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为我心甘情愿啊-第32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这我不明白了。”安植立即提出疑问,“‘用语言诱导使人产生自杀念头且最终付诸行动’这种方法正是催眠的一种呀。”
“是的,就跟广告一样,慢慢慢慢改变你的想法和心态,确实是催眠。不过班主任说的‘催眠术’,其实是指用特制道具在短期内影响心智的一种催眠流派。这种方法的特点是没有了道具就很难将人催眠,所以又叫道具依赖型催眠。”
“是不是可以这样类比:你们的考试是用肉眼瞄准远处的一只玻璃瓶将其击碎,不准使用激光瞄准器这种辅助工具?”安植自以为比得很妙。水儿顺着这个思路接下去,“那我想——你是个变速移动靶……”
“走,带我去见那个班主任。有人用我的生死决定什么入学资格还不征求我的意见,太过分了,我要去找他理论!”
水儿无可无不可地眨眨眼。安植木偶般用力点着头,“真是,太过分了!”
先来讲讲迷信好了。迷信是什么?迷信就是规律。认为某些事和某些事有着必然的联系的想法就是迷信。比如说,认为人不正常死亡是做了坏事,认为付出努力就会有回报之类的。其中最典型的就是认为人死了之后还有可能以某种特殊的状态活着,俗称“鬼”。不过,需要注意的是,必须把“鬼”和“人的灵魂状态”区分开来,两者不是一回事——另外从某种角度看,当代最大的迷信,无疑是从前人那儿继承的……算了,话题太大暂时不论,还是讲“意义”吧。意义是什么?就是继续下去的动力。
分子矢口否认自己对李鲢丧失了热情。“那种坐在墓碑上陪她不言不语眯着眼睛的感觉轻飘飘得好像要升到空气稀薄的高空中去。只要回忆仍然清晰,我的爱就没有消失!它还充满了延续下去的动力!不要胡说八道!我自己的事怎么可能不清楚!你这台一知半解的机器!”
“那好吧。”
窗窗之后很长时间没有和分子讲话。分子看到它抱着一张小六的照片,问她,“照片哪儿来的?小六临走前留给你的?”
窗窗不回答。分子自讨没趣。没想到机器宠物还有赌气功能,真是太贴心太周全了……某一时刻分子忽然想到,那张照片从下往上拍小六躺在沙发上睡着的样子,八成是窗窗偷拍的。
小碱片参加生日聚会后,算了正式认识了邹琴琴和小五李鲢。她送了三人三颗花种,她们都按分子的方法,把花种种在书桌上。苗是很快长出来了,不过所谓的跳舞,真的只是抽搐。两片叶子像在拼命抵御萎缩力量似的一弹一弹,怎么看怎么像张丑陋的脸,散发着若有似无的黄色幽光。小碱片说,“我告诉过你们这东西没前途了。”
小六走后,卧室格局重新分配,邹琴琴,李鲢,分子,小五每人一间,晚上个人睡个人的。李鲢的卧室在中间,左边是李鲢,右边是邹琴琴。分子一晚睡觉前,试探着敲了三下墙,过了会儿,听到传来三声回应,傻笑着睡下了。第二天,窗窗告诉她,“姐姐,你昨晚上敲墙干什么?”
分子大惊,“你怎么知道的?”
“因为我睡在李鲢卧室里。”
“什么?”
“李鲢睡着了,那三下是我敲的。”
“你……滚得远远儿的!”
第五十九章
风闻打着手电筒爬在前面,剪影跟沿沿跟着。隧道里弥漫着一股说不出的香气。沿沿说,“我们为什么要跟动物一样爬进去呢?”
“当然是因为隧道太矮了。这儿连一米都不到吧?”
剪影朝风闻喊。风闻拿手电筒对准了她的眼睛,剪影气恼地骂了一句。风闻小声地哈哈笑。“全手工隧道,我一人挖的,用了十天。就为你们两个。”
“跟做贼一样。这地方没正门么?”
“我可以从正门进去,你们不行。你说对了,相当于做贼。要是让老板知道我要借他的研究室给外人做手术,非把我炒了不可。”
“这种事你也敢做?”剪影没什么诚意地说。
“什么时候增长道德了,口是心非吧。嘿,到了。”
手电筒磕在地上发出咯噔一声。风闻直起腰,上面透出了亮光。她爬了上去,随后蹲那儿伸出手,“我要不拉你们一把你们还真上不来。”
连滚带爬上去之后,剪影打量这间亮得刺眼的房间。屋子里各种器材跟玩具一样乱摆,宽畅不过杂乱。墙角摆着一个个正方形盒子。“那些是什么?你做的什么工作啊?”
“我能做什么,老本行,制作呗。那些是机器宠物,都不是我做的,最最普通的货色,我那些庸才同事的作品。唉我沦落到儿童车间里来了,这叫什么事儿呀。”
“销路好吗?有钱赚就行了呗。何况你不还是在搞发明,专业对口哪点不好。当然当然,人风光过再失意是难以接受,先被捧再被踩的滋味就像胆汁。可我不也这样过来了吗。你就是心气太高。”
风闻打开一个抽屉在里面乱翻。沿沿有点紧张地在屋里走来走去,最后靠墙坐下了。剪影说你干什么?沿沿说,我觉得这儿不安全。剪影问风闻,“你偷偷干私活儿不怕被发现啊?这种地方没有巡逻人员?”
“老实告诉你吧。就这地方也不是合法的。保安有,不过我让他们休息了。”风闻诡秘地说,剪影吓了一跳,“你不会……”
“别管那么多了,干正事儿。”
风闻捧出一连串仪器,组装了半天,招呼沿沿,“该你上场啦!”
沿沿征询似的望向剪影,有点怕。剪影没好气,“是你自己要来的。来都来了就做吧。我告诉你有风险哦,说不定你上去就下不来了。”
风闻又跳进隧道去了,在下面喊,“剪影,帮我拿一下,东西都在下面!”
“想好了到底要不要玩儿。现在我们回去还来得及。”
剪影有点得意地看了沿沿一眼趴到隧道口旁,把风闻递上来的东西一件件搬上来。那堆东西五颜六色的像积木。她酸溜溜地说,“我真是好奇,你一人搞了这么个窝点朝夕相处的同事老板都没发现吗?他们是瞎子?还是你手段太高明了?”
“说来说去你还是摇摆不定。我听出来了,你就希望这事砸掉。那对你又有什么好处呢?成了的话咱俩都能东山再起。还有她!”
风闻两手一撑爬上来,指着靠墙坐的沿沿。“是呀,我们对她应该怀有歉意。”
剪影无可奈何地跟风闻一起安排这场手术,手忙脚乱。设备装接发出的机械声响出乎意料地令剪影蠢蠢欲动,找回了一点当年的雄心壮志。沿沿等两人半天,流着口水睡着了。再看手上冰冰冷的仪器,剪影有种相当强烈的不真实感。一瞬间她又想带着沿沿回家,延续那种二人生活。怎么弄呢,好烦。“优柔寡断,前怕狼后怕虎,摇摆不定,想套狼又舍不得孩子……我从你脸上充分理解了这种情绪。想那么多干嘛呢。”
风闻一锤子敲在不锈钢上,吓醒了沿沿。她蓄势待发地看着剪影,“万事具备,真的要开始了。”
沿沿揉揉酸胀的眼睛,看到一个庞然大物在眼前慢慢清晰起来。雪白雪白像一头超大型雪橇犬,前面伸出一根管子,又像头象。上面有一个盖子,风闻正踩在桌子上往里咕咚咚倒液体。白得耀眼白得漂亮。那是什么?
剪影摇摇头。这东西比较适合放去博物馆。搞这么花哨干嘛,还涂漆。风闻得意地说,“漂亮吧。最主要的作用是,如果哪儿装错了它就不会一片白了。上颜色主要起这个作用的是。好了,最重要的东西,我把它请出来。你们两个各就各位,开关在那儿。哦我真是有点激动了……”
她从隧道里抱出来一具尸体,将其轻巧地放进了白色机器里。剪影心情蓦地沉重起来,伸长脖子试图看清那张脸孔:这是个生前乏姿色而且现在定格恐惧表情上的普通女性,青灰色的嘴唇微张着像口吃般,眼睛紧闭,鼻子和脸颊上有擦伤。风闻不知道是怎么弄死她的……想到这剪影朝沿沿看去。沿沿看到是死人,害怕得不敢靠近机器,抓住剪影的胳膊,“好恐怖啊,她烂掉了,我闻到臭味了……”
“所以要快点动手喽,否则影响手术质量。”风闻硬生生把沿沿扯到机器旁,打开盖子将她塞进去,然后把剪影也塞了进去,最后自己钻进机器腹中,砰地关上门。
茫然的心,茫然的阳光。虚幻得要飘浮起来的空气,温暖得如同初春的香味。脑海里的情景拉出了与现实不同的差距,几秒钟,几分钟的时间被错误感觉成无比漫长。也闪烁的二色霓虹灯让分子确定了就是这个地方。就是这个地方,几个月前她们在这儿送小六出了格费玲郡。小碱片用手挡着阳光。这温度要再升个两三度就不用活了。“我说你带我来这儿干什么?”
“今天你不是休息吗。”分子答非所问。小碱片说,“对啊休息。那我们也没必要来这么个破地方嘛。除了这家旧得要倒塌一样的小店就没有其它东西了。这是出口啊,荒郊野外。”
“对我知道这是出口,也是入口。”
第六十章
分子转了个圈,将四下里的景色尽收眼底:空旷的平地,稀稀拉拉几棵柳树,除了她俩外没有一个人。破败的小店是卖杂货的,霓虹灯招牌“格费玲郡杂货店”几个字光芒黯淡。再往远处看,地平线上好像有几座小屋。分子说,“上上上个月,我和邹琴琴李鲢在这儿送小六出城了。而这附近有一些小屋,我曾经在小屋中的一间里住过。相比较合租我还是更喜欢一个人住的。因为不用顾虑别人在场比较自由……”
“跟我有什么关系?你不会就是想站在这儿跟我说你喜欢一个人住吧?太过分了啊。你看我的脸晒得跟西瓜瓢一样红了。”
小碱片抗议道。“去个更好玩的地方吧!我不喜欢这儿!”
“不,我是想告诉你,昨天晚上,我在这儿看到我姐了——前面的都是废话,这句才是重点。我姐也来格费玲郡了。我想没有别的可能:她找我来了。所以我得找个人商量商量,接下来怎么办……”
太阳在天空中的位置移动了些,杂货店前形成一小块阴影。小碱片退到阴影之中苦着脸说,“你姐是哪位?她来了又怎么样?”
“她来了我就得走。惹不起躲得起。我不想再被我姐欺负了,帮帮我。”分子愁眉苦脸地抹了抹眼睛,不知道是汗还是眼泪流下来。“既然她找到这儿来了,我不得不逃出格费玲郡。否则像以前那样的生活还要再重新过一遍,我受不了……我连回忆都不想……”
小碱片悚然一惊,“哇,听起来好像是个曲折的故事。给我从头讲起吧?振奋一点!”
“说了不想回忆,有这么揭人伤疤的吗?”分子不高兴。“找你是想让你帮我想办法从这儿离开,不是讲故事来的。还听故事,你幼儿园没毕业啊?”
“离开?要离开就得找到世界宝石。你不要一点风吹草动就跟惊了的兔子一样嘛……你看现在事情是这样,你为了避免被你姐找到——不晓得你们姐妹有什么过节——急着要离开格费玲郡。但我想既然你姐能找到这儿来即便你躲到其它地方去也不见得她就找不到。哎,你确定看到的人是你姐吗?你刚才说晚上看到的?”
“碾成肉饼炸成焦炭我都认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