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在路上-第4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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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过她要让凤来仪永远活在这个世界上,重要的是永远活在我和孙持之间。我想她做到了。
孙持看得专注,我走过去,她依然无动于衷。我看见她垂着眼帘,潮湿的眼帘。她用手指
悄悄地抹去眼泪……
我递过去一张纸,她才抬头看着我,一只手接过来,另一只手则下意识地娜了挪,试图遮
住书,然后吸了吸鼻子,说:你怎么在这?
该吃午饭了。我说。
她把书合起来,还是试图不让我看到。我伸手按住了她的手,说:在我面前,永远不需要
遮掩。
她低头,抿住了嘴唇,还是问:你不后悔吗?
我摇头。说:她们,让我感动。
孙持转脸,望着窗外,咬了咬嘴唇,问:你不难过吗?
我看着她,自嘲地笑。说:你就当我不曾难过。 什么是“当”?孙持回头,望着我。那是我们分开以后的第一次对视。她的眼眸,依然让
我心跳加速,依然让我呼吸困难。我娜开了眼神,低头喝柠檬水。
孙持说:当就是假装。你做得到吗?
我笑。其实,我多么想要哭一场。可是,我不能!在这样的当口,我不能让自己的情绪一
泻千里,无法收拾。所以,我只能笑。
她握住我的手,说:我读它,好像在读别人的故事。
我沉默。
你还爱··Tong吗?孙持艰难地问。她的眼眶里满是泪水,仿佛一触即落。
我该怎么告诉她,告诉她那只是一个骗局,而我成了被美色俘虏的色鬼!多么卑贱与无耻
的灵魂,多么愚蠢和该死的脑袋!
有的事情,比你想象中复杂。我说。
到底是爱还是不爱?孙持问。
我起身,说:有一天我会告诉你。
是的。有一天,我会告诉你。而不是现在。现在。此刻,我不要你和我一起去面对风雨来
袭。如果我是堂吉诃德,我不要你做那匹受罪的马。所有的一切,都是我一个人的事情。我会
自己去解决。
那一天,我们还会在一起吗?孙持一把拽住我的手,抬眼看着我,问。
我握住她的手,垂首去亲吻她的手,眼泪落到她的手背。我轻轻地吻去,看着她,说:所
以。你要好好地等着我。
说完,我就走。
不是说好,要一起面对一切的吗?孙持起身,大声地追问。
午餐时间,lips到处是人,到处是情侣。他们看着我们,我回望她。店里不知准竞然放起
那首《TillIfindyou)。那音乐,将人死死地缠住,动弹不得。我抬不起自己的腿,只是转身
望着她走向我。周围一片安静,只听到手指敲打琴键的脆响。叮咚—叮咚—叮咚,我们沉
默对视。
我爱你,永远比你多一点。所以,不要劝我少爱一些,我做不到。她看着我说,眼眸深情
而执着,像一团火焰。
谁的手指在我的心里敲打得逐渐急促有力,“叮咚叮咚叮咚”,一如我的心跳与呼吸。
我伸手一把揽过孙持的身子,狠狠地,狠狠地吻。那是我此生最热烈的吻,最奋不顾身的
吻。是的,我想她,我快被自己努力的平静逼疯了!然而,爱她的冲动依然无法战胜长久以来
的克制。这会毁了我们的明天吗?可是,没有今天的明天,有什么意义?
孙持,我们会在一起。只要你和我都愿意。
116。反击
7点,我准时到场,看到自己的书端放在书架上,就像一挺挺机关枪,很快就要将我击得
千疮百孔。呵,我冷笑。
前面墙壁上,是一墙的海报,贴在广场的中央。上面冠以了各式头衔,我看了就头大。
凤慧仪走过来,满意地看着一切,说:一定会很轰动的。
我沉默。
她说:发言稿都背熟了吗?
我点头。
我看着她,是的,一切都在她的掌握。她要求甚严,我的发言稿,她每个字都看过,错别
字都被纠正出来。她说她不容许我说错一个关键的字否则就是违约。违约的代价,就是赔偿5
00万。
她按了按我的肩头,问:你紧张吗?
我晃了晃肩膀,说:是的。
她笑,问:什么让你紧张?
违约的500万。我说。
她讽刺地大笑。是的,当时只怪我太信任她。她说“违约金500万只是数目而己,不用想
太多”。其实,只要我稍动脑子,就该知道既然只是数目为什么不写5块?
时间差不多了。她说着走上台。
而台下己坐了不少的人。有人走过来跟我打招呼。她说:我很想看看当年笔锋犀利的朱十
月是如何撰写千转百回的爱情。而且还是女人之间的柔情。
我笑,抚摸着书册,说:谢谢。
转眼望着台下,他们大都是对此感兴趣的吗?人群中,我看到张惠明。我想要走过去,有
人拉住我,说:开始了。
我回头一看,竟然是Tong。
她朝我眨了眨眼,说:我是今天的司仪,你们都得听我的指挥。
我并不接她的话,只说:我先去下洗手间。
我也去。她跟来。
我们走进空当的洗手间,在前方宽阔的镜子里,看到彼此的脸。我看着她,很想狠狠地讨
伐她一回。但是,忍住。洗了手,走向侧格。
她并不说话,等我出来,看见她在镜子前补妆。看见我,她回头一笑,问:这个唇色好看
吗?
我只是点头,然后洗手,走了出去。走到属于我的位置,旁边是凤慧仪的位置,还有一张
是孙持的。对面是司仪—Tong的。
四个关系复杂的女人,竞然要在众目睽睽之下聚坐。我实在不擅长演戏,所以我会摆一张
臭脸!凤慧仪当然会仪态万方,那是她的本领。
孙持呢?凤慧仪问。
我不答她。
她看了我一眼,叫人去打了电话。来人回报说“电话关机”。她再看我一眼,我说:我的
脸上恐怕没有你要的答案。
去接。凤慧仪说。
时间己到,不得不开始。Tong回来,站在大厅,开始主持,俗套的几句说辞后,就是由凤
慧仪开唱。她握话筒,看着台下的人,说:这是根据一本日记而编写的真实的爱情故事。两位
女主角,一个是我己离世的妹妹凤来仪,一个是孙持小姐。很抱歉,她还没有到。但是……没
有关系,我有她们的相片—
大屏幕上,闪现了她们的合照。那还是我第一次见到凤来仪。相片中的她们,在玫瑰庄园
。她们相向拥抱,转过两张美丽的脸。如果说孙持气质更胜一筹的话。凤来仪的这张小脸清纯
而美艳。她有小小的鼻子,尖尖的下巴,更夺目的是她有一双大而狐的眼。我听见下面有人窃
窃私语。我努力想要过滤这些声音,但是它们就是这样无孔不入。
“这么漂亮的两个女人!不会是电影剧照吧?”“她们的爱情,一定可以像传说一样在尘
世流转。”“哪个死了?哪个还活着?活着的,还能活吗?”
活着的,为什么不能活着?活着的,就该永远活在那一段旷世奇恋里吗?我听着,唯有苦
笑。
凤慧仪顿了顿后,见收效,便继续说:除了帮助妹妹完成遗愿外,我还会投资拍成电影。
我想这一定会成为一个新的经典。
我不会同意把她拍成电影。我突地起身,说。台下己是哄然。七嘴八舌,所有的镜头长焦
的短交的都汇聚到我的身上。
Sitdown,baby!Tong玩笑着说,试图缓和气氛。我也笑,说:Miss,你不知道有句话叫“站着说话不腰疼”。我喜欢这样。
台下,有人笑。有人问:为什么你不愿意把她拍成电影?这对LES们来说,简直是一场视
听盛宴!
这是在为死去的凤来仪小姐重新风光大葬,还是要让活着的孙持小姐殉葬她的未来和幸福
?我看了一眼凤慧仪。继续质问,死去的人,固然可惜;活着的人,才比较重要。
那你写她的目的,究竟是什么?为了传说中的50万?台下有人发难,是凤慧仪的安排吧!
不是传说中的50万,是真实的50万!我回答。
当年正义凛然的朱十月,如今也为区区50万折腰?还是发难!
呵呵!我笑,说,50万,对你来说竟然是“区区”。对我来说,是孤儿院的一个音乐、美
术、实验、手工教室。是吗,凤总?
我转脸问她,她尴尬地一笑,点头。眼色却早己使向Tong。Tong也起身,走向我,拽住我
的手肘,笑说:OK啦!这个城市准不知道你朱十月视钱财如粪土。
她又举了举手里的iphone手机,打趣说:但是,其实“爱粪”也都没错。不要把责任归给
“爱粪”啦!
是否要拍电影,还是后话。今天,我们依然要把书先展现给大家。凤慧仪展现她如常的笑
,说。
Tong接口说:不如我们请朱十月小姐为他们朗读一段?
我点头。取出他们为我准备的书,翻开早就折好的一页。但是,我很快地盖上。因为这是
一段不可被褒读的爱情,所以我不想她被人利用。在我的心里,自然有属于她的好段—
“熟悉又陌生的城市,清冷而昏暗的街头,我们终于脱下疲惫,褪下伪装。心,就像两个
婴孩,赤裸拥抱。纠缠的眼神,然后轻轻划过。剩下浅浅的笑,洒落在夜风里。好像铺开的花
瓣,是一路的芬芳。谢谢你,这一次的抱紧。即使不知道可以温暖多久。可是,抱紧。很安然
。流浪的心终于可以休憩。很感恩,受伤的翅膀终于可以痊愈。
呵”’
呵一口气,暖彼此的手。
不要让我手里的暖,在你冰冷的手心里渐渐地冷却。
不要让我心里的真,在你虚情的手心里渐渐地迷失。
替代,是对爱情的褒读。他们,都不配。
让我们十指相扣。
这一刻,眼睛好像潮湿,呼吸仿佛停滞。
也许,遇上了你,我同样再也回不到过去的世界。那么。就让伤痛永远成为一种纪念。而
你,永远留在我身边。而我谢谢你,谢谢你让我终于学会对你说:“我爱你……”
感谢准为我配了一段((Tilllfindyou),念完这一段。我眼眶潮湿。人们鼓掌,我握紧了
话筒,继续说:这是我原版小说里的结局,这也是我曾幻想无数次的我们的结局。尽管故事的
结局,己被人改得面目全非。但是,我知道我们在现实生活里,会幸福地在一起。此刻,我想
告诉所有的人—谢谢你,我爱你,孙——持!
当孙持的名字从我嘴里出来,下面像炸开了锅似的沸腾起来。我回头,看了凤慧仪一眼!
是的,我不会那么轻易地低头,即使低头,那也是为了将我高傲的头颅仰得更高!
117。幸福,虚有其表
一片混乱后,中场休息。
凤慧仪坐在我的对面看着我,问:你是打算送500万给我咯?
我没有500万,你要的也不是500万。我坐到她的面前,说。
不要告诉我,你不同意拍成电影,不按照合同执行,是为了特意想要满足我多年来的愿望
。她说。
我笑,说:是。
呵呵!凤慧仪冷笑,从包里取出孙持的日记本,在我的面前晃了一晃,说,你一入狱,它
立刻会在作为你的私人物件交由**帮你看管。
我会在这个城市等它。我说。
她笑,起身,说:下半场,我不会出场。我会把你交给Tong。
我转身看到Tong。
Tong只是说:来吧。大家都等着你。
我起身出去。看着Tong在回廊里摇摆着身姿,直到入场的门口,她拦住我,说:孙持,应
该在场。
我沉默。孙持怎会在场?今早起床,我在她的水杯里放了半颗安眠药。我想这样的场景,
不要她去面对。一段历经生死的爱情绝唱,一段超越生死的刻骨铭心,她该如何在别人面前逢
释爱情的矢志不渝。所以,她不应该被当作一个爱情的载体去遭受赤裸裸的解剖。所以,我不
会让她来。
在我凝神的瞬间,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