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色女侯爷:昏-第17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赵相来到后院,官服还没换,相爷夫人就发了飙,“老爷,这回再不能忍了,那个霍臻,他竟用弓箭要射杀玉儿,光天化日连这种兵器都用了出来,他眼里到底还有没有国法?他这是欺负咱们军中无人啊,老爷,你要是不为玉儿做主,我就不活了!”
说完夫人抹着眼泪哭了起来,赵敬面沉如水,任由丫鬟伺候着换了常服,叫来李怀安一同去看孙儿。
赵含章小字宝玉,赵敬还没进屋,就听见大儿媳一声声唤着,“宝玉,宝玉,是娘啊,你说话啊。”
赵含章这时已经清醒了过来,不再护着头大叫,只呆呆躺在床上不说话,刚才校场发生的事他全都想了起来,霍臻如何一箭将他射落下马,又如何拿箭指着他,包括最后自己被吓的尿了裤。
一想到这赵含章的心就在滴血,他一向高傲,这回竟出了这么大的丑,偏偏这种奇耻大辱还被众多人看见,他可以想象,用不着到晚上,整个亲卫营的人就都知道他赵含章被霍臻吓的尿了裤。
等明天,大概全城的人都会知道他尿了裤。
赵含章直勾勾瞪着头顶帐上的绣花,牙关咬的咯咯响,把他娘疼的心都要碎了。
赵敬一进门,大儿媳就拜倒在地,哀哀哭泣,“爹,宝玉,宝玉他,您看啊。”
赵含章听是爷爷来了,眼神总算活泛了些,不等赵敬到床边,挣扎着扑下了地,抱着赵敬的腿嘶声道,“爷爷,杀了霍臻,杀了霍臻!”
赵敬一已听李怀安说了事情大概,心里也是怒不可遏,沉着脸问,“他真的用了弓箭?”
赵含章红着眼,咬牙切齿道,“是,他一箭将孙儿射下了马,还用箭指着孙儿,要不是薛大人挡了一挡,爷爷就再也见不着孙儿了!”
赵含章伏地痛哭,赵敬弯腰摸了摸他头顶,李怀安早搬了个锦墩过来,赵敬坐下,赵含章哭了几声又道,“他不光用了弓,还用了剑,爷爷送孙儿那匹乌云踏雪也被他杀了。”
“嘿,好一个霍臻,好一个定远侯。”赵敬心中杀意渐起,却对赵含章道,“起来,换好衣裳,去兵部投案。”
。。。
 ;。。。 ; ;
第二十八章 艳色无双,国士倾城
赵敬是蓟州人,蓟州赵氏世代簪缨,是跟燕北霍不相上下的巨族高门。他从十六岁中举,然后便来了京城,十八那年得中进士,从翰林院开始一步步踏入仕途。
七年翰林,十年外放,赵敬在十五岁时进入吏部,是先帝一朝有名的干吏,在吏部呆了二十年,主持礼部年,终于在耳顺之年前,登上了仕途顶峰,成为当朝宰执。
有赵家在背后撑腰,赵敬这一生堪称顺风顺水,无论是初入官场做着清贵翰林时,还是外放为官为一县正印,及至后来到了吏部,都不曾遇过什么挫折。
外人都羡慕赵相人生得意,只有赵敬自己知道,他心中有一恨事,至今已二十多年无法释怀。
二十多年前的赵相还不是赵相,只是吏部一名员外郎,区区从六下。吏部人称天官,赵敬官职不高权柄却不小,当时的考功司主事年事已高,赵敬以员外郎领考功司副主事,但凡官员处分议叙年功考核,无不要过他的手。
考功司下有十五令史,十书令史,四掌固,堪称吏部最为人多势大的部门。
那时赵敬正当盛年,又手握权柄,人生之得意飞扬,实在不比如今少多少。
就是这么花团锦簇烈火烹油般的官场生涯,赵敬终究还是碰上了一颗钉。
这件事还要从他年轻时说起,赵敬十六岁进京,进京前便已在蓟州娶妻成婚,妻出身蓟州当地大族,是个爽朗伶俐的女。
小两口新婚燕尔,感情不说十分好,也是互相敬爱和谐有加,赵敬进京赶考,父母恐怕他年轻把持不住误了业,便将儿媳妇留在了家里,年轻丫鬟更是一个没带。
于是赵敬来到洛京时,身边只有李怀安一个书童,另外和几名老成持重的家仆陪同。
初次离家的忐忑,洛京城的繁华,外面世界的无数新奇事叫赵敬大开眼界,丝毫不觉异乡寂寞,加上他眼高心大,一心考取功名好衣锦还乡,所以并未过多思念身在蓟州的妻,当然更无心在外面的花花世界找什么红颜知己。
赵敬一心备考,闲暇时认识了几个同来赴考的外地士,偶尔吟诗作对以会友,时间倒也过的很快。
两年后春闱大比,赵敬高中进士头榜,虽未列甲,却也在十名之内。人生得意金榜题名,那段日赵敬跟新科状元探花们打马长街饮宴花丛,当真是少年意气挥斥方遒,指点江山粪土公侯。
也就是在那时候,他认识了一个人,一个很美的女人,一个身在风尘心比天高,懂他,爱他,也叫他爱不释手的女人。
这个女人名叫怜姬,是平康坊有名的才女花魁,年已双十却仍是处之身,传说怜姬出道时便曾放言,若非有真才情大问,能叫她心服的男人,就是出价万金也绝不委身。
区区一名女伎却口出狂言,一时无数自命博的书生士前来平康坊讨教怜姬的问,这怜姬也确有真才实,那些士们一个个气势汹汹而来,又纷纷垂头丧气铩羽而归,除了将自己变成了个笑话,也成就了怜姬的名声。
艳色无双,国士倾城。
这便是赵敬第一次到平康坊时,听人说起怜姬所给的评语,此语评价之高叫赵敬心生好奇,到底是怎样一个精妙无双的女,能担得起这样的评语。
于是赵敬花了大价钱请见怜姬,这一见便是金风玉露一相逢,从此万劫不复。
人都道赵相官场得意,却不知他这一生情场失意至。
怜姬既有倾国之色,又有无双才情,自然眼界高,虽然被这个比自己还要小上两岁的男人博取了芳心,却不甘心做一个妾侍。
给人做妾是什么样的命运怜姬清楚了,平康坊不乏年轻貌美时被赎身出去,色衰爱弛后黯然回来继续为伎的例,更有甚者还有想回而不能的,有被作为礼物送了人的,有被大妇寻个错处关起来的,也有被打死的。
总之赎身为妾这条怜姬想都没想过,没遇到赵敬之前,怜姬的打算是在年老色衰之前自行了断,在最美的时候死去总好过将来门前冷落受人白眼。
遇到赵敬后怜姬更觉此生无憾,而赵敬当时也决定替怜姬赎身,将她带回蓟州去见自己的父母。
只是他没想到的是,等他隔日带了银去平康坊,却发现怜姬已人去楼空,赵敬发了狂似的四处寻找,却只打听到怜姬自赎自身,离开了洛京,至于究竟去了哪,就没人知道了。
不得不说怜姬确实是个为聪慧的女,在平康坊二十年,一双眼早已看透世间情事,她知道赵敬如今与她恩爱,固然将她如珠如宝般疼爱,可时间长了呢,再美的美貌也总有老去那一天,再深的恩爱也有变淡的时候。
赵敬现在不在乎她的出身,反而觉得如此更能增添这段感情的传奇,哪个书生不向往才佳人的奇遇,何况赵敬赢得怜姬垂青,早已成为新晋士中一段佳话。
少年英才,风流韵事,不会成为赵敬人生中的污点,顶多被人羡慕说一句人不风流枉少年。
可怜姬呢,假若从此跟了赵敬,在他妻眼皮底下讨生活,也许年,也许两载,也许更久一点,他们之间的感情终究会淡去。
到那时,一个出身伎坊容华老去的妾,过的将是怎样的日?
更何况,那时候赵敬必然已身居高位,身畔何等美貌的女没有,怜姬,恐怕在他心里不过一段旧日云烟罢了,只有在需要的时候才会被偶尔记起。
人在什么时候才会需要回忆那些年轻往事来慰藉漫长岁月,大抵是老了的时候吧。
这不是怜姬想要的命运。
离开平康坊,怜姬坐在北去的大车中淡淡微笑,身后洛京城越来越远,想必这时赵敬已经发现她不在了。
少年爱侣情浓意重,骤然分离,一定撕心裂肺痛彻心扉吧。
迟早都是要断,何不断在叫他一辈都无法忘记的时候。
。。。
 ;。。。 ; ;
第二十九章 不共戴天
赵敬确实把怜姬在心里放了一辈,那样一个艳色无双却又杀伐果断的奇女,没有哪个男人会轻易忘记。
所以二十七年之后,当那一纸书信从西北辗转送到他的手里,他一眼就认出了怜姬的字迹。
怜姬,怜姬,赵敬手握书信,竟忍不住泪湿衣襟。
当年怜姬离开洛京虽然早有准备,但她自幼在平康坊长大,已无亲人在世,一时无处可去,正巧遇上一队北去客商,便随着那商队一向北,最终到了云中。
到云中后机缘巧合认识了当地豪商田安仁,怜姬艳冠京都的容貌让田安仁一见之下惊为天人,他商人出身,并不在乎怜姬身份,娶她做了续弦。
虽为续弦,但毕竟也是正妻身份,怜姬婚后便开始打理一些田家事务,就在这个过程中,被她发现了一些不妥。
田家明面上是商人,暗地里却做着些见不得光的买卖。
怜姬纵然聪慧绝顶,却也是渐渐才摸透了田家的底,等知道田安仁另一个身份是云中悍匪时,已经连儿都生下来了。
那孩跟着这样的父亲长大,自然也继承了田家的家业,成了个打着商人幌的土匪。
就是这个小土匪,却正是赵敬的亲生骨肉。
当年怜姬所以下嫁田安仁,就是因为发现自己有了身孕,为了不叫孩生下来没有父亲,便嫁入田家,却不想这田家表面上和气生财,内里竟是个土匪窝。
等怜姬发现后悔的时候已经晚了,怜姬在信中写道,妾如今万般无奈,不求郎君原谅,只乞郎君大量,救救孩。
……救救孩。
那个姓田叫田思朗,人送外号天四郎的土匪头,一个月前在作案时被朝廷剿匪的大军抓个正着,如今被关在云中大牢,要不是田家倾尽资财上下打点,早就该被砍头示众。
怜姬也是走投无才想到赵敬,她原以为这一生都不会与他再有瓜葛,毕竟她有了儿作为寄托。
可这个儿却被田安仁养歪了,连带她自己在田安仁死后,也接管田家势力成了个女土匪。
怜姬并不觉得做个女土匪有什么不好,纵横大漠快意恣肆,比她想象的人生还要精彩。
何况她统御属下只劫财不杀人,就是天四郎她也管束着不叫手上染上血腥。
可这些都是她心里见不得光的底气,不管再怎么觉得没有伤天害理,她和她的儿,毕竟成了土匪。
在赵敬光鲜显贵的身份面前,永远抬不起头。
……
赵敬却没有想那么多,他一生得意顺遂,唯有在怜姬身上尝到了心痛的滋味,这时失而复得正是心情激荡,又得知自己还有个儿,更是欢喜的恨不能立刻飞到云中。
天四郎,那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