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色之图-第2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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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如果不来呢,你就傻站着?”周裕之脱掉带着寒气的外衣扔到沙发上抱住季时年有些发凉的身体。
“知道你会来。”季时年语气淡淡的头却安心地枕在周裕之的肩上。
贴心的话和动作让周裕之的嗓子发紧,厅里黑漆漆的,只有屋外的路灯洒进一些光线,手指撑起季时年的下巴,皎洁的脸便映在微弱的光线下,眼神里含了殷殷的信赖,还有些微的惶惑。
心里疼惜,其实在国外的酒庄更适合性格纯粹的她,做自己喜爱的事情,而眼下,C城,名义是给政府做顾问,难道不是为了风华去做公关,她必定有很多不情愿,然而,一个字不说,就像是当初被他的协议逼迫得内心充满煎熬,还是咬着牙跟他共进退。如今这样是否只是为报答周闻生对她的优渥厚待。他的父亲,果然不会让自己做亏一笔买卖。
“累了还不上楼睡觉?”季时年一言不发靠在周裕之的身上,任他几乎是夹着自己进了卧室。
把季时年塞到被子里,周裕之忍不住皱眉头,灯光下才看到薄薄的睡衣裤里居然什么都没有穿,怪不得身体冰凉。
“喝点儿蜂蜜水,睡觉会好。”
季时年像个孩子似的本着嘴点点头看周裕之出门下楼。
一杯温热的水进肚,感觉到手掌下的身体才热乎起来,周裕之收拾了杯子,“好好睡觉,我走了。”身体刚动,就被季时年从被子下伸出的手抓住衣袖。
低头看季时年的眼睛居然有点滴的泪意,在床头桔黄色的灯光下,亮晶晶的如钻石。
“再陪我一会儿。”
周裕之知道季时年说今天要和大家去吃饭,文化节在即,最近她几乎都会在十点多以后回家,他也同样忙,中间外出了两天,回来也只是在深夜睡觉前通一会儿电话,小小的城市他们居然没有合适的时间约会。
“时年,不高兴的事情要和我说。”
“嗯。你也躺上来吧。”季时年的身体向床里侧挪了挪。
周裕之愣了下侧身半靠在床头,伸手揽住季时年的肩,等好一会儿,低头却见季时年窝在怀里闭上眼睛。周裕之很少见季时年这么软弱,她情绪低落的时候,大多数是沉默,即使伤心,也只是安静地自我疗伤。这一点他们多像,宁肯自己舔着伤口,也不会说出一个字。
心里渐渐叫苦,季时年如此信赖,他真的不应该有这样那样的绯色想法,可是让他一个有正常性取向的男人深夜里抱着爱人,而不产生这样的想法似乎是在嘲笑他的某种功能。
其实周裕之太低估自己对睡眠的渴望,连日的疲累在他的绯色梦想还未实施的时候已经将他催眠。
季时年听着周裕之的心跳,心里渐渐安定,只要他在身边就好,那么多的不开心就当是风吧,不过是乱了头发而已。
听着周裕之的呼吸由急促转为规律的吐纳,仿佛催眠曲一般,季时年的睡意渐浓。
终还是不安,半夜醒来,鼻息里是浓郁的男性气息,几秒后才记起怎么回事。轻轻起身,灯光柔柔地洒在周裕之的侧脸,挺直的鼻梁、紧闭的唇勾勒出完美的轮廓,如同米开朗琪罗手下的罗马男子,刚毅俊挺。他睡得那样熟,头耷在靠枕上,手臂却依然圈成维护她的姿势。
暗夜里,方寸的空间,季时年忽视自己如鼓擂的心跳,替周裕之脱了鞋子,又扯了被子盖在身上,守着爱人睡觉原来如此幸福,看看时间过了差不多两个多小时,犹豫着要不要叫醒他,或者脱掉他的衣服好睡得舒服。纠结了半晌,再抬眼却冷不防对上一双墨色的眼睛,周裕之不知何时醒了。
季时年下意识叫一声,却被周裕之捂住嘴巴,“有趣吗?”
不解地看他。
“偷看人睡觉有趣吗?”
“你要……走吗?”看他醒了,心底居然有微微的失望升起,冲口而出的是自己的挣扎。
“你希望还是不希望?”那个人却气定神闲,口气戏谑。
季时年看周裕之的衬衫敞着领口,白日整齐伏贴的头发也有点乱乱的,记起他俩之间的第一次交恶,他也是这副奸计得逞的样子。
看着季时年羞愤交加的神色,她的那句问话留恋的语气如此明显,明显得他的心雀跃起来忍不住想吻她,想做这夜里该做的事情。
“我先洗个澡好不好?”周裕之突然凑到耳旁,季时年的脸腾的就红了,鸵鸟似的用被子蒙了自己去睡觉。
周裕之轻轻地笑,摸摸被子顶毛茸茸的头发自在地下床去了浴室。
哗啦啦的水声也盖不住自己的心跳,季时年撤下被子大口地喘气,懊恼地捶一下枕头,为什么要这么清醒,清醒地她连借口都找不到。
周裕之围着浴巾出来正看到季时年坐在床上抱着枕头,整张脸伏在上面,走过去扯开枕头,“你是鱼吗?”
季时年抬起脸,“什么鱼?”
“不拿鼻孔呼吸难道靠腮?”
季时年后知后觉周裕之是在取笑自己,又气又羞地上去夺枕头,周裕之一躲,她整个人却扑了空,身体随着力道不由向床外侧倒去,慌乱中要抓住周裕之,可他刚洗过澡的身体又光又滑,泥鳅一般,季时年的五指徒劳地不断下滑直到抓住一角浴巾,这个时候周裕之也腾出了工夫扶助季时年摇摇欲坠的身体。
季时年被捞回来大松一口气,半坐在床边,待看清手里的东西又下意识地往前看时,整个人就呆掉了。
米开朗琪罗著名的裸男雕塑也不过如此,周裕之虽未摆出大卫那撩人的姿势,但任谁都可以看得出他的身材很棒,尤其是黄金分割点附近的、本该有无花果叶子遮掩的部位正对了她的脸,场面实在很黄很暴力。看着近在尺寸间的物事慢慢抬头几秒间硬到可直立行走的姿态,季时年只来得及扔掉手里的罪证就被周裕之扑到在床上。
“想不到时年比我还急。”周裕之哑着声音几乎是咬着牙一字一句地讲着玩笑。
季时年觉得自己要昏掉,这个玩笑开得太大,尽管做好了今晚如何的心理建设,但这样突如其来的开始未免太震撼,尤其是周裕之的那个充满颜色的点评。
“这个不是故意的。”季时年闭着眼睛胡乱地说。
“你不觉得比故意还要好?”
“周裕之,不说话你会死啊!”身下的人儿终于在羞愤中爆发。
“那时年的意思是别说废话赶紧行动喽?”
季时年猛地睁开眼,却迎上周裕之浓情蜜意的眼神,张了张嘴,却变成,“你可不可以挪开一些,好热。”
“宝贝儿,现在说这话是不是太迟了。”
不容季时年的躲闪,周裕之执着地以吻封缄,那吻在唇瓣辗转,隐忍地游移到耳边,缓缓地吐出一个又一个的字,“时——年——好——不——好?”
季时年昏头涨脑,周裕之的声声慢如此折磨她的神经,他问她,她却答不出,不是不愿答,是无力答,身体绵软无力,甚至连呼吸都费劲,徐徐张开眼睛,就那样凝视着他,像小人鱼一样,虽不能言,眼神却传递她的倾心与决心。
尽管始于协议,我却坚信你的温暖只有干净的颜色,尽管直言买卖,我却在时间的纹络中摸到你的脉搏,我爱你,所以愿意交付。
没有前奏,没有犹豫,这样带着干涩疼痛的融合似乎才是此时的心境,她抛开过去的阴影,他挥手未来的不定,包容与充实,就是最好的证明。
亲吻着季时年蹙着眉心,身体的圆满驱走了心底深处的不安,这样的安慰认知令周裕之狂喜,抬手抹去季时年的泪花,“时年,相信我。”或许我们受过或将要受到伤害,但是有什么能让我们拒绝现在的美好,迟疑地推开幸福视而不见。
身体里最后的寒意被驱散,男性的能量源源不断地输入体内,季时年想这样就很好,很好了。
再次醒来天已亮,季时年心里做一番祈祷,睁眼,果不其然,周裕之已经醒来,靠着枕头手摸着下巴似乎在想什么,面色平静,并不像一夜旖旎后该有的表情。
感觉到身边人的注视,周裕之回头看她,脸色瞬时也变得温柔
“醒了。”
“你……也醒了。”
“昨天晚上……”
“是我……主动……”季时年急急打断周裕之的话,说不清什么原因,看周裕之沉静的脸她有一点点的不安和失望,他的眼神太清醒,她不想他对她说什么“一时情急”的话。
突然身侧的床榻一沉,头顶覆盖一片阴影,季时年仰看周裕之刚才还略略清冷的面容突然笑得诡异。
“时年,你对男人都是这么主动吗?”
“……”
困惑地睁开眼看周裕之亦用复杂的眼神盯着她,刚刚的不安突然变得沉重起来,难道他感觉不到她的心意?如果不是他的体贴,如果没有逐渐放开的心防,她又怎么会如此,是他不相信他的诚心,还是他不相信她的情谊,如果他就此怀疑自己的心,认为自己必须是以第一次的羞涩来面对他,那他会失望,她也会失望。
游走在体内的灼热也渐渐收回丹田,身体冷下来,头偏到一边不看周裕之的眼。
“你不能指望我在你之前没交过朋友,也不能就此对我的行为质疑,如果是这样,那请你让开一下。”季时年突然挥手使劲儿推开周裕之,手臂被抓住,却依然徒劳地挣扎,眼睛并不看周裕之沉默地一根一根掰开钳制的手指,掰着掰着泪珠一颗一颗滚出眼眶。
周裕之的手指被掰开又合上,就那样沉默地看着季时年挣扎发飙,直到看见季时年密密的睫毛被泪水濡湿粘成一簇一簇,才缓下声调。
“我说什么了,你就这样?从接吻到昨天的浴巾,到刚才,好像我都是被动的,我都没那么大的反映嗳。时年,下次求婚的时候给我留点儿机会,你这样我会很没面子。”周裕之语音带笑,眼睛却认真地盯着季时年,看季时年不再挣扎,放了手指。
“谁要结婚。”
“你不要结婚吗?你脑袋里都些什么念头?哎……你个傻丫头。”
那一句傻丫头唤到了季时年的心坎儿里,只觉得心头颤巍巍的,绷紧的情绪松懈下来,想周裕之说的,的确是她有意无意地主动完成了他俩间的每一次亲密接触,换个男人或许都会无可奈何吧。眼睛不好意思再盯着看周裕之,嘴角也忍不住翘起来,脸颊生晕。
看她的脸一点一点红起来,渐渐垂了眼睛,呼吸也紊乱起来,周裕之的唇贴上去。
季时年的心脏又痒又疼,思维已经散乱,紧紧地抱住刚才还拼命挥开的身体,张嘴想说些什么,周裕之却吞掉了她的声音,她的唇在四下肆虐的时候,含混不清地念着,“答应我,除了我,不能……再有其他……”季时年趁着还有丝清明,心里默默地,裕之,希望我们一直在一起。
季时年煮好咖啡,牛奶兑入咖啡,放了方糖,细细地搅拌,然后放到周裕之面前,“呶,你的口味。”
周裕之抿一口,“嗯,不错,你怎么知道?”
“记得一次口渴不得已喝了你的咖啡,我品到的,兑三分之一的牛奶,一块方糖的甜度。”季时年托着下巴,眨着眼睛。
“你的舌头真有那么灵?”周裕之的确有些惊讶。
“当然。”看着季时年翘着下巴,在烤好的面包片上涂满黄油,再小心翼翼地放了几片肠,仔细地洒了柠檬汁在上面,笑逐颜开地递过去,周裕之忍不住探身过去,“我说怎么与众不同呢。”说完喜滋滋地就着季时年的手咬口面包,却不想落了空。抬头看季时年瘪了嘴,想一想,知道自己说错话。抓住季时年收回去的手,“我都坦白过了,你不能小气。”
“你以后再不许这样。”
“以后还会有谁?”
“除了我,你不能再有其他。”
周裕之伸出手指在季时年的嘴角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