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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

二人的星夜-第59章

小说: 二人的星夜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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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吻截然不同,像是侵略,又像是强迫自己依赖。
  忽然身上的束缚散去,比瞬间更短,比读秒更快。财前大口喘着气平复自己的呼吸,抬起头时看见那个人凄迷的神情。不知何时屋里浮起了月光,从敞开的窗子漫进来,一层层蓄积如水。
  “……对不起。”忍足的低语在静到极至的夜里清晰分明。
  他转身的刹那财前以惊人的敏捷扣住他的手腕。
  “Hika……”
  财前没有让他把自己的名字喊出来。少年死死扣着忍足的手把他拉近,抬首咬住他的嘴唇,吞没了所有可能的声音。
  财前始终没有闭上眼睛,忍足也是,他们可以把彼此的表情看得清晰。
  他用和忍足同样的方式亲吻,唇舌抵死纠缠,舌尖被摩挲得发痛。财前感觉到忍足的另一只手环住自己的腰把自己揽紧,但他还是没有松开那只紧紧扣住忍足的手。
  财前忽然重重咬住忍足的唇,在他吃痛抽搐的瞬间把他推开,舌尖尝到陌生的血腥味。
  “你这混蛋……”财前狠狠地挑起嘴角,“说句对不起就想转头走人吗?”
  他目光凌厉地锁在忍足的脸上,月光清冷如水,却照不透那双深蓝眼瞳里的幽暗。月色下的湖泊永远都是暗的,那层光永远浮在表面。
  “你半夜三更跑过来找我,不就是为了听我说真话吗?那你给我听好了,”财前说话的时候已经不再是呼吸,而是吞咽,“没错,我在乎你,我不想离开你,我从来没有像这样爱着一个人,忍足谦也……不管你做了什么,怎么说谎怎么伪装,给白石前辈下毒也好,和橘杏不清不楚也好……我该死的就是爱你,你满意了吗?”财前咬紧牙关不让自己的声音失控,他指着门的手臂不由自主地颤抖,“这回你终于满意了?那就出去,现在就给我滚!”
  他不去看几步之遥的忍足的视线,他的心像有一把火在烧。
  忍足终于动了,却不是朝着门的方向。他大步迈过来把财前抱进怀里,再一次贴合的身体感觉到心火般燎原的热度。忍足低头吻上他的唇,唇舌的温度顺着僵滞的喉咙一路烧进心里,他不由自主地随着忍足移动,身体酥热不再像是自己的。被放倒在榻上的时候财前模模糊糊地想着自己怎么还能呼吸,而覆盖上来的身体的主人一直没有离开自己的唇。
  财前眼里倒映着被激烈的动作搅碎的月光,忍足的动作比光还要快,他明亮的发丝有几绺垂在财前的视界里,落进眼里痒痒的,少年伸手想把它们拨开,指尖还没有触及到那些发丝就被忍足用力抓住,五指被拧成一团,财前痛得紧蹙眉心扭着手腕试图摆脱。
  “听话。”忍足的手又加了点力,他脸上似乎是笑意却又不甚分明,“不要想着摆脱我。”
  “别得寸进尺,”财前狠狠地压低声音,却是怎样也不愿在此刻剖白了心意之后面对这个人,“听不懂我说什么是吗?”
  回应他的是单衣被撕裂的声音,皮肤触上冰冷的空气让财前本能地一缩,就在闪神的瞬间双腕被撕裂的布条紧紧缚在一起按在头顶上方,始作俑者俯视着他嘴角上扬:“你还不清楚现在是什么状况,嗯?”
  炽热的唇擦过财前的侧脸,那个人热得像夏天。“不过没关系,Hikaru。”忍足的声音像绒羽拂在耳畔,没有半点重量,却惹得皮肤一阵战栗的□□,“……我会告诉你的。”
  双腿被扶起来的瞬间财前陡然明白过来忍足想要做什么,斥责的呼叫被下身撕裂的剧痛硬生生卡在喉咙里,一口气换不过来呛得财前剧烈地咳嗽。缺氧的闭塞感迫使他挺起身体寻找空气,但是下身持续不断突入的锐痛抽走了他全部的力气,他想用手支起身体但是忍足死死按着他不让他动弹,他只能在榻上徒劳地抽搐,下唇被咬出血来也浑不自知。
  身体被毫不温柔地托起来,忍足放大的面孔满满地盛在眼里。财前愣愣地看着他,满室的月光,他的眼睛比夜色下的深潭还要令人沉溺。
  他的神情那样凄迷,如水的光把他的脸照得不见一丝死角。
  “露出这种表情、是为什么啊……”财前伸手去触碰那张可恨的脸,被捆绑在一起的手腕有着可笑的姿势。他的声音哑得连自己都听不分明,“你有什么好难过的……好像丢尽了脸的人是你一样,好像……好像痛苦到快死的人是你一样……”
  他的手虚虚地捧着忍足的脸,沿着熟悉的轮廓线条舒展。
  “你知道吗。”财前喃喃自语,“你知道吗,你就是个混蛋……不管重复多少次,只要你这样看着我……这样的眼神,这样的表情,我就怎么都没法拒绝你,你让我觉得一切都是我的错,你让我觉得我伤你太深……这世上怎么会有这么混蛋的事情,这世上怎么会有你这样混蛋的人……!”
  “是啊,怎么会呢。”忍足握紧财前冰冷的手。他恍惚是笑着,凄迷的神情却氤氲在眼底怎么也散不去,“这世上怎么会有你这样的傻瓜,明知道我是混蛋还那么喜欢我。”
  他的身体骤然压下,财前从喉咙里迸出一阵悲鸣。那撕裂贯穿般的痛楚再次冲撞起来,毫不温柔毫不体恤。那个人做着这世上最亲密的结合,却又凶猛残酷的像是一种宣泄。
  “……混蛋!”财前从锥心刺骨的痛里挣扎出声音,“忍足谦也你这混蛋……”
  “我是混蛋,你已经说过了。”忍足不否认,甚至还笑了一声,“混蛋当然得做混蛋该做的事。”
  月光不知何时被垂坠而下的深色帐子遮蔽,黑暗覆顶而来。财前再看不清忍足的神情,他所能感知的只是那个人熟悉又陌生的触碰,嘴唇和手指,交缠纠错的身体,还有从最为脆弱的所在传来的激烈痛感。他不记得自己有什么反应或应该做出什么反应,他只知道自己缴械投降放弃抵抗。
  这一生是缘何遇上眼前这人,失了戒备卸了冷静,终究难逃摧枯拉朽般的热情,把心都给烧尽,终究难逃一死。
  黑暗化成又稠又酽的一滩,蚕茧一样让人透不过气。财前拼尽全力地呼吸,短促如同脆断的笛,下身被摩擦撞击的所在渐渐升腾出酥麻的舒适,像一阵柔滑的颤栗掠过脊梁攀上喉口,逃逸到空气里就变成了细弱的浅吟。
  “真是……不错的声音。”忍足灼热的呼吸拂过耳垂,隐约带着满意的质感,“对不对,Hikaru?”
  “……混蛋!”财前意识到自己发出了怎样的声音时感觉血液都涌上了头顶,难以言喻的羞愤,“给我滚出去!”
  “从哪里滚出去?房间?还是……你?”忍足低语的时候再次以激烈的动作贯穿,财前身体一搐控制不住从身体深处蔓延出来的声音,忍足的手指抚上他的脸庞,“果然这样的你比较可爱……终于愿意说真话的Hikaru。”
  “住口……”财前拔高的声音在忍足狠狠撞击的时候倏然低弱,便再也说不出话来。仿佛是恶作剧一般,忍足加剧了在敏感部位的摩擦,逼得财前死死咬紧牙关才能堵住那些快要爆破出来的尖叫。
  “混、蛋……”财前挣扎出破碎的声音,“够了……放开我……”
  “不。”忍足说。
  “我说够了……啊!”又是一记激烈的抽刺,财前软瘫在榻上恨声低咒,“你这混蛋……”
  思维断了线,整个人被拆碎了又重组,有不属于自己的东西融合进来,让遍布周身的疼痛滋生出快意,让所有感知都模糊。不知何时手臂已经绕在那个人的颈项,已经在主动贴近那个给予疼痛又催生快意的人,理智是在什么时候跨过了临界服从本能,在他吻上忍足的双唇时他仍然找不到答案。
  忍足谦也生来就是为了折磨自己的——财前恍惚地想着。忍足每一次撞击都精准无比地落在能够让人发疯的地方,反反复复地冲撞和碾磨,他的身体已经不受自己控制,仿佛被推举到剧烈汹涌的白浪之巅,毫无棱角的水流竟能将身体撕碎。耳廓收容了撕裂般的啸音,仿佛是从心底汹涌而出的潮水的呼啸,却又满是那个人熟悉的声音。
  “呐,Hikaru。”想要躲开跗骨之蛆般的声音,耳廓却不受控制地被那抹声息填满,“……你跟我走吧。”
  世界忽然静止了,忍足的冲撞如同一场白驹过隙的暴风雨般陡然停住,财前怔怔地盯着忍足悬垂的面孔,那张脸被金色的发覆盖着。
  凭着昏暗的帐子里一丝漏网的月光,财前只能看清忍足微微挑起的嘴角,像只残忍的钩子,钩尖吊着自己的心,危险地簌簌颤瑟。
  他被逼迫到悬崖边缘,足尖摇摇欲坠,只一步就会万劫不复。
  “……你跟我走吧……”
  财前猝然闭上眼,这是他第一次知道这般低沉的声音竟然能够灼伤了心。
  他启唇的瞬间忍足的唇便抵上来,炙热的唇舌交缠,封锁了所有的声音。
  在卷土重来的暴风雨里,黑发的少年仰起脸,眼角有灼热的液体滑落,像是幻境里的雨。
  是谁说,飘风不终朝,骤雨不终日。
  可他多么希望,他有多么希望,这场暴风雨永远不要结束。
  第二日他醒过来的时候,身边已经不见任何人影。
  财前披衣起身,日光从大敞的窗外透进来,地面上绘着雕花的影子。他把手按在榻上,冰凉的掌心已经感觉不到任何那个人存在的痕迹。
  那些温度,那些纠缠,就像是业火里的甜蜜梦境,燎原过后留下灰烬般的现实。
  骤雨不终日。当它离去的时候,也会带走一切。
  他伸指去触素白色的枕上零落的发丝,有黑到发蓝的颜色。财前自己的发色就是黑的,但他知道这不是自己的头发,这缕发丝的颜色黑得几近妖异。
  “忍足谦也……”财前轻声说,“你知道我为什么恨你吗?”
  “你总是把我逼到无路可退……”他说话的样子就像那个人还在眼前,“等我缴械投降的时候,你却开始后悔。”
  财前拈起那缕头发,缓缓地攥紧在掌心。
  他知道,他将又一次和自己的软弱妥协。
  可他从不知道这份几近温柔的软弱会如此伤人,当眼前丁子茶发色的男人呛咳出鲜血的时候,握紧那缕发丝的稀薄触感像把刀子戳着他的心脏。
  “白石前辈!”财前伸臂去扶他的时候不小心撞翻了桌上的白瓷茶杯,绛色的液体淌了一桌,像是奠柏扭曲伸展的枝条。
  财前的瞳孔急剧收缩。
  他太熟悉这般颜色的茶汁。
  他劈手拽过白石的手腕,把指尖搭在脉搏上,闯入脑海的脉象令他悚然大惊。
  “白石前辈……你在做什么?”财前瞪着跌坐在椅子上的男人,“你疯了吗?”
  白石用袖子揩了揩唇角的血迹,若草色的衣料上沾了一片触目惊心的红。
  “难道……你一直在故意服毒?”财前不知道原来自己的话也能让五脏六腑都震得僵硬。
  “算是吧。”白石一边回答一边扶起被财前打翻的茶杯,“过来,财前,还有点事情要处理。”
  财前没动。他怔怔地盯着这个人,就像从来不曾见过那样。
  白石见财前没有反应,只是轻轻叹了口气:“想问为什么对吗?”
  “前辈一直教导我,要我成为四天宝寺合格的继承人,要把四天宝寺的利益放在第一顺位……”财前说,“可是前辈你自己又做到了哪一点!”
  “你说得对,我哪一点都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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