豪门玩宠-第5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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怕到离他而去。
因为,他知道,五年来他对她的伤害有多深……她又怎么可能会原谅他,又怎么可能会接受他?
他只觉得眼前发黑,喉咙里充斥着一股腥甜的味道,让他痛得几乎窒息,让他难受得几乎站不稳。他眼睛开始发红,手发狠地指着罗伟伦,嘶吼出声:“罗伟伦,你,你他妈的给我闭嘴!闭嘴!”
吼了几声后,喉咙仿佛是被人禁锢住一般,除了沉重的喘息外,他说不出其他的话来。全身的血液疯狂涌向他的大脑,冲击得他的血管像要爆裂一般,额头两侧的太阳穴突突地剧烈跳动着。
顾弦夜麻木呆滞地杵在原地,他脑海里全是一片混乱,不知道自己该如何反驳。
远处,苏芷珊眺望着这头的两个男人。她不知道他们在说些什么,后来发现顾弦夜在咆哮,她担心罗伟伦吃亏,于是就往船坞那边走去。
走着走着,就发觉不对劲了。
一开始她并不确定顾弦夜站的地方上面,铁墙上晃动的那块东西是什么。风突然吹得大起来,铁锈红色的东西再度剧烈地晃了晃。苏芷珊惊骇地瞪大了眼睛,一块年久失修的铁板摇摇欲坠。
她拔脚就往船坞的方向拼命跑去,嘴里大声喊着顾弦夜的名字:“顾弦夜!快让开!上面,快让开!”
两个男人同时看向她,苏芷珊死死地盯着顾弦夜,两只手疯狂地挥舞着:“快!快让开!上面!”
罗伟伦先回过神来,抬头往上看了一眼,顾弦夜还沉浸在刚才的冲击中,眼见着情况危急,罗伟伦下意识地就伸手往顾弦夜肩头上使劲一推。
顾弦夜不提防他这一推,往后倒退了好几步坐倒在地下。巨大铁板在这个时候轰然落下,重重的响声里,苏芷珊尖叫着眼前一黑,昏倒了。
*
苏芷珊在医院的救护车上就醒了,她抖抖索索地拨通电话联系了公司副总的电话,然后就裹着一件不知道是谁的西装,瑟缩地坐在快速颠簸的座位上,眼睛闭着,泪流不止。
到了医院之后,她还是恍惚的。医生看了看她的情况,开了个处方。然后,她就坐在抢救室门口的长凳上,头低低伏着,心跳和时间一样,都几乎停滞了。
医院的抢救室永远有一种让人肾上腺素过量分泌的气氛,神情肃穆的医生护士,不是低低作响的仪器,浓郁的消毒水和腥臭的鲜血混合在一起的味道,还有躺在病床上一动不动的人。
那些味道很难闻,苏芷珊忍不住胃里一阵恶心的翻搅,匆匆跑到洗手间干呕了好一会儿。
好不容易缓过了劲,回到座位上,有双手臂过来搂住她,她没有多余的心思去计较那个人是谁。脑海里满是铁板落下来那一瞬的可怕记忆,她控制不住地一遍遍回想,眼里浮现的都是刺目的铁锈红色。
罗伟伦的命很大,那块铁板被腐蚀多年,已经有点空洞了,下坠的时候又被风横吹了一下,没有直接砸到头上。但病情仍然很严重:头部有一条10厘米长的裂口,脑震荡,左肩胛骨和左胸两根肋骨骨折,除此之外就是一些皮肉伤,还好内脏没有问题。
从抢救室里出来,罗伟伦被褪尽已经联系好的病房,麻药的劲还没有过去,他安静地躺着。
医生说他还没有度过危险期。苏芷珊坐在病床边,谁劝也不肯走,丁晓倩十分钟前赶来了,好说歹说,苏芷珊也还是绷着脸,只有一句:“我要在这里等他度过危险期。”
丁晓倩回头看了看病房管着的房门,外头的顾弦夜一样,劝过四五遍,也还是坐着,一语不发,一动不动。他低垂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听见声音,抬头看了看苏芷珊。
视线一交错,苏芷珊就关上了病房,然后发现自己肩头还披着顾弦夜的西装。她闭起眼睛,靠在已经关紧的门上,额头轻轻抵着门板,手里握着门把手。脱下衣服,她平静地再度打开门,把衣服递给顾弦夜。
他没接,她走过去,把衣服放在他的膝盖上。
顾弦夜站起来,苏芷珊抿抿唇,朝他露出一个笑容:“顾弦夜,恐怕你要失望了,他还活着。”
“芷珊……”
苏芷珊抬手挡在她和他之间:“你走吧,他已经都这个样子了,难道还不够让你解恨?有什么手段以后再使出来,我只求你现在让他好好休息,在他伤好的这段时间不要再得寸进尺,赶尽杀绝了,好不好?”
顾弦夜还想要再说些什么,但他看到苏芷珊一副深恶痛绝的表情,知道自己再多说什么也是无力。
*
罗伟伦昏睡了整整十个小时,凌晨时分醒了过来。
麻药的作用渐渐消退,所有伤处的痛楚同时发作,他咬牙隐忍着,苏芷珊焦灼地坐在床边,握紧他紧紧颤动的手。罗伟伦睁开眼睛对着她笑笑,试图让她确信自己已经没事,可惜笑意没能坚持太长时间,就变得有点扭曲。
苏芷珊赶紧按了铃,叫来护士。护士小姐过来看看,请示了值班医生,又往罗伟伦的吊瓶里推了点镇痛剂。
肋骨骨折是很疼的,而且肩胛骨也断了,每次呼吸都会扯动到伤处。伤不在苏芷珊的身上,但她却出了一身汗,看着罗伟伦痛得齿牙咧嘴的模样,她愧疚难过得不得了。
罗伟伦担心她身子受不了,刚想开口,喉咙却是沙哑得紧,更因为剧烈的呼吸,胸部起伏的动作牵动了肋骨。顿时,痛得昏了过去。
苏芷珊大骇,赶紧又叫来医生给他检查了一下,直到医生说没事儿了,她才长吁了一口气,起来到病房的洗手间里洗了把脸。
罗伟伦的父母终究知道了罗伟伦出事的消息,匆匆赶来,一看见苏芷珊也在场,恨不得将她生吞活剥一般。尤其是罗伟伦的母亲萧玲,那样子真是恨不得将苏芷珊的全身上上下下凌迟个遍。
苏芷珊只得离开了医院,回到家也舍不得休息一番,罗氏公司的霉运并没有因为罗伟伦的受伤而结束,她在回家的途中就接到罗氏财务部的电话,因为连续几个月零收入,公司收到税务部门的稽查通知。
原计划第二天下午与江南天海航运公司签订船厂转让合同,也因为罗伟伦的受伤,而无法进行。略一斟酌,苏芷珊最终决定,找机会将此事告诉了罗董事长。还好罗伟伦的父亲久经沙场,而且许多老关系也都还在,他一出马,果然两天后税务部门的问题就解决了。
苏芷珊坚持每天都去医院看一看罗伟伦。这天早上她来得特别早,因为身子不舒服,她开着公司的车去了医院。车停在停车场很靠近住院部大楼的位置。刚走出大门,拐过一圈茂盛的蔷薇花,她猛地停住脚步。
顾弦夜也看见她了。
“你来这里做什么!?”苏芷珊十分厌恶地看了他一眼,语气很不友善。
顾弦夜就站在她的车边,西装脱了打在臂弯,高大英挺,气宇超然。然而,她却不愿多看他两眼。他感到从未有过的挫败和失落,见苏芷珊有转身就走的冲动,他大步走过去挡在她面前:“芷珊!你等等!”
她顿住脚步,冷眼回首。
“芷珊,现在有没有时间,我想和你谈一谈。”
苏芷珊很抱歉地叹气:“真是不好意思,我有急事要办。再说,我们之间似乎没什么好说的了,如果你是想关心罗伟伦的情况,麻烦你直接去找医生,问他比问我更清楚。”
顾弦夜握住她的手,不让她从自己身边绕过:“芷珊,占用不了你太长的时间,五分钟而已,不行吗?”
她坚决地摇头:“不行!”
“顾弦夜,如果你是来道歉的话,我劝你死了这条心。无论你说什么,我都无法原谅你!”
顾弦夜深深地看着她,眉峰紧蹙:“我不是来道歉的。”
不是他不想道歉,而是他深知这样的情况下,他想说道歉,她也不会听。事实上,他来这里是有更重要的话要说。
闻言,苏芷珊愕然地回首,气极了:“呵,什么?你不是来道歉的?顾总,我还真是没看见过像你这么厚脸皮的人。既然你不是来道歉的,那你挡着我干什么?麻烦你让开!”
她猛地甩手,挣脱开他的禁锢。
顾弦夜不放她走,又重新握住她的手腕,将她的身子扳转回来,双手握住她的双肩。
顾弦夜很清楚苏芷珊阴柔孱弱的外表下,所隐藏在骨子里的那股执拗,如果继续这样僵持不下,只怕是会惹来她更多的反抗。于是他缓和了语气,柔软地说:“芷珊,我只是想要告诉你。我已经和罗伟伦谈过了,AM公司的合同,我决定退出,还有船厂,我随时等着和他签约,价格我会给出现在的两倍。罗伟伦还没有答应我,他只是说考虑看看,看他的样子似乎不太愿意,我来告诉你这件事,就是想让你去跟他说一说,这一次我是真的很有诚意。”
苏芷珊微愣,许久,缓缓抬眸对他说:“算你还有点儿良心,希望你的这番话能够兑现。”
她想要转身离开。
他急急地唤住她:“芷珊,其实我……”他突然语遏,犹豫着接下来该如何开口。
她不解地看他,不知道他到底因为何事,变得这么死缠烂打。
恰好此时,她的手机铃声响起来。是罗伟伦打来的。
“喂,伟伦……我在楼下,你要什么……嗯嗯,好……没关系,我有开车来……好好,我马上去公司替你拿来。”她挂断电话,转身对顾弦夜说:“不好意思,我真的有急事要办。有什么话,下次再说吧。”
话落,她推开顾弦夜瞬间变得乏力的双手,径自回到车里。
汽车发动起来,倒车,前进,驶离医院。
顾弦夜阴郁的眼神,久久地望着车子驶离的方向,移不开视线……
他到底还是没有鼓起勇气……
苏芷珊不知道顾弦夜想说又没说完的话究竟是什么。但是她没有精力关心那么多,罗氏的状况很不好,最大的问题依旧是钱,即便顾弦夜答应以两倍的价格购买船厂,但那些钱远远不能弥补罗氏集团财务上的缺损。
实在没办法,她想到了一个人——施兆霆。
犹豫了许久,终究决定给他拨打电话,但铃声响了三声,就被挂断了。苏芷珊怔忪了很久,猜想一定是施兆霆不方便接听电话,想着晚些时候再给他拨过去,于是将手机随手放在沙发上。
接到施兆霆回拨的电话时,苏芷珊正在吃维片,药片不慎从指缝间落下,白色颗粒滚进沙发底下,她想要弯腰去捡,一低头看到沙发转角处,暗黑的椅脚下似乎压着一张纸片。那纸片不像是废纸,厚厚的,有些质感,她呆了呆,不知道那是什么东西,于是将身子弯得更低。
可这一动,腹部倏然一阵痉挛,整个人就瘫软地趴在地上。双腿和腹部相接的部位有些抽筋,小腹部就像是被人用小针扎了一下,抽抽地痛,然后就感到一阵子宫里像是有下坠感,苏芷珊惊恐地看向自己的双腿,竟然流出一股浓浓的血水。
顿时就慌了神,似有一股血气从四肢百骸往外游走,脑袋眩晕不止,而腹部的抽痛也越来越甚。
恰好这时,电话响起来。
她用尽全力,终于拿到了手机。这通电话就像是她冥冥之中抓到的一根救命稻草,来不及看清对方是谁便按了接听键,一秒钟也不敢喘息。张开嘴巴使劲呼吸,因为慌张,泪水也唰唰地淌了出来:“喂——求你,求你救救我……快救我,孩子……我的孩子,呜呜呜……”
“芷珊?”施兆霆刚和手下谈完事,正坐下来,一听电话那头苏芷珊的声音不对劲,哭得已是上气不接下气,声嘶力竭,便倏然起立,“芷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