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乐未央-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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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镜在潮水中终于忘却忧思,双手捧着无岚发痴的脸,任由她对自己予取予求,和她一起探索自己温柔潮湿世界里的极乐。无岚没听到曾经在姑姑房间外听到的媚惑如酥的声音,耳边只是彼此的呼吸声此起伏彼。直到感觉甬道乍然收紧,她看到晚镜的头猛然向后一仰,几秒之后方才呼出一口气。
好像,应该,就是,这样吧。。。
晚镜巅峰过后的样子在无岚看来更加动人,便再次轻吻了上去。却不防眼泪如决堤洪水般滑落。
作者有话要说:
☆、不见泰山
无岚怎么都不会想到晚镜会哭,这不是我预计的剧本啊!
于是初尝人事的无岚小姐按照群众不喜闻乐见的剧本,没有去吻眼泪,反倒是不知所措了。“晚镜,我。。。”长这么大第一次在寒蝉以外的人面前发现自己再一次张口结舌。“我弄疼你了?”想来想去,脑子转速迅速爆表之后,无岚觉得这么几分钟之后窝在自己怀里的晚镜还在哭泣,应该只有这个原因了吧。晚镜只是摇摇头,“那。。。你不愿意?”无岚已经开始觉得剧本的走向越来越不正常了,至于不愿意?按着穆婆婆的说法那不应该是。。。很开心很享受的表现吗?
因为想法转变而一秒换一次的表情没有被晚镜看进去。她紧闭着眼,想克制自己的抽泣却越想越难过。并非一下子就可以厘清的情绪,想到第一次接客,想到曾经经历的龌龊肮脏,曾经的苦难,把这一切都归结到如今的自己身上:我已然成为了这样的人,而你给了我除了早亡父母之外没有人给过的关爱,我如何去匹配,我根本不配,我无法偿还你此刻给我的巨大负债。退一步抽身早,难道不好吗?可是我是如此想要和你一起走下去,一起走到那些曾经恶待我的人永远都得不到、在遇到你之前我自己也不敢奢望的美好人生。可是我不能。你需要的,或是良人,或者贤妻,不应该是我。纵使你乐意,千金难买你乐意,又如何去堵世界上最是讨人嫌弃又无法置身事外的悠悠之口。
“我没事。。。”晚镜好不容易挤出一句话来,便伸出手紧紧搂住无岚的脖子,让她俯卧在自己身上,感受她的呼吸在耳畔,再一次唤起自己的情欲,闭着眼去享受交颈之欢。如果也可以,我愿用仅有的这些来报答你,如何。
“晚镜,你要是不舒服,我看就算。。。”无岚还在犹豫,真是被骗来演这个剧本的,晚镜微微一笑,握着她的手腕就送了进去,“傻瓜。。。”不明所以之间,滑过自己耳际的是晚镜的一声闷哼。
被骂是傻瓜的是床笫之欢的无岚,自己骂自己是傻瓜的是江一鹭。毕竟心中给记得要回去治疗重伤的步茗,替她把所有问题都整好,毕竟是寒蝉拜托的事情,毕竟,是无痕拜托的事情。
自打那天离开富山,在似有若无的风沙中送别了无痕之后,江一鹭迫使自己尽量不要去想无痕的事情,专心致志的赶路。每天疯狂的骑马,除非必要绝不休息。直到人疲马乏抵达雾影门低调变作商栈的分舵,疲倦的沐浴用餐,躺在床上一接触枕头便昏昏睡去。可是总是有那么几天晚上,比如今天晚上,疲倦至极之际,被月光笼罩着的新鲜失恋者思绪依旧飞到了她刚失去不久的爱人身上。
无痕你现在在哪里了?到居雍了吗?一路上累不累?为什么什么消息都不传给我?那个韦藏犀到底是什么人?你说你爱我,但只是爱上我身上类似韦藏犀身上的部分。是的我可以理解,就好像我之前想方设法去理解,你为什么乐意和我在一起,对着你本来毫不在乎的唧唧歪歪的人群去耐心的宣告你爱我只是为了保护我。。。结果呢,现在呢,我开始担忧回到扬州的日子了,并非担心自己的破碎尊严,而是他们会一而再再而三的的提醒我,
你离开我这件事情。
江一鹭望着洁白柔和的月光,眼神涣散。说没想过和无痕天长地久,那是骗人。江一鹭有时候特别像年轻时的云游,一旦拿到一样东西,就不想撒手,在她们想拿的时候就已经开始想着天长地久、老了数日子的办法了。只是此刻的江一鹭还没有云游的好运气,也没有云游的达观。她还没有办法,很好的处理一件爱上比自己年长的魅力女性、甫一得到青睐却又立刻失去的巨大失落感。
她尊重无痕的所有选择,一直如此。心里其实也能明白,强留她和自己毫无意义,彼此折磨而已。不开心就不如散了,何必夜夜听她呼喊“藏犀”的名字。其实我一开始就在担心我配不上你,我在担心我没办法给你你想要的那些林林总总。等到你终于向我示爱,向我表明原来你也愿意,你不知道我有多么开心,我受宠若惊,我觉得世界不能再美好了。而今你离去,我依旧温驯的从了你,不吵不闹,任由你去了。我觉得是很伤悲,但也没什么好伤悲,毋宁说其实,我找不到什么词语去形容我的伤悲。
这一夜梦中,江一鹭似乎来到一个小镇,和无痕一起漫步向山中小庙走去。那小庙点着好多好多红色的灯笼,古旧,亲切,暧昧,飘摇。她和无痕站在台阶上,细碎的不记得说了什么,便又下山。找到一条唯一可以走的路,却要渡河,江一鹭便先跳入黑暗中密布漩涡的水中去探测情况,似乎不能通过,一则不能换气,二则漩涡处水流太急。于是她便浮出水面,走到无痕身边,水淋淋的,说了醒来时唯一记得的话,
“这里我们过不去,换个地方吧。”
醒来想想,无痕,真是我们,从这里过不去了吧。
在那梦中的弯弯曲曲的山路,闪烁的灯笼红光,你也没有牵着我的手,我们只是慢慢的走,我们只是没有说什么话,我们,只是走不到了。
醒来的时候,天气凉了,好像一夜之间就入秋了。秋叶开始缓缓的落下来,我没有梦见什么我们的过去,也不是个什么太哀伤的梦,只是又是醒来身边没有你的一天。似乎在等待什么事情,什么事情来让我相信,我们真的,分别了。
有时,就是需要一些诱因或者分水岭一样的事情,来让我过这一关。
只是你永远都不知道,那个事件什么时候来。或者你计划了千万次这个事件应该以什么样的方式形式伴随着什么人一起到来,也许会完全、完全、完全出于你的想象。
作者有话要说: 那个,大家,抱歉,本来说好边奋斗边码的,但是这学期被虐的太惨,一直拖到今天才更。。。
话说26章是一个通宵更出来的。。。ORZ。。。
蓝后,目测70章内可以结。而且又发现自己开始干一件事,写《樱花雪》的时候干的事:
你不是分明在填坑吗?!
为什么还要带着写一个短篇呢艹。。。
☆、秋风落叶
江一鹭回到扬州的时候,本欲刻意选择天黑之后方才进城,可是想着躲得过一时躲不过一世,早晚要上街面上去的,难道不见人了不成?无琰拜托她回去帮忙看见,师傅师娘也有交待,即使她再不愿意回去看这彻底的物是人非,那也得去。
无岚伸个懒腰,回头看了一眼还在熟睡的晚镜之后,眯起眼睛感受清早的阳光。她想着,要按着这么,夜夜笙歌下去,只有江一鹭和姑姑挨得住吧。说着呢,这俩怎么还不回来?还指望她们带步茗赶紧去逍遥峰呢。。。
可是当她看见站在天井里一脸疲倦周身带着萧索之气的江一鹭的时候,她就明白“她俩”这个词估计是不存在了。不知道为什么,似乎和姑姑的好过一阵之后分开的女子总是在那一段被抛弃的新鲜时光里有那么一种相似的气质,像秋天的落叶,静缓的,飘摇的,似乎想把双手的抱起来,抱拢在自己身上,不在乎别人是否会拥抱自己,自己悲悯的拥抱自己,因为她们想要获得的拥抱已经再也不会回来了。
无岚一开始觉得姑姑这次很认真,至少不再见了那之前的浪荡气。她也没想告诉江一鹭,促狭的心里让她觉得不如留在最后做个惊喜,以后也可以和江一鹭继续说啊说的,你看你看我一早就知道姑姑这次有长性。姑姑不再那么浮夸,姑姑每天都像是真正的开心,真正的在享受幸福,她举手投足之间没有疲惫,只有享受。
但是那种举手投足的疲倦,心的疲倦,现在展现在江一鹭的消瘦挺拔的身形里。
无岚也不好开口问她,姑姑去了哪里。“小师叔。。。你回来了。”
江一鹭抬眼看着她,背光使得她看不清楚无岚脸上的表情,她只是微笑回应。“嗯。回来了。”“你。。。姑姑她。。。”“她去居雍了。去找韦藏犀。”
其实无岚也不知道谁是韦藏犀,但是这个字眼离开她喉咙幻化为字符声音表达意思的时候,她感到一种疼。别人问起我,你的下落,我只好这么说。原来都可以告知的你好不好,你现在想着什么,开不开心,眼角眉梢顾盼生姿,我却都不能再告知了。
无岚也不好多说什么,这茬还是暂时按下去算了。“那个。。。太师傅有没有说过,要你什么时候把那个,步茗带到逍遥峰去?”“对,我也正想问这事儿。”
二人一回头,毫无顾忌进来的便是寒蝉。寒蝉提着裙摆,摇曳的往前走去,江一鹭看着寒蝉,她似乎有超越之前的熟悉感。想起走之前,依稀记得的种种,不消再多思考,江一鹭挤出一丝勉强的微笑,“寒蝉”。
微笑投射到眼底的时候,寒蝉也理解的江一鹭,似乎我们已经是,同路人。“我刚回来,没有看过她的伤情,也不知她恢复的如何,我这就去看看。寒蝉,你若是急,我这就送她去。”
“我看她恢复的挺好,半夜出来看星星月亮的,还能遇上她半夜练刀法。呼呼呼呼的,小师叔你跟她我看都半斤八两。”无岚哼哼着,打打哈哈也许缓和气氛呢。大清早啊我为什么就赶上你们两个分手货,我应该回去陪晚镜才对啊。
啊对,她想起来,快步跑去拿早饭了。“我估计她这会儿也起了,你们俩要去就去吧。要咋地咋地的,随意。我是不管了。小师叔你既然回来了这一切都归你了。”江一鹭似笑非笑的看着无岚的样子,噔噔噔噔活像奔向鲜草的兔子,本欲打趣挖苦她,却听得寒蝉先开口道,
“你个重色轻友的东西,悠着点吧。别跑半路摔了,到时候连腿都没得跑。”
无岚红着脸没搭理,只有这俩相视一笑。“一鹭。。。”“嗯?”寒蝉不知道从何问起,不好开口,转身的江一鹭回应她的却是一张笑脸,哪怕是难以挤出的微笑呢。“那,你这一路去,可还好?”“还好,还好。”寒蝉没敢问无痕的下落,相似的气场让她猜的j□j分。“有些事,若是到此为止了,那就到此为止吧。有些事若是想也无益,那便不值得;不值得便不要在乎算了。这辈子还长,与那些无关。”
江一鹭听了微怔,良久方点头,“嗯。寒蝉说的是。”也许符雅弘负了你,让你意难平。其实我也是,但是,我还。。。
“来吧,去瞧瞧步茗。”
后院宁静,稍有微风。江一鹭早察觉到风势不对,却暗喜。寒蝉不习武,感知不到。风吹来,有些迷了眼,寒蝉低头,不防一片秋叶被劲风刮来,刀锋一般直逼面门。她心下一惊,这片树叶却在鼻尖前停滞了。是江一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