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日炎炎-第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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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Bei摇着头,一再地告诉自己,不是的,不是的,不是的!想着,又一头扎进了水里。
阿Bei洗脸的时候,严晓娉就在厕所外看着。阿Bei砸镜子的时候,严晓娉的心提到了嗓子口。阿Bei从厕所里出来的时候,严晓娉依旧是怔怔地僵在原地。阿Bei只用余光打量了一眼,这便转身绕过,往门外走去。一言不发,没有回头,也看不清任何的表情。严晓娉想叫住她,却只是空张嘴。
这一等,又是三四个小时。
头半个小时收拾被打翻的碗碟,擦桌子拖地,后面的三个小时则是无所适从。严晓娉没有胃口,也懒得再去热饭热菜。五味杂陈,像是丢失了一件珍贵的东西,又或者是遗忘,又或者是抛弃,总之,便是少了一件弥足珍贵的东西。严晓娉的心里空落落的,但仔细想想,也不是空落落,而是乱如麻,不安,焦虑,委屈,内疚,就这样,丝毫理不出任何的头绪。
随着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那种委屈和内疚正一点一点地淡化,对应的,便是越来越浓重的不安焦虑:为什么她要出去,为什么她还不回来?
电视里正在播放着妈妈长婆婆短的肥皂剧,索然无味。窗外的天色已经全黑,街道两旁的店铺都关了门。没有月光,没有行人,只有昏黄的路灯中依稀飞舞着少许雪花。换个台,新闻里播放的正是年关防贼的提示,又举了几个案例。
严晓娉心里一沉。曾经,她也在不安中等待着父母下班回家,可等来的却是父母遭遇劫匪双双殒命的噩耗。
呲,嘭!
外头响起了尖锐的刹车声,紧随其后便是沉闷的撞击声。
严晓娉再也坐不住等不住,这又穿了拖鞋、披了件羽绒服急急忙忙的往外头跑去。
听着不远处传来的嘈杂声,又有几个好管事的老大爷往小区大门口赶去。听说是一辆出小区的轿车装上了一辆进小区的摩托车,雪天路滑,就没一个能刹住的。
已经围了不少人,里三层外三层,看不见人群中央是个什么情况,也看不见被撞的到底是电瓶车还是摩托车,就听到最中央的两个女人你一句我一句地骂着,一边骂一边哭一边嗷嗷地叫着。
严晓娉松了一口气,这绝不是阿Bei的作风。
“在这干嘛,脚不冷吗?”
严晓娉回过头,又惊讶又欣喜。想上前拥抱,又顾忌着人太多,这才抿了抿嘴唇,微笑地看着阿Bei。阿Bei的双手都插在大衣口袋里,头上戴着大衣上的帽子,帽沿上的兔毛遮住了大半张脸,依旧是看不清表情。
“回去。”阿Bei淡淡的说着。
“你去哪了,还以为你出事了,还以为是你被撞了。”严晓娉难掩兴奋,一路走,一路说着。
而阿Bei则是一路沉默,也直到进了门,这才从口袋里掏出一小袋小笼包:“是不是还没吃饭。”小笼包一直被揣在口袋里,即使是大冷天,也依旧是热气腾腾。而这样的温暖也很快地涌进了严晓娉的心里,刚刚的阴霾一扫而光,这又一个劲地往阿Bei身上趴:“就知道你最好了。”
阿Bei没有说话,看着严晓娉狼吞虎咽地往嘴里塞包子,又缓缓抬起手,缓缓地掀开帽子——圆寸,新理的头发。而在此之间,阿Bei的斜庞克发型已经算得上是中性帅气,蓬松的短发,浓密的刘海,推出光洁的鬓角。像一个故作深沉的花样美男。而此时此刻,阿Bei的棱角相比之前更鲜明了许多,帅气,干净,冷峻,历练。最重要的是,这样的发型也拉开了阿Bei与陈新平的差距。
“你出去就是为了剪头发?”严晓娉抬头看着阿Bei,想了想,又跟着说道:“我不想评价也不能理解你因为一个冲动就去剪头发的行为,我只想说:很帅!”
阿Bei笑了笑,没有做声,边走边脱了外套。
“阿Bei!”严晓娉从背后紧紧地怀住阿Bei,小声地说道:“但是,你刚刚真的吓到了我。我不是怕你骂我,不是怕你发脾气,是怕你把我一个人留下。真的,很害怕很害怕。害怕你遇到和我爸妈一样的遭遇,害怕你像他们一样把我一个人留下,害怕你像他们一样走了就再也不回来。阿Bei,我真的好爱你,好爱好爱你,不要再把我留在等待中,好吗?”
“想什么呢?”阿Bei缓缓地转过身,紧紧地搂着严晓娉:“对不起。”
“阿Bei。”
“嗯?”
“Kiss me。”
看严晓娉殷切专注的眼神,阿Bei微笑着吻下。那暖暖的温情弥漫开来,感染着每一缕空气。
阿Bei迅速地脱掉自己的衣服,又迅速地帮着严晓娉脱去衣服,一边吻,一边往后退,直到把严晓娉完全地压在沙发上。
“阿Bei,我要你,”严晓娉大口大口地喘气,娇柔地说着:“我要你阿Bei,我要你。”
阿Bei的唇渐渐地从严晓娉的唇上挪开,向下游走,却又在胸口处被突然摁住。与此同时,严晓娉也紧紧抓住那在丛林间穿梭游弋的手指,握紧,伴随着身体的突然下坠,用力刺入。
“嗯!”严晓娉咬紧了嘴唇,努力地不让自己因为撕裂的剧痛而发出叫声。
感受到从指间流出的血液,此时此刻,阿Bei被惊住了。
阿Bei:“为什么要这样?”
“因为我爱你。”
心里一阵悸动,阿Bei缓缓地闭上眼,吻过严晓娉被咬破的嘴唇,渐渐往下。。。
(这一章删除了500余字,你们懂的。。。如果管理员觉得这还涉黄的话,请锁定章节,不要删除全文啊,叩求!!!)
作者有话要说: 不知道删到这个程度,还算不算涉H?不能再删了,我只是想通过细节描写刻画人物性格而已
☆、大年三十
先前的鱼水之欢还历历在目,那温情,那激情又似乎有些意犹未尽,像是有人拿了根羽毛偷偷地挠着她的心。睡不着,严晓娉翻了一个身,紧紧贴着阿Bei的后背。或许是刚才太多激情,阿Bei光洁的后背已经渗出了不少汗珠子,有些黏糊。
“你睡着了吗?”
“没。”
“告诉我,你刚刚是什么感觉?”
“没什么感觉,”阿Bei想了想,依旧是背着严晓娉侧卧着,莫名的疲惫让她睁不开眼,却没有丝毫困意:“就像…手指头破了、流血了…用嘴巴含着一样。你呢?什么感觉?”
“就像,手指头破了,流血了,本来疼得要死,但如果用嘴巴含住去吸伤口的话,就一点都不疼了。就这样的感觉。”严晓娉说着,又伸了胳膊搭在阿Bei的小腹上,一样是布满汗珠,触手所及,无不是像被炭火烤着一样炙热。
“你怎么出什么多汗?还这么烫?”
“中毒了吧,刚吸了那么多恶心玩意儿。”阿Bei向外蜷缩着,不想睁眼,不想说话,却还是开起了严晓娉的玩笑。
“又来!”严晓娉说着,扒过阿Bei,又一个翻身骑在她的身上:“说恶心的是你,要吻要亲的也是你!”愣了愣,又伸手打开床头灯:“你怎么了?”
本来人就不舒服,那突然亮起的灯光更是让阿Bei浑身不自在,眉头皱得更紧,又扭头转向一边:“关灯啦。”
“你知不知道你出了很多汗?”
“嗯,要不我去洗个澡。”
“别洗了!”严晓娉说着,又低下头,用自己的额头抵着阿Bei的额头,冷静感受了一会儿,又猛然从阿Bei的身上跨下:“你发烧!”
“哦,你发骚了。”
“不是我!”严晓娉顿了顿,又轻轻扇了一巴掌:“你说谁发骚了呢?”
“不你说的吗?”
“我说的是你发烧了!”
“哦,你发烧。”
“是你!”
“哦,知道了。”
牛头不对马嘴,此刻的严晓娉有些气急败坏,刚想拉起阿Bei好好对峙一番,又猛然觉得不对劲。一手捂着阿Bei的额头,又一手捂着自己的额头。那手心里的温度远比一分钟前更烫:“你不会是烧得说胡话了吧?”
阿Bei病了,敷了整整一晚上的湿毛巾,到清早才退了烧。可感冒的迹象还在,喉咙发痒,眼皮沉得像是灌了铅,时不时流些清鼻涕,脑子还是昏沉沉,像是结结实实被人打了一闷棍。浑身无力,仿佛饿了三两天,可即便饿,也没有丝毫的胃口。
“好点了吗?。”严晓娉说着,把一碗白米粥在床头柜上搁下,又提过一个枕头垫在阿Bei的身后:“你以为头发是能随便剃的吗?正月里不能剃头。看,着凉了吧?”
阿Bei对于这种以讹传讹的封建迷信并不在心,瘪着嘴角笑笑,要说着凉,怕也是大雪地里扶酒疯子回家时着的凉,只是酒疯子不知道而已。
“知不知道你昨天都说了什么胡话?”
“什么?”
“你说你爱我,你还叫我老婆,”严晓娉怔怔地看着阿Bei,眉梢眼角都带着笑,深情款款之余又津津自喜。
阿Be深吸了口气,缓缓地闭上眼,没有回答。
“再叫我一声老婆好不好?”“叫嘛叫嘛。”“那再说一声:我爱你。”“嗯,求求你再叫一声嘛?”“好了好了,就叫一声。”“乖啦……”
“差不多得了,”阿Bei淡淡地说着,依旧是闭着眼,又把脑袋撇向一边:“你都说是胡话了,还这么当真干嘛?”
严晓娉瞪了一眼,端起白米粥又重重地砸回柜子上:“烧死你算了!”
“嗯,好的。”
“你!”严晓娉气呼呼地鼓着嘴,想发作,又怜惜阿Bei病怏怏的身体,端过米粥狠狠地塞进阿Bei的手里:“吃饭!吃完了我换床单!”床单已经被汗水浸湿,是该换了。
阿Bei还是那一贯的笑容,说不上冷,说不上热,很淡,很浅,介于皮笑肉不笑和会心一笑之间。这又抓了勺子,一勺一勺地往嘴里舀米粥。
严晓娉愤愤不平地转身离开,走开了一段,又扶着厨房的门框转过脸:“老公……”
阿Bei正喝着粥,一口气憋不住,猛然喷了出来。
严晓娉火急火燎地跑来,扯了几张餐巾纸忙擦去那四处喷洒的白粥,连同瞬间飞出还挂在阿Bei脸上的鼻涕。看阿Bei还咳得厉害,严晓娉一边擦,一边嘀咕着:“不就是想告诉你厨房里有榨菜,问你要不要,至于不?”
感冒的迹象却似乎越来越重,咳嗽的时候甚至听到肋骨颤抖的声音。在严晓娉的威逼利诱下,阿Bei终于去了附近的小诊所。诊所就安在大夫家里,挂了两小时点滴,又正好赶上大夫家的团圆饭。说团圆饭也不合适,就夫妻两个。话说是在香港工作的儿子娶了一个香港媳妇,忙不赢回家过年,也不打算回家过年,却又在电话里安慰二老:赶明年春节抱个大胖孙子回来。
二老热情,一趟又一趟地邀请阿Bei和严晓娉一块吃饭。起初的时候两个人是客客气气地婉拒,说得多了,倒也只能“恭敬不如从命”。这便高高举起盐水瓶,小心翼翼地挪往大夫家的餐厅。
肖大夫扶着阿Bei坐下,肖太太又特意炒了几个清淡的菜。严晓娉最先举起纸杯里的橙汁,向二老表示感谢,又恭祝二老健康长寿,新年快乐。大夫呵呵地笑着,跟着一道举起纸杯:“快乐快乐,你们也快乐。”肖太太夹了一大块红烧肉送到严晓娉的碗里,又特意给阿Bei舀了碗鲫鱼汤:“喝这个,我多放了点生姜,又去腥又驱寒。”阿Bei微笑着点了点头,刚一抬手,又发现右手还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