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色之图-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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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我约了周总裁。”口气也不善,潜台词,不用你操心。
“在下正好也去办公室,我们可以一起去。”周裕之貌似礼貌又恰有分寸地扶了季时年的肩膀就走,还不忘回头对还在发呆的年轻人说一句,“到人力资源部门领一个green apple,领一个red apple。”
服务员答应一声匆匆走掉,老板赏罚分明,究竟是好还是不好。
拐过弯,季时年停下来,“谢谢周先生,您的榜样一定会成为酒店员工的学习典范。”季时年不会幼稚到周裕之真的是心疼自己的脚啊手啊的,以他俩不太对付的气场来说,周裕之这么做,一是因为这是他多年做酒店服务的惯性使然,二是因为在员工面前总经理怎么也得来个表率吧。反正他是生意人,行为总有原因。
季时年从心底里生出对周裕之行为的某种排斥,尤其是他似笑非笑的眼神。他们之间不存在合适的磁场,所以还是保持距离为好。
“正好也到了,季小姐多注意脚底。”周裕之适时撤手,回身就是周闻生的办公司。脸上是得体的笑容,几个牙齿露得刚刚好,不过分虚假,也不过分热情,熨帖舒适,挑不出毛病。
季时年等周裕之进了自己的办公司才转身抬脚,说实话,如果不是周裕之出把子力气,她还是走路很困难的。谁让自己喜欢这双鞋呢。
在国内她的身高并不矮,因为体态匀称,甚至还会显得更高一些,不过在欧洲,她的苗条和个头在高大丰满的欧洲人群中就显得娇小羸弱,所以从某个时候季时年开始喜欢上了高跟鞋,一律都在六公分以上,而休闲的时候则补偿似的又是极平的平底鞋,那种软底的芭蕾鞋是她的另一个最爱。
周闻生看季时年一拐一拐地进门,大吃一惊,听季时年说崴了下脚脖子没什么事情,看看那双八公分高的鞋子,摇摇头,那表情就像隔了代沟的父亲不理解女儿的时尚。拨通电话让客房部送一双质地柔软的拖鞋到总裁办公室。
季时年不想让周闻生在自己的脚上关注得太多,忙岔开话题问周闻生什么事情如此着急。
周闻生深深地看着季时年,手指敲着一个烟斗。
“不知道算不算个好消息,我曾经跟季小姐谈起过想办一个葡萄酒品评大会,因为一直不能把世界上顶级的品酒大师请过来,所以多年来没有成行,始终觉得是个遗憾。”
季时年左手揉着仍有点儿疼的右臂肘,并不在意地抬头,“这是好事,对风华有好处啊。”其实,对于风华怎样经营她并不关心,目前季时年的工作就是搞一些有关红酒的沙龙,如果有国际级的品酒大师来当然是好事。
“现在好了,有你在,我的心里就踏实了。时年,我可以叫你时年吧。”
“当然可以,我也觉得总是季小姐叫起来很陌生的。这回来的品酒大师是哪里人?”季时年并不在乎称谓如何,叫名字会舒服一些,即使她的名字在外国人读起来拗口,她也坚持让他们叫他“时年”。
“时年,我真的觉得自己老了,后生晚辈不可小觑啊,见到你我已经觉得很惊讶了,年纪如此轻却有如此造诣,天才是有,可是居然又让我碰到了一个。你或许听说过,近几年的新锐,得了不少大奖,假以时日,必定成大器。劳伦斯。”
季时年的手缓缓停下来,“我不能和劳伦斯比,我属于野路子出家,劳伦斯可是得奖无数,风头很健。”
“我倒不这么认为,品酒虽然有学院派,但是天赋更难得,时年,我最钦佩的就是你的天赋,那是任何学习和研究不能比拟的。天赋,我喜欢红酒了一辈子,最嫉妒的就是别人的天赋,所以自觉地回来守了祖业,不做他想。”周闻生遗憾地回忆起当年断掉从事红酒事业的念想的痛苦,多少年了,虽然没有当时那么如卸肢般钻心的疼,终究是怅惘的。
“您是说劳伦斯会来?”季时年略带犹疑地问。
周闻生看季时年满脸的不置信,知道她也是惊讶的,沉沉地笑了。
“正是,我也难以想象啊,所以,机会难得。”
“周总裁,很不好意思,我想重申一下,我向来是不参与任何比赛的。”季时年双手抱臂,面容冷静。
“这个时年你不用担心,我知道的,只是需要你来帮着策划参与此事,交给其他人我不放心,毕竟他们不懂,裕之你也知道,我虽然了解一些,但年纪大了,身体总是个原因。”
周闻生怎么不记得季时年来的时候提出的唯一条件——不参与任何品酒比赛。他理解是天才的孤傲和不屑。年纪轻轻有如此天赋,自然会有不同于他人的骄傲,像高手一样,不轻易对弈,慎重选择对手,如果是他,也会有这样的顾虑和自傲。
季时年的眼睛越过周闻生看向十六层高处的天空,手不自主地交握,仿佛,仿佛下了很大力气。
“劳伦斯什么时候来?”
“应该是下个月,还有半个月的时间,急是急了点,恐怕会辛苦一些,不过,我会让裕之无条件协助你,有困难随时提。”周闻生知道季时年同意了。
周裕之接到父亲电话听了情况立刻起身着手准备,尽管对红酒不是爱好,但这次的品酒沙龙无疑对风华的经营是有利的,当然要做周全了。
挂了电话出得办公室,过道边有处通风的玻璃,隐隐有风吹进来。周裕之记得窗户是不能随便开的,不知道哪个人开了忘了关,正要过去,拐弯的瞬间觉得窗户背后有人,仔细看正是季时年的背影,因为脚崴了的缘故穿一双酒店的拖鞋,身影矮了不少,同样是早晨的一身衣服,却在惯常的温婉和偶尔的疏离之外多出了萧瑟孤怜。一时间莫名的气压在沉默的空间里流动。
周裕之正要退出,季时年却回了头,看是周裕之笑了笑,“窗户这就关上。”
季时年如此一说,周裕之倒不好说什么了,最主要是季时年的脸上有迷蒙之色,即使是笑,那个梨涡也不似素日的娇俏,了无生气。
讪讪地看季时年关了窗,点头擦身而过,周裕之也发了下呆,这个季时年似乎不是平日的季时年。这一点他看的出,服务行业从来就是看人脸色吃饭。
作者有话要说:发现给自己出了个难题,
想要题目都有酒,还要表达中心思想,
徒增困难耳
若文不对题,可打,可骂,更喜纠正。
、相通
品酒大会前期准备工作如火如荼地展开。周裕之派了办公室主任直接负责落实,广告宣传,和电视台接洽直播或录播,风华会员中选出部分代表与国际大师零距离接触,总之要造势,形成足够的媒体曝光度和社会关注度。
当周裕之把策划方案拿到季时年眼前时,季时年的眉心轻轻皱了起来。
客观地讲,这是个非常完美的酒店行销方案,一个品酒沙龙能够衍生出如此大的广告效应,且随之而来的是可观的经济效益,无疑会是成功的。可是,季时年不喜欢。
在季时年看来,品酒就是品酒,一个严肃的职业,因着葡萄酒的浪漫而赋有了艺术的魅力,但仅此而已,如果以此为噱头,将品酒商业化是她不能认同的。
周裕之是什么人,对方的脸色有丝微变化对他来说都是揣摩心理的蛛丝马迹。
“季小姐,这个方案的实施由办公室会同市场部和公共部共同完成,都是些琐碎的事情,您可以不用费心。总裁也嘱咐了,说少让季小姐操心,让我们多多协助。我想季小姐只需要负责葡萄酒的选定和购买就可以了。”
周裕之知道自己用了比较不厚道的做法,先下手为强把自己的意愿从关心对方的角度表达出来,以他了解的季时年一定不会提出异议,即使心里不赞成。他确认,季时年肯定是不赞成的,像她这样的所谓的天才大师,一定觉得如此喧嚣的宣传让品酒变得太过于目的性,而真正要表达的事情本身却被遮蔽了。
周裕之也有过文艺青年的想法,不过那只是偶尔的飘过,于他,将风华做好,在他的手里比父辈做得更好是最重要的。他需要一方施展才华的舞台。
小的时候看古装小说,对太子夺位很不理解,明明已经是你,等皇帝老儿退位,自然顺位多好,何必最后赌得父子对立,生死相见。可是现在他就理解了。每个男人心里都住着一个国王,想统治,想□,想施展,所以,等不得时间的缓慢而至。
果然季时年抿紧了嘴角,大约沉默了将近一分钟,随手把方案搁到桌子上,低头整理插在花瓶里的花枝,并不回头。
“我没有意见,周总可自行定夺,经营的事情我也不懂。”
周裕之是在逼宫,她怎么会不知。这个红酒艺术总监也不过是个打工的,她没必要断人财路,或者,周裕之根本就没给她留下做决定的余地。红酒只是酒店的附属而已。
合同是签了一年的,风华不合适她,只是周闻生让她决定试一试,来风华也正是她形势所迫下而有的比较不错的选择。看得出以后是周裕之掌舵了,那样,风华就真没必要待了。可下一站又在哪儿?
七分袖的淡粉色短立领小夹克,浅棕色的五分中裤,脚上仍然死不悔改地踩一双起码六公分的深米色及脚踝软靴。下午的阳光从落地窗斜斜地照进来,洒在季时年的身上,逆着光,剪出一个娇袅的身形,表情恬淡,并没有更多地情绪泄露。如果没有之前的对话,周裕之觉得应该是一幅不错的古典主义流派人物肖像画,光线明亮,人物精致。
季时年就在周裕之的目光打量中不动声色,专注地摆弄着几支郁金香,无话可说。
周裕之看着季时年突然“呵呵”笑出声,“季小姐先忙,明天我会过来取一下葡萄酒的选购单。”
“今天晚上我会发电邮给你,周总忙就不用过来了。”跟周裕之说话劳心劳力,且话不投机,实在没什么好见面的。
“那就麻烦季小姐了。有事情您随时找我。”周裕之对季时年的态度并不以为忤,这个二十二岁的小丫头片子还挑不动他的情绪。
季时年才二十二岁,这是周裕之没想到的,东方人长得年轻,比实际年龄看上去要小是很正常的,所以看着季时年像个小男孩的样子出现在面前时,凭她的品酒造诣周裕之猜怎么也得二十五了吧,没想到,居然才二十二岁,真正是个丫头片子。
面容是二十岁的样子,可是身上的气质却有着深沉的幽静和洞世,即使是微笑。那种洞世不是一个普通二十二岁女孩子该有的。周裕之也接触过她这个年龄的女孩子,有的刚大学毕业,一脸涉世未深,充其量就是个女学生,要么稚嫩单纯,要么故作深沉,而季时年却会让他有时候明显地感觉到那是个女人,有魅力的女人。
二十二岁的女人,纯真中透着性感,清艳明澈,甜美多汁得如同正成熟的蜜桃。
周裕之关上季时年的房门,轻嗮,再过一个月他就三十岁了,这样欺负一个女孩子好像有点儿恃强凌弱的架势,不厚道啊,不厚道。
所有的声音结束于房门轻轻地一合,季时年停下来手里的动作,身体转过来软软地靠在桌子前,她能感觉出来周裕之的强势,不知为什么,每次和他对阵都会耗好大的力气。
其实从本心来说,季时年并不想得罪周裕之,周裕之总把她作为对立面,这不是她的初衷,也与她素来的处事方式相背,本是越低调越不引起人注意越好。可如今隐约觉得她成为了他挑战父亲老式经营的靶子,周闻生越是重视她,周裕之便越是打击她,他们父子间的暗战只以她的尴尬掩盖。
季时年身体向后仰,一只手撑着桌子,一只手盖住额头,天哪,自从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