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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深渊里的河-第4章

小说: 深渊里的河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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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那么多年,如果我早原谅她了,你就会陪我久一点吧。”
  墓园很安静,微风吹得树叶子发出沙沙的声音,陆安深低沉的声音缓缓响起:“不过,外婆,这一辈子,我只能一个人来看你了。之前还计划带着那个人来看你的,但是不可能了。他就要结婚了,外婆,你总教我看开一点,知足常乐,人生在世就该淡然一点。我会听你的话,我已经尽力再做了。他是个很好的人,呵,我们在一起生活了,嗯,快五年了,也很久了,本来我也不相信会有那么一个人陪着我那么长时间,但是他做到了,可是还是命运无常。我们还是不能在一起。”
  “外婆,你以前总是说我太过固执,让我放别人也放过自己,”陆安深微微笑了笑,“可是无论我怎么做都没办法全部做到呢,所以只要不欠着他们就可以了,是不是?”
  “外婆,那天我真的是没有想到会再遇见他,他应该是和他的未婚妻去拿戒指吧,他的未婚妻很漂亮,看起来性格也很好,和他站在一起是郎才女貌,很登对,反正——”他想了想,垂着头低低道,“反正,比我好。”
  “呵——外婆,”陆安深用指尖碰了碰眼角,看了看湿润的指尖,笑得恍然而不真实,“外婆,我也想放过自己啊。”
  他动了动发麻的腿,索性坐了下来。
  这个时候,要是外婆还在的话,一定会又怜爱又担心地摸着自己的头发,把自己抱进怀里,那么就假装外婆还在吧。
  外婆的手掌还是那么温柔,就像风拂过柔软的头发。陆安深想。
  “外婆,我的情况可能不太好,但是没关系,我已经在吃药了。”他的口吻有些犹豫,“外婆,你等一等我吧,很快,就会好了。你不用担心。很快就会好的。”声音慢慢低下去,低至呢喃,谁也听不清。
  陶知川和方菀的父母一起吃了晚饭,又讨论了一些关于婚礼的问题。陶知川虽然很累,但是还是勉强应付完了。
  回到医院的时候,方菀和陶母不知道正在看什么看得兴起。陶母眉眼弯弯,笑得很开心。看到这样的母亲,陶知川心里总算感到了一丝安慰。
  “知川,你回来了?来,快过来。”但是陶母一抬头看见他,就迫不及待地叫他过去。
  陶知川走了前去,方菀稍微让开一点。
  “看看,好不好看?”陶母把一叠照片递给他。
  他一看,赫然是他和方菀的结婚照,心里顿时不知是什么滋味。
  “怎么样?”陶母依旧一脸兴奋等他回答,方菀也笑盈盈地看着他。
  陶知川终究是不敢扰了母亲好不容易得来的好精神,僵硬着笑答:“挺好的。什么时候到的,怎么不告诉我?我去取就好了。”
  “嗯,今天下午的时候刚接到电话,反正我顺路,然后就取回来了。”方菀回答。
  “噢,嗯。”陶知川心不在焉,“妈,我去打点开水来。”
  陶母的注意力已经完全被手里的照片吸引住了,一张张不厌其烦地翻看,爱不释手,还和方菀讨论地兴高采烈。
  陶知川越看越揪心,逃也似地出了病房。
  但是照片上的身影却是牢牢印在了脑海里,挥之不去。
  方菀本来就长得好看,照片上又特意加了效果,和他站在一起,两人相视而笑像是带了十足的默契,俨然是一对俪人。
  但是令他不得不负疚的是,结婚照还是他和陆安深没有分开的时候照的。
  但是陆安深什么都没有说。
  但是陶知川却能感觉到,陆安深什么都知道。
  他根本不能理解那个时候的自己是那么残忍竟然能对着另一个人露出那样的笑容,而他同样不能想象的是自己所爱的人去和另一个人拍摄结婚照会是什么光景。
  如果是陆安深背着他那么做,他估计会愤怒到发狂,心痛到无以复加。
  陆安深那么温柔,那么宽容,温柔宽容到让他羞愧歉疚不安。
  尽管那个时候,他们就已经定下了离开的约定,陆安深也已经知道他要结婚的事情,但是即使是这样,陆安深作为他的爱人,却还是有他的权利,他可以生气,可以冷战,可以打他,但是他都没有,偏偏选择了视而不见听而不闻。
  那照片上的笑容几乎要化作利剑刺穿他的心脏,他不知道自己当时为什么可以露出那样仿佛真的很幸福的模样。
  陆安深一次又一次地对他说,你没有欠我,可是陶知川却永远都放不过自己。
  再回首他和陆安深将近五年的时间,一直藏在黑暗里,以天机不露的方式生活,同居生活是紧张而谨慎的,他们连一张合照都没有,更别提可以印证他们点点滴滴的放在明面上的照片。他们从来不敢如此明目张胆,甚至于避讳彼此的朋友圈。陆安深几乎不认识他的圈子里的任何朋友,但是对于陆安深来说,这一条本来就是无足轻重的。因为陆安深喜静,不喜欢与人亲近,所以朋友很少,而陶知川认识的只有他的编辑杭斐。事实上杭斐却是知道他们关系的人。
  至于同居,也是陆安深以一个合租人的身份入住的,虽然陶知川也很少邀请别人来自己的家里,可是必要的时候,比如陶母要来的时候,他们就必须彻底清理一次房子,一点蛛丝马迹也不能留下。
  其实导致他们如此小心谨慎的压力更多的来自于陶知川。因为他的工作和他的母亲。
  陶知川的父母亲是自由恋爱在一起的,可是因为父亲家境不好,母亲又是家里的唯一的孩子,当年外公和外婆是极力反对他们在一起的,但是母亲却还是不管不顾嫁给了父亲,也因此和外公外婆的关系变得恶劣起来。但是天不遂人愿,本来以为两人可以好好过日子的时候,父亲在他还没畜生的时候就已经因病去世了,家里也因为父亲的去世变得一贫如洗。陶知川目睹自己的母亲是如何艰辛地把自己拉扯大,但依旧温柔慈爱。所以他从小就很听话,不会也不敢违抗自己的母亲。
  而一直以来,陶知川做错了事情之后,陶母做的一件事便是绝食。态度坚决,就算是陶知川哭着乞求都不能改变她的意志,直到陶母认为已经够了,这件事情才算完。不过再听话的孩子,也总有做错事的时候。陶知川还记有一次,母亲甚至饿晕过。
  陶知川知道自己的母亲是绝对不会同意自己和一个男人在一起的,所以一直不敢露出任何马脚。
  刚开始的时候,他也确实没有想和陆安深一直走下去的打算。
  直到后来,他才发现自己已经沉溺于陆安深温柔里,不可自拔。
  可是等到这一切被陶母一次不告而来的来访戳破的时候,他才有了和母亲坦白的心思,并且希望一直和陆安深走下去。
  但是陶母只是哭泣不语,任两人怎么劝说都没有用。
  后来陶母不吃不喝,彻底晕厥,被送到医院,检查出来之后,他仿佛经历了一个晴天霹雳,彻彻底底地把自己和陆安深劈开了。
  他知道他们再也不可能在一起了。
  陶母得了晚期胃癌。
  他不能再不孝下去。
  他不能再违抗母亲的意愿,这辈子一次也不能了。
  陆安深接受得很快,甚至反过来安慰手足无措的他。
  后来,陶母知道了他的意思,就开始给他找相亲对象。
  陶知川没有拒绝自己的母亲,却也知道不能跟陆安深坦白,他去了相亲。
  而那个相亲对象就是方菀。
  方菀对他的印象很好,两人谈起来也不是完全没有话题。
  但是他和陆安深该怎么办呢?迟早要解决的。
  虽然母亲不逼他,却是让他比死还难受。
  最后还是陆安深提出了分手。但不是彻底的,因为他说,在他们约定好三个月之后就彻底分手。
  两个月之期。似乎没有拒绝的余地,他知道自己还不能离开陆安深,也知道不能不离开陆安深,这是很好的提议。
  陶母的病做了手术,但是情况依旧不乐观。
  知道自己的儿子和那个姑娘相处得不错,陶母也很高兴,见过方菀之后,更是极力想促成他们。
  于是方菀对他本来就有好感,加上陶母的推波助澜,陶知川半推半就,最后方菀的父母也是乐见其成,事情也算是定下来了。
  接着准备婚礼的相关事宜,一系列的事情,几乎都是在陆安深还在他的身边的时候发生的。
  陶知川什么也不说,但是并不意味着陆安深什么都不知道。
  陆安深只是很体贴,很周全,至于他说的六月二十日——陆安深提着水壶的手一抖,滚烫的水珠甩到手上,他手忙脚乱地关了水。
  不顾手上被烫伤的红痕,愣愣地发起呆来,眼眶却慢慢变红。
  六月二十日。
  是他和方菀的婚期。
作者有话要说:  

  ☆、送书

  陆安深再一次通宵打字,门铃响的时候还云里雾里的没有从故事的情节里出来。
  “陆哥!!!”伴随着门铃的刺耳声响还想起了某个歇斯底里的狂叫声。
  陆安深皱皱眉,手指一顿,把电脑放在一边,自己去开了门。
  “陆哥。。。。。。。啊,陆哥!!!你终于知道开门了!!!!”本来已经变小的声音在看见打开的门的时候陡然变大。
  陆安深无奈地笑:“杭斐,你要是在吵,我就不让你进来了。”
  门外的人一听这话,立马就从门缝里灵活地挤了进去。
  陆安深关上门,那人兀自喋喋不休。
  “陆哥,你都按了十几分钟的门铃了,要不是我了解你,换做旁人早就走了,不过被来来往往的大爷大妈们用神经病的眼光看了十几分钟,我也是很敬职敬业了。话说你是在写文吧,怎么这么勤奋了?看你的样子,是没休息好啊,怎么有点憔悴啊?又通宵了?唉,拼命的时候怎么那么拼命,你要是愿意规律地写文就不会这样了。你要不要先去睡一觉?”
  杭斐其实是一个女生,小小的个子,长得偏可爱,虽然年龄不小了,但是依旧经常被当做萝莉。
  “还好。不用了。我还很精神。”
  杭斐已经知道自己的提议会一如既往地被拒绝,也没有多说,话题一转——“噢,我忘了,你还没吃早点吧,我也没吃,陆哥,也顺带帮我做一份吧。”
  陆安深这才想起来自己没吃早饭。
  不过眼前这姑娘却绝对不是不下心忘的,估计完全是想吃自己的手艺了。
  他笑了笑:“嗯,知道了,也给你做。”
  “哈,真幸福,陆哥,我就知道你是好人,我都好久没有吃过你做的饭了。”杭斐嘻嘻哈哈地笑着。
  “嗯,”陆安深打开了冰箱,才发现由于自己的疏忽,里面食材寥寥,只好向杭斐征求意见,“今天食材不够了,只能下面条了,行么?”
  “啊?我以为今天能吃一顿好的呢。陆哥,你以前不都是把冰箱装得满满的么?”杭斐有些失落。
  陆安深手上动作一顿:“嗯,这两天忙,忘了。”
  “噢,那算了,就吃面吧,我要两个荷包蛋啊,鸡蛋总还有吧?”
  “嗯,有。”
  杭斐靠在厨房门边,看着陆安深洗菜,突然想起了什么:“诶,哥,你之前不是说和我哥夫同居了么?怎么又搬回来了?”
  陆安深一愣,半晌没了动作。
  “哥?”杭斐看着失态的陆安深,敏锐地意识到了什么,脸色顿时变了。
  “没事。分了。”陆安深若无其事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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