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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你以为我心甘情愿啊-第49章

小说: 你以为我心甘情愿啊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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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过奖了,这是个挺简单的事儿……我叫昭云英,久仰大名!……这完全不是普通的客套之辞……如果你不嫌我太唐突的话,我……我真的想见你很久了!我的好几个朋友都狂热的推崇和仰慕你,你真的很有名!”
  “这才是真的过奖呢。”女孩浅浅一笑,话锋立即转过,“哈哈,不过我想在某个领域我也是应该被崇拜的。不如我的那些人,理应仰望我,对吗。”
  分子右半边脸挤出一个困难的笑。第一次见到脸皮这么厚的人啊。再自恋的人也未必敢如此大言不惭。她给梅硒鼓递了一个眼神,梅硒鼓心有戚戚地怪笑着。
  女孩似乎一点都不觉得自己说得哪里不对,神态自若地转头对邹琴琴说,“你把造成地震的人比喻成核弹,那么这枚核弹在哪儿呢?我不需要知道谁是无关人员,我只要知道除了你以外最应该对这件事负责任的人是谁?可以马上告诉我吗?”
  邹琴琴基本上压抑得快爆发了,却仍在忍耐。她扫视了四人一眼快速转开头。“我再找找吧。那人一定还在这儿。”
  女孩无计可施地将一块石头踢了出去,石头在空中飞了一段距离掉落在石堆中发出啪地一声,随后不动了。五个人都像懒得讲话似的静默在那儿。像放学后的教室,散会后的会场那种无声无息一下子笼罩了她们。不过没人讲话不代表没人想讲话。云英就一脸跃跃欲试,期待着一鸣惊人的架势。
  “你们在找导致地震的那个人吧?这场地震可不是什么自然灾害。”云英自信地扬起头,“因为格费玲郡并不是山谷盆地那种自然环境,理所当然不会发生自然灾害的。一个人为的结构,在某种外力作用下发生形变了。格费玲郡号称AWI之城,固若金汤,唯一害怕的,恐怕是‘爱’吧?最简单的逻辑。”
  “是啊。”女孩没有表现出意外之情,站在她身后的邹琴琴连眼皮都不抬一下。分子假装发呆,只有梅硒鼓出声,“世界宝石?跟世界宝石有关?”
  “跟世界宝石没关系。奇怪了,你怎么会那样想呢。”云英狡猾地眨眨眼。“世界宝石是体系内的东西,被允许的存在,合理秩序中的一环。我说了罪魁祸首是‘爱’。”
  “可世界宝石就是爱呀!”
  “这世界最基本的特征之一就是多样性。‘爱’这个词就跟‘水果’‘蔬菜’一样。各种各样的水果,苹果桔子香蕉哈密瓜……你真的知道世界宝石是什么吗?是止痛剂。”
  女孩和邹琴琴准备走了。她们要去找那枚核弹。但云英的话让她们停下了脚步,在并不擦到肩膀而过的一瞬间产生了兴趣。
  “你不用去找那个导致格费玲郡崩溃的人了。找到了有什么用。像这种粗制滥造的破玩艺儿自然容易崩溃,哈哈。你认为叠起来的鸡蛋会一直不掉下来吗?”云英直视着女孩。她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并且认为对方也能理解。“危如累卵,就是这个说法。我刚才不是告诉过你我想见你很久了吗?那是因为我想当面告诉你你设计的东西多么可笑。让你出名的是执行能力吧?凭空造出了格费玲郡,像我这样的人是做不到。不过就理论这点来说,你的基础打得相当不扎实啊。”
  “你想说什么?”女孩靠近她一步。
  
                  第九十章
  “我的意思很明确了——你制作的模型自身的漏洞导致它最终崩溃了。而我早在没有来这儿之前就知道漏洞在哪儿了。这不是很明白吗?”
  云英的笑让分子感觉很不好。对,就是这种样子,云英准备整某人时的样子。分子是世界上看到过最多这个表情的人,因为以前大部分时间云英都把心思用在怎么让分子难堪上了,所以她们面对面时分子就不得不死死盯住并由此记住了这个令她恶心的表情。云英这次挑衅的是……
  “好吧,你刚才说你叫什么?”
  “我就知道你连我的名字都没听,哼,太不把人当一回事了吧。”云英在女孩重新审视她的目光面前昂首挺胸。“昭,云,英。我叫昭云英,记住了。”
  “命令我记住啊。即便你将来会变成著名人物,现在也就是个无名小卒而已。不过……”
  女孩似乎在云英身上看到了点什么。狂妄总得有点资本,说不定这是个值得花点时间与之交谈的人呢。女孩考虑了半晌,“格费玲郡在理论上有什么漏洞?”
  “有点礼貌好不好。你想让我恭恭敬敬地叫你创始人吗?我告诉了你我的名字,你也应该把你的名字告诉我吧。这是最起码的平等。”
  呸,分子含恨带怨地看着云英。擅长装模作样的人!口是心非的人!双重标准!
  云英此刻的注意力都集中在那个女孩身上,无暇注意分子的一举一动。何况她本来就觉得分子可有可无的。但邹琴琴发现了分子的异样,玩味地思考着,情不自禁撇了撇左腿。最漂亮的女孩难得妥协了,这让邹琴琴多少感到意外。
  “好吧,我告诉你我的名字,你就可以用平等的方式称呼我了。我叫方思可。”
  怎么了?这个名字是听过的呀。分子反应过来后愣在当场了。脑海中幽幽浮起月光下矗立的墓碑,像一座玫瑰花园里格格不入的死鱼。炽热得整个人都化作水流光了,沉闷得整个人都化作石头僵硬了。邹琴琴的目光像木刺□分子心中,使她猛然惊觉,方思可不是摹上刻着的名字吗!
  分子急得悲切地冲上前去,“你是方思可?方思可不是已经死了吗?”
  女孩不动声色,“你是指那座坟墓吗,啊,你居然到过那儿。”
  “你捣什么乱。”云英眼疾手快将分子踹到一边,“现在是我在跟人家讲话!”
  分子奋力爬起来又冲上前去,“方思可,你说清楚,那墓碑到底是怎么回事!”
  不出所料她再次被踢到一边。云英强调,“这儿没你说话的份儿!”
  分子越挫越勇,还想第三次争取向方思可讨说法的机会,邹琴琴息事宁人地从后面一把抱住她,死命捂住她嘴巴,“听听,都说了轮不到你说话,先来后到懂不懂,你要讲也得排队。不过其实这事儿我就可以给你解惑了,用不着劳烦堂堂格费玲郡创始人,人家太忙了。”
  分子徒劳挣扎了两下安静下来,疲惫地抓着邹琴琴的手臂呜呜叫着。说一些能让我接受的话吧,告诉我悲剧的成因吧,成了尸体的李鲢有权知道她是因何而死的……
  邹琴琴使出了能掐死人的力气困住分子不让她动。“什么事情都有个时效性。那些信息的时效性已经失去了。别乱来,我就告诉你你想知道的。”
  邹琴琴放开手,分子迫不及待地跳了起来。邹琴琴连忙再箍住她,恨不得拿大石头把她敲昏。“不是叫你别乱来吗?跳什么跳,你是青蛙呀!”
  “邹琴琴,我要杀了你。”分子豁出去威胁她,嗓子都哑了。邹琴琴用模糊的声音说,“要杀你就去杀方思可,我只是具执行命令的假肢,明白吗?安分点儿,我就全告诉你……”
  分子眼中的戾气渐渐散去,手指不知不觉松开了。她的大脑和她的心脏活动都随之发生了改变。邹琴琴的声音灌进耳朵直接引导着思维。这声音又使得分子想起没有毛的毛虫,柔软的灰白色,噩梦的颜色。蠕动的声音这次传递了真相。分子在震悚中回过头正对上邹琴琴没精打采的眼睛。她松开手。
  “我全告诉你了,白痴,找方思可去,别找我!有本事去杀了她!快去呀!你快去呀!”
  分子嗅到了愤恨的强烈气味,反而镇定下来。“怎么了。你不喜欢她?你跟她不是一伙儿的吗?”
  貌似跟邹琴琴有矛盾的方思可不在意背后两个人嘀嘀咕咕搅出了什么动静。云英兴致勃勃的脸映在她眼中无比生动,这张脸恰如其分地抓住了她。“无论‘世界宝石’还是‘格费玲郡’还是‘AWI’都俗气得可笑,明显是竭力想营造大场面但失败的例子。取出这种名字的人品味极其低下,哈哈——不过我这么说你别生气,我对此没有任何意见。你愿意给你的作品命名为什么我都不介意,那是芝麻米粒大的小事嘛。名字没有关系,有关系的是名字所代表的那样东西。对,就这么说吧——我真正有意见的是撑起虚幻世界的支柱——格费玲郡的规则。规则有漏洞啊,我对此很在意,方思可,你懂吗?”
  梅硒鼓在一边老实杵着,冷眼旁观觉得兴奋过了头,像好不容易得到一个角色的卑微演员,尽力想展现出全部表演才能却适得其反,沦为小丑一类人物。何必这么卖力呢,难道因为被方思可的美貌闪花了脑子?
  “哪里有问题,说吧。”
  眼神一下子冷却下来,伪装的激情消失无踪。云英说,“格费玲郡的规则是——或者说,你对它的定义是什么?”
  方思可觉得被戏弄了,“你都不了解格费玲郡,又怎么能指责它有错误?”
  “我不用知道一具尸体生了什么病就能直接判断它死了。这不是很简单吗?同样的道理我不用巨细靡遗地了解你的那套体系也可以确定它有问题。人体内某些地方改变了才会导致整个儿的死亡,一个体系亦如此。”
  云英诡辩的思路让观战的梅硒鼓扑哧笑出声来,方思可没笑,保持着她冷淡端庄得近乎刻薄的气质微微抬起嘴角。云英特起劲地下了结论,“所以你看,因为格费玲郡塌了,所以它内部有问题,简单不?”
  
                  第九十一章
  “坏了就是因为内部错误?一只玻璃杯好好地放在那儿,我走过去将杯子砸碎在大理石地面上。玻璃杯被毁了,这是它本身的问题吗?是我,一种外力导致杯子的破碎……”
  “不,还是玻璃杯自己的问题。如果它够硬就不会被任何人打碎了。不够硬,这就是玻璃杯的内部错误。没有内部错误的东西是会永远存在下去的。因为存在和消失是种矛盾,所以什么东西一旦存在了,有朝一日消失,那必定是由内部矛盾引发的。就像杯子会碎人会死,杯子和人本身的矛盾迟早会使其消失。”
  “我从创造出格费玲郡的那刻起就知道它会崩塌。什么东西会永远存在?”
  “不,有这种东西……”
  “什么?”
  “我说有这种东西……有的!”
  “不可能。”
  话题到这儿忽然转变成对永恒概念的讨论。
  “有的!真的有!”
  “没有。”
  “你敢说没有!”
  “就是没有。”
  这下云英真的动感情了。要为自己的原则辩护!这是原则!原则!她激动的话语每一句都被方思可轻轻松松地驳回来了,“没有。”“没有永远的东西。”“没有永远不被破坏的东西——被字可以忽略。”“永远是迷信。”“我从不迷信。”“对,我坚持没有永远。没有永远,这是我的原则。”
  “我们的原则不一样,难怪我怎么看你都不顺眼呀。”云英冷笑着开始不绕弯子讲话了,就像春天来临融雪之际原来的景物毫不保留地显露出来一样,相比之下方思可到底有涵养多了,不眯眼以示轻视也不屑用一些小动作来使对方觉得受到了轻视,依旧不急不怒婷婷玉立。云英烦燥地冲她喊,“喂,别随大流说什么永恒不存在,你不是自视甚高与众不同的么!永恒或许不会自然存在但人能创造它!”
  “这才是随大流的庸俗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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