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日炎炎-第7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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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黑了。”康桥没有转过脸,便连目光也没有任何偏移,就直直地看着正前方那苍白的墙面。
“去了一趟西藏。”
“是不是艳遇了?”
“呵,”阿Bei笑了笑,吐了一口烟。看烟雾渐渐散去,又问道:“你要结婚了?”明知故问,在阿Bei刚回到画廊的时候,她就在收银台后看到了请柬。请柬是给小刀的。
“年纪大了,该结婚了。”康桥淡淡地说着。
阿Bei又是呵了一声:“为什么我没有收到请柬?”
康桥一愣,瞟了一眼阿Bei,又迅速地收回目光:“哪里请得动你。”
阿Bei把剩下的大半截烟头掐灭,转身站起,又拍了怕康桥的肩膀:“开玩笑的。”
在被告席上的是詹军和张庆国。据称,李林也死了,是被夏果砍死的。
距离最后的审判还要些时间,但通过多方阐述,阿Bei也大致摸清了事情的来龙去脉。事情的开始就像是她预料的那样,事情的结束却绝不是她能预料到的。
夏果发现夏蓓行踪诡秘,跟踪妹妹的过程中,又发现了王萌萌和张春晓在打野战。夏果和同伴们提了这事,当是茶余饭后的谈资。那些好奇而无所事事的少年们雀雀欲试,也想着去围观。他们并不相信大学生张春晓和傻姑娘王萌萌会做出这样的事儿。夏果在半路上支走夏蓓,跟着王泽林,詹军,张庆国,李林去了废弃车间。在车间二楼的一处矮墙后,等待被害人出场。十分钟后,王萌萌和张春晓如约出现在废弃工厂的二楼办公室,跟着,便是干柴烈火一发不可收拾。那躲在矮墙后的都是血气方刚的年轻小伙儿,看这活生生的一幕,一个个也都是烧了火般。按捺不住,有人情不自禁地发出一声异响。这异响被张春晓察觉,刚想穿上衣服,又被矮墙后混混们呵斥住。混混们大笑着,调侃着,侮辱着,又威胁着张春晓说要把他们的事情都宣扬出去。在那个年代,婚前性行为并不被社会所接收,而刚大学毕业的张春晓也可能为此背上“流氓罪”,名誉扫地,前程尽毁。张春晓跪地求饶,而受了惊吓的王萌萌也把自己蜷缩成了一团。
年少无知,说话做事都不计后果。夏果最早说:要不给我们一笔封口费,要不把你女人借我们玩玩。要钱是认真的,要女人是逗着玩的。总之,余下的人也都跟着起哄起来。又打发了李林去楼下看着,以防有人闯入,坏了他们的好事。无论是钱还是人,张春晓都拿不出手。可就是看张春晓那苦苦哀求的可怜摸样,少年们更是兴致勃勃,在言语和动作上三番五次地调戏那已经瑟瑟发抖的王萌萌。王萌萌是个傻姑娘,那是真傻。她只有十一二岁的智力,却也从张春晓的眼神中读出了什么——在两难的选择中,张春晓选择钱,而王萌萌选择了自杀。这一幕,正好被夏蓓撞见。而躲在一楼的李林又一棍子砸晕了夏蓓。
那些混混们也都被吓傻了,他们想谋财,他们不想害命。而张春晓在一声哀嚎之后,疯了,傻了,又反反复复地大喊大叫着:“死人了,死人了,是你们逼死王萌萌的,是你们杀了王萌萌的。”最终,张春晓也被詹军一手打晕。经过一番商议,几个人又七手八脚把张春晓捆紧,装进一个编织袋里。一伙人经过商议,由夏果送夏蓓去医院,并给夏蓓错误的心理暗示。剩下的人伪装案发现场,并将张春晓转移别处。
果然,因种种原因,警方将目标嫌疑人锁定在了失踪的张春晓身上。
为了让张春晓真的失踪,也为了让涉事的五个人达成攻守同盟,绝不泄露天机,在詹军的提议下,5个年轻的小伙子一人捅了张春晓一刀,又合力将装着尸体的编织袋推入了滔滔江水中。
但事情并没有结束,一年后,年仅15岁的王泽林受不住压力和自责,变得神神叨叨起来。偶然的一次争吵,詹军又错手杀死了王泽林。并在张庆国的帮助下,将王泽林的尸体藏匿在废弃的砖窑里。得知兄弟相残,夏果责骂詹军。而此时,詹军却暗中唆使李林杀死夏果。李林在砍杀夏果的过程中,反被夏果杀死。自此,夏果失踪,而詹军和张国庆也一道亡命天涯。
詹军在法庭上阐述事发经过,也说了“忏悔”,但留心他的口吻和表情,却没有丝毫悔意。倒是张庆国,哭成了一个泪人。王泽林死了,李林死了,夏果也死了。法院的审判似乎与这三人无关,也没有做过多的评价。尤其是夏果,亦正亦邪,杀了人也救了人,罪责也好荣誉也好,早已随着他的身躯而化成一抔尘土,随风散去。可想想,阿Bei的心里还是有些沉重。
第一天的庭审结束,又在法院大门外见到了康桥。他正跟当地的警察说着话,也跟黄淑萍打了招呼。看阿Bei来了,有意无意,康桥微笑着走开。黄淑萍扭头看向阿Bei,又说:“我们说会儿话。”甄妮在一旁站着,面带微笑,一种很职场的微笑。
等候已久的司机上前一步,为黄淑萍打开车门,甄妮也是,为阿Bei拉开右后车门。阿Bei装作没看到,顺手开门,顺势坐上了副驾驶座。甄妮有些不知所措,只得跟着黄淑萍一道在后排坐下。
车子启动,车里却是一片寂静。好半天,阿Bei才悠悠地说道:“你要说什么你就说吧。”
“你跟康桥是怎么了?”
“没什么。”
“就你这样的,我也不指望你能找个门当户对的青年才俊。康桥虽然是小门小户的孩子,好歹他是个有担当,有责任心的男人,对你也好。在医院里就看得出来,那是真心地对你好。你刚看到康桥的表情了吗?我不知道你们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好好端的怎么就闹翻了,但就看刚才的表情,他心里有你。”
“你想多了,他跟他女朋友都处了两年了,下个月结婚。”
黄淑萍愣了片刻:“你怎么想?”
“我能怎么想,”阿Bei不削地呵了一声:“恭喜他喽。”
“你要错过了康桥,错过了就错过了。缘分这种事情说巧不巧。反正,你别再搞那些虚头巴脑的事了,好好找个男朋友,都31了,有些事情该考虑了。”
“不劳您费心!”
“我是你妈,我在关心你你知道吗?”
“就你的这份关心,要能分一点半点给夏果,夏果也不会杀人,也不会死。”
这句话,无疑戳中了黄淑萍最敏感的痛处。又是沉默。
甄妮:“陈小姐,其实黄总真的……”
“你闭嘴。”阿Bei冷不丁地打断,就三个字,毛骨悚然。
阿Bei和黄淑萍一行人住的是同一家酒店,这是个巧合,又同在一层。夜里九点多,有人敲门。问是谁,回答说客房服务。但一听,阿Bei便知道那是甄妮。
门开了,甄妮拿着一把小皮鞭直指阿Bei的眉心:“再说一遍,你让谁闭嘴。”
阿Bei的嘴角微微上扬,把甄妮拉进怀里,又顺手关上房门。
甄妮把阿Bei推开,优雅妩媚,性感撩人,皮鞭在阿Bei的耳旁啪啪作响,没有打到,阿Bei却不由得缩了一下脖子。“陈蓓蓓,再说一遍:你闭嘴。”
“你闭嘴!”阿Bei是笑着说的,皮鞭声再度响起,阿Bei又缩了脖子。
“还有呢?”
“还有什么?”
“老实交代,你跟那个警察是什么关系。”
“我跟你都没关系了,你管我跟那个警察是什么关系。”阿Bei说着,看甄妮又挥起手里的小皮鞭,抢先一步扼住甄妮的手腕,又顺势将甄妮揽入怀中。
翻云覆雨,颠龙倒凤。
完事,两个人半坐在床头抽着烟,就跟没分手以前。甄妮问阿Bei:她来这家公司做总助已经有一年半了,怎么就从来都没在公司见过阿Bei。
阿Bei回答:因为她从来都没去过。
甄妮又问:以后会不会回公司上班,接手管理公司。
阿Bei回答:不会。
“你是陈董和黄总的独女,他们肯定希望这个集团由你接管。就是你不愿意,该是你的还是你的……”如此说了一大堆,又问:“我就是好奇,如果你接手这家公司的话,你准备怎么处理我们的关系。”
“我也很好奇,如果黄淑萍知道你在我床上的话,她会是什么表情。”阿Bei漫不经心说着,她很清楚甄妮是出于什么样的目的投怀送抱,提不上喜欢,甚至有些讨厌,但那又有什么关系。不主动,不拒绝,不负责,在□□里忘却。
回到画廊后,小米提出辞职。阿Bei客套了几句,佯装不舍,又欣然答应。
上一次闹翻脸,阿Bei用甜言蜜语地把小米哄回来,论原因,仅仅是画廊缺人手。如今新招了两名员工,又有丰富的工作经验,倒显得小米有些多余。与此同时,她也清楚:继续留小米在画廊里上班,于小米而言是种天大的折磨,于自己而言是个天大的麻烦。
大奶点评阿Bei:“以前吧,你真的很让人讨厌,老黑着一张脸,跟谁都欠了你两百万似得。但讨厌归讨厌,还挺真实的。喜欢就是喜欢,不喜欢,你就连一个眼角都不会瞟人家。现在呢,你倒是会做人了,世故了,圆滑了,但怎么就比以前更讨厌了呢?”
作者有话要说:
☆、康桥的婚礼
遗忘晨光被转让了。这对于陈新平夫妻而言不过是九牛一毛的小产业,可有可无。当年盘下遗忘晨光,只是为了女儿能安安稳稳地在这个酒吧上班。如今女儿早于五六年前就离开了酒吧,再继续,已经没有了太多的意义。
酒吧转让,老伙计们各奔东西,大奶也是如此,趁着失业给自己放松上十天半个月。有事没事,来画廊嘚吧嘚吧地聊上一会儿。
大奶指着斜对门的花店:“那就是康桥女朋友的花店,是不是要结婚了?”
花店关着门,关了有小半个月。想想,应该是新娘子忙于婚礼的准备,腾不开手。阿Bei没留意日子,这一提,倒也想起来:再过一周,就是康桥和薇薇结婚的日子。请柬迟迟都没有送来,康桥果然是不打算邀请阿Bei出席婚宴。
倒也无所谓。
“唉…”大奶托着腮帮子,唉声叹气:“我的康Sir啊,怎么就成别人家的了。”
“舍不得去抢啊。”
“切,抢了又怎么样。他也不喜欢我。你说怪不怪,我喜欢活塞的时候,活塞喜欢Coco;我喜欢康桥的时候,康桥喜欢你。活塞喜欢Coco也就算了,康桥居然会喜欢上你?天哪,他是瞎了吗,居然会喜欢上你。”
“喜欢我的人多着呢,就你…”阿Bei鄙夷的目光往大奶的胸前扫过,又翻了一个白眼:“也就是胸部有点分量。”
“太平公主,活该你是个拉拉!”大奶骂着,又深吸了一口气:“活塞跟Coco也没走到一块,你跟康桥也没走到一块。你不喜欢男人也就算了,不撮合我跟康桥也就算了,居然还把我拉下水,我恨死你了!”
“呵呵呵,”阿Bei傻傻地笑着,存心卖萌,又凑上前,凑到距离大奶只有五六公分的距离,一边的嘴角向上扬起,眯着眼,露出邪魅的窃笑:“要不要再来一次?”
大奶的双颊瞬间飞红,一巴掌推开阿Bei:“滚,你个死拉拉!”
有急促的脚步声传来,大概是穿着高跟鞋一路小跑,眨眼间的功夫,像是有寒流袭来,又啪的一声,一个巴掌重重地摔在阿Bei的脸上。
“我去!”大奶从沙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