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为我心甘情愿啊-第7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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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跟捅尸体一刀没什么区别吧。她是死定了的。”
“可谁给梅硒鼓讲了那个故事呢?”
“臻姐,能不能别说了,想起那些我真的很不舒服。”分子站起来捂着胸口。“有种,恶心的感觉。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
“这句话真好用。”骆臻坐下来喝茶了。听到隔壁韩鑫噼呖啪哗敲键盘的声音分子偷偷地往客厅溜掉了。
骆臻跟分子说了,感觉靠不住,分子承认这一点。现在这成了分子信奉的座右铭。因为就在她度过了爱死爱活上蹿下跳的一段时间后,想起那时,她就要捂着胸口说反胃:如果感觉靠不住那它当然永远靠不住,不管当下对以前的感觉,还是当下对当下的感觉,或者是当下对未来,或者想象中的未来对当下的感觉。可是,人毕竟是靠感觉活着的。最容易被相信,也最容易被当作判断依据的,无疑是当下对当下的感觉。分子觉得现在非常幸福,她有了男朋友,虽然不是什么美少年亦没有值得夸耀的成绩但跟分子挺配的——骆臻这么评价。说不定骆臻还暗暗克扣了点她表弟的实际素质而把分子往好里说了呢?因为在分子看来,韩鑫真的是超,超级可爱的呀。每当分子觉得谁好就有种“我配不上他”的委屈感,这种奇怪的自贬心态从没变过。或许正是这样才能知足常乐吧。
第一百四十一章
“就像掉进水里的人,如果这个人觉得自己不需要救助,淹死在水里挺舒服,那谁也没有必要对他伸出应该援手。但对于不甘心溺水的人,任何人都应该拉他一把。”
骆臻下午改喝咖啡了。“是的,这就是为什么我一路跟踪你到你家门口。如果没有人提醒,你可能会一直不自觉,然后再度陷入那种虚假的爱里。我的意思是,你摆脱不了童年的阴影,以为跟女生在一起就不会受到伤害——那就又一次掉进了水里了。”
“早就,早就应该有人这么跟我说了。为什么,为什么以前没人告诉我呢。”
分子喃喃自语,一会儿抬头一会儿低头。她眼框变红了,不过暂时没有眼泪溢出。骆臻说,没人告诉你是因为没人知道这一点。“谁晓得昭云英对你做过什么呢?梅硒鼓?谁知道你的爱的本质是什么呢?”
“她?”分子不知道这是种什么感觉,只是昏昏的,闷闷的。“爱的,本质?本质真的有吗?”
“当然有。最初的东西就是本质。”
恶心感又泛上来了。压下去。此一时彼一时。不能想,不能讲。啊,喉咙口像堵着一团酒精棉球。
“有些东西,女性更不容易想清楚。或者说,因为想了,想得太多,所以永远搞不清楚。因为心思太细太密,像蛛线一样容易扯断,引发死亡,可能令一个好人,去杀自己的朋友。”骆臻改口说。“本质是最初的东西没错。不过,不排除它永远消失,让你变成另一个人——另一个东西。”
苏真真的死亡。商雪和小奇的平手战争。后者比前者可爱吗?令人更轻松?骆臻深深地将此事埋在心底。她有向分子讲诉剖析的欲望,可惜分子不喜欢这种东西了。
“我好不容易得到的机会又失去了。这些天我心情都不好。我想喝点酒。”
“啊,大姑姐。”分子想开开玩笑时就这么叫骆臻。骆臻去厨房里拿了罐酒精度很低的饮料来,打开咕咚咕咚地喝了几口。她还给分子拿了罐,分子说不要,应该多吃点口香糖。
“嚼口香糖能减压?”
“能使口气清新,提高打KISS的质量。”
“那我不需要了。”
“我需要。”分子倒了颗放进嘴里。“不仅仅为了口气清新,我还需要这来压制想吐的欲望。臻姐,你知道怎么消除一段记忆吗?你懂的吧?制造?”
“徐风闻或许发明过这类机器或者口服药。”
“你会催眠吗?”
分子随口问了句,歪打正着,骆臻说,“啊哈,这倒是我拿手的。你想让我给你催眠,忘掉那些不愉快的记忆吗。”
“想忘掉。一想起来就恶心,那些人,和我自己说的话,我那时的想法……那句话怎么说来着?忘记过去等于背叛——历史感好重啊。但我以前做了错事还不允许我用这种方式改正吗?我非得一条道走到死吗?”
“感觉靠不住。”骆臻又说了。分子点头,“对,大大靠不住。这么说吧,你在A时间,沉迷于某样东西,那样东西使你觉得满足,兴奋,甚至自豪,骄傲。你很想大声告诉全世界,‘我爱什么什么,我永远爱什么什么,什么什么是我活着的目标,给予了我荣耀’。那可以都是真的,发自内心,绝不含有一丝暧昧不清。但在B时间,你完全不能重复你在A时间的那种感觉了,这时你就觉得自己清醒了,从一个火坑里爬出来了,后悔自己怎么做过那么傻的事情。如果我现在正好在B时间,我对A时间的感觉,就是憎厌。对自己的憎厌,好羞愧。你理解我吧?”
分子渴望地看着骆臻。骆臻捏着空罐子,拉环套在小指上。有没有人会被这么一罐汽水放倒呢?有啊,酒精过敏体质的人。“但人生不是只有A时间和B时间。时间不断过去。B时间并不是标准答案。”
“是,我知道,我知道。可我正好处在B时间,你懂吗?不要在字面上理解这个问题,你要以人的经验,体谅我。或许你有过这样的经历。感觉,没有理由,不符合逻辑,但就是那么强烈。B时间没有任何正确性,只因为我身处其中,你懂吗?”
“不要用教训人的口气啊。”骆臻呵呵呵呵,分子则如愿以偿地哭了出来。泪水海潮多得眼框大坝罩不住啦,眼泪决堤啦。“我没有教训你……”分子哭哭啼啼,“我只是讨厌我自己。我什么都讨厌。”
“也讨厌我?”
韩鑫走了进来。骆臻把空罐子抛过去,他接住了。他一脸无奈。“姐,你怎么把她弄哭了啊。女生一哭起来就很难哄。啊,麻烦。”
话是这么说,韩鑫还是走过去抱住了分子。温暖的拥抱,阳光的味道。他什么都没说,只是轻轻摸着她的长发。
骆臻问,“不玩游戏啦?”韩鑫说,“姐,你不要跟分子讲她不愿意听的话了。”
分子的眼泪掉在他的T恤衫上。骆臻说,“嘿嘿。嘿,她刚吃过口香糖。”
韩鑫道,“那怎么样?”
“表姐亲情提醒:安慰女朋友最好的办法是亲吻她,让她感到被爱着。”骆臻笑着从房间里走了出去,打开冰箱又拿了罐饮料。厨房里传来清脆的“啪”。韩鑫拉开一点分子和自己的距离,说,“别哭啦。”
他轻轻地吻了上去。
甜甜的触感也没能让分子停止流泪。请停止我的心痛吧。我遇见谁,就希望谁能帮助我。我爱上谁,对他的依赖有如对心跳的依赖。她侧过头,两个人紧紧抱在一起。谢谢你,谢谢你给我带来了宁静与阳光。
分子弯起嘴角。这个动作将吻停止了。韩鑫奇怪地看着还满脸泪水的分子,说,“真搞不懂你们女生啊。笑什么?”
“就想笑。不可以吗。闭上眼睛,这次绝对不许睁开哦。”
“又来了……”
分子闭上眼睛吻他的双唇,感觉时间刹那停止了。精灵啊,请让我,永远沉浸在这一刻之中吧。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