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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8章

九重紫 作者: 吱吱-第368章

小说: 九重紫 作者: 吱吱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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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主薄冷笑。

    典史管着奸盗狱囚,是捕快的顶头上司,平日里这捕快没有少得贺家的孝敬,见状就指了指天,示意他与其和主薄在这里浪费口舌,不如找父母官大人说话。

    贺清远和贺太太的四弟虽然都感激地朝着那捕快点了点头,心里却焦急如焚,隐隐觉得这件事不简单。

    院子里就响起了韦全粉头惊慌的叫声:“你们抓我做什么?我不过是看热闹的!”

    韦全也道:“我们不过是来劝架,你们抓错了人!”

    抓他们的衙役冷冰冰地道:“我们奉命,只要是这院子里的活物,全都抓起来。你有什么冤情。到了县府大牢再说。”

    贺太太的娘家世代为吏,清苑县府上上下下哪个他不认识?那衙役说话硬邦邦不说,而且周围竟然没有一个他认识的人。

    贺太太四弟的心不由沉了下去。

    他担忧地朝贺清远望去,贺清远脸上满是震惊和焦躁。他只得讨好地朝着主薄笑道:“大人,您看我们的嫂嫂和姐姐都不过是一介女流……”

    主薄却一点情面也不讲,冷着张脸道:“刚才不是说了吗?只要是这院子里的活物,全都要带到衙门里去,她们难道不是活物?”

    贺太太的四弟顿时眼瞪得如铜铃,想到自己此刻人在屋檐下,好汉不吃眼前亏。还有大哥在外面打点。低着头退了下去。

    贺太太的三弟却不这么想,冲着贺清远道:“你干了些什么事?竟然连累着我们家也跟着一起倒霉!等会见了大哥,你先吃我一拳。”

    可等他进了清苑县的大牢,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贺太太那个做典史的兄弟。竟然已经先他们一步被关进了县衙的大牢。

    “这是怎么一回事?”贺太太哭着扑了过去。

    “你问我。我问谁去?”典史脸上像结了一层霜似的盯着贺清远。“你到底得罪了谁?竟然连县尊大人讳莫如深!”

    “我们做生意的讲究和气生财,我怎么会得罪人?”贺清远说着,灵光一闪。道,“是不是你得罪了谁?能指使得动县尊大人,我自认可没这本事得罪这样的人!”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地吵了起来。

    脸被打得青一块紫一块,肿得像猪头的韦全则悄悄地拉着个平时相熟的狱卒塞块碎银子过去,低声道:“哥哥行个好,把我放了吧?你也知道,我和这两家不过是认识而已。”

    他们进来就被关了起来,还没有过堂。

    那狱卒把银子塞到腰间,看了眼吵得正凶的贺清远郎舅,低声道:“你还有什么人可托的?我帮你传个话吧,其他的,我却是无能为力!这案子由府里派人来协理,连衙役都是从府里派下来的,县尊大人也要靠边站。”

    在家里好好的,来劝个什么架!

    现在好了,把自己也给折腾进去了。

    这要是真被扣上一顶“勾结土匪,为害乡邻”的大帽子,他不被斩首,也要被流放。

    韦全肠子都要悔青了。

    就听见大牢的门哐当一声,几个面生的衙役压着贺太太的嫂子侄儿侄女走了进来。

    “爹爹!”

    “老爷!”

    “嫂嫂!”

    牢房里你哭我叫的,一时间乱糟糟犹如菜市。

    韦全忍不住发起抖来。

    这是要干什么?

    抄家灭门诛九族吗?

    贺家不过是个乡绅,贺太太的娘家也不过是个世吏,就凭他们,够这资格吗?

    “贺家到底得罪了谁?”三伏天,韦全却像坠落到了冰窟窿里,牙齿咯咯地打着颤儿。

    ※※※※※

    远在京都的宋墨正站在大案前练字。

    夏琏轻手轻脚地走了进来,躬身给宋墨行礼,慎重地道:“清苑县那边的人都抓了起来,刘大人问怎么给刑部和大理寺写呈报。”

    宋墨放下了笔,接过武夷递上的帕子擦了擦手,道:“男的全都流放到西宁卫,女的全都没籍卖到教坊去。”

    夏琏并不意外,低声应是,退了下去。

    宋墨想了想,吩咐武夷:“去把陆鸣叫过来。”

    武夷已经服侍了宋墨一些日子,知道宋墨越是显得风轻云淡,心里就越是烦恼。

    他战战兢兢地退出了书房。

    不一会,陆鸣来了。

    宋墨道:“你护送清苑县的那些人去西宁卫,千万可别让那韦全和贺昊死在了路上。我听人说,西北那块儿有时候连个军妓都没有,他们就找些眉目清秀的顶着,这两个人正好派上用场。”

    陆鸣低眉应喏。

    宋墨心里犹不解恨,好好的一枝笔被他折成了两断掷在地上,转身去了碧水轩。

    ※

    兄弟姐妹们,送上今天的更新。

    O(∩_∩)O~

    ※(未完待续……)

 第四百一十四章  端倪

    蒋琰正伏在桌前描红,看见宋墨进来,怯生生地笑了笑。

    宋墨心里的更是恼火。

    她的妹妹,母亲十月怀胎辛辛苦苦地生下来宝贝,却一副寒门小户见不得世面的样子,偏偏作贱她的人却是自己的亲生父亲。

    他的表情就不由得有些阴沉,道着:“你嫂嫂呢?”

    蒋琰心里像打鼓似的,生气宋墨责怪窦昭没有陪自己,急急地为窦昭辩护道:“嫂嫂之前一直在这里陪,是嫂嫂的账房陈先生说找嫂嫂有急事,嫂嫂才走开的。”还怕宋墨不相信,忙拿了一旁的宣纸,“这是刚才嫂嫂写来给我描红的。”

    难道我会因此而责怪寿姑不成?

    宋墨的脸色越发的不好看。

    他看瞥了眼蒋琰写的字,叮嘱了她几句“有什么事就跟你嫂嫂说”,转身回了书房。

    蒋琰长长地透了口气,整个人都松懈下来。

    宋墨却是气得不行,吩咐武夷:“夫人和陈先生说完了话,你跟我说一声。”

    武夷应声去。

    宋墨抚额,躺在醉翁椅上。

    而在离这不远的小书房里,窦昭正听着陈曲水说着宋翰的事。

    “这么说来,除了那个李大胜,宋翰身边的人都没有什么异样了啰?”她眉头微蹙,显得有些严肃,“我要是没有记错,那个李大胜就是英国公赏给宋翰的贴身护卫吧?”

    “正是。”陈曲水道,“他是在黎窕娘出事的那天离开京都的。据黄大总管说。他在三个月前就提了出辞职,只是他从小就服侍二爷,二爷舍不得,留了好几次,最后看他去意已定,实在是留不住,才准了他辞职的。杜唯顺着这个线索查下去,却发现那个李大胜根本没有回老家,而是出了京都就失踪了。我看多半是被人灭了口。”

    宋翰自幼生活在英国公府,身边的人不是宋宜春赏的。就是通过大总管安排。想查他,比较容易。

    窦昭也觉得要李大胜凶多吉少。

    “如果李大胜死了,不管黎窕娘是不是他杀的,他是英国公赏给宋翰的。”她道。“宋翰大可一问三不知。把责任全推到英国公身上。”

    窦昭和陈曲水想到一块去了。

    他道:“您看,这件事要不要提醒世子爷一下,我看世子爷听说李大胜失踪之后。并不十分焦虑,只怕还念着和宋翰的手足之情。”

    这也是他为什么来商量窦昭的原因之一。

    照他看来,如果能通过这件事剥夺了宋翰继承英国公府的权利,那就再好不过了。

    窦昭笑道:“不用!世子爷做事,自有分寸。你们只要在一旁看着就行了。”又道,“杜唯那边有什么消息,让他跟我们说一声。”

    宋墨有什么事从不防着真定的人,陈曲水也好,段公义也好,只要有事去问一声,杜唯等人都会俱实在告。

    陈曲水笑着就“是”,起身告辞。

    窦昭独自坐了片刻,吩咐小丫鬟把若朱喊了过来,道:“二爷那边,这些日子可有什么动静?”

    因为出了钏儿那件事,宋宜春把樨香院的丫鬟们都教训了一顿,随使塞了两个丫鬟到宋翰屋里当差,若朱很快就和那些两个丫鬟搭上了话,成了好姐妹。

    “和平时一样。”若朱低声道,“每天寅正起床,练一个小时马步,辰初用早膳,辰初过三刻去给国公爷请安,辰正时分去上课……”

    每天吃了什么,喝了什么,见了什么人,说了些什么话,事无遗细,清清楚楚,甚至昨天下午他在碧水轩外面徘徊一个多时辰,最后耷拉着脑袋回了上院的事也都一一地向窦昭禀了。

    一切都显得很正常,就像从前的一样。

    窦昭支肘托腮。

    如果李大胜是他指使的,不可能一点痕迹都没有?

    就算是把李大胜叫进来叮嘱一翻,也得有个跟腿的吧?

    问题到底出在什么地方呢?

    她到底哪时忽视呢?

    窦昭越想就对宋翰越感兴趣。

    从前是不待见他,还怕打草惊蛇,所以和他保持一定的蹁,现在想来,自己有必要常去上院坐坐才是。

    反正现在宋翰还小,没有订亲,等过几年,就算宋翰是她的小叔子,她也要避嫌了。

    她这么一想,就站了起来,正要吩咐若彤她要去上院,湘竹帘一晃,宋墨走了进来。

    “天气这么热,你怎么也不叫个丫鬟帮你打扇?”他看见窦昭一个人就抱怨上来,“要不让人弄块冰过来也成啊!”

    他把夏天热着窦昭了,今年比去年多起了一倍的冰。

    窦昭笑道:“不过是因为见陈先生在这里略坐一会,哪里就要弄块冰放在这里。你放心好了,我若是热,自会叫了丫鬟帮着打扇。”然后问他,“你怎么过来了?不是说有事要吩咐陆鸣说吗?”

    她总算看清楚了,如果说杜唯是“包打听”,那陆鸣就是专给他做“私活的”,凡是涉及到这两人,她最好别问,没有一件事让人听着舒坦的。

    宋墨却也不想她知道这件事,含糊其辞地道:“我是想问问阿琰见到黎亮之后都说了些什么?”

    昨天大清早,蒋琰送走了黎亮之后,就去祭拜了黎窕娘。

    宋墨索性来了个眼不见心不烦,一大清早就去了宫里。

    窦昭却不相信。

    如果想知道蒋琰和黎亮说了些什么,应该派杜唯才是,怎么会扯上陆鸣?

    她也不说穿,笑道:“不过是嘱咐了黎亮几句保重身体之话的话。”却把蒋琰悄悄给了黎亮二十两银子的给瞒了下来。

    宋墨听着冷哼了一声,抱怨道:“你能不能想个办法让阿琰别总像个小媳妇似的。看见人就畏畏缩缩的,以后怎么好在各家走动?”

    “这事有什么好急的?”窦昭笑道,“她现在是孀居,走动也不太合适,等适应了英国公府的生活,慢慢教就是了。”

    “把正我看着她那样子就气不打一出。”窦昭气呼呼地坐在了窦昭的身边,“她怎么一点也不像母亲?”

    黎窕娘为了摆布蒋琰,自然要把她养成个懦弱的性子才成。

    这话她怕说出来让宋墨更伤心,就笑道:“你也别整天盯着她,你越盯着。她越紧张。说话行事就越没有章法,你也更生气……”

    说话间,有小厮在外面探头探脑。

    颐志堂的规矩颇严,窦昭和宋墨说话。没有通禀。小厮是不敢偷窥的。

    窦昭知道这是出了急事要宋墨定夺。

    她打住了话题。叫了那小厮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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