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宝莲宝莲-第1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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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婚了,不,不只是放任,他现在正在做的这些事,简直可以说就是在为他们铺路。
他又复叹气,面上却依旧淡淡的,见杨天佑喝完了茶抬起头看他,便说道:“朕这次来,其实是想告诉你几件事,也顺便问你几句话。”
“什么事?”杨天佑闻言习惯性地蹙眉,“陛……皇兄有话请尽管讲。”
“封神之战的事情,你知道多少?”
杨天佑微微一愣,接着摇了摇头,“我只知道他们两个是奉命出征的。”
虽然没明说,但他知道玉帝的意思。
玉帝闻言几不可见地挑了下眉:“但是朕听说,他们两个下山之前,似乎与你闹了些不愉快?”
“……父子之间,意见相左也是常有的。”杨天佑垂眸应声,想到自己居然被亲生儿子给算计欺骗了,他顿时就觉得心底一股子火气开始乱窜,声音也微微有些生硬。
“原来是这样。”玉帝只当听不出来,双臂交叉抱在胸前,“朕说一句不中听的话,儿孙自有儿孙福,有的事,你还是看开一些的好,你与他们硬碰硬,也未必就能如你所愿。”
话音落下,杨天佑看过来的目光倏地变冷了:“陛下这话什么意思?”
“朕什么意思,你自己知道。”玉帝弯着眉眼笑了笑,“其实,朕今天来,就是想告诉你,那两个小子的事,瑶儿已经听说了。而且……”他有意地停顿了下,见杨天佑似乎骤然间紧绷了身体,不由摇了摇头,续道:“她对此没有反对。”
尾音出口,杨天佑豁然瞠大了眼,猛地从石凳上站了起来,不可置信地嘎着嘴唇道:“你、你说什么?”
许是起身的力道太大,石桌上摆着的果品茶盏都被他的动作带的微微一晃,浅绿色的茶水飞溅出来,沿着石桌上斑驳的纹路缓缓晕了开去。
玉帝似乎对他的反应并不感到惊讶,只淡淡地看了他一眼,又重复说了一遍:“瑶儿对这件事,没有反对。”
“怎、怎么可能?!他、他们两个是……”同父同母的亲生胞兄弟啊!
杨天佑顿时觉得自己是出现了幻听,瞪圆了眼睛盯着玉帝看,“瑶儿不可能没反对!他们……他们这是乱、伦!”
最后两个字仿佛打破了什么平衡一般,蓦地拔高到极点,尖利地仿佛地狱中的厉鬼。
玉帝只作不闻,细长骨感的手指从怀中取出一张薄薄的信笺,抬手递了过去:“这是瑶儿亲笔写给你的,自己看看吧。”
◇◆◇
西岐城,王府前厅。
头发花白的老丞相一脸肃穆地看着堂下站着的两个青年,青灰色道袍上的太极图纹样仿佛咒符,一圈圈地从中心晕了开去,映着厅堂两侧一排明灭的烛火,显得有些诡异。
“你们二人,可是知罪?”略带嘶哑的浑浊声音,听起来却隐约带了点不容违抗的意味。
两个青年闻言俱都没有说话,厅堂之上安静地只能听到烛火燃烧时发出的轻微响动。
姜尚见状不由紧紧皱起了眉,高声喝道:“你们二人身为西岐军士,却无故失踪三月有余,不遵军令,擅自行动,按律当斩!来人……”
话没说完,就被一道声音急急打断了:“丞相且慢!杨家两位师兄虽然的确违反了军令,擅自行动,但并未贻误战机,也没有给我军带来什么损失。求丞相看在两位师兄之前立下的战功,饶他们一命!”
哪吒瞪着一双水葡萄似的大眼睛,紧紧盯着坐在主位上的老丞相,生怕他一个摆手,自己的求情就没用了。
姜尚闻言皱着眉,目光冷冷扫过堂下的三个人,许久都没说话,直到厅堂两侧的烛火又发出了一声“噼啪”的轻响,才沉声道:“话虽如此,但无规矩不成方圆,倘若以后谁犯了军令都能以战功抵过,又当如何?”
他的声音并不严厉,苍老之中带了一点点的冰冷,但哪吒仍是被他扫过来的目光激得一个哆嗦,下意识地缩了缩肩膀。
杨骏和杨戬依旧没有说话,只安静地低垂着眼站在堂下,似乎事不关己。
姜尚忍不住眯起了眼,一丝冷光从幽暗的眸底划过,转瞬即逝。他抬手重重拍了下面前的梨花木桌台,正待说话,却听到门口忽然传来一把分外清冷的嗓音:“现在正是西岐的用人之际,武王殿下即将东征,如此阵前斩将,恐怕有失军心。”
话音落下,厅堂中的众人俱都下意识地回过头去。
明灭的烛光之中,一道月白的身影缓步从门口走了进来,墨黑色的靴子踩在青石板铺成的地面上,发出“啪嗒啪嗒”的声响。
姜尚眯眼看着来人走上前来,原本暗沉的眸子倏地缩了缩,半晌,他忽然一反方才的严肃表情,浅笑道:“玉鼎师兄言之有理,是尚欠考虑了……”他不动声色地垂下眼帘,看着苍老的手指在椅子把上轻轻敲击了两下,才又缓缓抬起眼来,沉声道:“常言道,‘三军未动,粮草先行’,你们两人如能戴罪立功,将我三军粮草顺利运抵前线,本丞自可免了你们的罪责,否则,必将数罪并罚,绝不宽待!”
“是。”杨戬这才淡淡应了声,眼角余光瞥见自家兄长同时领命,不由轻轻勾了勾嘴角——姜尚这只老狐狸,终于要忍不住露出尾巴了。
姜尚冷着脸点点头,没说话,神色却掩饰不住地流露出几分恼恨,直到碰上厅堂之中玉鼎那双深沉如水,却冰凉地没有半分温度的眼,不由暗自打了个哆嗦,又任命了几个其他将领,便落荒而逃一般拂袖出了前厅。
众人又复商讨了片刻,才终于散去。
玉鼎面无表情地看着杨家兄弟一前一后离开王府,向来淡漠冰冷的眸子恍惚中似是透出了一丝浅浅的愧疚。
◇◆◇
运粮官是个肩负重任但却又非常闲适的美差。
杨骏一边催促着小兵们跟上,一边悠闲地骑在马背上跟自家小弟聊天:“你说,姜师叔他究竟是哪边的人?”
“你觉得呢?”杨戬侧目看他一眼,见他只是松松地扯着缰绳,不由轻轻蹙了下眉。
“不好说。”杨骏摇摇头,似乎感应到他皱眉的意思,又笑眯眯地弯了弯眉眼,“你放心好了,我的骑术虽然不好,但也不至于摔下马去。”
话音落下,却见杨戬蓦地拧起了眉,片刻,忽然扯着马缰提起速来。
“小戬?”杨骏不由一怔,连忙策马跟上,正欲开口说话,耳边忽然擦过一道冷风,他下意识地伏底身子躲闪,哪知那道冷风却仿佛有了自己的意识一般,冲着他怀里就钻了过去。
杨骏一惊,忽然一声“啪嗒”轻响,他下意识地低头去看,他那身墨黑色的长衫腰间正正地插了一只陌生却又熟悉的竹筒。
他不由皱眉,勒着缰绳停了下来,见前方杨戬尚未察觉,他迅速打开竹筒取出了其中的信件,却见透明的薄绢上简简单单只写了五个字——
八景宫(注1),事急。
第一卷 138第肆二章
第肆二章
仙雾缭绕;云霞漫天,庄重辉煌的殿门前有瑞兽祥云幽幽环绕;偶尔有鹤鸣之声响彻云霄,却是远方的仙家好友遥寄而来的鲜果佳酿。
八景宫;内殿。
袅袅的烟雾从八卦炉之中升腾起来;衬着墙壁上悬挂的烛火,整个大殿都显得昏暗不明。
“不知你来找老道……所为何事?”头发胡须俱都花白了的老者半眯着眼坐在八卦香炉的一侧;烟雾萦绕;那张略显苍老的脸显得甚是模糊。他抬手捋了捋胡子,似笑非笑道:“现在可是封神之战的关键时候,你不在战场立功,却跑来老道这八景宫,其可怪也。”
“太师伯何必明知故问?”坐在老者对面的青年闻言下意识地皱眉,一身月白色的长衫在略显昏暗的烛火中显得甚是明亮。他抬眸看了看似乎正在闭目养神的老者,抿唇道:“太师伯一气化三清的功夫如此出神入化,小子只是如约前来,却叫太师伯数落去了。”
“哦?”老君那双原本就眯着的眼几乎看不见了微微张开的缝隙,“你这话倒是奇了,老道……何时约过你?”
白衣的青年又复皱眉,细长的手指沿着手中的长箫缓缓滑动:“太师伯若是执意不认,小子也没法子,不过,如果晚辈猜的没错,太师伯这次,怕是遇到了一个不小的麻烦。”他眉梢倏地一挑,抿唇浅浅笑了笑,“是也不是?”
老君听到这话倒是没什么反应,花白的眉梢微微动了动。
微凉的清风从大敞着的门口吹进来,室内明灭的烛火随之摇晃,两人的影子愈发显得斑驳起来。许久,他才敛着眉轻轻嗤笑一声,睁开眯成缝的眼,朝对面的人瞥了瞥,说道:“可惜你居然不是我八景宫的弟子,真是让旁人捡便宜去了。”一顿,眉目倏地冷肃,“你是何时在老道身边安插的人?”
“太师伯这话可是冤枉我了。”杨骏歪着头笑了笑,无辜地摊手,“小子便是有天大的胆子,也万不敢在太师伯面前放肆。”
“是么?”老君花白的胡子抖了抖,目光只是方才瞥了杨骏一眼,就又低低地敛了下去,正巧遮住了眸底一晃而过的煞气。他来回摩挲着那根已经被把玩了近千年的拂尘,光滑的触感带来万分熟悉的凉意,半晌,他又冷冷哼了声:“那你又是怎么知道老道遇到了麻烦事?老道给你的东西上可什么都没提到。”
杨骏仍是眉眼弯弯地笑:“太师伯莫不是忘了,既然是‘事急’,自然不会是寻常小事。”他微微顿了顿,目光落到老君来回摩挲拂尘的手上,黑玉般的眼眸倏地眯了一下,“更何况,能劳动太师伯亲自出手传信的‘急事’,更不可能是简单小事。”
老君闻言没说话,只垂着眼皮静静地看着前方桌子上那盏鎏金的香炉,袅袅的烟雾从外壁上镂空的缝隙中钻出来,在半空中汇合起来,转眼就氤氲出一片模糊的景象。许久,他才又撩了一下眼皮,沉声道:“通天手上的离魂,是从哪里来的?”见杨骏一怔,又补充道:“通天如今所为已是公然违背了当初三教共立封神榜的约定,若非得到了另外两颗离魂的解药,他绝不会如此行事。”
“……太师伯不是早就心中有数了么?”杨骏闻声拧了拧眉,手指灵活地拨弄着玉箫,说道:“否则又怎么会知道从晚辈身上下手?”
“呵,果然呐。”老君低声冷笑,素来慈善的眉目恍惚中带出些狰狞来,映着殿中忽明忽暗的烛火,更显得如同厉鬼。只是,这份狰狞狠厉维持了不过片刻,他便又恢复了往常的淡漠无欲,轻笑道:“老道虽然不知道你们打得什么算盘,但女娲宫并非善与之辈,通天桀骜不驯难当大任,你们将赌注全都压在他身上,却不见得明智。”
他抬手甩一把拂尘,淡淡地抬眼看了看杨骏,续道:“这封神之战究竟是怎么回事,你应该很清楚了吧,老道当初虽然应下但却实属被迫……”
话没说完,杨骏忽然出声打断了他:“太师伯的条件是什么?”沿着玉箫轻轻摩挲的手倏地捏紧,他豁地抬头紧紧盯着老君,说道:“太师伯说了这么多,无非就是要告诉晚辈,参与封神之战非汝所愿,而是因了离魂所以不得已而为之……太师伯寻晚辈前来,恐怕也是为了另外两颗离魂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