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的千阙歌-第4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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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一下会打给你。”
她瞪他一眼,他若无其事地放下手机,打开CD,放舒缓的音乐,然后伸手过来抚摩着她的颈后,“你看你最近绷得实在太紧,我们找个地方去度假吧,关掉手机,看谁先撑不住。”
“我先投降,我觉得我已经刚有了手机依赖症,随时需要看看有没有未接电话和新邮件。前天急着上班,把手机忘在家里,顿时就焦虑了……”提到焦虑,她不由自主顿住。
“祝贺你,你已经完全进入了职业状态。”
他的手掌仍在她颈项上用力,指腹的茧摩擦皮肤的那个力道让她无法心神专注,她抗议道:“喂,既然不许我接电话,你也别在我开车的时候骚扰我好不好?”
“下次换我开车,你可以任意骚扰我,我保证绝对不叫停。”他的手指继续挑逗得向下探入她的衣领内。
“喂,我可不想一天撞两次车。”她笑着避开他的手,“你这次去美国谈的这个项目顺利吗?”
“有些波折,不过能算顺利了,董事会对这个项目非常看好。”
“接下来你还有什么计划?”
“我说了啊,我想带你去休假。”
“我可没假期,你接下来没安排工作?”
“排上日程的是考察一家信息技术服务企业。不过我打算过一段时间再安排出差,最近在外奔波的太累了,而且陪你的时间也太少。”
她终于问了出来,“还会考虑投资地产项目吗?”
“这次我去美国,看到那边的房地产市场哀鸿遍野,虽然国内的情况跟那边完全不同,但资本市场的震荡已经慢慢波及过来。我认为你应该找时间跟你大哥谈谈,提醒他审慎行事。”
她不以为然,“顶峰现在每个楼盘都卖得很好。我大哥还看中了一个是中心商业地产项目,我看了计划书,感觉不错。”
“你也对房地产项目运作有兴趣?”
她摇摇头,“谈不上兴趣,工作就是工作。有一个目标,比不知道需要什么还是要充实的多。”
“这种心理状态,没办法支撑你一直透支工作下去了。你看上去几乎比我还累。”
她看一眼他多少带着倦意的面孔,不再说什么。到傅轶则的公寓停好车后,司凌云连忙拨通小伍的电话,一路通话进门,正谈到最关键的部分,便被傅轶则从背后抱住。他低头吻着她的脖子,她无法躲闪,努力保持声音平稳,可是思绪在热吻之下渐渐涣散开来,小伍絮絮而谈的内容变得天马行空,没法抓住重点。他严密地吻着她,她再也没法控制住自己,匆匆打断小伍,“好,我知道了,回头再说。”
她动情的同时挂断了电话,几乎怀疑小伍会听到点儿什么,可是她来不及再操心这件事——事实上,所有的事都在瞬间被一只手推到了一边。
他拥抱着她,动作愈加亲密。她回应他的吻,意识模糊地想,先满足这部分需求,不算罪恶。
早春的傍晚,天气阴沉,光线幽暗,司凌云看着枕边的傅轶则,他仰躺着,面孔以高挺的鼻梁为界,有一半沉在阴影里,呼吸平稳均匀。她心底有柔软的情绪蔓延开来,几乎想伸手抚摸一下他,可是她伸过去的手指定在了半空,差不多同样的一幕浮到眼前。
六年前那个秋天,在他家中,他也是从美国回来倒时差,这样酣睡,她蹲在沙发边看他。
她颓然放下手,自嘲地笑:你不会再一次把性与爱混为一谈了吧。
有人会在得到满足后感激,有人则会向往更多,只是所有极致的满足都有结束的一刻,如果不及时堕入梦境,随之而来的是难言的空虚,仿佛激情如同看不见的火焰焚烧消耗,让身心的某一部分出现无形的空洞,需要时间慢慢弥合还原。等心情平复下来,她再看看他,几乎妒忌他的熟睡——放松、平静、安详、无思无虑。他们分享同一张床,但并不能分享同一个梦。她知道恨一个倒时差的人睡得熟未免太不讲道理,可是她忍受不了这样身体疲惫,却没有丝毫睡意地躺着,索性起来洗澡。
从浴室出来,她收拾着两个人从卧室到客厅丢了一路的衣服,傅轶则的手机从上衣口袋中滑落出来,她拾起来,显示屏正无声闪烁着,来电话的是米晓岚,这已经是第三通未接电话。她厌倦地看着这个名字,心想,接听电话出其不意吓大嫂一跳倒是容易,可是对眼前一团乱麻的局面没任何帮助,她也实在没这个闲心,顺手便将手机放了回去。
她去厨房给自己煮了咖啡,然后给小伍打电话,详细询问案子情况,小伍告诉她,看来上法庭已经是不可避免,当地地方保护主义严重,官司前景不容乐观。
“我明天向董事长工报,找老侯来商童一下,这起官司标的太大,他没理由躲懒不去亲自处理,看他派哪个律师协助他,也许我也会过来一趟。”
小伍的声音顿时活泼了一些,“白律师的老家就在K市这边,她其实很熟悉这个案子,已经给了我不少意见。”
她暗笑,“我会跟老侯提这一点的。”
放下手机,她喝着咖啡,再重新细看投资计划书,试图找出与傅轶则谈这个项目的切入点。所有细节都已经烂熟于心,她却更加意兴阑珊。这时她的手机也响了起来,是卢未风打来的,约她去Forever酒吧坐坐,说有神秘客人约她过来坐坐。她“扑哧”一笑,“不会是阿凯吧。”
“咦,你怎么知道他回了?”
“下午我们在机场碰到过,”她警告他,“当心追星族把你的酒吧挤爆。”
“不会的,他一个人悄悄过来,很低调。来吧,还有一个人你肯定想不到。”
走进Forever二楼时,司凌云确实有些惊讶,坐在靠里面一张桌边的三了男人分别是曲恒、卢未风和温令恺。而李乐川正站在那里,按着曲恒的头给他刮胡子。卢未风第一个看到她,招呼她过去坐,“这算不算惊喜?”
“勉强能算吧,你们现在能凑齐真不容易。”
多年没看到他们四个人坐在一起固然意外,最让她惊讶的是曲恒剃去了络腮胡子,突然暴露出来的光洁面孔看上去异样年轻而斯文,和过去一样有几分学生气,又有一点说不出来的陌生感。李乐川退后一步,端详着他,得意地笑,“凌云,你来得正是时候,没错过这出好戏。”
卢未风作证,“拦都拦不住这家伙,看到曲恒进来,就冲上楼去我房里拿剃须刀下来动手了。”
接触到司凌云的目光,曲恒似乎有些腼腆,接过卢未风递给他的纸巾,擦着下巴上的剃须膏,苦笑道:“我说我自己来都不让,好险没把我喉咙给割破。”温令恺直摇头,“剃得太可惜了,阿恒有胡子的样子挺有性格。其实我的造型师也建议我留点胡子,增加一点野性气质。”
李乐川坏笑着挥舞手中刹须刀:“有人说你新拍的杂志封面太娘了吧。要不要我给你剃了光头回击他们?”
温令恺护住脑袋求饶,“你饶了我吧,经纪人会杀了我的。”
司凌云笑着问李乐川,“你不是说下个月才有时间回来吗?”
李乐川指了下另一张桌上坐的几个人,“投资方有兴趣看看故事的背景,我刚陪他们从上海过来。刚好阿凯这个大忙人也回来做活动,正好一起聚聚。”
“下午在机场,为了躲粉丝,接我的车不小心擦了凌云的车,”温令恺给司凌云倒酒,“真的是不好意思,这杯酒算我给你赔罪。”
司凌云摆摆手,“这么客气干什么,小事情,不用放心上。不过你那个经纪人态度未免太不亲切了。”
“她不知道我们是老朋友嘛。也不能怪她态度不好,平时被围堵得太厉害了,她不能不扮黑脸解围。”温令恺解释着,“还是阿风这里清静,不会被人认出来,可以跟你们好好聚一下。”
李乐川取笑他,“哥们,跟老朋友在一起不许唱高调,要是始终没人认出你来,你肯定就恨这份清静了。”
曲恒一直没怎么讲话。当温令恺说他是他们四个人中几乎完全没有变化的那个人时,他也只笑了笑。司凌云有一个奇怪的感觉,如果说曲恒没有变化,那么温令恺就几乎变成了一个陌生人。
当他还叫温凯时,已经有一张英俊得让人过目不忘的面孔,但他并不是一个健谈的男生。在他们的朋友圈子里,各人家境并不一样,李乐川跟司凌云一样来自算得上非常富裕的家庭,卢未风的父母一个是老师,一个是技术人员,家境小康,而温令恺与曲恒则来自于有很多负担、相对贫寒的家庭。现在再见面,他参与老朋友的疯闹打趣,开无伤大雅的玩笑,依稀回到过去的时光里。可是他似乎把他的性格连同姓名一起换掉了。他表现得远比过去风趣开朗,而且似乎能够成为中心人物,控制着话题的走向,虽然他也回忆组乐队时的往事,但一会儿就会不着痕迹将话题带回到李乐川的剧本上。李乐川则一向都是圈子里话最多的那个人,谈起他的得意之作,更是滔滔不绝,制片方几个人也加入了进来,两张桌子拼到一起,谈的多半是影视圈里的趣事。司凌云对他们的话题没有多少兴趣,同时记挂着投资计划,不免心不在焉,不经意间抬眼一看,对面坐的曲恒也是一副神游天外的表情。两人目光碰到一起,不由得会心一笑。她示意一下,走到吧台边,过一会儿,他也走了过来。
她问他,“你妈妈现在怎么样了?”
“她还好,扩张型心肌病最要命的是没药可以根治,内科治疗的效果越来越不起作用,唯一的办法是做心脏移植,可是这种器官移植想要找到合适的供体是个大问题。”
她猜想做心脏移植的费用一定不低,不知道他是否承受得起,却也不便贸然问他,他脸上也有踌躇的表情,过了一会儿才说:“凌云,那天的事,很不好意思。”
“不用放在心上,我还真没把爸爸看得太神圣。过去就过去了。”
他苦笑,“别提他了。你和你男朋友没什么吧?”
“我们没事。”她马上感觉这个回答来得太迅速,未免有些欲盖弥彰,自嘲地一笑,“好吧,也不算没事,不过我和他之间的问题跟那天没什么关系。”
“既然订婚了,就好好维护这段关系,不要任性。”
她有几分恼怒,又有几分说不出的好笑,“看来你已经认定我就是个任性的人了。难道又是琪琪那个大嘴巴告诉你我订婚了吗?”
“可可跟我说的。”
“我也管管闲事,你跟可可在一起多久了?”他的脸微微一沉,不过她可不怕,“别摆臭脸给我看,我不吃你这一套。”
他无可奈何,“我在广州时认识了她,她……算是我女朋友吧,不过我们分开很久了,现在只是普通朋友。”
“那就好。”她倒松了口气,“老实告诉你吧,我看到我过去一个中学同学似乎在追求可可,前段时间据说还为她在酒吧里争风吃醋打伤个人,我当时以为挨打的是你,给吓了一跳。”
曲恒皱眉,“她又惹出这种事来。她本来在广州驻唱得有点儿小名气了,就是扯进一起酒吧斗殴里,避风头跑到这边来的。你那个同学人怎么样?”
“她如果喜欢男人为她打架的话,那恭喜她了,我的同学就是个仗着家里有钱惹是生非的典型。”她见曲恒眉头皱得更紧,耸了耸肩,“你要真紧张她,最好劝她离我那个同学远点儿。”
“恐怕她不是听得进劝告的女孩子。”
司凌云挖苦道:“看来会被你批评任性的人不止我一个人。”
他再度苦笑一下,看上去也不想再谈这个话题,转头看看那边谈笑风生的一桌人,“阿凯对阿乐那个剧本好像很关注。”
“他毕竟是演员嘛。”
“按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