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起天下-第4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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援手。
中毒了?我拨开人群,蹲到了少妇身边,撩开她的眼皮看了看。
“小哥哥?救救我娘!救救我娘!”见终于有人愿意伸出援手,小男孩像是抱着一块浮木般的拉扯着我的衣服。旁边的司天辰连忙将小男孩拉在怀里,防止他打扰到了我。
“怎么样?”司天辰看向我。
“是癫痫!不是中毒!”我缓缓道。
“有救吗?你不是连人家的麻风病都治好了!这点病症,应该难不倒你吧?”司天辰挑眉看向我。似是对我颇有信心。
我微微犹豫,像是下定了决心,将自己的手伸进在妇人的上下齿之间,预防牙关紧闭时咬伤舌部。解开她的衣领和裤带,使其呼吸通畅。为防止她吐出的唾液或呕吐物吸入气管引起窒息,我撕下一片衣角,将她的吐出物一一擦拭干净。
缓缓的,少妇全身肌肉抽搐痉挛停止,进入昏睡期。我迅速将她的头转向一侧,同时抽去其上下牙之间的手,让病人口中的唾液和呕吐物流出,避免窒息。这时,我才注意到,我的手已经被她掉了一大块皮,鲜血,顺着我的指尖滴下。我才发现自己手脚已经冰凉,手上传来一阵阵隐痛。
此时少妇的全身肌肉已放松,我才将她原来的姿势改为侧卧,让她全身肌肉放松。
“行了!没事了!等一会儿,她就会醒过来的!”
“你……”司天辰看着我的手,什么话也不说,面色铁青。一把拉起我,往就近不远处的一个药铺走去。
待包扎完毕,司天辰冷冷的看着我,道:“你为什么要将自己的手伸进去?难道你就不知道对于一个癫痫病人来说,她甚至有可能会咬掉你的手吗?”
是啊!为什么?我都忘了原因了。隐约记得在一个荷花池边,有一个人也是这么就在我面前癫痫病发作的,当时他口吐白沫,无意间咬到了我的手!我是我怕痛,狠狠的将那个人推离开来,一个人撒腿跑掉了。后来人们在荷花池中间打捞起了他的尸体。自此之后,虽然特意去学了一般的急救,可是我还是特别害怕见到癫痫病人。
刚才的我是怎么了?没有跑掉!一切急救都进行的井然有序。我该高兴吗?为什么心中还是有一丝哀伤?上一辈子的错误,要到这一辈子才懂得救赎吗?
“怎么了?”司天辰见我不说话,眼底闪过一丝担忧。目光有着不易察觉的温柔。
我唉叹一声,避过头去。故作轻松的站起来道:“没什么!想到了很多以前的事情!走吧,我肚子饿了,刚才流了那么多血,真该好好补回来!”
看着我的神态,司天辰的神色一暗,静静地跟随在我身后。
才出药铺,就发现方才那个小男孩和那个刚犯病的少妇都站在药铺门口,向内探望。见我出来,少妇一拉小男孩肩膀。两人齐齐给我跪下。
“小女子秦玉莲向恩公叩头!多谢恩公救命之恩……”
“谢谢小哥哥!”小男孩脆脆的声音挺好听。
“起来吧!我不喜欢有人像我下跪!男儿膝下有黄金,女儿家又何尝不是!做人,首先就是要‘饿死迎风站、冻死仰天呼’!小娃娃,记住了吗?”我淡淡说道。
古人动不动就要下跪,这点让我十分反感。就这么跪着跪着,奴性也就跪出来了。所以说,当一个民族将跪拜当成一种尊严来看的时候。那个民族才有资格成为一个伟大的民族。我也希望,将来在我的影响下,中华民族的传人都能明白这一点!
闻言,小男孩立马就站起来,恭恭敬敬的对我一鞠躬,道:“知道了!”
我嘴角微微扬起,心情好多了!有趣的小男孩。
“好一个‘饿死迎风站、冻死仰天呼’!梅太守真是性情高洁啊!”一个白衣胜雪、黑发似墨、淡然风姿似仙的男子站在人群中,显得有点鹤立鸡群。看向我的时候,目光微敛,对着我淡淡一笑。
“过奖。”不清楚对方是什么来历,我只好敷衍着。他既然能一语点破我的身份,那么相比也不是一个普通的人物。
却不知道,他就这么轻轻一句话。在人群中就引起了轩然大波。
梅太守是什么意思?相当于现代的省长兼省委书记。随便出个小门都最起码要“红旗”轿车接送的那种。突然穿着男装出现在大街上,甚至还以自己的手给个癫痫病人咬着,来救了一对平民母子。搁现代都要登报全国褒奖的光荣事迹啊!更何况是在门第观念森严的古代。
那位刚刚站立起来的少妇立马吓的脸色苍白,腿一软又给我跪了下去。
接连着,周围的人们也接二连三的拜伏在地上。
我一脸黑线,抱歉的看向身旁的司天辰。看来今天是别想好好的溜达一圈了。
可是,有人却不明白我的意思。
“不知道梅太守是否赏脸,能应得蔡某一邀!”男子轻摇手中鲁扇,笑的温柔如水。
“固所愿也,不敢请尔。”为了尽快拜托面前的窘境,我倒是非常好奇,这个男子相邀我去想要干什么?即使深入虎穴,我身上的“百宝囊”可不是吃素的。所以,在司天辰拉我衣袖的时候,我还给他一个安心的眼神。
我跟着这位蔡帅哥来到了晋州城内最繁华的酒楼——河东第一楼。
河东第一楼确实是河东第一楼。相传,在地处晋西咽喉,一向为晋西南政治、经济、文化、交通中心,素有“河东重镇”“三晋雄邦”的隰、晋几州中,政权虽屡有更迭,而只有这河东第一楼却始终宾客盈门、人满为患。有时,甚至连蕃王贵胄都不一定能定到一个包厢。原本,我也并不抱任何希望,能到这里来享乐一番。却不知道这个蔡大帅哥如何使得手段,不用预约、居然可以在人潮繁忙的大中午,定到了一个清幽的包厢。
看着他英气隐隐、淡淡的清华毓贵的郁色里,蕴藏着锋利之气。我心中愈加疑惑,此人,到底是何来头?
“梅太守!是在提防着蔡某吗?”他笑的羞涩而温柔,只是不知道为什么,我竟然从他的眼神中找到一丝失落。
“怎么会?蔡公子如此大方,请我到如此高档的酒楼之中,让我也能一尝这河东第一楼中的美食。我感激都来不及!怎么会对你有戒心呢!”没关系,我脸皮厚。
“那如此说来,梅太守对蔡某还是抱有好感的!那么蔡某就不客气,当以梅太守的哥哥自居了。”这厮脸皮更厚!
“呃……呵呵……呵呵,好啊!”我笑的无比牵强,甚至感觉到额角的青筋已经开始凸起。为了掩饰我内心的郁闷,只好执起一杯茶水,顺顺气。
“来!葚妹妹!先坐下说话!”
“噗~”
话音未落,我将刚才未吞进的茶水全都喷了出来,有几滴溅到了他丰神如玉的脸上。葚妹妹?多么暧昧的词啊!叫的人家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他倒是不以为恼,掏出一块洁白的广林精纺的丝质手帕,不温不火的将水迹擦去。对着我笑的越发“温柔”。可是,我背后的汗毛却都已经竖起来了!越是这样的人,肯定会有阴谋!
好像听到了我的心里话。男子这才从怀中掏出一张纸,摆在我面前。
“我想和你合作这个项目!”
第七十四章 太守大人郁闷事
我从他手中接过这张纸,定睛看去——赫然正是我去年临去契丹之前,交给杨行密的制造水泥的材料、设计图。图纸有些地方已经破损、甚至字面已经磨花。可以看得出,有“某些人”是已经狠狠的研究了许久了。
半眯着眼,我看向蔡某。
“你知道,我向来喜欢和身家清白、背景明了的人做生意。因为只有这样,我才能确保我们合作愉快。”手指轻点桌面,暗示着他最好能够将自己的来路交待清楚。
蔡某看了我半晌,幽幽道:“看来葚妹妹还真是将我忘记了啊!记得在葚妹妹还小的时候,总是喜欢拉着我的手,‘渝南哥哥’、‘渝南哥哥’的叫着,现在居然还要我自我介绍!莫不是葚妹妹地位高升了,就将故人全都忘了!”
蔡渝南的浅笑中带着淡淡的嘲讽。
我这个人本来就不善于交际,尤其应付这种“故人”!难道我要告诉他我因为被驴踢了脑袋,将什么事情都忘记了吗?
“抱歉!想来是‘哥哥’现在一表人才的模样,和原先差别太大了!你也知道,我家中徒遭变故,后来联系的姻亲因为我家的落没而渐渐失去了联系。童年之中的事情,我已经忘记的差不多了!”
我暗示着对方:要套近乎不早点来套,梅葚家里破产之后,也没有见你们这些假惺惺的“故人”来认亲啊!倒是现在,我手中掌握了一县一郡,就突然冒出一个“故人”来!平白装着“故人”要和我做生意。
“忘了差不多了?”蔡渝南微微抽气,面如冠玉的脸上因为尴尬而显得有点憋红。倒是为他更加增添了几分书生的秀气。
“葚妹妹!”蔡渝南低声喊道,手却放浪的抓上我的。
“不是我不想来看你!只是我一直跟着我爹在大理打理生意。你家变故的事情,我也是今年年初的时候才知道,我一将家中的事情安排好,我就马不停蹄的赶到这里来了,我这次就是到山西来想见见你!”
蔡渝南的举动让我有点反感,且不说他是不是真的特意从大理赶到江西来看我。只他前倨后恭的态度让我觉得有点虚伪而已。而且如此孟浪的抓我的这小胖手,不是我矫情,非要说什么男女授受不清。可是,内心的不舒服,还是肯定有点的。
强收回手,不着痕迹的在背后狠狠的擦拭。我的脸上着实不好看,阴阳着脸,似笑非笑的看着蔡渝南。
“很感动。谢谢!可是这和我们谈生意的事情似乎毫无关系!这完全是两码事!说说吧,你到底是怎么得到这份配料和设计的?”我很想弄清楚,这厮和杨行密之间的关系。既然我和杨行密的儿子订婚了,为什么之前还有可能和这小子搞暧昧。
蔡渝南看我的眼神微微有点失望,看着我摆着典型的谈判姿态,他也着实不好再厚着脸皮跟我叙旧、套近乎。
“是杨伯伯给我父亲的。他一个军人,也不懂做生意。将我父亲换唤来,就将这一份图给了我们,可是我们日益据日的研究了好久,也没有琢磨出这些是什么意思!”蔡渝南一脸为难的伸手,指着纸上的“15;”、“39;”、“27;”。
当即,一滴晶亮的汗水就从我光洁的额角落下。
郁闷了半天,我才发现,我居然是以这些阿拉伯数字和简易符号标注着我的图纸。难怪,这些人会搞不明白了。犹记得在给司淙写锻钢技术的时候,一些技术人员就已经给我提出意见了。却没有想到,尚且还有人在为此烦恼。
不停的抽搐着嘴角,我心虚的看向蔡渝南。
道:“这样吧!蔡公子,明天,你写一份报告给我。里面写上:如果由你负责这个项目,会有什么好处,你有什么相较于其他人的优势来负责这个项目。还有,投入的资金、回收利益的时间、场地、风险等等。如果我不满意或者说,还有人可以提出比你更好的条件来与我合作,那么,我也许会考虑将这个项目转交给别人!”
来到这个古代这么久,我已经学会了如何保护自己、如何提防别人!
“葚妹妹!”果然,蔡渝南一听我的话,神色阴沉下来,眯起眼睛看我。
“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