枷锁斑驳-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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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到哪去了？嗜古实在不想再说下去；他觉得；这样的争论已经没有必要；“以后；衣服都我自己洗吧；就算还是像那几天那样受着伤；哪怕断手；我用脚洗；也不用劳烦你来伺候了！”嗜古故意把“伺候”二字说的特别重；然后摔门而出；这家；真是呆不下去了；本就不喜欢吵架；留下来；指不定还会说出什么更难听更伤感情的话语来；这；惹不起；只有躲得起了！
详也一样一大早就醒来；伸伸懒腰；干咳两声；觉得嗓子很不舒服；“我这是在哪啊？怎么腰酸背痛；口干舌燥啊！”详像是在说梦话般地翻身起来。
“当然在家里啊；昨晚喝太多了吧；吐得到处都是；喝醉了就别开车；那危险你又不是不知道；急死人了。这老婆孩子还等着你养呢；这么不珍惜生命爱惜身体！想喝水了吧；我去给你倒。”详的老婆在详醒来的瞬间也跟着醒了；话里完全没有怪罪详的意思；字字饱含担忧的真情！她叫淑芬；详常说是很老土的名字；可是；人如其名；淑芬在家永远都是贤妻良母；端来一杯水让醉酒的老公喝；还不时提醒别烫着！
详傻乎乎看着自己的老婆；好像；每次他醉酒归来；淑芬都没有问过什么；更不说什么责备了。
“你看着我干嘛呀？还要不要我给你倒！”淑芬说着去拿详喝干的水杯。
详一把抓住她的手；“你不问我干嘛喝得那么醉吗？为什么你每次都不问呢？”
“你又不是酗酒的人；你喝酒肯定有你的原因；不是工作应酬就是和朋友一起吧；有什么好问的啊！”
“昨天我和嗜古一起喝酒了；他不开心；我们就喝多了。”
“哦！”淑芬只这样哦一声就起身又倒水去了；然后倒水回来递给详就又去收拾房间和做早餐了。详一个人呆呆地坐在那里；看着老婆忙碌的身影；自己好像有一肚子的话；从来就没倒干净；甚至什么都还没有说出来；那；详到底有些什么没有说呢？是一句句对老婆的感谢？还是想说老婆你辛苦了？还是一句句三个字的我爱你？
爱情；需要沟通；生活；也需要沟通。沟通；绝对是人生最重要的事情。嗜古；他们似乎陷入争吵的闹剧；而；详；他们却陷入沉寂的僵局。也许；嗜古需要淑芬这样一位体贴温柔的老婆；而详；则需要喜儿这样一位有个性的女人吗？


第十三章　校园
更新时间201185　14：27：12　　字数：2772

　嗜古摔门而出后；才发现自己什么都没有带；也没梳洗；甚至；还穿着拖鞋！街上行人还很少；却不时有人回头盯着他看；嗜古感到万分失落；自己这时候这个样子；一定像极了流浪汉；可是；自己明明有一个漂亮的家啊！
立交桥下；卷缩着一位流浪者；这里早已成为他的固定营地了；每天；他都在这里饱受风寒饱受雨露。此刻；嗜古感觉自己完全可以加入进去；然后不用再担心每个月的房贷；也不用再担心频繁发生的争吵；甚至；不用担心突如其来的一些爱的讯号。
是啊；爱的讯号！收到爱的讯号；是该感到开心甚至骄傲的；不管对方是谁；不管对方丑与美；只要接到对方爱的讯号；不表示自己某方面有吸引力；有魅力吗？也许；对方真的很丑；可是；并不代表他的欣赏水平也是低下的！可是；嗜古却收到了两个男人的爱的讯号；这；值不值得骄傲或者开心呢？
小山；帅气的男生。好久没有联络了；嗜古故意躲他好多天了；此刻；他在干嘛呢？他还是满脸笑容满脸阳光帅气吗？他电话的彩铃；换了吗？他；有没有思念自己？有没有感受到病一样的痛呢？
不知不觉；嗜古竟走到了小山学校门口；他会出现吗？嗜古竟不停张望起来；可是；今天好像是周末；小山应该回家了吧。再说；自己现在这个狼狈样；嗜古谁也不想见；连详；也不想！于是；嗜古继续慢步向前走；没有方向地走；方向；就只有向前；直到走不动的时候；方向就是停止；然后；继续向前；直到；直到累得筋疲力尽；倒地而亡…
走了几十米远；嗜古突然停了下来；不就是吵个架吗？至于这么沮丧至于这么颓废至于这么漫无目的吗？一环路；前面还是一环路；走一圈绕回原地；不还是一环路吗？那过往的车辆；那拥挤的人群；那漫天的灰尘；都不是自己想要的。那些；都是接近烦恼的。回想当初大学时代；一天三点一线；吃饭睡觉谈恋爱；多么的逍遥自在；生活；不算是生活；都是家里父母在打点；时不时还有女朋友的牵挂与蜜语；而今；生活；是真的在生活；充满烦恼；充满意想不到的烦恼的生活。然而；一切过去的；都过去了；再也回不去了；大学校园；欢歌笑语；都只是属于另一个年代的人所描画的色彩。或许；现在唯一能做的；就只是站在一旁；默默地观望。是的；现在又一次来到这大学校园的旁边；就这样擦肩走过吗？好歹；也进去看看；让受伤的心；找回一点学生时代的欢快气息；这总比；在一环路漫无目的绕着走；强得多吧！于是；嗜古折回来走进这座大学校园！
虽说是周末；但校园还是早早就塞着学子们的身影；操场上；一些男同学三人一组已经开始了短短的篮球半场比赛；也有一些人独自带着足球朝着空空的球门狠狠练着抽射；小花园；一些爱学习的开始晨读；也有人手里拿着馒头边走在路上边使劲嚼着；还有人戴着不知是mp3还是mp4的耳机嘴里唧唧哇哇念叨着…
这；就是大学校园啊；多么的熟悉；多么的自由与欢快！嗜古拨弄拨弄自己蓬乱的头发；在一栋宿舍楼的小花园下席地而坐；此刻；他只想来一支烟；戴上耳机；闭上眼睛；享受早晨空气的清新。可是；他下意识摸摸口袋；什么都没有带啊；就这样坐着吧。
“喂！”嗜古的肩膀被拍了一下。转身…
“小山？怎么会是你？”嗜古惊呆了；一脸错愕站起身；再次拨弄拨弄头发。
“该我问怎么会是你吧！你怎么会到我的宿舍楼下来的？还；搞成这个样子；还没睡醒吧…”
“这是你宿舍楼？我到你宿舍楼下来了？”
“对呀；我下来买早饭；就看见一个貌似帅哥的人坐在这里；只不过；帅哥很狼狈；再只不过；没想到；这个帅哥会是你。还一身酒气！”小山手里拿着牛奶面包等东西对嗜古晃了晃。
嗜古闻闻自己身上；”还有酒气吗？”
“而且很重！”小山狠狠地点点头。
“呵！”嗜古无耐地笑笑；又一屁股坐下去；他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像昨晚那样的酒醉；其实不是很好吗？醉了；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包括烦恼；可是；酒醒以后；尝到更多的却是煎熬；醉酒；只是胃里难受；而；酒醒以后；除了胃里依旧难受；心；也一样难受着…
“有心事啊？如果；不介意的话；去我宿舍洗洗吧；洗洗之后；更健康哦。只有我一个人在；今天周末；室友都回家了！”小山看出嗜古心事重重；便想好邀他去宿舍；用幽默的口吻。
嗜古也不多想；就跟着上去了；总不至于就这么一直坐在那；或者就这样出去溜达吧；碰上熟人；还是自己的救命恩人；这再救一回；当是送佛送到西；让他功德圆满。
小山住的是四人宿舍；床在上面；下面是电脑桌；很多学生没有电脑；桌上就摆满了各种各样的书。小山的电脑已经打开了；而且已经登录了qq；看来；他起得还真早。
“这qq一直挂着呢；只是没了你的头像在跳；呐；这是新牙刷；我的杯子就将就用吧。还有我的毛巾；这是洗头的；这是洗澡的；我昨晚打了两瓶开水；还是将就洗澡吧；这种学生洗澡方式你是见识过的吧；再回味回味；这是我的脸盆。交待完毕！”
嗜古哦了一声；乖乖进了厕所开始这几年前的方式洗澡。嗜古扒光自己的衣裤；站在大大的镜子面前；头发凌乱；满脸憔悴；这样一种造型突然出现在别人面前；这是怎样一种笑话啊！于是；慌乱地泼一盆水从头流到脚；不禁打一个寒颤；再抬头看看镜子；更是狼狈的像一只遇难的落汤鸡！是啊；如今又遇难了；一件薄薄睡衣体恤；一条短裤；身无分文地流落街头；然后这样莫名其妙来到这个校园；再次碰到昔日的救命恩人；碰巧；这位恩人一人在宿舍；于是收留自己；留给自己一个大大的装着镜子的厕所；于是；自己可以在里边肆意搓揉身体的每一个部位；肆意洗掉每一片污秽的尘埃；肆意洗掉每一个伤心的角落；甚至；在杯水的顺流下；肆意地掉着眼泪；伤心的眼泪；感动的眼泪；错综复杂的眼泪…
好久没有这样艰苦地洗过澡了；水差点不够用；于是嗜古总觉得自己只洗了个8分干净。但；无论如何；全身轻松了很多。再看看镜子；已经被水雾弄得模糊不清；于是用手在上面一擦；模模糊糊可以看清自己现在的样子；头发凌乱；却可以叫上凌乱美而不是先前那种憔悴感。脸上身上还漂着几滴水珠；像是清晨树上停留的露珠；在灯光的照耀下；五彩缤纷！这样的身体；这样湿漉漉的身体；要是和自己深爱的人紧紧相拥在一起；那；该是怎样一种难以言表的；幸福！
“洗完了吗？”外面小山问道。
“好了；马上就出来。”说着嗜古去拿衣服；却不小心将衣服碰掉在地上。湿了一大半；还弄得有些脏；看来是没办法穿了。那；就只有向小山求助了。
“小山；给我穿一件你的衣服好不好？我的掉地上了。”话音刚落；小山已经敲门了。
“早就给你准备好了；开门吧。”
嗜古打开门；没想到小山考虑还是那么周到；着实再次感动。嗜古还没来得及穿短裤；就这样赤裸地曝露在小山面前。四目相接；整个潮湿的空气顿时凝固了；只剩下两颗心不停地跳动；跳动…小山紧紧拽着衣服；没有递过去的意思；嗜古也没有伸手。时间一秒一秒地过；心一次一次地跳。终于；小山主动伸手似乎要将衣服递过去；嗜古也慢慢伸出手似乎要接住衣服；两只手就要触碰的瞬间；却纷纷将对方往自己怀里紧抱；于是；衣服；掉落在地。镜子里；两个男人；终于；拥抱了在一起…


第十四章　拥抱
更新时间201185　18：17：03　　字数：4334

　拥抱，简单地就只是两个人分别张开双臂。
拥抱，简单地就只是两个人更近地去感受彼此的心跳。
拥抱，他艰难地出现在梦里。
拥抱，他艰难地被搬到现实。
拥抱，嗜古忘了自己当时是怎样一种心理挣扎却又那么情不自禁。
拥抱，就是拥抱了！
“小山；衣服又掉地上了。”嗜古似乎要轻轻推开小山。
“我知道；我还可以再给你拿。”
“那；你再给我拿一件吧。”
“可以再等会吗？我这次放开你；就不知道下一次的拥抱会是在什么时候了。”
“不会的；刚才；是我主动抱你的。”
……
嗜古穿上了一身运动装；感觉像回到了学生时代；年轻；轻松；自由。
“好看吗？”嗜古盯着小山。
“我的衣服；你穿着也这么合身；居然还这么好看！”小山说着又将嗜古抱住；“这次；算是我主动抱你的！”
“这两次的拥抱；间隔不是很短吗？这；就是你刚才说的下一次拥抱！”嗜古说着将小山抱得更紧了；紧；越来越紧；直到；嗜古开始抽搐！
抽搐，因为嗜古的心乱成一团；他想到了喜儿；最近无数次的争吵让嗜古越来越想远离她；就像远离一场残酷的战争；然后；逃离；逃离到详的面前；可兄弟俩也只能说说似乎不着边际的话；喝着毒一样的酒；然后；回家去；继续争吵；继续战争；再然后；继续逃离；狼狈地逃离；逃离到小山这样一个男人面前；洗洗噪；换换衣；却像是在巨浪中漂泊很久失去方向的孤舟找到了停靠的港口！可是；停泊；地点选对了吗？这港口；真正属于自己吗？即便停靠了；又会持续多久？自己的心承受得起多大的压力？还有；这；是不是又是一种叫做爱情的情感？可是，这样的爱情，方向是相反的，是大众所不接受的，付出这种爱情的人，甚至被称为病人，那么，嗜古啊嗜古，现在你是病人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