一句:“宝贝,这个圣诞你要什么礼物?!”
安若眨巴眨巴眼睛看着林菀,脱口而出:“苏韫。”
“这个……没办法装到袜子里去。”
安若笑了起来。
其实安若已经做好陪着薇安熬着更年期综合症了,再坏也不会比现在还坏。可她没想到,这世上真的有比现在还要坏的事情。
薇安真的找了律师,那架式仿佛一死方休。
星巴克的咖啡厅里,迎面一男一女,那女人踩着优雅刻薄的脚步朝着她走来,而那男人持着稳重的步伐穿着剪裁合体的黑色西装缓步而来。
他们坐在安若对面,那光线照射在律师先生的侧脸上格外好看,柔软细碎的发丝在阳光的折射下呈现一片若隐若现璀璨的紫色。他低着头看着手中的文件,似乎要做好一切准备和安若抗衡,你死我亡。
安若看着那张昨晚还梦到的脸,此刻却被阳光照射的看不清轮廓,她微微欠身靠近律师先生,捡起他左肩上的一根长发。律师先生也只是礼貌笑笑:“谢谢。”
律师先生明明是在和她说话,可她的耳边却只能听到方糖在融化在浓郁的咖啡之中的声音,看着他的脸眼泪就那么自然而然的滑淌在脸颊之上。
律师先生看着她,语调渐渐缓慢直到最后停下,就那样看着她对着自己流泪。
安若似乎能听到自己心中的质问,苏韫啊,你那时候为什么走的如此匆忙,都不肯知会我一声。苏韫啊,你现在为什么又来的如此唐突,都不肯提醒我一句。
薇安当然不知道安若的悲伤,语调冷淡的说:“安若,现在哭也没用了,我也曾经对我丈夫哭过,可一点用也没有,他依旧是他,女人的眼泪从来不能改变男人一丝一毫,当然你现在的眼泪也改变不了我的决定。”
薇安说的一点也没错,老婆永远是这世上最辛苦的职业,远比情人难得多。
林菀和男朋友去旅行了,大约要下个礼拜才能回来,晚上工作到很晚才回家的安若将背包和自己一并丢到床上,甚至回想不起自己是如何离开,离开时苏韫又是什么神情,他有没有认真看她一眼,什么的什么她都像是失忆一样记不清楚。她只是清晰的记得苏韫在那里,帮着另一个女人细数她的种种“罪状”,还说要她赔偿精神损失,口口声声的说,如有异议诉诸法院。
她爬起来翻箱倒柜的找出那些被她珍藏的照片,里面是十九岁的苏韫,阳光下细碎的闪光柔软的发,将他侧脸的轮廓勾勒的如此好看,那照片里的他安静的样子像个乖巧的孩子。
和下一张照片里那个做鬼脸的男孩子仿佛并不是同一个人,安若手指的纹路细细磨搓着,被时光打磨的光亮的青春,青涩而又丰满的青春。
那时候,看着天空就笃定自己可以飞翔。
那时候他们坐着同一辆火车朝着同一个方向前行,刚刚告白过的安若恨不能将自己装进集装箱运到赤道几内亚去算了!倒是坐在对面听歌看风景的苏韫一脸平静,仿佛什么也没听到。
很多年之后苏韫挠头一脸无辜的说,我真没听到,当时正好看到你一兴奋就耳鸣了。
安若脸红的不像话,抬头也不是不抬头也不是,进退两难的样子像极了热锅的蚂蚁。上铺的大伯看的透彻,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