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染雪-云龙破月-第84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他的弟弟也不会白发,昕也不会变成如此模样。而那个自始至终最无辜的女子也不会因此而死去。
只是一切,都不可能重来。
发生过的,终是发生过了。无法改变。除非云心若死而复生,那么一切,都将是空谈。他的九弟未朴先知,他现在一头白发,不是最好的证明吗。那个女子定是……
萧青寒未语,把玩起腕上的云龙镯,一头的银丝垂下一抹极美的弧度。过了半天,他缓缓开口。“皇兄,昕必须娶,云浅衣也必须嫁,一切从何开始,从何结束,否则,云浅衣无法再活一日。”他的话峰一转,语意带着几分沉色。
他早知道皇兄会反对,但是他有他无法让他反对的理由。这一切事情皆由这个女人起,种什么样的种子,就会结什么样的果子,如果她得不到她应有的,那么他不介意自己的手再次沾满血腥。
“九弟,你执意于此吗?”萧瑾瑜突的再次站起,明黄的龙跑一闪,实在不知如何阻止他。他在逼他,他知道,用云浅衣的命逼他,不但是逼他,还是在逼黎昕,他现在是骑虎难下,动不得半分。萧青寒有足够的理由杀她,不是吗?无人能阻止。就算是他也不行,更何况,他对他有愧,说是一切由云浅衣起,还不说如,是在他的默许下。
萧青寒淡扫过黎昕的脸,轻轻点了一下头。然后他又眯起双眸浅寐。
“皇兄,我不曾告诉过你。”在所有人都陷入沉思时,萧青寒忽然开口,眼睛未睁,全身上下却扬起一抹杀气,带着嗜人的决绝。“臣弟在莫族时,差点欲杀光所有莫族之人,因为臣弟以为她被莫族所害,臣弟的手已经沾满鲜血,不怕再加一个云浅衣。她敢如此做,那么相必也会承受的血的代价。”
萧瑾瑜瞪大眼睛,不敢置信看着他,他的手心冰凉,却直冒冷汗,为什么他没有告诉过他。莫族几千人差点为云心若赔葬,那么这次,云心若是真的死了,而且死在他的面前,如果他要开杀界,那么,谁能逃的过。这时,他才不得不承认。
青寒,早已经成魔,没有了半分温情。那么对于魄月之主之说,也没有任何意义了,如果,这是他要的。如果这是他要求的,如果这是不得不妥协的。那么他只有答应。伤了青寒已是他的错,还有黎昕。他爱云浅衣,那么既然这样,就让他去幸福吧。
只是,幸福。是他想的是太容易了。在皇宫的他,根本不知道到底他们几个人中发生了什么事情,否则也许就不会这么轻易的做决定。而他以为,萧青寒让云浅衣与黎昕成亲,只是为了惩罚云浅衣,却没有想到,萧青寒其实已经一切算在其中了,包括他这个哥哥。而这样,只是他报复的第一步。
现在的萧青寒,可以说是,六亲不认。
萧瑾瑜看向对面的男子,开口道:“好吧,黎昕,你即日就与云浅衣成亲。”
057 谁是谁的悔恨
黎昕嘴角上扬起了一个惨淡的笑,瞳眸紧缩,他知道,青寒的报复终于来了。
一切都是他咎由自取不是吗?
他为何不曾细看自己的心,为何总要欺骗自己,以至于做错了一辈子都无法拐回的错事。他亲手杀了她,亲手将匕首刺进她的胸口,他黎昕双手沾满无数人的鲜血,背付了无数人的命。但是,却只有她,让他痛不欲生,悔不当初。从头到尾,她都是个最无辜的人,最可怜的人,云府的漠视,他的残忍,青寒的遗忘,还有最后,被逼落情崖,一切的一切,终是无法挽回。是啊,青寒,是该恨他,因为连他自己也开始恨这样的自己了。
现在的她,才知道,他对浅衣,已经彻底没有了从前的感情,也许一切发生的都太快,快的让他没有办法好好体会,一切就都已经变了。
浅衣的一切都停在百花节那天对他羞涩笑着的女子,那样的绝美的容颜,那样娇羞的神情,也许他从未爱过他,只是喜欢过,惊艳过,却从未深及刻骨的爱过。他一直都未曾想过现在的浅衣,早已不是自己藏在心底的女子,那个女子也许早已经淡了,浅了,而他一直所谓的爱,其实也只是因为得不到,所谓放不下,也只是因为他的不甘心,被拒绝的不甘心。
相比于云心若,他憎恨的彻底,现在却子记的彻底,记的一切,记的第一眼在花轿中见到那抹如兰花般的身影,洞房之夜,那个清灵无尘的女子,那个倔强的差点死在自己手上的女子,还有后来。真的真的,被自己杀死的女子。
而现在,他竟要娶一直设计他,曾以为最爱的女子,让他陷入这种地步的女子成亲,对他而言是多么大的讽刺,他现在根本无法忘记她如何设计自己,如果将他当成达成她目地的工具,只要一想起她,他的胸口就是空洞的疼。他真的不恨她,只恨自己。
终其一生,他将无法走出云心若死与云浅衣的虚假的欺骗中。
面对黎昕。灰白的脸色和萧青寒一脸淡然,还有带着事不关已的神情,萧瑾瑜低下头,头疼欲裂
魔星降世,还有什么会发生。他真的,无法预料,也无人知道。
又一夜飞逝而过,清晨,草打露珠,缓缓坠落,那一根根笔直的青竹,竹气染天,早晨竹香更为浓郁,更加清香,让整个国师府如诗如画,晕成一片青绿的薄纱。
太阳初升,金黄的阳光点点星星,细碎洒下,竹叶微晃,阳光也随同一起缓缓移开,青竹林中,传来了一阵幽然清冷的琴声,有时断,有时连,有些曲不成调,却隐含着一股凄楚的悲伤。听之,不由的会让人强染泪落。。
人其实总是很容易被感动。哪怕是一阵风,一片树叶,一滴露水。
058 找不到了
溟沨又换回那身鲜红的衣服,他抬起脸,阳光如蝶一般,舞在他的脸上,他提步,走向琴音出处,视线的尽头,一名清绝的男子坐在亭内,白衣,白发,风微动,男子银白如雪的发丝随风微动,阳光透过竹叶照在亭中,一部分落在地上,仍有少许落在男子的发上,折射出一片细光的碎亮之色。绝尘清冷,久看之下,竟有些刺眼,就如同冬日雪落时,阳光照之一般。
溟沨提起衣袍,举步轻快,走进亭内,他站着男子身边,不由的皱起眉头,久不放开。
只见男子的脸隐在背光中,看不真切,那一根根银雪似的发丝落在他的肩上,背上,平添一份寒色,此时时过四月,只是站在男子身边,却如冬日一般寒冷。与天气无关,与季节无关,与心有关,现在的国师怕是就是这种心境,一谓的冬日。
男子静静坐着,衣角有时会随风轻轻翻起,他的身前放着一把精致的青竹琴,琴弦七根,根根有着流光的异彩,此时,他一手剥弄着琴弦,弦动,一串曲调传来,然后再是一声,声声无法连起,无法成曲,可见心不在焉,只是无意识的拨弄着琴弦,而他的另一手抱着一件淡青色的衣服,骨节分明的手如玉,关节处间然隐隐泛白。
溟沨闭眼,那一声声无调的音节,就似一针针,直扎入他的血肉之中。国师,你的魂,是否已经随她去了。
忽然,琴音停断,男子抬起头,玉般雕成的脸但见一片仙人之色,眉目如画,绝世无双,只是幽黑的眸子,如同一口深井,望不到底。
男子将手中的衣服紧紧贴在胸前,鼻息间似能闻到那阵淡淡的兰香之气,他一手轻轻抚摸着那件衣服,如同心爱的女子一般。。
“溟沨,找到没?”他开口时,放在衣服上的手指轻轻颤动着。
“没有。”溟沨张开眼,眼内也是一片难掩的伤,“不知道崖底种着什么毒花异草,在下去几丈远时,就有一片巨大的瘴气,人根本无法过去,而且,越是到下面,石壁越斗,也越是难以下去。搜寻的人已经有不少伤亡了,国师,还要继续找吗?”他艰难的开口,知道自己如此说意味着什么?
一日没见到尸体,就会有希望,还能欺骗自己,她活着,只是现在,崖下的一切,彻底将他们打到地狱之中,那样的条件,她,绝无生还的可能。
而这个消息,对于国师,将会是如何大的打击。他已经有预感了。。
“是吗?”男子轻声回应,声音很快就消失在空气中,似从未说出口,莫名的带着的飘渺,他将衣服更加紧紧贴近自己。脸轻轻摩挲着,嘴中轻喃,“若,我找不到了你了,怎么办呢?”长睫缓缓扇动,隐约看见一点水光。
溟沨感觉自己的眼眶突然间灼热不已,他眨眨眼睛,逼退了索然升起的泪感。男子有泪不弹,只是未到伤心处。
059 是谁的错
萧青寒将脸紧紧贴住那件衣服,布料细腻的触感,带着一点暖意,如同曾今那句女子温暖的双眸,直直侵入他的心身,忽而,他双眸突然闪了一下。放下手中的衣服,小心的放在琴上,眼光却一直不愿意离开那件衣服。
“溟沨,你知道这些日子你出去发生了什么事吗?”他淡淡开口,听不出的情绪中带着几许伤感,也不难听出痛苦之色。
溟沨苦笑出声,回答道。略之一二,其实也知道的差不多了。该知道的知道了,不该的也知道了。
萧青寒从椅上站起,白衣轻轻扬起衣角,发丝随风轻摆,如雪飘落,他走至亭下,细碎温暖的阳光密集的洒在他的身上。没带来一丝暖暖,却更加冷了几分。
“溟沨,你知道吗?她真的,好傻。”萧青寒回头,眼光看向琴上的衣服,语带几分难忍苦意。他的心口再一次被硬生的撕烈,有些事情不能说,不能想,不能做做 。因为每每忆起,就似一个痛苦的轮回,身心皆然受折磨。所以有人选择忘记,有人选择放弃。也有选择莫视。看不到,听不到,摸不着,就无法再记起。
但是,萧青寒却任这种痛苦,不时的侵入自己的身心,浸透自己的心魂,好像只有这样,他才能让他感觉自己还曾活着。而他活着,与痛苦相存。
他看不底的眸中,闪过一份凝起的沉痛。缓缓开口。
“她好傻,我明明知道云浅衣用计让自己中毒,却因为不想伤到黎昕爱慕云浅衣的心,让她将所有的一切都推到自己身上。却忘记了,她也会受伤,她也会难过。可是,她却真的做了。因为这是我要求的,所以她无答件的答应。”
“我将她关进空无一人的暗阁,却忘记她也会害怕,也会孤单,那天晚上,她一个人如被被丢弃的小猫蜷缩在墙角,全身伤痛。”
“甚至在黎昕喂她吃醉月流心时,我也要求她不要记恨他,忘记了,她为什么要忍受这一切,为什么要承受这一切,所有的事情皆与她无关,她却还是傻的答应了。”
“她不恨,不怨,却最终还是孤单的死去。”
萧青寒的声音带着苍凉之感,似荒园中空旷的回音,一声一声,将他心口上无边无尽的沉重缓缓说出。
听完,溟沨不言不语,看着他那头在阳光下更加刺白的发丝,未久,才开口。“国师,这一切都不是你的错。”
是啊,这一切怎么都是他的错,他不记的自己有过一个爱若生命的女子,他忘记了,所以伤了她,害了她,却最终得到了不应该是他得到的惩罚,最后永远的失支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