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好,龙之介-第9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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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此时，大厦自动门打开了。
F。M的前台小姐惠子走了出来。
之前在和北村聊天之前，向井已经假称自己是下周要来实习的研究生和惠子搭过话了。
以向井这三年来在歌舞伎町的功力，给年轻的惠子留下良好的印象还是十分轻松的。不然，他也不会从惠子那里套出那些关于北村和赤川的事情。
果然，不等向井做出反应，惠子主动对向井打起了招呼：“向井先生，晚上好。”
“晚上好，惠子小姐这么晚才下班，还真是辛苦啊。”向井洋溢起柔和的笑容。
惠子的眼睛里闪烁其愉悦的光彩：“向井先生，你怎么还没走。难道是在等人？”
看来她误会自己在等她了，向井从惠子的眼神里读出了喜悦，于是故意做出不好意思地样子：“啊，没有没有。不过既然遇到了，我请惠子小姐去那边的便利店喝杯热饮吧。”
“好啊。”惠子羞涩地答道，嘴角泛着难以掩饰的笑容。
向井非常礼貌地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那个今晚有个爆炸性新闻，我也是刚知道的。”向井看了一眼惠子：“研究所的赤川康平死了。”
“什么？”惠子用手掩住了嘴，难掩惊讶之色：“什么时候的事情？”
“刚才新闻说的，貌似是在早上五点的时候。”向井答道。
“真是没想到啊。”
两个人走进便利店，向井买了一杯咖啡一杯热可可到靠窗的桌子边坐下。
向井终于进入正题了：“赤川先生到底是个怎样的人啊。除了和北村先生吵过架之外，他和研究所其他人的关系怎样。”
“哈，第一次和向井先生出来喝东西就聊这样的话题。”
惠子吐了吐舌头，但是她还是顺着向井的话题：“说实话，要不是赤川先生和北村先生那次吵架。我根本注意不到这么个人。研究所那么多穿白大褂的研究人员，他实在是不太惹眼。就是个普通的中年大叔吧。”
向井点了点头：“那他在研究方面呢？”
惠子有些不耐烦了：“你好像对赤川先生很感兴趣啊，刚才在公司前台的时候也不停地问。”
“呵呵，我是来实习的嘛。对每个研究人员都了解了一下，这个赤川好像很厉害的样子。”向井露出一个很乖巧的表情。
这招果然凑效，惠子马上又恢复了笑容：“也是哦，赤川先生好像是很厉害。据说公司今年年头上市的新药就是他带领研发的。好像很具话题性呢，叫什么名字我忘了，专治先天性心脏病的。”
向井的眼睛瞬间睁大了：“TXA143？”
“好像是吧……”
“那么和他起冲突的北村先生呢，是个怎样的人？”
“北村先生长得倒是很帅，但是超级酷，几乎不跟人说话。不过，这一年好像有所改变。我们都猜他是不是谈恋爱了。”
惠子正说着，忽然疑惑地指着向井的身后：“那个人你认识吗？”
向井回过头，看到夕子正冷着一张脸盯着自己。
这个家伙的脸色怎么这么那看，估计是看到自己在和惠子聊天的关系吧，向井又把脸转了回来。
“晚上好啊，龙之介先生！”夕子堆出了一张笑脸，同时对着惠子打了个招呼。
“唉？龙之介？”惠子一脸茫然，但是看到夕子的脸色，她大概也猜到两人的关系了。
惠子有些生气，问向井道：“向井先生，这是你女朋友吗？”
“谁是他女朋友啊？”
“不是我女朋友啊！”
两个人同时说道。
惠子一副莫名其妙的表情，对两个人勉强笑了笑：“时间不早了，我还是先回去了。告辞了。”
看着惠子离开，向井转过头对夕子说：“喂，你今天下班得也太早了吧。”
夕子嘟着嘴：“我是担心你遇到了麻烦。早知道你是在这里跟人家调情，我就不过来找你了。”
“拜托，我是在查案啊。”向井说道，随即表情一变：“不对啊，我为什么要向你解释啊。”
夕子扬起眉毛：“我又没让你解释。对了，你查得怎么样了？”
向井微微点头：“你不在的时候果然是比较有效率，初见眉目吧。”
“是什么？”
向井一口喝光了眼前的咖啡：“现在跟你说了，你也不会明白的。”
说完，他站起身来。
“喂，你现在去哪儿啊？”夕子叫住他。
“当然是回俱乐部去啦。”向井故意气她说：“还有一大堆风韵犹存的阔太太等着跟我调情呢！”
夕子撅起嘴，不甘心地跟在他身后。
两个人还没出门，一个穿着像暴走族的男人走了进来。
夕子有些怕他，朝后退了两步。
男人并没有理会夕子他们，大声地朝便利店的店员吼道：“喂，小子，你们的门总算修好了啊。”
店员礼貌地答道：“晚上好。啊，也没有找人来修，这两天自己就好了。”
“呵，还真是邪了门了。”男人粗鲁地将摩托车头盔放在柜台上，指了指烟柜：“前两天开开关关跟闹鬼似的。”
“还真是呢。”店员附和着，一边去取烟。
向井停下了脚步，转过身，问店员道：“请问，前几天，这个门怎么了？”
店员还没回答，暴走族先开腔了：“你是什么人？还挺好事的。”
向井客气地说道：“哦，因为你说起闹鬼，我这个人就是对这种事情好奇。”
店员将一盒烟递给暴走族，对向井说道：“前一阵子这扇门是挺奇怪的，没有人经过总是自己开开关关。”
向井回头看向便利店的门，那是最常见的自动感应门，有人接近门就会自动向两边打开，平时则是关上的。
“自己开关？”向井嘟哝道，立在那里皱起了眉头。
暴走族取了烟看到他奇怪的样子，嘟哝了一句，走出了便利店。
向井的抬起头来，他盯着店员：“这种情况有多久了。”
店员被他问得莫名，怔怔答道：“大概一个月不到吧。”
一现灵光从向井的脑海中闪他向井恍然大悟，嘴角扬起笃信的笑意，对店员说道：“谢谢你，帮了大忙了。”
“你这个表情……”夕子盯着向井的脸：“是不是想起什么来了。”
向井的眼神变得锐利无比：“我已经知道凶手的手法了。不过有一件事情要向松田前辈确认一下。”
作者有话要说：


、巫毒娃娃的真面目

午夜的停车场，所剩的车辆已经不多，单调的脚步声伴伴随着回音回荡在偌大的空间里。
北村掏出车钥匙，停在角落里的汽车车灯闪了两下。
“晚上好，北村先生。”
一片寂静之中忽然听到这么个声音，北村一惊，应声望向车边的白色柱子。
向井面带礼貌地笑容从柱子后走了出来。
“又见面了。”向井的语气中带着自信的笃定。
北村的笑容十分牵强：“晚上好，向井先生。”
向井走到了北村的车旁，摸了摸发亮的引擎盖：“真是辆漂亮的车。”
北村有些不耐烦了：“向井先生，有什么事吗？”
“哦。”向井做出抱歉地表情：“这么晚还来打扰你，是想告诉你有关赤川先生被杀的调查情况。”
“不用了。”北村冷哼了一声。
向井并不在意他的态度：“这次的五起杀人事件，警方之所以会将它们当做连环杀人事件立案，很重要的原因是因为现场死者的随身物品中都留下了与死者死因相对应的巫毒娃娃。这个娃娃成了凶手的记号，将五个按键串联在一起。”
北村不打算再听下去了：“向井先生，我没兴趣。”
“这一连串五起杀人事件，其中四起并不是谋杀。”向井提高了音调，走向正欲上车的北村：“而是有人将意外伪装成了他杀，唯有其中一件才是真正的谋杀。”
北村顿时停下手中的动作，盯着向井。
他的反应给了向井信心，他继续道：“而这个真正的谋杀案的受害人正是赤川康平。”
北村垂眼不去看向井的表情：“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向井并不理睬他，自顾自地往下说：“问题在于想杀一个人，为什么要用一连串的杀人案来做掩饰呢？”
他顿了一下：“最主要的原因应该就是动机。凶手应该跟赤川发生过激烈的冲突，一旦赤川死了就会有人怀疑到凶手头上。无奈之下，凶手只有制造一个难以捉摸的连环杀人事件，扰乱警方的视线。”
向井嘴角微微上扬，勾勒出一道好看的弧线：“不得不说，真的是令人佩服的想法啊，北村先生。”
北村将手插入了大衣口袋，浅色的眸子里透出锐气，一副接受挑战的样子。
“向井先生，你说连环杀人案是伪造的。那请问是如何伪造的呢？”
“很简单。”向井成竹在胸：“犯人只需要知道死者的死因后将事先准备好的娃娃弄成相应的样子，在警察赶到之前，将其放入死者的随身物品即可。”
北村发出了带有嘲讽意味的笑声：“荒唐，警察赶到之前？既然你说是意外事件，谁能在警察之前知道死者的方位。如果仅有一起，那还能说成是偶遇。但是连续四五起，难道你所说的这个人有预知能力吗？”
向井注视着北村，黑色的眼眸里没有一丝波澜：“是的，北村先生，这个人就是有预知的能力。”
北村笑了一声，冷冷道：“我还以为向井是要认真跟我探讨呢，原来是开玩笑而已。既然如此，恕我不能奉陪了。”
“你所工作大厦对面的便利店的门坏了两个多星期了。”向井平静地说道。
北村缓缓转过头，露出疑惑的表情。
向井继续说道：“原本普通的自动感应门，即使没有人走过也会自己在那里开开关关，看起来就跟闹鬼了一样。”
北村拉开了车门：“对不起，向井先生，我真的要……”
向井打断了他：“我想那是受到了违法电波的干扰。”
北村扬起了半边眉毛。
向井缓缓踱步：“违法电波是超过了法律规定赫兹的电波，因为频率超过了法律规定会比合法频段产生更大的影响。人体可能没有感觉，但是比较敏感的电子产品就会受到影响。譬如，便利店的自动感应门。”
北村伫立着，脸上不带一丝表情。
“不过这些违法电波的影响范围，通常不超过100米。”向井接着说道：“当发现到这一点的时候，我忽然将其与最近发生的一连串杀人案件联系起来。于是我就想到了凶手能够比警方更早知道死者所在地点和死因的方法。”
向井凑近北村：“这个犯人，他在窃听救护车的电台。”
向井分析道：
“当凶手决定用一连串伪装成他杀的案件来隐藏其真正的杀人目的的时候，这个人就开始物色那些可以利用的意外死亡事件了。
“东京每天都有超过30起以上的意外死亡事件，这个数据进过医大的人多少都会有些概念。如何能够知道这些意外死亡的人的方位呢？
“最好的方法就是窃听救护车电台，这样一来可以在每天千百通的求救电话中筛选，不但就可以清楚地知道伤者是否可能死亡以及伤者所在的地点，连致死原因也了然于心。
“救护车电话与报警电话不通，监控没有这么严格。只需要有一些电子相关的知识，购置相应的一起就可以做到。
“但是，光知道地点是不够的，凶手还必须在救护车和警察到达之前赶到。所以，对于地域的局限性就非常大了。这也就是为什么，所有的案发现场都在东新宿的原因。”
向井顿了一下：
“这些案件当中，小室纪夫在晨运途中心脏病发死亡，凶手从电台得知之后将巫毒娃娃的心脏位置扎针，赶到现场，趁乱将人偶放进死者口袋里。
“被广告牌砸死的樱田和跳楼自杀的城野风信子也是一样。
“我已经去风信子的学校调查过了。她在学校被欺负很久，很可能是自杀的。我甚至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