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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月城之夜-第31章

小说: 月城之夜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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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从梦境回到了现实中。
  但此刻出现在她眼前的场景,比梦境更像是梦境。
  小护士面前站着两个男人。
  两个好看得有些过分的男人。
  右边的那人仿佛是漫画里走出来的美少年,金发、蓝眼、薄唇、白皮肤,灿烂鲜艳得如春天绽放的鲜花。在他左边的男人,穿一身低调的黑色风衣,身材高挑修长。这个男人头发青黑,剪着露出额头的利落发型,显示出一种不加修饰却干净清雅的男性气质。这个男人还有一双漆黑的双眸,很深、很静,像看不到底的深渊。
  小护士的心魂被那双眸子深深地吸了进去。
  “哎,护士小姐,”旁边的美少年拍了拍失神的小护士,“连郑勋先生住在哪间病房?”
  小护士回过神来,霎时羞红了双颊。她连忙低下头地翻看住院记录:“连郑勋先生在,在1702病房”。说完仓惶地扫了黑色风衣的男子一眼。
  黑色风衣的男子礼貌地点了点头,微微笑道:“我知道了,谢谢。”
  小护士的脸红得要滴出血来。
  在前往十七楼的电梯里,格安叹气道:“刚刚那个小姑娘被你给迷住了。”
  连轶笑而不语。
  格安又自顾自说道:“你干嘛对谁都笑得那么诱惑!”
  连轶道
  :“你这样认为罢了。”
  “谁会不这样认为吗?”格安勾住连轶脖子,蓝色宝石一样的眼睛里闪烁出炙热的火焰,“真要命。真地很想和你做|爱……”
  他的身体紧紧贴着连轶,一双手不老实地滑进连轶衣服里。
  连轶没有回应,也没有拒绝。
  格安的呼吸逐渐急促。在他触摸到连轶肌肤上时,那略微冰凉的感觉就像电流一样击穿了刺他整个身体。他喘着气,头倚靠在连轶肩头,双手越来越激烈地摸索着连轶的身体。
  连轶缓缓地伸出了手,就当他要按住格安手臂时,“叮”的一声,电梯门开了。
  电梯之外,站着一个瘦削的少年。
  他似乎刚刚站到电梯之外,表情里仍残留着细微的焦急仓惶。在见到连轶的一刻,他眼睛里爆发出明亮的惊喜,但很快,那份惊喜便被一种复杂深沉的情绪取代。
  他看到了哥哥,也看到了哥哥身边的男孩。哥哥和那个男孩的动作好暧昧,暧昧得就像情人。
  “小希?”连轶有些意外,“你怎么在这?”
  连希用力一咬唇,压制住心中翻腾而起的情绪,闷声道:“哥哥,我一直等你。”


☆、一个秘密

  连郑勋躺在病床之上,鼻子扣着氧气罩,身体插满了线。他还处于昏迷之中,气息沉寂得就像死去。
  连轶俯□体,静静地看着他的父亲。
  这大半年来,他一直住在国外,远离熟悉的圈子,过着近似隐士的生活。他有时会和连盈连希联系,但从来不和连郑勋联系。他对连郑勋的了解,仅仅是在不经意间,瞥见了电视、报纸或者互联网上关于万鸿集团及其董事长连郑勋的新闻。
  而最新的一条新闻是:万鸿董事长猝发重病,生死未卜股价狂跌。
  连希走到连轶身边,低声道:“爸爸已经脱离生命危险了,虽然现在还没醒来,但医生让我们放心,说爸爸会醒过来的。”
  连轶点了点头,朝站在病房门口的黑西服青年说:“小丁,这几天辛苦你了。”
  小丁连连摇头:“大少爷您别这么说,我不辛苦!”
  连轶轻轻一笑:“别硬撑。你帮我把小希送回家,然后你也回家好好睡一觉。你孩子还不大吧,多陪陪他。”
  被大少爷如此关心,小丁不禁眼眶发热,感激地道:“哎,多谢大少爷。”说完走向连希,却见连希站在原地,没有要走的意思。
  “我要留在这儿。”连希倔强地道。
  “别孩子气。”
  “我没有孩子气!我只是想,”连希的声音渐渐低了下去,“只是想待在你身边。”
  连轶双眸一静,过了片刻,才慢慢地道:“小希,今天晚上,我想一个人在这。”他的声音虽轻,但俨然有了命令的意味。
  连轶严肃的神情令连希有些不安。他怕惹连轶生气,轻声道:“……知道了,我这就回去。”
  待到连希和小丁的脚步声消失在病房外,格安贴在连轶身后低声道:“你弟弟很依恋你哦。”
  “你也走吧。”连轶头也不抬地说。
  “我知道我知道。”格安道,“我是不会耍孩子脾气的,我马上就走!”他脚步轻快地冲到门口,正要出门,却又一转身掉头对连轶道:“我是绑架了你的,出于对你的信任才不看着你。你可不许跑掉!”
  时钟指向清晨一点。
  病房里黑漆漆的,静悄悄的,连郑勋躺在病床上,连轶坐在病床边,一动不动,一声不响,仿佛要融化在无声无息的夜色里。
  连轶想:你绝对没想过有今天吧,就在要爬到事业巅峰的时候,突然被病魔狠狠地拉下来!
  连轶想:十一年前,你沉醉于生意场时,有没有想过被绝症折磨得痛苦不堪的妈妈?妈妈手术失
  败死在手术台上时你在哪里?在陪哪个人,喝哪杯酒,说哪句话?
  连轶想:如今,你也躺在病床上,会不会稍微感受到了妈妈当年所承受的痛苦?
  连轶想:你知道妈妈死时的最后一句话是什么吗?你知不知道她直到死也在袒护你!
  连轶的所有愤怒、绝望、悲伤、憎恨,化作激荡思绪在脑海里汹涌翻腾。
  十四岁的他,冷傲,沉默,总是孤峭地抿紧双唇;二十五岁的他,随性,散漫,总是温和地露出笑意……这个夜晚,十四岁的那个少年,和二十五岁的这个男子,重叠在了一起。
  清晨三点,月落星垂。
  那些纠缠在连轶脑海和耳畔的激烈声响消失了,一个柔和的,夹杂宽恕与哀伤的女声从黑夜的土壤里悄然生长。
  “轶儿,他是你爸爸,你不要恨他,他有他的难处……”
  在冰冷无声的黑暗里,这个女人的声音像血红蔷薇刺入他心底。
  连轶浑身一震,神色里竟流露出孩子般的仓惶。
  ——这是他母亲离开人世前,抓着他的手,对他说的最后一句话。
  清晨四点,连轶走出病房,靠着走廊墙壁,点燃一根烟。
  烟雾在眼前缭绕。
  连轶突然觉得,这些烟雾就像被封印在香烟中的怪兽,火解开了封印,怪兽们便迫不及待地挣脱香烟,推搡着拥挤着逃逸到空气中。
  这样想,便觉得这些烟雾纠缠不休的样子格外滑稽。连轶一低头,一撇嘴,自顾自地笑了。
  清晨六点,连郑勋突然从昏迷中睁开眼睛。
  连轶一夜未睡,一双眼眸被夜色染得更黑了。他就像早已预料到连郑勋会醒来似的,并不惊讶,只是淡淡地道:“醒了?”站起身,伸手去按呼叫器,“我这就让护士过来。”
  “清,清,”模糊不清的声音从氧气罩下面传来,连郑勋有些着急地抬起手,做出阻止的动作。
  连轶俯□:“你说什么?”
  “清……音……”
  这回,连轶听清楚了这两个字。清音,他母亲的名字。
  “对不起……”
  连轶的神情凝固了,他保持着俯□体的姿态,一动未动。
  “对不……对不起……”得不到回应,连郑勋的语气愈发急切。他真的成了一个老人,一个被良心和罪恶感折磨的可怜老人。
  连轶皱着眉,紧紧地闭上了眼睛。
  “清音……我,我错了……这些年,我总是,总是想起你……”他声音里充满了忏悔者的惶恐卑
  微,“还有轶儿,我对不,对不起他……”连郑勋越说越急,胸膛剧烈地起伏着。
  连轶慢慢地睁开了眼睛。
  他伸出手轻轻放在连郑勋斑白的头发上,低声道:“我知道了。我不恨你,”
  静了静,又道:“我和轶儿……都不恨你。”
  听到宽恕的回应,连郑勋的神色稍稍安定下来。他显得很疲惫,仅有的几乎话,似乎耗尽了他所有的力气。
  “好好休息吧。”连轶抚摸着他父亲苍老的额头,“一切都过去了。”
  早上八点半,连郑勋彻底地醒了过来。
  他缓缓睁开眼睛,看见妻子、连盈、连希和小丁都守候房中,见他苏醒,一个个脸上绽放激动欣喜的神色。房间里响起噪杂人声,哭的哭,笑的笑,叫医生的叫医生,喊护士的喊护士。
  只有坐在角落里的连轶,始终保持着安静。
  连郑勋转动眼球,朝他望去。两人目光交汇的一刻,连郑勋感到有什么东西悄悄地滑入心底。
  一个秘密。
  没错,是一个秘密。
  秘密的内容是什么,好像已经忘了。


☆、女人如糖

  已经是十一月初了吧。十一月初,气候应该凉爽了,可为什么这个地方,还和三伏天的夏日一样,空气里全是潮乎乎的热气?
  对面这个女人,衣服包裹得这么严实,难道不觉得热吗?
  纪言不耐烦地想着,一只手撑在地上,一只手扯了扯外衣领子。
  四小时前,他随阿水走进这间日式风格的房屋。房屋中央摆放一张矮桌,桌上有一套骨瓷茶具,桌旁地板上搁了几个绘着青色图纹的坐垫。
  纪言问道:“这是哪?你带我来这干什么?”
  阿水笑而不答,伸手指向坐垫:“别急,请先坐下吧。”
  纪言只好依言坐下。
  阿水在纪言对面坐好,撩起两袖衣服,动作优雅地拿起一只瓷杯,先用开水滚过一道,再端起茶壶向其中斟了一小杯茶,推到纪言跟前:“这是今日早晨刚送过来的新茶,这茶十分特别,春天不长叶子,直到秋天才能成熟,经过时间的沉淀,每片叶子里都浸润着秋天醇厚温柔的滋味,请尝一尝”。
  纪言抬起眼睛,狐疑地盯着阿水,手仍然垂在桌下,没有碰杯子。
  阿水了然一笑,亦给自己斟了一杯,抬起左手遮住端着杯子的右手,仰头一饮而尽。
  饮毕,将空了的茶杯放回桌上,笑道:“请喝吧,是十分好的茶。”
  纪言还是没有碰那杯水。
  阿水笑道:“你不信任我呢。”
  阿水的笑容令纪言忽然想起了他小时候吃过的一种糖果。糖果的名字已经忘了,只记刚吃时很甜,很快又变得腻,软乎乎地黏在牙齿上,牙根都发软。
  纪言不吃甜食,偏偏这个女人,就像一种甜食。
  他竭力压制住胸中腻味的感觉,问道:“你到底想做什么?”
  “你真是一个不喜欢兜弯子的人呢!”阿水笑道,“我只是奉命和你聊聊天罢了。”
  “奉命?谁的命?”
  “我的主人。”阿水答道。
  这个回答相当于没有回答。纪言皱眉,“谁是你的主人?”
  “抱歉,这个不能回答你。”阿水微微一笑,“你可以问别的问题。”
  “那么,你是谁?”
  “我是主人雇佣的,”阿水弯着眼睛笑道,“一名杀手。”
  ——杀手?纪言心中咯噔一下。
  他尚在吃惊之中,听见阿水接着说道:“不过我现在已经不杀人了,我下面有三位学生,我训练他们,让他们杀人。今天早上你见到的青栀,就是我的一个学生。她是我学生里年纪最小的,今年十六岁。”
  纪言觉得眼前这个女人在开一个黑色玩笑,“十六岁……杀人”
  “我没有开玩笑哦,”阿水察觉了纪言心思,“韩家以黑道起,以黑道生,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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