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凰山下-第3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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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她已经有先生了啊，怎么还能嫁给我？”章叔叔回到。
“但是…但是，你也知
道，他们两个这十多年来的生活状态。”
“但是，我不可能违反法律条文啊。而且，我也不确定，你妈妈心里对我的态度。”
“那，外公说您是我爸的发小，那我爸和我妈的感情生活是怎么开始的，这您总该知道吧？”
“这…这一切，就实在是说来话长了。不知你妈有没有跟你提过，其实…其实，某种意义上说，我才是她的初恋…”
我心里一惊，这件事情我可是头一回知道，我越发好奇了，静静得听他讲下去。
“当年，我跟你爸家是邻居，从小一起长大，都是学校里的优等生，深受老师和同学的爱戴，我们的关系也好得如同亲兄弟。后来一起上了高中，同时跟你妈一个班的时候，我们两个都同时义无反顾得爱上了她。你爸向来是个很自信的人，他一直告诉我他觉得你妈爱的是他，只是年龄小、太害羞而不敢表达出来。可是，他根本不知道，其实我和你妈背着他已经在约会了，我们一直都没敢告诉他。直到后来我的家里发生了变故，我不得不跟着父亲带着全家老小移民美国，便断了跟他们俩的联系。后来的一切，我就都不知道了。直到十年后改革开放了，我再回到杭州的时候，正是他们准备结婚的前两个月。我约了你妈单独见了次面、问了下好，然后又去参加了他们的婚礼。过了一年后，你便出生了。又过了一年，我也娶妻生子了。”章叔叔虽然语气平静得叙述着这一切，可在我看来，他表情的变化就像经历了几个世纪一样。
也是听了他的叙述，我才把小时候一些零零星星的记忆碎片给连了起来。当时不懂，可现在回想起来，那时爸妈吵架时，爸爸不停得吼着的“你是不是还是忘不掉他？”“你觉得他比我强，是不是？”诸如此类的言论，难道针对的，是章叔叔？
“其实，我经常觉得挺对不起你妈妈的。可能，我不应该回来。她是个很善良的人，尽自己所能的帮助我，让你外公借了不少钱给我来创业，没有她，便没有我的今天。但是，我带给她的，似乎却都是痛苦…”
“是不是跟我爸爸的猜疑有关？”我试探着问道，想证实我的猜测。
他顿了一下，深深得叹了口气，“其实后来我想想，这一切也确实是我的错。当时和你妈妈谈恋爱，我不应该瞒着他，毕竟他是我这么好的兄弟。当被他发现这一切的时候，他心理上根本无法承受，两个对他而言这么亲的人，竟会这样‘背叛’他。”
“那，那我妈心里爱的人，是不是是您，而不是我爸？所以我爸才会这么有挫败感？”
“不是的。我知道你妈是爱你爸的，最起码和他结婚以后的那几年，我能感觉到你妈对你爸浓浓的爱意。她那样帮我，只
不过是出于一个好朋友的善意，毕竟我是她的初恋。”
“那您对我妈…”
“我在美国那几年，还常常会拿出你妈的照片看。但是后来，自从参加了你爸妈的婚礼后，我便要求自己死死断绝了对你妈的一切心思。当年，是我选择跟着我的家庭一起离开的，我也懂得我必须承担为此而付出的代价。”
“那后来呢？”
“后来，没想到，你爸妈之间的关系急转直下，一直到了不可回转的地步。但是，他们两个谁都不提离婚，所以就一直这样僵持着。我去找你爸谈过，但是他对我的客气，让我无法忍受。所以，我能做的，只是尽自己所能得帮助你妈和你，不让你们母女受欺负。”
“那你跟我妈谈过吗？”
“没有，我不敢。起先我夫人在世的时候，我还敢光明正大得照顾你们，可后来我夫人也不在了以后，我面对着你妈，便会愈发心虚。所以…”
哎，我心里不由叹道，说来章叔叔也真是个苦命的人，这章叔母我是见过的，虽然没有什么文化，可绝对是个贤惠、善良的农家妇女，一天到晚不说话只是做家务，可是，这么好的女人，却早早撒手人寰，章叔叔也是自从她离世之后便一下子像是老了十岁。
“好的，我知道了。章叔叔，说真的，谢谢您对我妈和我这么多年来的照顾。在我心里，您早就已经是我的爸爸了…”我说着说着，不由泪如雨下。
章叔叔听到我的“爸爸”一词，深受感动，他过来轻轻得抱着我，我们两个静静待了很久…
、第五十二章 乐俊迁的告急
待我对章叔叔这里一直以来的疑问被解除以后，我下面一个目标，自然是我的妈妈。
我对何添亦的交代是正确的，妈妈确实带着外公在珠海一带休养，我得到了他们目前的地址后，便迅速定了航班，准备直飞那里。
当然，何添亦这边对于我并没有直接回香港的行动，也是很有疑心的。但是，对于此，我已经没有能力、没有心情再去解释什么，只得以“外公生病了”这样的理由来搪塞着他。
“亲爱的，你确定不需要我飞回去帮你吗？”他在电话那头询问着。
“确定一定以及肯定。你不是马上就要杀青了吗？之后还有别的安排吧？”我试图转移话题。
“没什么。就是要转道去上海做个活动宣传，然后便可以飞回香港了。”他依旧很焦急。
“好的，我…我有件很重要的事情，想跟你谈。到时，我直接在香港等你回来…”我说着说着，不自信得支支吾吾。
“什么事情，现在不能谈吗？”他又着急了。
“还是…还是等你杀青了以后吧…”我这遮遮拦拦的态度，无疑更加加剧了他的疑心。
但是，他对于此，明显也是无能为力的。我挂了电话，直接上了飞往珠海的航班。一路颠簸之后，终于再次见到了外公和妈妈。
外公现在的身体真的大不如前，和他在一起的这两天，就一直没见他断过咳嗽。所以，有他在的场合，我一直没敢跟妈妈聊什么有关“离婚”的话题。
直到晚上夜深人静，外公终于平静得睡下后，我才爬到妈妈的床头。
一阵若有若无的铺垫之后，我开启了我的话题：“妈，不好意思，我背着您，去章叔叔那里，了解了很多你、爸爸和章叔叔的事情…”
妈妈转过身来，不解的看着我，“你了解这些做什么？”
“妈，说实话，我不想看到你总是这样一个人过着…我也是最近才越来越感觉到，做男人背后的女人，是最幸福的。如果有人愿意照顾我们一生，为什么我们非要自己照顾自己呢？”
“丫头，看来你现在谈的这个男朋友不一般啊，竟然能让你有这样的改变？我记得你以前一直唠叨着要跟我守着过一辈子的。”
我过去紧紧抱着妈妈，“是啊，妈，关于我这个男朋友，下次我会详详细细得向您交代的。只是，现在，我们来好好谈谈您的事，好不好？”
妈妈也过来抱着我，没有答话，似乎是默认了我的提议。
“妈，你爱的是爸爸，还是章叔叔？”
“这个问题，是你爸问了一辈子的问题，现在，终于换了他的女儿来问我了。”妈妈叹着，“你章叔叔应该把之前的一切都讲清楚了吧。其实，我一见钟情的人，确实是你章叔叔没错，比起你爸爸，他更加委婉、谦让
，而你爸则明显过于直接、霸道。可是，后来，当你章叔叔离开我去了美国，我也是才明白，一个懂得谦让的人必然也有他的软肋，当他的家庭呼唤他的时候，他必然是会牺牲我的。”
“然后呢？”
“后来，你爸爸始终不放弃的追求，打动了我，我认识到他霸道的背后所包裹的，是一个非常没有安全感、又非常脆弱的心。所以，我向他敞开了心扉，是的，我爱上了他。”
“那两个相爱的人，为什么会一直吵个不停呢？”
“可能，就是因为你爸他太在乎我了，所以，当他发现我其实和你章叔叔背地里谈过恋爱的时候，他的自尊被彻底得伤害了。不论我怎么解释，他都没有办法再完全相信我，直到后来，他甚至怀疑…怀疑你也不是他的亲生骨肉。当然，无论他以前怎么凶我，但当他背地里带着你去医院检查的时候，我对他彻底绝望了，这也成了我们感情决裂的分水岭。”妈妈边说边流着泪水。
我帮她擦去泪水，也好，憋在肚子里这么长时间的委屈，现在终于有了发泄的渠道。
“所以，一直以来，证明我和你章叔叔的清白，成了我生命的主题。我完全没有想过和你爸爸离婚，因为我在等待他提出的那一天。”
我叹了口气，“真是孽缘啊。爸爸曾经对我说过，除非你向他提出，否则他是不会主动和你离婚的。”
“那现在呢？是不是他希望我提出来了？不然你也不会大老远飞到这里来吧！”
“妈，我来管这件事的个中缘由，实非你所能想象。我现在只想问你一个问题，你爱的，到底是爸爸，还是章叔叔？如果是章叔叔，连我也建议你赶快结束和爸爸之间这种奇怪的关系。如果是爸爸，那…”
妈妈笑着，“实在是太长时间了，我根本不知道‘爱’是什么。太长时间了，我似乎只是想向你爸证明，我跟你章叔叔的关系根本不是他想的那样。太久太久了，以至于我都老成这样了，你还要问我‘爱’这个字眼吗？傻丫头。”
“妈，你已经证明十几年了，难道还不够吗？你答应我，从现在开始，好好从自己的角度，为自己想想这个问题，好不好？”
我们就这样聊着聊着，渐渐进入了梦乡。
接下来的几天，我顿时觉得自己的生命似乎又打开了另外一扇窗，是的，也许，慕晓的企图很可恶，可是，从另外一个意义上，我似乎还需要感谢她。如果没有她这个催化剂，我是不会这么迫切得想知道章叔叔和妈妈的想法的。
自打我懂事以来，爸爸、妈妈、章叔叔之间就一直是这样僵持的状态，我承认我潜意识里是不希望这个平衡被打破的，可是现在，当它不得不打破的时候，我才意识到，二十年就这样
不过是出于一个好朋友的善意，毕竟我是她的初恋。”
“那您对我妈…”
“我在美国那几年，还常常会拿出你妈的照片看。但是后来，自从参加了你爸妈的婚礼后，我便要求自己死死断绝了对你妈的一切心思。当年，是我选择跟着我的家庭一起离开的，我也懂得我必须承担为此而付出的代价。”
“那后来呢？”
“后来，没想到，你爸妈之间的关系急转直下，一直到了不可回转的地步。但是，他们两个谁都不提离婚，所以就一直这样僵持着。我去找你爸谈过，但是他对我的客气，让我无法忍受。所以，我能做的，只是尽自己所能得帮助你妈和你，不让你们母女受欺负。”
“那你跟我妈谈过吗？”
“没有，我不敢。起先我夫人在世的时候，我还敢光明正大得照顾你们，可后来我夫人也不在了以后，我面对着你妈，便会愈发心虚。所以…”
哎，我心里不由叹道，说来章叔叔也真是个苦命的人，这章叔母我是见过的，虽然没有什么文化，可绝对是个贤惠、善良的农家妇女，一天到晚不说话只是做家务，可是，这么好的女人，却早早撒手人寰，章叔叔也是自从她离世之后便一下子像是老了十岁。
“好的，我知道了。章叔叔，说真的，谢谢您对我妈和我这么多年来的照顾。在我心里，您早就已经是我的爸爸了…”我说着说着，不由泪如雨下。
章叔叔听到我的“爸爸”一词，深受感动，他过来轻轻得抱着我，我们两个静静待了很久…
、第五十三章 伤心不独为悲秋
我轻轻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