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为我心甘情愿啊-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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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指的是精神层面。心痛的快感。”齐楚补充道。“你知道精神和灵魂的区别吗?以前的人把二者混为一谈。他们以为精神就是灵魂。”
“我对这个不是很在行,并且不感兴趣。我只是想找到锁。”云英沮丧地爬上窗户,站在窗台上俯视花园里的芭蕉树。楼下有一个亭子,亭子边有汪死水,墨绿色水面上一层油。居高临下一点都没给她带来自豪感,
“你说不能把事情始末告诉梅硒鼓,意思就是这样做会动摇她精神虐恋的基础吗?”
“聪明。虐恋,虽然虐字在前,但恋才是主要的。如果她知道昭云田只是利用她的‘爱’制造出栖身之地,那还不恼羞成怒啊。‘恨’取代了‘爱’,昭云田的灵魂状态顿时灰飞烟灭,呼……”
齐楚吹了口气。站着说话不腰疼,她把手搭在云英肩膀上。“所以就让梅硒鼓一直沉浸在她自觉的虐恋之中好了,直到我们把昭云田变回普通状态为止。哼哼,很贱吧。人就是贱的,并且还有种以贱为荣的本能呢。”
现在我不用祈求了,因为我已经得到了。专心的爱,古典的爱,号称惟一有价值的东西。祷词是你的姓名,在我心中每一分每一秒默念。只有限制和封闭才能让我拥有你。
“她肯定梦到昭云田了。白日春梦,这表情真像书里描写的‘当精神处于不理智时’。”
“让我看看。”
云英夺过齐楚手中的望远镜,搁在眼前。病房里包括人在内的一切东西都清清楚楚。“我说你准备望远镜是打算值夜班时偷看病人吧?我要把这件事写成告示在住院部每个楼层贴上一张,让病人都知道有个变态护士躲在治疗室里偷窥他们的隐私。”
“随你。那样很好玩。”齐楚抢回望远镜。其实光是用裸眼两人也看得到小碱片的脸,用了望远镜,那是如虎添翼毫发毕现啊。云英站在镜子前看着自己的脸,喃喃道,“丑死了。”
第 7 章
云英离开森林治疗室回到小碱片的病房,轻手轻脚走进去。小碱片睁开眼睛坐起来,“云英,你来啦。”
“哦,我吵醒你了。”云英把两盒葡萄放在床头柜上。“我想下午觉不能睡太长时间否则对身体没好处。刚才去外面逛了圈,顺便给你买了水果。”
“哎呀,你怎么知道我喜欢吃葡萄?”小碱片打开盒子惊喜地说,“呵呵,还洗过了。云英,你干嘛这么照顾我啊。咦,脸上怎么贴着创可贴啊,弄伤了吗?”
“齐楚说你最喜欢吃葡萄,这也是她洗的。脸嘛,用了劣质护肤品有点灼伤,不碍事,马上会长好的。”云英在靠窗的床上坐下,使小碱片看不到窗外的景象。齐楚就趴在对面窗台上拿着望远镜往这儿看,还把嘴巴咧得很大生怕云英没注意到她的存在。“我说过能治好你的病。其实人工心脏吧我也不太相信。我还是用我的方法给你试试。来,躺平了闭上眼睛。”
小碱片乖乖地把交叉手放在胸前,保持着微笑的表情。云英回头,齐楚正作出失去平衡要掉到楼下去的怪样儿,像个小丑。不管她了。云英搓搓小碱片冷冰冰的手,“不要睁开眼睛哦。给你一个小礼物。”
她把一颗葡萄放在小碱片掌心,让她轻轻攥住。小碱片的笑变大了。“嗯,你知道这是一颗葡萄吧?那你还记得以前去葡萄园偷吃的事情吗?”
小碱片说,“什么呀,我从没去过葡萄园。”
云英用平缓的声音说,“你当然去过了。我和你一起去的,坐长途车。那个果园里的葡萄都是青的,酸得倒牙,因为还没成熟。”
说话间,云英拿出一根细长的银针,慢慢刺进小碱片两根肋骨之间。负罪感使她忍不住回头往后看。齐楚的身影消失了,窗帘也拉上了。她感觉舒服一点,站直身体看着小碱片的脸。刚才略微皱起的眉头现在舒展了,上翘的嘴角扯平了,眼球快速转动着。
“昭云田?”
云英注视着小碱片。小碱片动了动嘴唇没说话,把葡萄捏扁了,紫色的汁液将被单染成了淡紫色。这一定加色素了。云英说,“昭云田,你知道我是谁吧?”
“分子?”小碱片闭着眼睛说出两个字。云英不爽地抱着胸绕到病床另一侧。“分子你个大头鬼。我是昭云英。分子失踪很长时间了。你想想,就她那智商找得到你吗?我才是全家最聪明的人。”
小碱片全身关节咯咯作响,伸手要拔掉胸前那根银针。云英按住她两只手,用布条将其绑在护栏上。“小碱片?是你吗?没事的,放松,放松。”
“云英,我头晕。”小碱片说完这句话声音变细了,变成了昭云田的声音,转换标志非常明显。“昭云英,锁?”
云英僵硬地说。“你还记得这事就好。我要那把锁,你把它藏哪儿了?不告诉我的话,你知道我要干什么。我会把这个女孩子杀掉,就是说,把你杀掉。你想活还是想死?”
“锁,你拿不到。”
小碱片转动着手腕,床轻微地晃动。云英冷冷地说,“你要那东西干嘛?没有用处。只不过凡是我想要的,你都将它们藏起来或者毁掉。看在你是姐姐的分上我忍让了你十几年。但这一次,如果你不把锁交出来,我不会作任何退步了。”
小碱片停止动作,脸上的潮红渐渐变成灰色。这代表她的身体处在危险之中。云英想,早知道这种对话质量低下了,看来只有走退化昭云田的灵魂状态这一条路。她正要拔出小碱片胸前的银针,嘶地一声,布条发出令人心悸的声音断裂开来。
小碱片模糊地说了一句什么。她睁开眼睛。云英的脸渐渐清晰起来。她觉得头疼得如同撞了几十下墙一样。“小碱片,你怎么样?没事吧,吓死我了。”
小碱片艰难地坐起来,觉得左手黏糊糊的,摊开一看是葡萄汁。她问云英,“我刚才怎么啦?”
云英偷偷将银针扔出窗外,脸上真切地流露出自责和伤感,且伴有滴下的眼泪,“对不起,我想在催眠状态下剥离你心脏上的刻字,但没有成功。我太高估自已了,以为重半斤其实只有二两。这样一来还在一定程度上损害了你的躯体平衡。我太莽撞了。”
小碱片看云英如此难过,反过来安慰她。“没事没事,我本来就对你的尝试不抱什么希望,没有希望就没有失望嘛。”
云英擦掉眼泪,“你打算这样过一生吗?带着一颗和爱绝缘的心?我不能想象。不自由毋宁死。”
对限制的依恋就是贱的体现。云英想到齐楚的话,几乎忍不住要笑出来了,还是故作正经地看着小碱片。小碱片为难地拉着被子。她是羞于承认这一点吧。追求自由是值得称道的品质,甘于受制就堕落了。
每一天都是干净明亮的新一天。
一大早云英就跑遍了医院的几幢楼,人们看见她从门诊部前门进去,绕了一圈出后门,跑进住院部,每个病房探视一遍。她甚至连太平间都找了,还是没有齐楚的踪影。云英拉着一个身形和齐楚差不多的护士问。
“现在不是上班时间吗?齐楚来了没?”
“我们这儿老有人失踪。据说啊,曾经有一个得爱滋病死掉的人,喜欢拖人去陪她。尸体被发现时,都是不穿衣服的。”护士神秘地靠近云英。云英吓一跳。
“齐护士老是一个人待在森林治疗室里,没人知道她在里边干什么,独来独往最容易被那种东西看中了。”
“没想到医务人员也喜欢古典故事。我有一本精灵通论你要看不。其实我也喜欢那个流行什么鬼神传说的时代,特浪漫。”云英揭起白布,一张青色的老脸。“充满戏剧性,印证了生活越是痛苦,艺术越是精美。所以呢作为活生生的人我更喜欢活在当代。森林治疗室和海洋治疗室我都去过了,她不在那边。”
“那就等着吧,她总会出现的。”护士推着车子走了。“你说要借我书的,明天拿来,别忘了。”
云英又去找钱医生。钱医生正在吃面条,看着医书上各种皮肤病图片吃得赤溜赤溜不亦乐乎。这就是职业精神啊。云英油然而生一股敬意。她问钱医生,“您今天看到齐楚了吗?”
第 8 章
得到的回答是没有。咄咄怪事。云英来到小碱片病房里,看着沉睡的小碱片,觉得两件事之间可能有某种联系。已经快中午了,任云英怎么喊,怎么推,小碱片像昏过去了一样不肯醒来。云英搭了她的脉,一分钟心跳七十五下,稳定有力。
春梦。云英想到了一种可能性。那就是小碱片留恋梦里的快乐世界,从而延长了正常的睡眠时间。对于一个成年女性来说,最快乐的事恐怕莫过于性。云英关上门拉拢窗帘,扯掉小碱片宽大的病号服,开始检查她的身体。检查结果是没有哪个器官表明小碱片的梦是和性有关的——人在兴奋时,身体会产生一些变化。有时候即便某种刺激与性无关,也会进入一种“性奋”状态。梦里的事都是虚假的,但身体会作出真实的反应。小碱片的XX没有突起,XX也没有出水,肌肉处在放松状态,这说明她如果是在梦中,这个梦完全不能打动她。当然,必然不是春梦了。
云英打算给小碱片穿上衣服,然后去食堂吃午饭,休息一会儿再去找齐楚。不过如前所说,对成年女性来说,性是生活里很重要的一部分。她不觉停下了正在扣衣服的手,转做了些别的事。暗淡的室光增加云英的兴趣。病房内的消毒水味消失了。
齐楚从地下车库里摇摇晃晃地走出来,外面的光线使她眯起眼睛。迎面走来认识的医生,打量着她,有些惊讶。
“小齐,衣衫不整的你是在干什么呢?”
齐楚没好气地说,“你以为呢?”
她烦闷地进了住院部,经过三楼和四楼间的大穿衣镜,瞥到自己的模样。头发蓬乱,白色护士服上几道血迹,眼皮浮肿,搭配崭新的两个黑眼圈。镜子里仿佛刷地闪出郑圆懂,瘦骨嶙峋的一张脸,大嘴巴,眼里激荡着对人肉的渴望。经过了昨天的事,不管齐楚把郑圆懂想象成什么凶神恶煞模样,都是可以理解的……
齐楚站在小碱片病房门口,一脚踹开了房门,接着就看到了地下的被子和床上两人。云英一转头,看到是齐楚,坐起来道,“你终于出现了啊。”
“如果现在我手上有一台相机或者带了几个实习生来多好。你胆子够大的。”
齐楚愤愤不平。明明是昭云田引起的事,她的亲妹妹悠闲地和病患上床,自己却要被不相干的旁人报复,这算怎么回事?“妈的,梅硒鼓!”
云英穿好衣服,看着齐楚,“你怎么啦,好像刚从凶案现场逃出来似的。我找了你一上午。”
齐楚两步蹿到床边,扬起手就是俩巴掌。小碱片闭着眼睛丝毫不受影响。云英说,“别说打,就是用针刺,她都没反应,从昨天晚上十二点一直睡到现在,叫不醒。”
“这么说你还是□呢。”齐楚吃惊地转过身来。“我说你们家的人果真都是混蛋呀?”
“说正事说正事。衣服上的血怎么回事。”云英看看小碱片熟睡的模样,决定忘掉刚才发生的事。“我本意只是想找出她睡不醒的原因而已。不要把我跟昭云田混为一谈。”
“好理由。那你现在知道原因了吗?”
云英思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