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色女侯爷:昏-第3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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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大人丢了,皇上还不得要他的脑袋!
可这大半夜的他也不能大张旗鼓地找人,李知恩只好一面派人悄悄地找,一面战战兢兢回宫禀告皇上,幸好皇上还没睡,皇上要是睡了他把这消息瞒一夜,明天霍大人好端端的回来了还好,要是就此失踪,他李知恩的九族也就不用想了,等着全家团聚一起下地狱吧。
果然皇上一听,登时就怒了,把他大骂一顿,连夜开宫门去了定远侯府。
当时侯府已经聚了好些人,威国公府宝亲王府四方馆凡是晚上在芙蓉坊的各家都来了人,隔壁公主府南宁公主也到了,一群人闹哄哄的都在问,偏那帮喝多了的小王八蛋醉的烂死,谁也叫不醒,也不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最后在芙蓉坊伺候的家将随从都被拖了出去,荣瑾到的时候院里正押着一片人噼里啪啦打板。
他一见这情形脑袋里嗡地就炸开了,想霍臻一定是出事了!
等问明白人还没找到,暂时说不上是怎么回事,荣瑾立刻下令封了平康坊,告诉李知恩,就是挖地尺,也要把霍臻找出来!
当晚平康坊被皇城司那班虎狼似的密探侍卫了个鸡飞狗跳,莺莺燕燕的姑娘们衣衫不整就被拖了出去,被吓的又哭又闹的,来寻欢的少爷老爷们还以为家里母老虎打来了,有跳墙跑的,有没穿衣服就钻了床底的,还有认出来是皇城司侍卫的朝廷官员,个个战战兢兢以为皇上要查他们作风问题。
好好的温柔乡硬是被搅的像是要砍人的菜市口。
荣瑾摆驾平康坊,瞧着被带出来一串一串的各色人等,就是没有霍臻,心里不免急躁,等看着那些眼熟的大臣们被拎出来,脸都黑了,一摆手全都送去了都察院。
朝廷明令官员不得宿嫖青楼,这些撞在枪口上的也算倒霉,被押在上还在纳闷,皇上大半夜的不睡觉,跑到这来抓嫖,也是够吃饱了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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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章 顾珩的祖宗三代
在平康坊折腾大半夜,快到天亮也没找到霍臻,荣瑾心里那个后悔,恨不能一巴掌拍死自己,叫你机灵,叫你聪明,叫你没事找事!
可天都亮了,他也不能过分,真要关了城门挨家挨户的找,知道的他是丢了霍臻,不知道的还以为有人造反,到时姓心里一恐慌,弄出什么乱就不好了。
于是只好叫李知恩带着人满大街瞎转悠,心里只盼霍臻酒量好,身手也好,没回家只是心里闷,找地方散心去了。
他也知道这是自欺欺人,可这时候除了自己安慰自己,他也实在不敢想别的。
荣瑾换了身便装混在侍卫里,整个人丢了魂似的浑浑噩噩,眼看着朝阳初升,整个洛京城都亮堂起来,他的心却沉的像是掉进了无底洞。
直到沈镜心派人来说找到了,他才活了过来,一把抓住那报信的侍卫,“找到了?”
那侍卫欣喜地道,“是,皇上,霍大人找到了,就在前面平安客栈街角。”
找到了好,找到了就好!
荣瑾拨开众人叫那侍卫带,转过一条口就听李知恩哆哆嗦嗦的声音叫着,“找到了,找到了!”
总算找到了,他的人头保住了!李知恩冻了一晚上也不知是激动的还是怎么的,吸着鼻涕眼圈通红,泣不成声地滚过来道,“皇上,霍大人找到了!”
不用他说,荣瑾已经看见了,对面几步远的地方霍臻脸色苍白地站在那,脸上有吃惊,更多的却是糊涂,像是想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沈镜心悄悄退到李知恩身边,两人低声说了几句,周围侍卫很快退开,将不多的几个闲人轰了出去,净了街,远远地守在口警戒。
荣瑾等他们都散了,走过去用力将霍臻抱在了怀里,闭上眼,长出一口气,“你可吓死朕了。”
霍臻撑着浆糊似的脑袋晕沉沉的,一张脸都埋在他胸口,瓮声瓮气地道,“松开点,我难受。”
荣瑾连忙放开手,低头在她脸上仔细看了会,问道,“哪难受?”
霍臻头疼欲裂,指了指额头,“疼得很。”
“走,朕带你回家。”荣瑾抬了抬手,墙后赶出一辆大车,霍臻被荣瑾半扶半抱送上车,一头栽倒在柔软的垫里,荣瑾扶着她脑袋叫她靠在自己腿上,冲车外道,“叫御医到将军府候着。”
……
将军府御医刘迎正不住地跟周福海诉苦,“我哪知道那药是皇上要的,还当是李大人有什么用处,也没问,皇城司办事儿谁敢多问啊,谁知道竟弄成了这样。”
“李大人这回可害死我了。”
周福海默默地站着也不说话,心想,你俩到底谁害死谁还不一定呢,又想皇上到底年轻,贪玩,身边没个稳重的大臣劝着点,终究还是不行啊。
这夜启宫门大平康坊,微服上街跟侍卫们一起找人,实在也胡闹了些。
两人正说着,外头一阵脚步声乱糟糟地走过来,忙都住了口,很快门帘一掀荣瑾抱着霍臻进了屋,把人放在榻上,道,“刘迎!”
刘御医连忙称是,荣瑾冷着脸道,“好好看,看好了饶你不死!”
刘迎心里直叫苦,走过来半边屁股挨在锦墩上,也不敢坐实了,打起十二分精神替霍臻把脉。
千日醉本就不是什么毒药,霍臻身体底好,虽然喝的多了点,倒也没什么大碍。
刘迎战战兢兢替霍臻把完脉,开了张养胃补气的方,趴在地上头也不敢抬,道,“霍大人身体无恙,睡一觉就好了。”
说到底也只是喝醉了而已,酒醒了就好了。
荣瑾冷冷哼了声,这时王保踅摸着进来了,在边上小声道,“皇上,该回宫了。”
闹了这一晚上加一早上,再不回去,御史们该掀桌了。
荣瑾不放心地替霍臻掖了掖被,心里万般不舍,在她床边又坐了会,才起身离开了将军府。
回去对李知恩道,“查一查昨天晚上霍臻住在哪,对方什么人。”
李知恩昨天弄出那么大漏,一心将功赎罪,早把顾珩祖宗代都查明白了,忙答道,“霍大人昨天就住在平安客栈,房主是个赶考的士,叫顾珩,扬州人,家里做丝绸生意的,虽然是商人,身家还算清白。”
“对了那顾氏皇上应该也听过,先帝的时候织造局曾进献过两部织机,一部叫珍妮的纺纱机,一部可用水车推动的织布机,都是出自顾家。”
纺纱,丝绸,顾,荣瑾凝眉,心里依稀对这几个词有点印象,好像年前看的折里提到过,想了会忽然道,“是那个江南富的顾家?”
“对对,正是那个顾家,”李知恩拍了自己脑门一巴掌,这么简单就能说明白,他还给皇上扯什么织布机,讪讪笑着道,“臣还记得当时这两部机器刚献上来的时候,朝野大为震惊,比寻常织布机快了几十倍不说,织出来的布也均匀细密结实得很,还不用人看着,着实是好东西。”
荣瑾也想起来了,是有那么两部机器,他当时还去看来着,工部为了演示还在曲江边专盖了栋房,那机器就架在河边上。
不过他那时候还小,就是看个新鲜,后来不知道为什么就没听过了,这时突然被李知恩提起来,倒有些奇怪,“怎么那机器后来没见过了,也没听人说过。”
李知恩心里庆幸幸亏自己多长了个心眼,功课做得扎实,不然可就被皇上给问住了,打起精神道,“皇上有所不知,那织机虽然是好东西,可造起来也费事,寻常姓谁家弄的起那个,况且还得靠水边,那就更不方便啦。”
“织造局倒是用得起,但一来皇家用不着那么多布,二来官家也不欲与民争利。”
荣瑾抬了抬眉,“这又是怎么说?”
李知恩细细解释道,“皇上您想,那机器造出来要是闲着就是浪费朝廷的银,可要是一直开动着,那可是日夜不停的织啊,多出来的布怎么办,朝廷用不了,也不能发着发霉,只能卖到民间去,这样那些靠织布补贴家用的姓可就没活了,这机器织布可是没本钱的。”
“所以当时大臣们跟先帝都觉得这东西是个好东西,就是不知道该如何处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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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一章 奇怪的顾霖
荣瑾听着皱起了眉,觉得李知恩说的似乎有些道理,但总有什么地方不大对劲,于是道,“你继续说。”
李知恩弯了弯腰,接着道,“当时织造局是表明了不用那个的,他们眼里看重的是个月出一尺的蜀锦云锦,这种笨重机器织出来的粗布,还入不了他们的眼。”
“可要是放任这两部机器在民间流通,大臣们又担心商人为求牟利不顾姓死活,这跟官家卖布是一个理儿,只是到那时得益的就是那些造得起机器的大商人了。”
“为不使民间富者愈富,贫者愈贫,先帝便将那两部机器封了起来,所以皇上您后来没听过,就是因为这个。”
“不与民争利……”荣瑾一面想着这句话,一面拿手轻轻敲着桌,忽然道,“若是卖与番邦,不就既不与民争利,还能替朝廷挣银了?”
李知恩心里暗暗赞了句皇上敏锐,他刚才查出来的时候也觉得把那么好用的机器弃之不用实在可惜,可架不住大臣们反对,先帝也赞同大臣们的意见。
还是皇上年轻,脑活络,李知恩道,“当时那跟织造局官员一起进献机器的顾霖也是这么说的,被大臣们驳了回去,认为以官家之尊而行商贾之事有伤朝廷体面,先帝虽有意动,但大臣们反对的激烈,这交易番邦之事也就不了了之了。”
“倒是那顾霖向先帝提了个请求,先帝答应了。”
李知恩想起什么笑话似的,道,“那顾霖问先帝要是他保证把布全都卖到番邦去,能不能让他还用那机器,先帝一想也是,那机器既然是他献的,想来在扬州造了不少,要是真都给封了,那顾家损失就大了。”
“他一介平民商人能时刻想着朝廷,有这种好东西能主动献出来,已经够忠心的了,要是因为忠心反倒破了产,对朝廷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儿,于是先帝就答应了。”
“但先帝也说了,他的布卖是可以卖,但不能卖给西北的胡人,到时那些胡人拿从顾家买的布,来换咱们的粮食,不就成了变着法的资敌了吗。”
荣瑾听了点点头,道,“父皇心里还是明白的,这些布本钱既低,卖价想来也不会高,要是卖到胡人手里,他们转头再拿来换粮食,其实还是把布卖给了咱们的姓,咱们还损失了粮食。”
李知恩连声道皇上英明,荣瑾有些好奇,“父皇都这么说了,那顾霖是怎么答的?”
李知恩脸上浮起抹古怪的神色,道,“那顾霖答应了,不但答应了,还对先帝道,他原本就没想把布卖给咱们大秦周边的番邦,因为只要是挨着的,他不管卖到哪,最后可能都是卖给了咱们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