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三点雨山前-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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足够。至于仪式，谁家没点奇怪事？尤其是这种孩子不是从一个妈肚子里爬出来的，牧家已经算是正常了。
从下车那刻时就开始微笑，挂在牧野的臂弯里和各种各样的人物打交道，杉雪的微笑很得体，但却与谁都不热络。淡淡的透着一股疏离，却又让人挑不出毛病来，更加增添了神秘性和好奇度。尤其是牧野既不宠溺却又纵容的态度，更加让这种关系变得十分微妙！
“真作假时假亦真啊！”串了一圈，总算见到了杉杉来迟的莫大少。很神奇的这位身边也没有美人相伴，牧野瞟了一边在那边招呼客人的齐磊，回头看了一眼因为已婚但太太住院也是独身一人的程识……很酸的接了莫晓东一句：“无作有时有还无。”
噗！
才喝了半口酒的莫晓东十分没形象的喷了半口酒，点着牧野的鼻子，手直哆嗦：“雪妹妹，我就说他不是好人。”
杉雪似乎很喜欢莫晓东的样子，重重点头体贴凑趣：“确实不是好人，哪有莫少好。”
莫晓东一时很得意，却看到牧野的表情都快控制不住的抽搐。拧眉一想，顿时明白了。莫少好，摸少点好！“你们这两只狼狈为奸的！又一起耍人。”莫晓东这话声音有些高，左右说话的人差不多都听到了，远处些的没听到，却也瞧着这面似乎有点事。牧野和他太太笑得肩膀直抖，莫大少却哭笑不得。程识走过去后，不知道又说了什么，换莫晓东和牧野和他太太三个人一起笑，程识的脸色不对了。
“看来这几个挺认这个杉雪的。”牧流不急不缓，可眼色变得有些深。这个弟妹在家里万人不理，出来倒是挺招人待见的，而且十分会挑人待见。程识、莫晓东、齐磊……可都是一般人不敢惹的主。眼睛倒毒！身段也放得适量，老三这次找的这个主还真是得手。
秦华却发现了另外一个有趣的地方：“林瑾瑜和格真庭那几个，可没上。”那堆可是成天混在一起的，这次没靠在一起，为什么？
PARTY订的开场时间是七点，从六点半开始客人就开始陆续到场，有的来得早些，有的来得晚些，上海的路况一到这个点就不好，所以压着点来的也不是没有。齐磊作为主人自然是迎客的那位，其它客人则是各找各的熟伴。
格真庭有点不待见杉雪，所以没上去凑热闹。不过林瑾瑜也没过去就有些奇怪了：“你也扭了？”看不顺眼那丫头？
林瑾瑜玩着酒杯反问：“你为什么来？”旁人不知，那天在场的人可都是知道的，齐磊的帖子一发、注明揩太太参宴，就知道为什么了。格真庭冲新进门的牧晨夫妇笑了笑：“我今天是专门来看热闹的。”
“热闹？”难不成牧家人还会在这里打起来？格真庭酒量不错啊？
林瑾瑜想不明白，可格真庭却一路卖关子，好不容易熬熟，答案却已经自动到场。
“祈总，还以为您今天不赏光了。”临到押点，最后一位客人终于到场，齐磊表情很是欢欣。可场中大半客人却已经全部沉默，只余幽扬的配乐声。纵横的祈连？这位不是在天津吗？什么时候来的上海？怎么和齐磊搭上线了？眼光纷纷在牧家三位身上扫来扫去，场面极其精彩。
格真庭笑得几乎内伤，不枉费自己推了一堆应酬，真是好场面。拿胳膊肘顶林瑾瑜，却见林瑾瑜的脸色变了十分的难看。
客人到齐，主家自然开场。
只可惜，关注齐磊开场白的人几乎没有，对于齐少简短的敬酒词也没有多少异样。各人心里的鼻盘珠子打得哗哗响，眼珠子更是唯恐错过一个表情眼神。但不管客人如何，主家的礼是不能失的。简短的敬酒完毕后，主场表演开始。齐磊素以会玩爱玩懂玩出名，虽然修身养性大半年，但是路子照样宽广，居然请到了刚到本沪的International style of Ballroomdancing本季季军来表演开舞。
“齐少今天到底算哪面的？”这对搭档到沪是格真庭请来的。可祈连怎么算？牧家三个怎么算？
怀此疑问的客人几乎占了九成九，连莫晓东都不知道。趁着灯色幽暗时分摸过去搭上了齐磊的肩膀，笑脸却暗自咬牙：“你想干什么？”林瑾瑜的脸色已经青了，眼神几乎想把祈连烧出一个洞来。万一一会儿打起来怎么办？齐磊笑笑，并不解释。
专业舞者果真不凡，当季季军的舞姿更是不必多说。
连献三曲，满堂喝彩。在两位舞者各自邀请开舞后，场面更是活泼了起来。齐磊今天请的客人十分微妙，一半商界一半却只是单纯的世家名流，虽说对于申牧龙马纵横的官司挺有兴趣，可是却不会为此坏了玩兴，更不会冷了齐磊的场。再添之美食推上，品菜的聊天的下场跳舞的均各自活动了起来。一切看起来十分的歌舞升平！国泰民安。
牧流牧野不好这口，牧晨却不一样。陪何媛跳了两曲后，就是相揩串到了牧流和牧野跟前，打量了杉雪今天的装扮后，笑问：“弟妹好这个吗？”往身后场里指了指。杉雪看了一眼牧野，微笑点头：“还行。”
“那就请吧。”没有多余的废话，只是行了半个绅士礼。杉雪笑着把手搭了上去。
前半场的曲目多半温和，牧晨揩杉雪下场的时候，正在放Waltz。Waltz虽是慢舞，可是旋转繁多，而且舞步更是复杂多姿。牧晨是行家，虽说带人极好，可是毁人却也容易。都是出来玩的，虽然说高跟鞋作七种武器之一，效果惊人，但落在行家眼里却十分丢人。牧晨带杉雪下场的动机绝不可能单纯，一见这二人下场，好多人都把地方让了出来，等着看热闹。却不想音乐一起，三个半步一出，牧晨心里就一跳。杉雪的舞姿十分轻盈，无论倾斜、摆荡、反身还是旋转都恰到好处。杉雪的个头本便不错，今天三寸的鞋跟一踩，若不会跳自然会象只乱晃的竹竿，可她偏偏跳得颇好，虽不能比专业的，但也绝不是初学。牧晨和她跳了两曲，Waltz没难舞，foxtrot居然也不错。
“真没看出来，弟妹深藏不露啊？”第一曲的时候观看的人很多，到了第二曲的时候已经没人在乎，各玩各的，下场一起跳的有许多。曲毕退场的时候，牧晨终于开腔。可还不待杉雪说话，一个欣长的身影从身侧不急不缓的滑出，劲弹有力的手掌十分大胆的搭在了杉雪的左肩上，几乎半搂的笑道：“雪塔，也该和我跳几首了吧？”
22
22、暧昧的几枝 。。。
旋落晶玫的霓圈下，华衣美涎、衣香鬓影。
祈连的长相是那种标准的坏坏公子哥，狭长多情的桃花眼，不管哪种角度都有一种勾搭的意味；抿极似线的薄唇说起甜话来让女人神魂飘荡，可一旦翻脸却是刻薄到了极点；浓密的眉线高挑硬朗，略是高深的原因听说是因为上七代里混了点葡萄牙血统。至于那管鼻子……
杉雪不会忘记第一次见到祈连时的场景：幽黑的巷口，街灯坏了，只有左右屋舍里略微透出来的灯光照着半阴半暗。杉雪刚下班，骑着半旧的自行车回租赁的小屋，车筐里放着刚买的两个馒头。下班的时间有点晚，馒头已经冷了，回去少不了又要泡着来着。虽然蒸着吃口感会好些，可是上海这个城市真的太花钱了。杉雪一个月一千二的工资，除却房租水电外几乎所剩无几，还得交语言班的学费，直接导致煤气表的被迫停转。午饭在单位吃，早晚却只热水冲饭。省时省钱，不是不想省饭，只是不敢生病。那个东西太昂贵了。
工作的单位离住所有十里路，为了省坐车的钱，杉雪一直是骑车。四十分钟的车程使得腹内更加饥肠辘辘。巷子里太黑，上午又刚下过雨，但杉雪看到路上多出一条腿来时已经晚了，不敢压下去，只能强转车把，然后哐的一声重重的摔在了地上。虽然尽力想躲开的，可还是压到了的那个人的腿上。但人摔上去总比车碾上去要好。出来多少年，碰瓷事件看了不知多少，头一反应就是向这个不知道是哪来的人道歉，却在抬头时看见了一身衣冠楚楚，脸藏在阴影里看不清楚，可这一身西装……还有转头看到的皮鞋……杉雪当时真想大哭一场，天知道自己的存款只有两位数。
“对不起，你还好吗？”再懊恼也没用，该怎么办还得怎么办？尽力表现得好一点，也许碰上的不是一个太差劲的主。忍着胳膊腿的疼痛爬起来，赶紧去扶这个似乎挺瘦的男人。离的近了，却看见这人脸上一片鲜血，吓得杉雪倒退了两步，差点又摔倒。脸色刷白，身体又有些发抖，难不成……
腿脚动了动，似乎是活人？！
杉雪吓得不敢动弹，那人却慢慢的从地上坐了起来，反手用袖管抹了一下脸。然后终于看清，原来是鼻血。只是好象还在流……杉雪有些讶异这个男人的俊美，可更多的则是奇怪。这么个一看就非富则贵的男人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而且还弄得如此狼狈？
“有纸巾吗？”声音很好听。
杉雪翻翻包，拿出了一片折好的卫生纸？男人楞住了，眨了眨眼睛。杉雪有些发窘，可这人的鼻血实在流得有些快，当中撕成两半，然后拧成了两个就竖条递了过去。男人苦涩的笑了笑还是接了过去，塞进去的瞬那……杉雪终于明白了那句话：任何美丽的物体都经不起现实的折磨。
“想什么嗯？这么入神？”
经过上一首的Viennese Waltz ，这次的舞曲变了很慢。昏暗的灯光下，这个男人坏笑成妖。
杉雪不想理会周遭奇怪的眼神，她此刻回忆的是：“第一次见你的事。”祈连历经多年终于找到了花泓，在楼下苦等了六个小时，得到的却是一记响亮的直拳。“你是在嘲笑我晕血吗？”祈连突然吡牙的凶神恶煞模样实在够搞笑，当然，更让杉雪发笑的则是瞬间变脸的绝技。不过象祈连这么一个看着象什么也能罩住的男人，却偏偏晕血……人无完人啊！
杉雪笑得太甜，半靠在祈连身上的姿态太过自在，仿佛多年的契合，更宛若生来的赐对。一个已经让人不爽！另外一个阴狡狐狸却隐隐有些变身，不见了高深莫测的礼貌，而是亲近自然的说笑，居然还突然做了一个鬼脸，惹得杉雪恍惚的表情突然发笑……
“你打算怎么办？”程识的牙根开始有些发响。
牧野的表情却很自然：“不怎么办！”
程识侧转身，狠狠的瞪了牧野一眼，刚想骂人却发现牧野握紧了的左手，心情顿时变好。这个家伙的嘴也开始变硬了！
“这是牧野，这是祈连。”
两曲作罢，杉雪很‘高兴’的给这两个男人做介绍。牧野的演技依然很棒，表情很完美，只是对白有些单调，握了握祈连的手：“久仰大名。”祈连笑着看了一眼杉雪：“你和他说起过我？”很正常的问话，但是里外亲疏，语中涵义……杉雪好笑的剜了祈连一眼，这人玩上瘾了？祈连转了一下眼珠，惹得杉雪差点忍不住。
两个人眉来眼去的样子，实在让程识看得牙疼。笑着看祈连，以前打过两次交道，一次结婚前，一次结婚后。好象那次见面时，岑染还在身边，明明认识却装的初见。想起来真是够恶心：“祈总和杉雪是旧友？”
祈连看看程识，又看了杉雪一眼后才答：“是。我们……雪塔，我们认识多少年了？”
这个男人疯了！杉雪很想揉揉额角，可这个场合实在不适合有这样的动作。好笑不禁的回答：“六年多吧？”
“不不不，应该更准确一些。是两千二百九十七天。”
怎么听着怎么象情人在对侃表白！杉雪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