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时明月月微吟-第6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难以妄念
荆天明醒来时分已经日上三竿,石兰仿佛一天一夜都坐在那里潜心钻研蜀山秘籍,身影未动分毫,唯一可以证明她动过的证据就是桌上正冒着热气的暑茶。
昨日阴阳咒印发作后,根本没有来得及观摩这房间的布局,现在细细一看却发现了其中的关窍。柜子结合了墨家机关术,将尚同魔方作为开启屋子周围阵法的钥匙,仅需拼凑成一个面,便能发挥阵法两成的功力,以此类推,共十二成功力。屋子的主体部分便是一桌三椅一榻,而桌子又是典型的仅能容一个人吃饭的桌子,便与三把椅子显得格格不入。床榻上的褥子是青色的,非常的简朴,不带一样花纹。
屋子中最不起眼的地方便是床榻前的帘,只是很无奈的遵循主人的品味而显得默默无闻。
石兰已发觉他醒来,却也不语,只是继续看书,时不时吹一下暑茶,期着快点冷却下来,便可喝下拂去困意。她已经一晚没有睡了。
屋子东方二十里,便是小圣贤庄的故址,现在只不过是一片废墟,似乎有富贾意欲重建一栋大宅,却也不了了之,而那原因,便是石兰不停地威胁他。
知道这件事时,天明一下子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随后被石兰冰冷的眼神一扫,连忙捂住了嘴,却还是忍的肚子痛。
和那时的清冷不近世事的石兰似乎也有了天壤之别了。
不禁联想起月儿的水一般清澈的眸子。
星子一般灿烂的眸子。
都是月儿呢,呵,终究是自己的妄念。
事实上,天明也没有明白月儿的所作所为,也无法明白秦始皇对自己究竟有多么的残忍。若是要改变自己的命运,便要用另一人的命来偿。
月儿早就知晓这件事情,这阴阳咒印若要去除,便要用解术者的性命作引子。月儿不是不愿意救天明,而是在去除阴阳咒印的时候,还需要另外三样物品,分别是碧血玉叶花,百年银杏果,还有能抵消那两者药效的至毒之物。
可是在救蓉姐姐的时候,碧血玉叶花便已经损坏,天下再难寻。
百年银杏果便在函谷关附近,这边是月儿没有回去寻找天明的原因,不日便要结果,她根本无暇返回。不成想天明却误会了月儿。
这世道当真无常。
此时月儿正全神贯注的看着眼前的银杏树,只要等到那个果子成熟后自行掉落时接住便可,如果果子入土便全无效用了。早已算好了时辰,半个时辰后便会掉下来,但月儿早已将地上的土全部盖住,只希望自己能够幸运一些,这样的话才能拿得到银杏果。
时间、运气、武功,这些都是拿到百年银杏果的必需因素。
一刻钟过去了……两刻钟过去了……半个时辰已经到了。
树上窸窸窣窣的声音标志着那果子已经成熟了。
五、四、三、二、一,果子毫无预料的砸到了月儿的头上,使她哭笑不得。
转瞬便恢复了认真的申请,小心翼翼的用面纱包裹起来,用上乘轻功飞速回到了农院里,又打来了一桶水,小心翼翼地托着银杏果放了进去。
银杏果慢慢的沉底,月儿的心也在沉了下去,一枚好的银杏果是不会沉底的。
所有的努力一下子化为乌有,眼泪再也躲藏不住,一滴滴滑了下来。
奇迹发生了,银杏果只沉到了一半,便不再继续,可也不能浮上来,着实让月儿吃惊不已。
这时,黑麒麟走了进来,她已经不再掩藏自己的身份,这个女孩子的模样,其实便是她的真身了。
顺着月儿的目光望去,也是吃惊不已,这枚银杏果似乎只有五十年的效用,可它为什么会这样呢?
这便只有一个可能,这一次,银杏树上结了两个果子,每个有五十年的效用。
思及至此,月儿连忙跑出了屋子,连面纱都未来得及蒙上。
却不想,在银杏树下看见了一个人,一个想置自己于死地的人。
那个人是胜七。
巨阙依旧在他的背上,而且仍然是第十一位的排名,前面十位名剑的拥有者,实际上武功都略高于他,可他太过于自信罢了
银杏果摇曳不定,似是在选择自己的主人。如仔细观察便会发现,明明晴空万里却突然狂风大作,教人心生畏惧。月儿便就在那银杏树下站着,面纱还未来得及戴上,星子般灿烂的眸子注视着那脸上刻着七国文字的人,四年未见,岁月蹉跎,时光荏苒。
巨阙摇摇欲动,剑气不断拓展开来,而月儿身上竟也出了浓烈的杀气,哪怕对方现若是要挪动一步,甚至眨一下眼,便会成为对方攻击的弱点。
地上的野草被吹倒,野花也经不起这狂风的考验,就那样折了,歪倒在地下,花瓣上还带着露珠,似是令人践踏所委屈出的泪水。
胜七再也按捺不住,他那从不和女人打架的规矩不知什么时候便被赵高给破了,也许在他和赤练动手的时候也早已破了罢,规矩什么的,终究不能当真。
拔出巨阙,快步跑向前方,每走一步便扬起一阵土沙,借力跳起,挥动巨阙,强烈的剑气若不是内功深厚之人怎能抵挡得住。月儿却是镇定的很,不慌不忙之间,早已使出了阴阳合手印,挡住了这攻击,可额头上是以沁出了汗珠,功力本就褪去一半,又由得这双生蛊作祟,早已不复从前的姬如千泷的功力了。
银杏果摇晃的越来越急,眨眼之间应是就要掉下来了,胜七也注意到了这一点,眉头一皱,收起剑气,跑到了银杏树前。
月儿虽是不晓得胜七要这银杏果做什么,可她定然不会让别人拿走了这银杏果。
天明纵然对她再不如前,也要尽到最后一丝情分便罢,自己也不再欠别人什么,从此隐居山间,不复出焉,岂不是好哉?那时,粗布麻衣比之绮绣绫罗也是好很多的,那也是自己的归属,最终的归属。
是时,月儿已经用上了上乘轻功到了树上。
两人都望着那银杏果,可这银杏果却缓缓的不再摇摆,似是有灵性,故意要耗着这二人。可两人中,月儿是很有耐心的,就算这样让她等一天一夜均可,而胜七似乎也被岁月磨砺的更加锋利,更加有耐性。剑客的能力,本就在心,心愈乱,剑法较之以前便更差。
狂风不再,大地平静了下来,谁都不敢大声呼吸。
这情景,使月儿想起很多以前在阴阳家的事情。
初入阴阳家时,自己迷茫,无奈,记忆随着伤口流走的一并消失,但她知晓了自己本来的身份——姬如千泷,千年血统,高贵无比,可这血统在东皇眼里其实也不过是一个破解苍龙七宿秘密的工具罢了。
她伤心过,为自己的将来;她悲叹过,为自己的过去。一个遗忘了一切的人,还能算做有血有肉的人吗?自己也不得而知,可那样,还是一如既往的生活下去了。
她开始学习阴阳术,天赋极高,不多时便和月神星魂的阴阳术能一较高低,又过去了一年,她潜心钻研阴阳家秘籍,渴望着能找到恢复记忆的术法,可一直没有找到。但自己知道,被下了双生蛊了。
那时她身上的双生蛊被东皇太一暂时压制住,另一个寄主不知受了什么苦,自己感同身受,难受的要了命一般,却无可奈何,只能再次请求东皇太一,可自己的功力越高,东皇便越不放心自己,便遣了湘夫人来监视自己。
湘夫人人很好,常常会说到自己和湘君的故事。她说,湘君和她是兄妹而已,并不是夫妻,所谓的夫妻只是掩人耳目,其实湘君另有喜欢的人,可那个人是谁,自己这个做妹妹的也不知道,只听说是一个女扮男装行走江湖的快意恩仇的剑客。
湘夫人说了很多,并不真正监视月儿,是以她和月儿的感情很好。
半月有余,湘君来看湘夫人了。
湘君是一个俊美无俦的男子,黑曜星般的眼眸,阴阳家法老装着在他身上恰如其分,浑然天成一种气质,疏离于人世之外。那双黑曜星般的眸子使月儿的记忆深处的某根弦被拉扯了一下,有什么东西在脑子中一闪而逝。
湘君常常会透着月儿的眸子看到另一个人,月儿也透着湘君的眸子看到另一个人。各有所思,各有所想,却不便说出。
是日,湘君便要离开。湘夫人与月儿去送行。或者说,是清漪同月儿去送行。湘夫人本名清漪字清均。东皇遣湘君去办一件事情,那件事□关天下之运势,恰是始皇崩之事,一去便再没有回来……
枝条断裂的声音将月儿从回忆拉回了现实。
胜七看上去似乎并不急于拿到银杏果,许是等着月儿出手罢。
月儿双手一合,用上功力,竟用上了少司命的那招“万叶飞花流”,倏地拿到了那枚银杏果,居高临下的看着胜七,不再恋战,运上了轻功匆忙走了。
第二日,天明便看到自己屋中有一方锦帕,上面书着:君之阴阳咒,捣烂这二枚银杏果,取其汁液,做引子,敷用两日,是时吾将帮君解毒。
字迹清晰,书写工整,月儿的字迹无疑。
☆、奈何奈何
天明眼中盛满了讶异,可娟秀的字迹又是真真的呈现在他的眼前。
两日后,天明便不设防的昏睡了过去。
蜀山的笛声悠悠作响,是以另一个药引。
月儿虽与石兰不相熟,可石兰是明白这阴阳咒印如何解除的,听到月儿说出自己的计划,便被深深地震撼了,想必就算是自己,也做不到这般,因为自己身上还有许多使命等着自己去完成。
一切准备就绪,月儿以自己的鲜血作引,那便是能与阴阳咒印相抗衡之物,即使不是至毒,却也比至毒的作用要大的多。三昧药引便凑齐了,天明身上的经脉紊乱,血液有倒流之势,脉象最乱之时,阴阳咒印发作之时,月儿不顾天明身上有多么滚烫,以自己的真气渡过去,双手合十,向外伸展,忽而发力,便将自己身上的内力丝毫不剩的输给了天明,咒印终将解除,而月儿也失去最后一丝意识,隐约看到了石兰停下笛声,急忙跑到自己身边。
月儿最后请求石兰的一件事情,便是不要告诉天明关于自己的任何事情。
当天明再次醒来之后,月儿早已不见踪迹。
很久之后。
天明身上的阴阳咒印已被解除,而月儿的踪迹却突然消失了,石兰与少羽总是跳过这个话题,转移天明的视线。
二人乌江自刎不过变为传说。
事实上,石兰与少羽已经隐居。
天明知道,自己的阴阳咒印恐怕也只有月儿能够解除,可月儿的性命与自己的性命做对比时,他却没有明确的表达出自己的选择。还是自己的错,一直都是。
而在一个地方,月儿自己静静的呆着。
狂风猎猎作响,衣摆随风扬起,月儿便如陨落人间的仙子一般伫立在千山之巅。在这风声之中,历史长河径自流淌,百年不过弹指间。
☆、番外:天明卖萌记
天明下厨
许久之后,天明为月儿下厨。
厨房鸡飞狗跳,一塌糊涂。
“天啊,月儿,你快来看,鱼又活过来了啊啊啊!”
“镇定啦,小明子,你再把它弄死不就行了。”月儿半靠在榻上笑吟吟的回话。
最后的最后,以天明的大花脸结束。
第五章允诺之小番外
不过这份欣喜还未持续多久,明故便后悔的不得了了。
“既然如此,该把抢了我这么久的玉佩还回来了吧。”天明终于恢复了那时玩闹的本性。
“这玉佩,可是好生值钱啊,我说天明师弟,要不,咱俩权衡一下利弊,给我算了。”明故讪笑着想绕过这个话题。
“嗯,那我送你两个字吧——做、梦!”
“天明,天明明,小明明明师弟,你就给我呗。”明故仍不死心。
天明无奈,发挥出卖萌之本性,眨了眨两只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