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起天下-第137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他吸……他吸血……我看着他吸光了房飒的血……他张开嘴,狠狠地咬住了房飒的脖子,房飒就这么一动不动……一动不动的任凭他吸,……诡异的情况让我浑身血液凝结,我想到了逃走——。”
“后来呢?”路梏的形容让萧白一阵毛骨悚然。
“后来……房莫就地埋了房飒的尸体之后,转眼就朝着我藏身的地方走过来!他知道我躲在那里!是的,他一直都知道。他冷冷地看着我,那眼神像是在看着一个死人!我问他,他到底是什么人……?他说我可以称他为复仇者,因为,他想要颠覆这罪恶的大唐江山……我说他疯了。他却笑的很开心,他说我不了解他,不像是我大哥,能够和他志同道合……我知道我大哥在受到梅葚的连番打击之后,便有些疯狂,有时候甚至会在漆黑的屋内滴水不进待上整整四五天,就连身边伺候着他的仆人都害怕的不敢接近他。作为他的替身,虽然有的时候我真的很恨我哥,可是……我实在不想看着他堕落下去。”
萧白看着路梏,忽然间发现自己竟然有点可怜这个男子。看着他仰头靠在树干上,自己轻叹一声,将手中的酒坛递过去。
“为什么不将事情将给梅葚听?或许……或许她会有什么办法!你知道的,她有时候还是……”。
路梏突然“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仰望着星空,低声道:“是啊!她总是这么神奇!只可惜……晚了。”
“为什么?!”
“因为……我也变成了和房莫一样的怪物。”
第一百零二章 吸血鬼传说
“因为……我也变成了和房莫一样的怪物。”
路梏抚上自己的面颊,朦胧的月光下,这张完美的无可挑剔的脸庞散发出清冷的光泽。蓬乱的前刘海将他的眼镜严严实实的遮住,可依然不减他俊美。
一瞬间,萧白有点嫉妒起来。他不是不了解我和路梏之间的渊源,或者可以说,在司天辰甚至更早的安八鲁之前就开始,我和这个男子就一直保持着一种奇妙的缘分。倘若没有后来的种种变故,我可能会毫不犹豫的选择这个男人作为我的依靠。
“怪物……”萧白轻轻的来回咀嚼着这两个字的涵义。
“是的——,怪物。……恐惧阳光……喜嗜人血的怪物!有好几次,我偷偷的跟在梅葚的身后,冲动的想要出现在她面前,可是我却忍住了,我怕控制不住的想要喝她的血……”
萧白一惊,道:“什么意思?!!”
“大略的,我也不是很明白。那个时候,我只是本能的想要反击,房莫对着我冲过来,伸手抓住了我的右肩,我反手挡去,却不料他的人影却突然出现在我的身后,一手抵着我的百会穴,阴冷的逼视着我。‘他不会留下活口’,当时我就是这么想的!也许是太过不慎,我并没有发现身后的房莫会突然出现在那最不该出现的地方,于是……于是我便被他浑身都被他制住,而唯一剩下的……剩下我的嘴还可以动。房莫的手捂着我的嘴的时候,我……咬了他一口。”路梏突然神色一黯,叹道:“也许正是那求生的一咬,造成了我现在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只是,当时不知道为何,在我逃离的那一刹那,房莫却没有追来!”
“那你现在……?”
路梏摇摇头,叹道:“在不久之前,我冒着生命危险潜入了墨家想解释清楚一切并和梅葚相认,可是却没有想到会在墨家发现了装扮成佟羽的房莫……”
“什么?!!”萧白大吃一惊。
“是的,当时我也吓了一跳,可是却没有想到房莫却好像并没有认出我!好像他一直就以为我就是我大哥耶律阿保机。所以,我就干脆扮成我大哥的身份和他攀谈起来。
直到后来我才知道,那天在我咬了他之后,我便逃走了。
大约过了一盏茶的时间,等他追了上来的时候,却恰好发现了倒在地上的我的大哥阿保机……其实从一开始,他就将我和大哥的身份搞错了,河东一战,大哥身受重伤,他硬是将阿保机当成了我就救了回来。所以大哥刚刚苏醒,就想到了要起身离开,哪知道会体力不支倒在了半路。房莫赶道,就将我大哥当成了方才咬伤了他的我。”
萧白听的瞠目结舌,这个世界还真是无巧不成书!张一张已经干燥的唇,哑声道:“那你现在这个样子……呃?……我是说……你不准备和梅葚相认了吗?”
“呵——我现在的样子?她跟着我也不会幸福……房莫传给我的病毒让我无时不刻不想要喝人血,我现在都不知道该怎么办好?与其让她跟着伤心,我倒不如在我临死之前帮她做点事情。”说着,路梏凄凉一笑,从怀中掏出一封油纸包,道:“这是我这几个月来搜集到的关于房莫的一切消息,虽然其中颇有许多不可思议的地方,但已是尽了我的所能!你帮我转交给梅葚,也许能帮上一点忙。”
萧白伸手接过,皱了皱眉头,道:“你可以自己转交给她。我现在……”
“你现在正准备赶去山西隰州。对吗?梅葚想要声东击西,虽然对外宣称要下江南,然后将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转移到了江南,但其实她正真的意图却是在冀州、青州和豫州三地!不是吗?”路梏撇撇嘴,眸光中掠过一丝笑意。
谋略家对上谋略家,只要能窥见小小的一丝异样,便能按着这一点推测出对手接下来所要采取的目的。耶律阿包机是原先契丹最有权势的统治者,而作为他的替身而存活下来的路梏,又能差到哪里去呢?既然他能够在这渺无人迹的地界上堵截到萧白的踪迹,那就早已了然了我的目的。
萧白的脸上出现了一丝尴尬,自己的心思被人一下子摸了清楚,实在让他心里不舒服。
路梏抿嘴一笑,将油纸包塞至萧白的手中,道:“你放心吧!我估计梅葚应该已经是感知到了什么,她的所有行动都是有着她的目的,她这声东击西的一手,虽然精妙,但却忽略了一点——她这一网撒的太过庞大了,手中可以信赖的兵力又仅仅只有洛阳的那点点兵力和晋州一带的少数城卫军而已,这对于她这么庞大的手笔来说,多少还是有点会力不从心。我想,她可能是已经察觉到了这一点,所以才会选择了下江南。江淮杨行密手中的水军虽然刚刚成立,但对于用兵如神的梅葚来说,可能会产生意想不到的效果。只是,她这一手实在是太过冒险了!这其中稍微有一点差错,她就有可能落入万劫不复之地。”
“唉——,我又何尝不知?只是——,前有房莫阴谋覆国,后却又有墨家院墙起火,拖她后腿,她也是不容易啊!”
“哈哈——,这才叫梅葚嘛!”路梏开心的笑起来,俊美的脸上带着骄傲,“从贯古今,也只有一个梅葚而已。以一个女人的身份,和男人一样一拳一脚的打下这半壁江山,实在是让我们这些男人汗颜!虽然我有时候也不明白她到底想要些什么,可是,冲着她的这份敢于冒险的豪情,我又为何不能帮上她一把?”
“……”
萧白看着路梏,半晌,才叹道:“也许,我真的应该是要嫉妒你!或者……可以说梅葚她真的很幸运。”
浅浅一笑,路梏的笑容里有说不出的落寞。站起身,长叹一声,“你现将这份信函交由给她,接下来她自然会明白她该怎么做!另外,吐蕃那边最近好像有点不太安分。你让她最好速战速决!房莫的身法神鬼莫测,普天之下,能够斗得过他的人寥寥无几。我现在正在帮她努力求一位高人下山,她现在只需要掌控她的计划,不要出了任何差错就好。”
“我明白。”
“呃?……对了。你到了山西之后,你会怎么做?”路梏好像想到了什么。
“有什么问题吗?”
“你到山西之后,最好先去一下那个司天辰的家里。将这个交给司天辰的爷爷司琮。梅葚大难,也许他们能助她一臂之力。”话完,从怀中掏出一枚古朴的铜币,上面串着一个奇特的同心结。
铜币落在萧白的手中,带着路梏的体温,沉重而刺手。萧白抬起头,皱眉看向路梏,不明白为何我的事情会和司家扯上关系。
“不要问为什么,这里面的事情连我自己都不太明白。我只是知道,司家虽然表面上是一个小小的地方乡绅,但暗中,却是有着一个神秘而古老的家族。房莫隐伏在墨家的七长老家族之一的佟家,而佟家正好是掌控着墨家手中的最古老的一门势力。我想,则其中必有其联系。”
萧白点点头,将铜钱慎重的纳入怀中,坚定的看了路梏一眼,道:“我知道了。我替梅葚谢谢你!若你的身体觉得可以的话,你可以去看看她,虽然她嘴上不说,可是我看得出来,她还是爱着你的。”转过头,萧白不想再去看路梏的表情,在一个情敌面前说出自己喜欢的女人还爱着他,这对他也很残忍!
第一百零三章 杨溥
第二天一早,金成毗推开我的房门,就看见一个寸丁点大的一个小孩正趴在了我的床头,睁着好奇的大眼睛,不住的打量着我的睡姿。
“你是谁?”
“我?我叫杨溥,你呢?”小豆丁转身。
“我是问你在干什么。”
“看我的王妃啊!”忽闪着水灵灵的大眼,小豆丁说的理所当然。
“王妃?!”金成毗语塞。
狠狠地瞪视着还睡在云里雾里的我,上前一把掀开我身上的被子,将我提起,冷声道:“起床!”
“干什么啊!?”我怒了,昨夜的宿醉让我此刻正浑身难受,脑袋中间像是被门板加过一样的涨疼,拉起滑落到床下的丝被,看了一下门外尚且初升的朝阳。我一个劲的埋怨,“你是不是吃错药了?有什么事情啊?!”
侧转过身,将丝被踹进床帏,才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金成毗的身后突然钻出一个小豆丁来,只见小豆丁看着我,露出为数不多的几颗小白牙甜甜的笑着。
吃惊的睁大了眼睛,我的目光不住的在金成毗和小豆丁之间巡视——这两人之间组成了一个奇怪的组合。
“你……你儿子?!!”
话一出口,就看见金成毗的表情瞬间僵硬的龟裂成一块一块。
半晌,他恼怒的看着我,道:“今天早上我收到了一封奇怪的东西,是国师的笔记!他要我将这封东西给你看。”说着,随手扔出一包东西给我。
东西是用一张红绸包裹起来的,纹丝交错,摸起来的手感相当不错。打开红绸,一个青白质感的硬物掉落在我的腿上,顺着我睡裤的曲线,滑到了床帏边上,发出“咚——”的一声轻响。
瞬间,我的面色一阵青白交加,铁青的瞪着这东西,脑中刹那间清醒过来。
“这是什么东西?!!”金成毗两指捻起滚落的玉石,放在手中仔细端详。
“拿过来——。”一把抢过玉石,我迫不及待的打开红绸。红绸布包的分量很重,除了掉落出来的玉石,还有一封厚厚的书信。
我抬头看了一眼金成毗和小豆丁,道:“你们先出去。”
终于到了要对决的时候,国师突然而来的挑战让我莫名的兴奋起来。虽然自己已是命不久矣,但能在临死之前来一场豪赌,也不枉我到这世上游走一周。
金成毗皱起眉头,看了我一眼,一把提起小豆丁退出门外,犹豫的将门关上。室内,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