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西流-第11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她放下册子,从角落里拖出小时候奶奶送给自己的木制画架,拿着调色板,挤上颜料,提笔对着画板上一尘不染的白纸沉默良久,最后烦躁地将画架往角落一推,画板毫不客气地掉下来砸中她的脚趾,东暖惨嚎一声,跪在床边咬着被角流眼泪——疼死了!
因为砸伤了脚指头,所以早上想偷懒,谢西叫她出去晨练的时候鄙夷地哼了声:“娇气。”她哪能背这种恶名,一骨碌爬起来,用脚后跟含笑半步颠到体育场。
早上空气很不错,跑道外面的树林里也没有人。她把脚放在健身器材上做一些高难度的柔软运动。
对普通人而言高难度的体操动作比如前空翻后空翻她也能轻松做出来,因为长期拉筋,所以即使常年运动,她的肌肉并不突出,身材纤长比例标准,队里无人不折服在队长大人的无敌体能之下。
刚开始谢西不信邪,结果第一次赛跑就输了,这被他定为人生第一奇耻大辱,一向淡定的他当天回家居然喝了两斤鲜奶,从那以后他每天早上都叫东暖出门比一回,出乎意料地不服输。其实她心里不以为然,谢西擅长的引体向上她可是做不了几个。
做完柔软运动,浑身舒畅。
她两腿勾住健身器材,倒吊在半空,整个世界翻转过来。
天际太阳缓慢升起,金色光线照射在,不远处的塑胶跑道上,谢西踩着天空慢跑,她闭上眼,晨间鸟鸣声声入耳,听得人昏昏欲睡······
不知过了多久,她睁开眼,一双清流透彻的眼就在眼前,两人对视三秒,她看到他瞳中的自己好像有种深切的情绪。
他掌心里托着自己一截马尾:“头发拖地上了。”
她慌忙反身跃下,脚落到地上,一崴······
“啊——”
作者有话要说:
、Chapter 05 基基复唧唧2
“啊,真疼——”
“别叫了,你真够笨,这样都能扭了脚?”谢西毫不客气地指出,“竟然还厚脸皮要我背你回去,你说自己是两百多人户外队伍的队长,其实是吹牛吧?”
“谁让你出门不带钱······”她趴在谢西背上,被骂的毫无还嘴之力。最近自己果然走背啊走背,这下好了,两只脚都边半残。
体育场离家距离不近,大概要走二十分钟,平时这段距离刚好够热身。过了两个街口,他的呼吸有些粗,后颈有些微微湿气热热地透了出来。
“要不你放我下来?”她担心地问,“剧烈运动不会引发哮喘吗?”
跟没听见似的,铁青着脸,谢西加快了步子。
东暖在他背上挣扎:“哎呀,你还是快点放我下来吧,你看你脸都青了!”
“给我闭嘴!”谢西终于忍不住,咬牙切齿地吼出来。
东暖老老实实趴他背上,胳膊缠着他脖子。
真够义气,感动。
只过了一会儿,她就又不那么老实了:“说实话,好像你跟我想象中不太一样。”
“在你想象中我是什么样?”他静静地问。
“这个嘛,这个·······”她嘿嘿嘿。
“算了,你还是别告诉我了。”他叹气。
谁让你从来不讲自己的事,她吐舌。
“你为什么不跟家人住在一起?”
“你今天怎么忽然想起了关心我?”
“你看我们住在一个屋檐下,总得互相了解了解。”
“我对你没什么好了解的。”
“你怎么这么无情!”她用拳头夹他脑袋。
他哼了一声鼻音。
手脚一瘫,她报复性地把体重都压上。他后背热乎乎的靠着挺舒服,肩膀的触感比想象中宽厚,头发特别干净清爽,耳朵的轮廓在清晨的白光下白到透明,秀气可爱得让人想摸一摸——
当指尖触到他若软倒耳垂,她才发觉自己真的下了手。
她立刻挠了两下胳膊,她马上听见他胸膛传来两下微微震动,他在笑。
到家的时候厨房里的粥大该熬得有些过,谢西把她丢到红木椅上,去厨房关了火,上楼找云南白药,东暖一把拉住他。
“有事?”他回身。
东暖摇着尾巴:“负重运动对腰椎不好,我给你松松骨,嘿嘿。”
他犹豫了下。
几乎立刻捕捉到了他的犹疑,她不由分说,反背为主指挥着他趴上长椅上,“长时间负重对关节伤害还是挺大的,相信我,没人比我清楚。”她拍拍自己的膝盖。
“既然知道还让我背。”他口头抗议,身体却听话地伏下。
“就是想知道让人背是什么感觉。”她咕哝了句,自己活动活动手腕,跨坐在他腿上,谢西猛的翻过上身:“你干什么!”
“松骨啊?怎么了?”东暖莫名其妙。
“非得坐我身上?”这句话他说的有点结巴。
“那你让我坐哪儿?要不你趴地板上?再不行坐你床上?”她一脸坦然。
“你想都别想!”他揉了揉脑壳,把头埋入臂间,闷声道:“行了,赶紧松吧······”
房内再次安静了下来,厨房里的粥香绕过门板浓郁地飘散。
节奏逐渐变得舒缓,她的手指从容抚过他背后的痛楚,肌肉随着她的手指微动,他忽然觉得不够······闭上眼耳朵里都是她随着动作加深或者变浅的呼吸,他回忆两人初遇的那个冬夜,在那拥挤的狭小空间,记忆中好像也是这样沉静安详。
他的心逐渐安静下来——
“睡着了没?”她的声音突兀地响起。
隔了半响,他闷声回答:“没。”
“怎么样,舒服吧?”她嘿嘿笑着,带着点讨好的意味:“我在队里可是出名的江湖郎中,跌打扭伤什么的小意思,策划、带队、联络,我自己能顶好几个人使,这声队长可不是白叫。”
她在上头吹地起劲,谢西闭起眼,一副不想理她的样子。
趴了会儿,忽然又想起什么,抬头问:“队里每个人你都给这么按?”
“当然不是。”
他肩膀松了松,把脸埋了回去。
她顿了下,继续说:“一般受伤的新人都是我照顾,老人都会自己处理,再说了,不受伤谁管他们!”
那就是谁都可以?
他顿时一股无名火起:“你给我下来。”
“还没完呢。”这孩子有病吧?情绪反反复复。
“下来!”他陡然提高声音,她根本没把自己当男人!
看他真不高兴了,东暖赶紧起来,脚踩在地板上平衡没找好,一掌按在了他的臀部——谢西痛苦地闭上了双眼,乱动什么。
东暖呆了呆,没经大脑脱口而出:“手感不错——”
说完又呆了呆,也顾不上脚疼,连滚带爬地跌到地板上。
我想死!她心说。
你赢了!他装死。
“但使龙城飞将在,六宫粉黛无颜色,风萧萧兮易水寒,一条大河波浪宽,遥想公瑾当年,小乔初嫁了,使我不得开心颜·······”手机铃声忽然响了。
太是时候了!
东暖万分庆幸地拿起一瞧,副队打的。
她清清嗓子,将声调保持在听起来理直气壮的分贝上:“喂,老二,这么早啥事儿?”
“老大,是我是我!”电话那头的男孩格外兴奋。
“二百五?”她惊讶。
“呜呜,队长你能不能别叫我的号?”二百五委屈。
“能,你干嘛用老二的手机打给我?”她问。
“我跟您报告,副队趁你不在擅自招收了很多新人,有位据说还是某位队员的家属,神秘地很,而且那家伙连煮面都不会,脾气大还嫌咱们生活质量差,是个人见烦啊!副队有告诉你吗?他没告诉你吧?他想篡权,你不回来收拾他?”二百五激动地打着小报告。
“让他篡,嘿嘿,他有钱。”老子升他副队就是为了有人能解决交通食宿问题,他要是有心转正,那装备问题也留给他好了,哈哈!
东暖欢乐地盘算着。
“可我想你了老大,你什么时候回来安排活动?”二百五撒娇。
她拍着膝盖想了想:“过了年······”
话没说完,听筒忽然被人一把抢过,接着她听见手机里传来副队凶恶的声音:“撒个尿的功夫,丫又偷老子手机打电话,小兔崽子你是不是男人,你会不会说话,老子让你卖萌老子让你卖萌——”噼里啪啦······
可怜的二百五,又挨揍了,她感同身受地闭起眼,老二拳头很硬的。
老二最恨那些不像男人的男人,任何娘娘腔装可爱以及暖萌受都激发他的暴力冲动,二百五这家伙屡教不改、屡揍不悔,越揍越来劲,越来劲越招揍,真是个坚强的二百五!
作者有话要说:“但使龙城飞将在,六宫粉黛无颜色,风萧萧兮易水寒,一条大河波浪宽,遥想公瑾当年,小乔初嫁了,使我不得开心颜·······”
太俗先生言:【这篇文9月底更完,之后更新轻玄幻文《多情应笑》】
【挖坑悬念版文案】
她是天奉老人最宠爱的小弟子;她是归云山人见人恨、鬼见鬼愁的小魔头;
那年她擅自下山,丢了二师兄不说,差点惨遭拐卖,幸得翩翩公子搭救,却被当作不要钱的工具白白使唤两年,实在丢尽师门的脸。
恰逢天下动荡,皇帝巴巴将自己的亲闺女送去敌国和亲,她奉师命护送公主一路向西,历尽九九八十一难才发觉事情根本不是她以为的那样,从开始这就是一个局·····
、Chapter 05 基基复唧唧3
暴打声延绵不绝,东暖唯恐副队揍上瘾,连连求情:“住手,老二!有话好好说啊老二!”
手机里一阵沉寂,东暖竖着耳朵,接着如计算好般里面穿透出震天怒吼:“你再叫我号试试!老子姓郗名旺,记住了吗东方兄弟!”
赶紧远远移开话筒,“东方兄弟”紧紧闭上眼,一阵嗡嗡耳鸣。
看她吃瘪,谢西用手臂支着额头斜在红木椅上笑得欢乐,东暖看着他,有的人这样随便躺着就像一道风景,还是第一次见到他露出这样的表情,他的情绪带着浓郁的传染性,她觉得心情明快,如沐春风。
这样的氛围使得忽然拉近距离的两人,心越发柔软,他弯腰拉过她的脚,看了看伤,东暖不好意思地抽回来,“没事,我好得快。”
她揉了揉肚子:“就是饿了。”
谢西把她扶到餐桌,去洗了洗手,拿毛巾将手指上的水珠慢慢擦干。他返身回厨房做了份番茄蛋卷,拌了两样小菜,抓了把干果丢到盘子里,然后坐在她对面:“你有很多朋友?”
这不是废话么,她倒了一大杯水,咕咚咕咚喝了,放下杯子,把手机一抛一抛:“那是,我地朋友遍布天涯海角(唱),你呢?”
他笑着,丢给她一条湿毛巾,她接过擦了擦手,丢掉。谢西动手盛了碗香菇鸡肉粥给她。“没有几个。出去太久,国内的朋友都生疏了,在国外只关心工作,在一起时间最长的还是我的经纪人。”
经纪人?东暖惊讶:“你还有经纪人?你是明星?”
他扯过靠垫倚在上面,有些漫不经心:“不是只有演艺人员才有经纪人。”
双腿交叠,有趣地看她大口吃饭,“我作画。”
东暖停下手,愣愣地看着他:“你会画画?”
他饶有兴味地看她:“不像?”
想起家里去世的老爷子还有他的朋友们,再比比眼前的沉稳青年,她一直以为画家跟小说家一样要么非丑即残、要么拉里邋遢要么愤世嫉俗。
这么正常的画家还是画家?难道是没什么名气的小画家?
“可是,怎么我从来没见你画过?”她质疑。
他的动作凝固了下。
还没说话,他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
他低头看了眼,Arthur的大脸在手机屏幕上傻笑。
看了眼时间,英国那边现在还是半夜,他走到院子里才接听。
在那头Arthur对着电话歇斯底里地大叫:“Whenwillyouebackindeed?Doyouknowiamsufferingfrommentalillness,mania,depressionbecauseofthos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