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三点雨山前-第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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牧野是个很好的导游，每天带着杉雪到处转。
中国城、金门大桥、海湾桥，泛美金字塔，当然还有格兰特街的中式风情。许多在国内都不常见到的建筑装修风格，百家争鸣似的绽放在一条街面上，那种感觉太奇妙。纳帕和索诺玛山谷内的二百多号酒庄也十分值得一探究竟，当然牧野不无遗憾的说要是夏天初秋的时候来，景色会更好。不只酒庄这里葡萄架会果实磊磊，而且海水的温度也会很适宜，旧金山有很多地方非常适合冲浪。现在就只能在金门公园是骑马，或者到芬斯顿堡的悬崖上做悬挂式滑翔了。
杉雪会骑马，牧野是料到并知道的。可是他却没料到，杉雪对滑翔也很有爱，玩得不算好，可是胆子似乎很大。
“曲婉和染染喜欢滑索，想当初九仙湖滑索刚建成的时候，我们三个就去玩了。整整六百米的滑索，落差五十米，那感觉……”真是无以形容。
动玩有，静赏也丰富多彩。旧金山有世界上最好的交响乐团，国际知名的旧金山歌剧院，上演的地方都在战争纪念歌剧院，当然还有极富胜名的芭蕾舞团。除却这些高雅艺术外，还有几家充满古典气息的老电影宫，有很多种健康的艺术电影与外国电影可供选择。
体育方面活动也很多。NBA金州勇士队的篮球赛、美国职业橄榄球大联盟旧金山49人队的橄榄球赛，以及奥克兰运动家队和旧金山巨人队的棒球赛，此外旧金山每年10月还举行牛仔比赛。节目单丰富之极。
有玩有耍，自然也缺不得有吃有喝。
旧金山可是号称世界上一流的美食天堂。在这里，全球饮食文化汇萃。只要你能想到，就没有吃不到的，而且建筑风格与饮食文化非常混成一体，日本的九重塔里可以吃到刚林海边运来的刺生寿司，意大利彩画的餐馆里通心粉的味道一绝等等。当然还有混搭出来的姜丝南瓜馄饨、恺撒沙拉拌加勒比烤鸡、烟熏鲑鱼蘸咖喱沙司等。牧野发现杉雪除了不吃泰餐外，其它国家的食物还都是可以吃一点的，太油腻的除外。比较之外，日本味居然和她的心思？烧烤倒是全球不拘。
有一次，牧野带她去了家西班牙餐馆，杉雪却只吃鱼贝类的海鲜饭和蔬菜类的有兴趣。
“我游学那一年……我们那个教授，有非常非常强烈的做饭欲望。最爱做的事就是抓学生去评味。”杉雪被折磨得一塌糊涂，本来西班牙的菜色酸辣清脆还是挺和胃口的，却生生让那位教授折腾得见不是肉禽。
“他对泰餐有兴趣？”
“岂只是有兴趣！我都怀疑他是不是上辈子是条鱼。”对于鱼露的爱好简直令人发指。酸柑一搁搁那么多……杉雪后来想起，都觉得那一年活的实在象场恶梦。
“你怎么想起学西班牙语来的？”大学时学的不是兽医吗？
旧金山有很多咖啡厅，因为旧金山人对旧金山人对咖啡的钟爱近乎于疯狂，他们倾向于用咖啡匙来度量生活。这里至少有40种制作咖啡的方法，大约有250余种咖啡的配方值得尝试。旧金山冬天不怎么下雪，却很爱下雨。无处可转，不如坐在咖啡屋里闲聊。
牧野继续喝他的黑不溜秋，杉雪却是点了好几种花式咖啡尝新鲜。
“我也不想学的，可是没办法。我们那行，不好混。”虽然杉雪学的专业在后来逐渐成为流行，当时也算有市场，可是身处异地他乡，要人没人，要关系没关系，要钱没钱，怎么开铺面？为了生活，杉雪什么工作都干过，端盘子做服务生，服装厂烫衣服，机车厂做流水线……该都干过，可收入却少得可怜。“上海那个城市太残忍。要想活得好，只能另避蹊径。”所以杉雪在混了三个月日子后，找到了新主流方向。
“你是自学？”牧野好象猜出一些来了。
杉雪无奈点头，那几年的日子啊，想起来真够心酸的。白天要上班，遇到不良老板还要加连班，只有晚上可以用来学习。偏偏西班牙语难得要死，颤音弹舌几乎要了杉雪的命，还有那变位的记忆和时态的运用，简直要死了。没有老师教，只靠看书，实在杀人。第三年的头上上海有了一家教西语的补习班，学费高得吓人。为此杉雪几乎吃了大半年的热水泡馒头，几乎营养不良要到住院。但是功夫不负有心人，二十一岁毕业，同年开始学，第四年的头上丹阳安排自己到了西班牙一年，彻底奠实的基础。之后的日子就好过多了，上海的经济压力太大，杉雪到了D城，一边开宠物门诊，一边接些翻译的活。经济压力好转，有了更多的钱去精进。“我收集了上千部西班牙原声电影带，电视有百分之八十的时间在央视西语台。”语言这东西，不进则退，为了饭碗的精致程度，杉雪必然与时俱进。
杉雪说得很简单，只提了电影和电视，可实际上嗯？哪有那么容易？
“很辛苦吧？”她不愿意说，可牧野很想听。
杉雪转着手中的银勺撇嘴：“这世上哪有不辛苦的事？这方面不辛苦，别的地方肯定就要辛苦。”
“比如？”
“当二奶不辛苦，当小三不辛苦，可是我又不是只活那几年。”靠杉雪漂亮的脸蛋自然过上很舒服的日子，只可惜年青的时候舒服了，老了必然会很不舒服。“两位数的加减法，我还是算得很清的。”十几年和几十年，选择题其实很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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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我爱她。”
打开电脑，对话框才弹出来，牧野就打上了那五个字。很快的发过去，却不再焦急的等待探索者的回复。这件事已经不需要向朋友求证，咖啡屋中颤抖狂烈的心跳征服了所有软弱的意志。牧野想，这世上没有再比自己这段姻缘更美妙的存在了。
爱她！承认起来没有丝毫的纠结，也不需要再犹豫。
32
32、缝隙条条现 。。。
牧野有很多年没追女孩子了，手艺有点生疏，可是杉雪……实在是个很容易满足的女子。
她喜欢睡懒觉，牧野就起来做早饭；为此得到了一个很甜的早安吻，外带另外两顿杉雪都会包圆。
她喜欢茉莉味的洗衣液，牧野转了四个联锁超市才买到那个味道。杉雪喜欢的把牧野要装的衣服全部拉出来烫了一遍，连袜子都不放过。
周末的时候，第一次到格林夫妇家做客，尽管杉雪事先表示不需要牧野一直跟着她，可是牧野还是一会儿转过来一次。惹得一堆人拿这两个打趣！牧野的关怀照顾自然得到了回报，晚上一向羞涩的杉雪居然提议要在上面一次。
没有那些浪漫花哨的技巧场面，只是很平静的相处。所不同的只是，一个付出，另一个必会回报。
然后，平静变成了温馨以及甜蜜。
圣诞节将至，到处都是一片节日气氛。
那天在格林夫妇家做客时，杉雪就已经知道，圣诞夜旧金山金融街会办一个舞会，行业高管精英都会参加。牧野也受到了邀请，一个叫Jonathan的西班牙籍老头是东道。那天在格林家见了一面，很健谈风趣的一个中年大叔，没有走形的身材显得风度翩翩，只是那眼神真的不敢恭违，太凌利了。对于那个舞会，牧野没有别的解释，只是提醒一点：“Jonathan是个Dancer，旗下员工都有些本事。那天可能得跳很多场。”揩伴参加，谁都不用想轻松。
“The same to you”
“Being tortured for manyyears。”为了尽快恢复杉雪的口语能力，两个人在家也开始慢慢用英语对白，效果不错。
礼服有合适的，可是却没有相对应的首饰。
牧野坚持要给老婆大人配武器，杉雪头痛却不得不从，不过既然要买，意见却还是要提的：“我不喜欢珍珠，也不喜欢翠玉。”这两样就省了，不待见。
“为什么？”杉雪很古典情怀，为什么这喜欢那两样？
“太脆弱，我喜欢恒久一些的。”珍珠会变色，翠玉动不动就容易粉身碎骨。杉雪喜欢很恒久一些的。比方说，宝石水晶和金属类。原先买的那个戒指钻石有点小，牧野想给杉雪换一个，对此杉雪摇头：“这东西是不能随便换的。”再如何意义放在那儿，更何况结婚戒指不比别的，每天都戴在手上，杉雪可不想当暴发户。
对于牧野太太的这种爱好，探索者表示羡慕。女人可以对珠宝都保持敬畏理智，实属难得。可牧野却觉得心里有些空落落的：“我觉得她离我有点远。或者说不能用远近来形容。就象……就象雾一样，一会儿清晰一会儿模糊。”距离的开关似乎操控在了杉雪手上，她想离自己近一些，牧野就可以看得她清楚一些；遇到一些事，就会有一层雾气挡在前面，哪怕抓着她的双手，抱在怀里，亦都看不真切。为此，牧野想了一些办法，利用各种各样的契机去诱杉雪讲一些曾经的故事。但知道的内容却并不能让牧野满意，反而因为了解的那冰山一角，而更想得窥全貌。“我觉得我象一只咬了钩的鱼。”或上或下，任凭发落。忐忑不安，却又心甘情愿，但又偏生心绪不宁。牧野想要更多，却不知道该如何下手。娶一个冷静自制的妻子，也是有缺项的。
“你什么时候回来？”没有得到探索者的回复，牧野开始另辟话题。
这次的回复很快：“明天中午会到。”
“那好，我们给你接风。”
牧野花了一晚上的时间给杉雪讲他这个最好的朋友，Eral！他们是大学同学，只不过Eral比他低三级，但这个学弟的脑子很好，只比牧野晚拿硕士一年。后来两个人到了一家公司工作，可谓战友。直到牧老头出资在旧金山办了一家申牧金控才算分开。生意慢慢有了冲突，可两个人的交情却是更好。在经历了上海那些朋友的洗礼后，牧野已经摸出一些杉雪的喜好来了：“Eral的母亲去世后，国内就没有亲人了，Jonathan几次动员他签绿卡，永远留下来，可是Eral都没有答应。给人的感觉吗？”牧野突然想起来了两个词：“清贵自律，坚毅有责任心。”是杉雪的旧话，可放在Eral身上却无比合适。
杉雪让微微的吓了一跳，可想想曾经听说过的旧闻，觉得自己真的想多了。
可到底是不是想多了？第二天很快就得到了印证。
事情的开头有点狗血，一切备齐，客人眼看就到，可是开瓶器却突然罢工了。牧野只得出去加买，杉雪仔细的看着家里的大观小象，头一次接待牧野的朋友……好吧，还是有些紧张的。这阵子的感觉很好，虽然并不浓烈，却很缠绵。牧野总是想办法来讨好自己！杉雪不得不承认，任何事比较方知奥妙。在国内牧野做的也很好，可一想起背后的目的就不免有些发凉。感情这码子东西，最怕目的背后真相之类的武器。没有那些东西，感觉真的不一样，很窝心、丝丝的甜。
叮咚门铃响起，没有带钥匙吗？杉雪记得牧野好象说过，这幢公寓的安保十分得力，全指纹的，只有各家各户是另配的。顺手开门，却发现门外居然不是牧野，而是一个不到三十的男子，清贵文雅、明睿卓雅……
“杉雪吗？你好，我是衣华，也就是Eral。”
牧野很快带着开瓶器回到了家，却发现衣华已经到了，只是杉雪好象有点拘谨的样子。
“衣华，你们聊不来吗？”杉雪今天表现得有点失常，与曾经的落落大方、进退有度相差太多。衣华很好奇的看了牧野几眼，在得到同样迷惑的表情后，识相的早早离开了。牧野想知道原因，可是杉雪却不能说。地球真的很小啊！
当巧合开始运转，那么一次已经不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