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日炎炎-第5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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们也就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只是签了字,其中的队长提醒阿Bei说:“我记得你是王萌萌坠楼案的目击者,你现在还记得当时的情况吗?”
阿Bei摇了摇头,漠然地说道:“不记得。”事实上,她不单记得她所看到的每一幕,她还记得眼前的这个警察就是当年给她做笔录的小警察。
警察面色犹豫,却也是点点头,又说道:“还有一件事情,你要是见到你哥哥的话,最好劝他一句。”
阿Bei思虑好一会儿,这才沉默着点了点头。她只是逃亡了四五天,就这四五天,每一分每一秒都跟下水道里的老鼠似得,暗无天日;而哥哥,他已经在逃亡路上走了整整10年。
刚出派出所,又冲过一辆出租车。车上急匆匆地下来两个人,一个是黄淑萍,另有一个陌生女人。黄淑萍快步跑来,便连车里的行李也全丢给了助理,又抓着阿Bei肩膀焦虑地问道:“怎么样了,怎么样了,你这几天都去哪了?”
阿Bei还是摇头,依旧是不愿说话。
“是不是伤哪了?要不要去医院?”说着,黄淑萍又慌慌张张地抚过阿Bei的双臂,脸颊,脖子。脖子上的围巾被扒开,那两道青紫勒痕赫然在目:“这是怎么回事?”
阿Bei没有理会,拉了严晓娉的手径直地往马路对面走去。
黄淑萍紧紧追上,也拽住阿Bei的胳膊:“是不是夏爱群掐的?是不是?他想掐死你,他想掐死你是不是!”黄淑萍在咆哮,在怒吼,而这样的声音又在颤抖,连同她的双手。“跟我回去,派出所就在那,跟我回去!把事情一五一十地都跟那些警察说明白了。是他夏爱群想掐死你,是他夏爱群想掐死你!”
“是!”阿Bei也大吼了一声:“是他想掐死我,所以我也捅了他。要可以,我情愿你还怀着我的时候你就把我给流了!我情愿这个世界就没有我。我是谁啊,一个私生女,我本来就不应该存在!你为什么要生下我?为什么我不是夏爱群的女儿,而是他陈新平的女儿?为什么?我最恨的人是我的亲生父亲,我最爱的父亲又想掐死我,还有我的哥哥,为什么会变成那样,为什么会利用我来给自己脱罪?这又是为了什么?为了什么!”阿Bei歇斯底里地吼着,又忽的傻笑起来:“都是你,都是陈新平。要不是你们,哥哥就不会变成这样,爸爸也不会变成这样。还有王萌萌和张春晓,他们也就不用死,都是你!我情愿这个世界上根本就没有我,我也不希望我的父母是这样的肮脏,我的人生是这样的肮脏!”
严晓娉买了些宵夜,回到宾馆房间的时候阿Bei还在洗澡。她叫了声阿Bei,无人应答。从淅淅沥沥的流水声中依稀分别出有人在抽泣。浴室门没有上锁,推开门,阿Bei正曲腿坐在花洒下。细密的水珠扑打在阿Bei一览无余的胴体上,四周雾气弥漫。怕是已经哭了许久,阿Bei浑身抽搐,又深深地把脑袋埋进两腿之间。
严晓娉没有说话,静静地走上前,边走边脱去身上的衣物,一道在水帘里蹲下,轻轻捧起阿Bei憔悴不堪的脸,吻过那已经浮肿变形的眼睛。她并不是第一次见阿Bei红眼,却也是第一次见阿Bei落泪。也就阿Bei冲着她的母亲咆哮的那一刻,严晓娉的心拧巴成了一团。那一字一句都刺进了严晓娉的心里。
相比于父母双亡,更大的悲哀莫过于被自己的至亲所伤。就想阿Bei说的:她最恨的人是她的亲生父亲;她最爱的人想要掐死他;而她的哥哥又利用她来为自己脱罪……
同样的话,怕也刺进了阿Bei母亲的心里。阿Bei拽着严晓娉钻进出租车的时候,严晓娉回望着黄淑萍,看她掩面哭泣,那心里的刺痛又渐渐多了一份悲凉。
严晓娉的双唇轻轻吻过阿Bei的眼睛,又缓缓向下,吻过那脖子里上勒痕。如同是在她跳楼后,阿Bei轻轻吻遍她的瘀伤一样。
作者有话要说:
☆、回不去了
内心的澎湃和渴望无法被掩饰,当阿Bei意识到自己放不下严晓娉,并决定要和严晓娉重归于好的那一刻起,她也下定了决心,决不再提及任何与江山相关的词汇。就当那一切从来都没有发生过,严晓娉还是严晓娉,只属于她的严晓娉。
有近半年的时间,她做到了。两个人的相处就像是刚交往的那会儿,默契,融洽,没有争吵,会卿卿我我,会腻腻歪歪,总一块抢着吃饭,总一块抱着睡觉。再美好不过。
可生活总是充满了不确定性,尽管阿Bei知道不该提,但她还是提了。
第一次,阿Bei在水帘中抽泣,严晓娉用亲吻安抚。那细腻的吻触动了阿Bei的每一根神经。于是乎,阿Bei也回以更激烈的吻,用激情去淡忘悲情。忘乎所以地吻过一阵,阿Bei却突然别过头,小声地问道:“是不是你难过的时候,他也是这样吻你的?”那一刻,严晓娉愣了一下。
鬼使神差,那一句话刚说出口,阿Bei就后悔了。她紧紧抱住严晓娉,使劲吻过脖子上那柔滑细腻的肌肤:“对不起。”
一天,当阿Bei和严晓娉拎着大包小包的东西从超市里出来的时候,又远远地看见江山的车子从岔路上驶来,在四五米外停下。江山一个人,啪一声关上车门的那一刻也看到了严晓娉和阿Bei,似乎是呆了一下,这又回以一个极绅士的微笑。阿Bei没有任何的表情,严晓娉也是笑了笑,她对江山依旧没有任何的怨恨,笑,也只是出于礼貌。
除此之外,没有任何的交流。严晓娉和阿Bei 也没做过多的逗留,骑了摩托车赶回家去。可十分钟后,阿Bei却突然刹了车,然后闷闷地说了句:“下车。”
摸不透阿Bei是怎么样想的,严晓娉愣头愣脑地问了一句:“干嘛啊?”
“下车!”
声音凌厉,充斥着满满的怒火。严晓娉猜出了阿Bei发火的原因,这也怯怯地下了车,又说道:“你要心里不痛快的话,我们先聊聊?”
可才下车,可才说完,又见阿Bei猛地蹬了蹬脚,摩托车扬长而去。隆隆声响中,就留下严晓娉孤零零地立在寒风中。
又一天,两个人下班后走在回家的路上,严晓娉看河道边的柳树发了芽,唤了一声老公,说是春天到了。就这么一句无关紧要的话,阿Bei竟也莫名其妙地问了一句:“你是不是也叫那个男人老公?”
严晓娉心里一沉,默不作声,又加快了步伐往前走去。
知道自己说错了话,阿Bei赶紧追上,拉着严晓娉的胳膊把她拽回怀里。
“我从来都没有这样子叫过他,”隔了好一会儿,严晓娉的心里还是沉甸甸:“我们是不是回不去了?”
“回得去的,回得去的。”这话说得太没底气,阿Bei的心里也是空落落的。明明心底里就是放不下严晓娉,放不下和严晓娉一起生活的渴望,可就是搞不懂自己,为什么要说那样的话?
又是一天,当阿Bei的手指游入那温暖湿润的胯间,看严晓娉双眼微睁,双颊泛起如桃花般的红晕,双手紧紧扣在阿Bei的脑后,又忘我地伸吟说“我要你”的时候。那一样沉醉而无法自拔的阿Bei也在回问严晓娉:“你要谁?”
“我要你!”
“你要谁?”
“我要你。”
“我是谁?”
“我要你老公,我要你!”
“我是谁,你老公是谁?”
严晓娉猛踹了一脚,出其不意,把阿Bei从自己身上踢开,这又裹了毯子盘坐在沙发上:“我要的是你,我要阿Bei,要夏蓓,要陈蓓蓓,不是江山,也不会是江山,你满意了吧?”严晓娉说着,心里的委屈一阵一阵地泛起,不一会儿,又是泪眼朦胧:“我承认我错了,是真的错了。可错了我又能怎么样,如果时光可以倒回,我也希望那一切的一切都没有发生过。可时光不能倒回!要么,你接受我,接受这段过去;要接受不了的话,我们就明明白白的分手。”
阿Bei安静地走上,抚摸着严晓娉微微发烫的脸颊:“分手了,还死缠烂打的人是谁?”
严晓娉愣了一下,想是自己,恼羞成怒,气鼓鼓地挥过一拳,又被阿Bei敏捷地扣住。阿Bei深吸了一口气,轻轻吻过严晓娉的手背:“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真的不知道。”
总归是心生芥蒂。
那些莫名其妙的念头总会莫名其妙地冒出,便由此,莫名其妙地争吵,吵又吵不起来,总是冷言冷语地说着。尽管阿Bei知道那些话不该说,但还是说了,那些事不该做,但还是做了。阿Bei的突然转变大概是因为安全感的缺失,父女相杀相残,这总归不是平常人能够接受的事实。严晓娉明白,可心底里的那份委屈却也在日积月累。
“中国人有句老话,干得好不如嫁得好;但中国人也有句古话,男怕入错行,女怕嫁错郎。不说你,我想任何女人都不能拍着胸脯说:我的男人就一定是好男人;我的感情就一定能天长地久。女人啊,扎扎实实赚到钱,有一份自己的事业,这才是最安全,最可靠的!”跟前的娘娘腔扶了扶镜框,说得好像自己真是女人一样,这又翘着兰花指把计划书推送到严晓娉面前:“瞧瞧,机会就摆在你面前。”
娘娘腔不止说了这么一段话,前边就已经洋洋洒洒说了近一个小时,使了浑身的解数想说服严晓娉。也就这点,竟说到了严晓娉的心坎里。她本就是个缺乏安全感的人,当阿Bei把她抛到路边,自己骑着摩托车驰骋而去,就那一刻的安全感荡然无存。似乎,又回到了儿时的噩梦中:被孤零零地留下,无依无靠;似乎,类似的情景也会随时随地地发生,只要阿Bei一个不高兴,便会丢下严晓娉扬长而去。
娘娘腔自称是个星探,隶属韩国某知名娱乐公司,这已经是严晓娉和娘娘腔的第四次会面。
第一次就在学校的一处阶梯教室。有一伙儿人来学校选拔新学员。严晓娉也去凑了热闹,不是参赛,只是和同宿舍的几个在人群里围观。一道在考官席上坐着的还有学校里的一个老师,老师和一旁的工作人员交谈了两句。不一会儿,娘娘腔便找到了人群里的严晓娉。
“我?”严晓娉指了指自己,又使劲地摇了摇头:“恩…没兴趣。”
第二次是在酒吧,听金子和那娘娘腔聊天,大概是熟识已久的朋友。金子把严晓娉引介给娘娘腔。娘娘腔对严晓娉的外形、气质、唱功大加赞赏,又问严晓娉有没有兴趣加入他们的新人培训计划。严晓娉回头望了一眼吧台后的阿Bei,依旧是摇了摇头。
第三次还是在酒吧,娘娘腔又带了个人。是个韩国人,穿着商务三件套的中年男人。男人先只是和娘娘腔在台下听歌,安静地听了会儿,又心满意足地点了点头。经娘娘腔介绍,男人用生硬的中文和严晓娉打了招呼,握了握手。再接下来的事,又全交给了娘娘腔。娘娘腔天花乱坠地说了一通,说待遇如何如何丰厚,说前景如何如何辽阔,说身旁的这位董事如何欣赏严晓娉、如何重视严晓娉,又拿当红的男团女团举例,俨然是替严晓娉勾勒出了大好蓝图。
倒此时,严晓娉也只是礼貌地回答说:先让她考虑一下。
临入睡,严晓娉跟阿Bei提起了这事。可头一句话还没有说全,阿Bei便深深揽过严晓娉的小腹,一腿从严晓娉的双腿间卡入,在脑后轻声呢喃:“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